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父女相見
第二十八章 父女相見
“晗晗？你怎麽不進去？”
“老頭兒忘了跟人家說一聲，我被攔住了。”
葉清對著門衛笑笑，好脾氣的解釋了句：“她是秦叔叔的女兒，我們家的人，下次直接讓她進就行了。”
那邊忙不迭的點頭應和。秦雨晗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我下次來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呢。
葉清讓她上了車，往山莊內部開去。
車上隻有他們二人，俱是沒有說話。葉清是生性害羞沉默，再加上當年秦雨晗出走和自己也有關係，當年的是對她諸多愧疚，不知從何開口；而秦雨晗幹脆就是不想說。
良久，葉清清了清嗓子，問她：“想不想聽歌?”
秦雨晗無可無不可，葉清見她沒反對，打開了播放器。
“Baby, I pare you to a kiss from a rose on the grey
There is so mubsp;a man bsp;tell you, so mubsp;he bsp;say”
熟悉的歌聲從車載音響中流瀉出來，環繞在兩人周圍。秦雨晗有些吃驚，問道：
“這首歌你竟然還在聽？”
秦雨晗中學的時候很喜歡英國歌手席爾，早也聽晚也聽，還把他的歌詞抄到本子上，課間有時間就對著葉清哼哼。
葉清見她喜歡，有一年學校組織聯歡會，還特意去學了這首歌，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唱給她聽。
秦雨晗以前隻是迷迷糊糊的覺得對葉清很有好感，隻是那年聯歡會上，彩色的絲帶裝飾的會堂光鮮亮麗，人們臉上都掛著快放假時喜氣洋洋的表情，天氣很冷，大家都裹得很臃腫，隻有葉清，穿著棕色的長風衣，坐在高凳上抱著吉他，含著一點隱約的笑意，用變聲器男孩子清越而又帶一絲沙啞的嗓音對她認真的唱著這首歌，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一舉一動都曖昧又深情。
她當時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擊中了，從而明確了自己對葉清的心意。這才有了後麵一連串的事。
往事並不如煙，磕磕絆絆的過去就像在路上撒了一把小石頭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冒出一個來咯著腳心。
“聽了這麽多年，不膩呀？”
“很好聽，不膩。”葉清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輕輕的回答了一句。
此後一直到秦家，兩人都再也無話。隻剩下上世紀的席爾低沉溫柔的唱著：“我的愛人，你如初綻玫瑰如陽光照亮了灰塔陰暗處/有個人能告訴你許多/他有許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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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振國特意早早從公司回來，囑咐家裏請的阿姨做幾個秦雨晗愛吃的菜。阿姨已經在秦家待了二十多年了，算是看著秦雨晗長大了，見自家小姐今天終於要回來了，心裏也很高興，賣力的做了好豐盛的一桌飯，幾乎全都是秦雨晗愛吃的。
剛進自家的別墅區，就看見花園裏竟然種了棵挺高大的樹，有些驚奇問道：“老頭兒不是不喜歡花園裏有樹麽？這什麽樹啊？”
“這是你走之前種的櫻桃，沒舍得砍，一直長得這麽高了。”
秦雨晗驚訝了，沒想到自己當時隨隨便便種的小幼芽竟然能長這麽高，驚歎的說：“沒想到這玩意兒生命力這麽頑強。”
“第三年的時候櫻桃樹生了蟲病，都快枯死了，還是秦叔叔特意請了專家來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救活的。他說這棵櫻桃樹長得健健康康的，你在國外一個人也能平平安安。”
“我天，幾年不見老頭已經迷信成這樣了麽？”
