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陳年舊事
第二百七十七章 陳年舊事
秦雨晗把自己關在書房畫設計稿的時候,夜辰也沒有閑著。他同夜雲之間的和談很快就要進行了,而現在自己手中的砝碼還不夠多,如果想要取得對自己更有利的結果,就要下更多的力氣去搜集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當時他特意離開燕城到周圍的小鎮上找夜闌,也是為了從夜闌手中拿到夜雲的把柄。最後的結果確實沒有讓他失望,作為一直幫夜雲暗中處理雜事的助手,夜闌手中掌握著夜雲許多不規範的證據,雖然多是經濟方麵的,可真要是夜辰給他捅出去,操作得當的話,夜雲後半生將牢底坐穿也不是沒可能。他現在正一一的驗證這些,可是越是調查就越是疑惑。
夜雲表麵上看起來非法集資這些事一樣沒少幹,可是總歸有個正規的名目在外邊做樣子,當時為了收編夜家勢力清理家族裏不聽話的刺兒頭也算是動了動暗處的刀,雖然有正兒八經的遮羞布掩蓋著這層事,作為他手把手教導出來的孩子,夜辰隻消一眼便能夠看穿這些,拿到證據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真正讓他疑惑的是,夜雲對於司思的死亡究竟要負什麽樣的責任。
司思去世的時候夜辰雖然還小,可是也知道,司思身體一向健康,雖然在生自己的時候留下了些病症,但平常為她療養身體的人那麽多,不說是盡心竭力也能算是各顯神通,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就會突然去世呢?
夜辰記得的是她走的很急。
那天下大雪,外邊的路都被蓋住了,別墅裏的傭人們費力的清掃出了一條道路,正一車一車的往外邊運積雪,母子二人被困在房間裏出不去,夜辰手裏拿著個九連環,正試著將最後兩環解出來。
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能夠將九連環解開了。
司思看著他,等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去摘一束玫瑰花吧?”
夜辰沒有說話,她自言自語道:“要一束粉色的玫瑰怎麽樣?擺在我們的房間裏,看起來是不是顯得生機勃勃的?”
說完便自己站了起來,連外套都沒有穿,隻穿著一身小洋裙跑了出去。外邊很冷,小夜辰從窗戶裏往外看,隻覺得穿著白色長裙的母親快要融進這幅純白的畫卷了。
別墅外邊有獨立的玻璃暖房,裏邊的花草四季都是鬱鬱蔥蔥的,他記得其中是有玫瑰的。
本來以為自己的母親會很快回來,可是等他連最後兩環都解開了,九連環被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自己的母親還沒有帶著那束粉色的玫瑰回來。夜辰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那時候太小,自己表述不清楚,隻是知道往玻璃花房跑去。
一旁陪著他的柳姨緊緊跟著,手中還拿著他的外套。
夜辰已經忘記了當時兩人住的那處別墅是個什麽樣的布局,隻是記得從玩具房到玻璃花房的路很長,長到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可能跑不完。到了玻璃花房門前。夜辰用力的推開門進去,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司思。
她果然是要來選玫瑰花的,手中還握著一束粉色的玫瑰。
隻是不少花瓣已經散了,覆蓋在她的身上,像是一首零零碎碎的詩,像是她零零碎碎的一生。
夜辰對這件事最後的印象便是柳姨的一聲尖叫,還有呼嘯而至的警車,黃色的封鎖線。之後的事情他便不知到了。
第二天的時候他被夜雲接到了龍景山莊,那出別墅可能被司家的人拿回去了,反正直到他長大,都沒有再過去過。
他一直都知道司思走的蹊蹺,在青春期的時候,夜辰堅信是夜雲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無論真相是否如此,可是他都要找一個人來恨。這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但是現在從夜闌那邊拿到一些東西之後,夜辰翻來覆去的尋找,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證明司思的死亡同夜雲有關係。
夜辰獨自一人呆在自己的書房中,這裏和秦雨晗的書房相連,中間有一扇小門,可以隨意的穿梭。
秦雨晗那邊已經將自己的設計稿畫完了。她上完色之後,滿意的看了看設計稿上邊的圖案。
花形是香檳玫瑰,纖細的筆觸將玫瑰的輪廓細致的勾勒出來,在花心的地方微微露出粉色鑽石的一角,含蓄典雅。香檳玫瑰的花語很棒——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完成最後的裁邊,裝裱之後,將這幅稿件裝在了信封中,交給陳管家,請他幫自己發一個跨洋郵件。
小心翼翼的深了伸懶腰,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男人好像還沒有過來找自己,這簡直太不同尋常了。她扶住自己的腰從兩個書房中間的那道小門裏穿過去,不出意料的看見男人正在辦公桌前發呆。
“怎麽啦?”秦雨晗敏銳的察覺到夜辰周圍的氣場不大對,和平常比起來好像更為內斂。這種氣場隻有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才在夜辰身上出現過,秦雨晗心中一凜,直覺有什麽事發生了。
夜辰見她過來,輕輕的舒出一口氣,假裝無事的調侃他:“肯出來了?”
“嗯,設計稿畫完了,唔,終於無事一身輕了。”
秦雨晗湊過去,站在男人旁邊,看他的辦公桌上零零散散的擺著一堆的文件,忍不住挑了挑眉。夜辰有潔癖,平常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辦公桌呈現出這幅鬼樣子的,所以秦雨晗覺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懷疑,男人現在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她不動聲色的試探到:“是不是公司裏有什麽事?”
夜辰不想讓她因為這些事情而煩惱,隻是搖頭,否認:“沒有的事,剛才處理文件有點兒累。”
“嘿!”秦雨晗雙手按在他的肩上,細致的為他捏肩,手上的輕重意外的拿捏的不錯,讓夜辰剛才的頭昏腦脹有了些許緩解。看著男人眉宇間的鬱鬱之色逐漸散去,秦雨晗才開口問:“有什麽事你跟我講嘛,萬一我可以幫得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