第115章 靈魂源質與生物源質
「就是說，從末世存活下來的人類子嗣，他們從遙遠的未來把信息，以及最前沿的科技圖紙發送到過去，希望幾百年前的人類可以藉此擊敗敵人。」
少年指揮官環顧身旁三人，「你們就是24枚胚胎中一員？」
誰知白月魁卻搖搖頭：「記憶體金盤並非從未來發送向過去，而是從其他時空穿透宇宙泡沫的壁壘抵達這個世界，就跟『提亞馬特』另一頭所連接的地方一樣，『叩門者』所在的世界早就已經死亡了。」
「我還是沒搞懂，敵人究竟是誰？」
起先堯光以為末世是噬極獸崛起，等同於新的王者取代人類寶座。
之後，白月魁這行人的存在，讓他誤以為戰爭是人類自己引發的，類似進化與守舊之爭。
接著9號堡壘傳遞出新信息，封禁區或許才是末日的根源。
「目前所知，我們的敵人總計有三方。」白月魁豎起三根手指道。
「要跟你解釋的話，估計得講好幾個鐘頭，所以跟我去看一樣東西，這樣來得比較直接。」
她不多廢話，邁起大長腿一步踏空，整個人徑直從崖口消失，踩著碎石板滑向下方廣闊平原。
天葵和禍巳沒有跟上去的意思，堯光也跟飛雪叮囑了幾句，讓她留在這裡，而後一躍而下跟了上去。
覺察到飼主出現，周邊一陣騷動，很快便聚集了上百頭噬極獸。
那場面看得堯光心裡直發毛，眼前這些噬極獸最低等的都是融合型，對於『無卡可用』的他來說恐怕連連對付一頭都沒啥勝算。
「這些怪物對你倒顯得挺溫順。」堯光打趣道。
「想知道原因么？」白月魁走在噬極獸簇擁之中，冷漠地說道：「首先，你得理解兩個概念，既靈魂源質與生物源質的區別。」
「這個我懂，一個屬於唯心論一個屬於唯物論，其實是同一種生物能量。」少年指揮官解開軍服外套衣扣，由於兩人正朝向平原中部熔岩湖走，因此周邊越來越熱。
「錯！」白月魁突然停步，堯光險些沒剎住腳，一頭撞著她。
「生物源質也可以叫做軀殼，既一貫概念上所有生物的肉體，不論植物也好動物也罷，它們身上每一粒原子往前追溯，都起源於星際塵埃。
之後成長、進食、繁衍下一代生物源質，則依靠主序恆星太陽提供能量。
就像植物光合獲得營養，食草動物吃掉植物，又被食肉動物吃掉，這做食物金字塔說到底其實依然是恆星能量的狀態轉化。
因此，生物源質實則為主序恆星的化身。」
拜脫……我不需要你給我複習初中課本知識，堯光假意咳嗽兩身，示意白髮女子邊走邊說。
白月魁翻身騎上一頭小型噬極獸脊背，繼續剛才的話題。
「與之相對，靈魂源質來源於我們腳下的這顆行星本身，是她賜予了生物自我意識，這種意識包括但不局限于思考能力，更多是對生物源質的掌控。」
堯光可不敢學她騎噬極獸，小跑著嘲笑道：「還說不唯心，你該不會告訴我世上有『神』存在吧。」
白髮女子回身瞪向他：「神？神當然不存在。不過你怎麼確定，地球就不能是活物？」
一句反問猶如驚天炸雷。
開玩笑吧，這女人怎麼能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荒謬言論？
地球要是個活物，還不如說宇宙才是活物，至少星系網路看上去和大腦神經元網路差不多一個鳥樣。
嗒嗒嗒……
六條爪子的噬極獸奔行起來，時速可達6-70公里，堯光經過幾輪系統強化之後，在速度上絲毫不亞於此。
他雖然不甚相信，卻在腦子裡不斷細品白月魁說過的話。
靈魂源質負責掌控生物源質么？
好像完全說得通……
人類被噬極獸吸干靈魂源質后，身體就會產生石化成為肉土，就好比計算機缺失了軟體，硬體無法獨立運行。
生物源質原本就是一團死物，它自己連呼吸、進食這樣的事情都不會，一旦起到掌控作用的靈魂源質流失，它將立刻失去活性，進入終止狀態。
再想想要塞的農作物滋養技術，明明未曾改變土壤環境，也沒有額外配增肥沃營養，僅僅只是汲取了噬極獸殘值上的靈魂源質，就讓農作物飛快生長。
那是不是相當於給一台老機器裝了新系統，即使不能達到相應運算速度，但至少在一定範圍內提速還是可以的。
白月魁用靈魂源質和生物源質這兩個名詞來解釋噬極獸為什麼會對她溫馴服從。
難道……
「它們也是你的劣化體！」
聞言，白月魁面容一顫，身下那頭噬極獸猛甩尾巴，要不是堯光反應快差點就中招。
「滾蛋！我才沒有這麼丑的劣化體。」白髮女子咬牙切齒道。
額……猜錯了？
那就是另一種原因咯。
噬極獸作為生物兵器於末日開端前被人類研發，它們的基因或者說是生物源質樣本取自誰？
論非凡再生性能，又有什麼能夠比隨金屬倉一同到來的24枚胚胎更強呢！
怪不得噬極獸擁有諸多人類軀體特質，感情這幫怪物本來就是用人形胚胎改造來的。
既然白月魁與那枚用作製作生物兵器的胚胎來自同一個地方，有著相同的屬性。
或許，靈魂源質也具備某種共鳴特質，因而才可以『掌控』那些叫人膽寒的生物兵器。
「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跟隨在噬極獸身後，堯光穿過高聳茂密的黑色植被林地，頓時被一陣襲人熱浪撲面。
岩漿湖近在咫尺，融化的岩石赤紅翻騰，時不時股長起明亮漿泡，『噗』的一聲向四周炸開。
「就在那。」白月魁遙指前方。
順其所指，堯光抬手遮面頂住狂暴熱風望去，見熔岩湖岸邊裸露的黑曜石上，叢生著些許高聳的嶙峋晶體塊。
它們散發出從青至藍的漸變色，光暈如呼吸一般明暗變化，不像是人為造物，更似攜帶某種生命痕迹。
「西匹斯水晶，又叫做星球之血。」白月魁無懼高溫，翻下噬極獸肩頭，一步步走至前方，腳下的高跟鞋踩在軟化的岩石表面卻沒有下陷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