秦雨晗嘲笑的咧了咧嘴，眼睛亮晶晶的。葉清也跟著笑笑，沒再說什麽。
秦振國正在看報紙，見兩人走進來，從老花鏡上麵看了他們一眼，放下報紙，說了句：“肯回來啦？”
秦雨晗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哼，一去六年連個電話也不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幹脆以後你也別叫我爸了，換我叫你得了……”
秦振國越說越起勁兒，葉清怕兩人等會一言不合又要開戰，趕緊提醒道：“晗晗等到這會兒肯定餓了，叔叔，咱們先吃飯吧？”
秦振國才住嘴，悄悄的打量了幾眼秦雨晗，覺得她肯定瘦了。心裏埋怨她淨跟國外那些什麽模特瞎學，一個兩個都跟個麻杆似的，兩手一張就能晾衣服。
幾個人入了座，秦雨晗見桌上都是她愛吃的菜，心裏很是感動。掃了眼四周，發現少了個人，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一個有些嬌嗲的女聲大驚小怪的喊：
“呀，雨晗回來了，怎麽也沒人跟我說一聲，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就不出門逛街了。”
三人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提著大包小包往裏走，正是當年秦振國給她找的那個便宜後媽，葉豔芝。
秦雨晗臉色一沉，看了眼老頭兒，也沒說什麽。
等到都落了座，秦雨晗默默的夾著自己愛吃的幾個菜慢吞吞的吃，打算一吃完就走，絕不多留。
誰知道從拿起筷子的那一刻起，葉豔芝的嘴就沒停過。
葉豔芝是川渝那邊的人，嗜辣；而秦雨晗跟著秦振國，養成的就是個清淡口兒。今天阿姨為了照顧秦雨晗的口味兒，做的菜色都是偏清淡的，秦雨晗吃著適口，葉豔芝就不高興了。
“真是的，家裏邊沒鹽了？秦媽今天這飯做的可是夠省的呀。”
“咱家可有幾年沒吃過這樣的飯了吧？猛地一吃還真有點不習慣……”
“要是以後頓頓這麽吃，我非得跟雨晗一樣瘦的不行，哈哈哈……”
秦雨晗越聽越煩，一句句的指桑罵槐把在座的幾個人都當成傻子。她這人說話向來直接，見葉豔芝這副德行，直接把筷子一撂，罵了句：
“愛吃吃，不吃滾。”
秦振國見葉豔芝說的不像樣，剛想開口說她幾句，誰知道秦雨晗脾氣更急，直接罵了出來。葉豔芝再不上台麵，好歹也是自己挑的人，是秦雨晗的長輩，自己能說，但怎麽著也輪不上秦雨晗給她甩臉子。
“秦雨晗你怎麽說話呢？這飯不想吃了是吧？”
秦雨晗最見不得的就是秦振國回護葉豔芝。
雖然自己的媽媽走的早，已經沒什麽印象了；但是這些年外出交際也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貴婦作風，當年葉豔芝借著職務和秦振國勾勾搭搭的，她就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女人，誰知道後來竟然真的借著老頭兒上了位，她更是連正眼瞧她都嫌惡心。
和自己爸爸再怎麽鬧，秦雨晗真心佩服老頭兒是個英雄，白手起家短短十幾年，打下一片商業江山；她心裏一直都崇拜他。誰知道老了老了看上這麽個貨色，秦雨晗接受不了。
“你們吃，我先走了。”
聽秦振國當著葉豔芝的麵罵自己，秦雨晗當即就站起來，離了席。葉清趕緊攔住她，小聲的勸了幾句。誰知道那邊的葉豔芝見有人撐腰，自覺有理，對秦雨晗陰陽怪氣的來了句：
“雨晗這一出國了不得了，說起話來跟點了炮仗似的……”
這還了得。秦雨晗一聽，眼神銳利的盯住葉豔芝，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算個什麽玩意兒？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麽？下賤東西！”
“啪！”
大掌帶過一陣淩厲的風落到了秦雨晗的臉上，登時，白嫩的小臉就腫成一片。秦雨晗有些不可置信的抬手擋住臉，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男人怒氣衝衝的臉。
心裏一片冰涼。
她沉默了片刻，直接拎起包離開秦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