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教訓使人成長
期終考試結束了，楊凡的高二、三班以高出其他兩個重點班五分以上的平均成績名列年級組榜首。三班的同學們拿到“家庭通知書”後，就像拿到一份厚重的禮物一樣，高興的懷揣著它回家過年去了；而他們的班主任楊凡，卻在宿舍裏平靜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做著離開此校的最壞打算。
盡管楊凡對流言飛語的誹謗毫不在乎，但他對最近才聽到的一個傳聞有所重視。說為了維護校風、校紀，他有可能被調走。走就走吧，反正在哪裏也是教書；他最放心不下的是絲柔：如果我走了，絲柔該怎麽辦？
楊凡正收拾著，隻見田馨拉著絲柔走了進來。楊凡先是一愣；這是自元旦那件事以來，楊凡第一次見她倆在一起；而後微笑著說：“你倆坐吧。”
田馨坐下後，心情沉重地說：“楊老師、絲柔，對不起；我是專門來向你倆道歉的。是我沒管住自己的嘴，把你們倆的事情說了出去，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田馨，我和絲柔都沒怪你，你不用道歉。這件事早晚都會被人知道的，誰說都一樣。”楊凡安慰田馨。
楊凡這樣一說，田馨心裏更過意不去了，她流著淚說：“楊老師、絲柔，你們要是怨我，罵我一頓，我心裏反而會舒服些；你們不怪我，我就更覺得對不起你們了。”田馨擦了一下眼淚繼續說，“這段時間以來，我不斷地在反省自己，後來我想明白了，絲柔不告訴我是對的。你們倆互相喜歡，我不應該生氣。對楊老師有好感的人多了，我氣的過來嗎？雖然絲柔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一直覺得她像醜小鴨一樣默默無聞：論長相，她沒夏雪嬌漂亮；論學習，她數學經常倒第一，還沒我有優越感。突然看見你們倆在一起，關係還那麽好，我的自尊心實在是受不了，回家後就口沒遮攔的當著好多人的麵，把你們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沒想到事情的後果會這麽嚴重。”說完，田馨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別人把你的話進行了加工，以訛傳訛，這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的。”楊凡很平靜地說。
“楊老師、絲柔，我從沒想過要害你們，可我卻把你們害慘了。你們一個是我最敬愛的老師，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卻害你們最深。特別是楊老師，過年後還能不能教我們都說不上。你要不再是我們的班主任了，我們這個班以後的命運會怎麽樣，誰也說不上。我間接的是等於害了自己，也害了全班同學。如果你真的走了，我還怎麽有臉在三班呆下去？就算你倆不怪我，三班的同學們也不會原諒我的。”田馨流著淚難過地說。
“田馨，你不用什麽事都往身上攬，好多事情跟你沒關係；沒人會怪你的。不管將來誰當你們的班主任，你們隻要一如既往的學習，跟我當是一樣的。”
“怎麽可能一樣嗎？”田馨反問，“如果一樣的話，為什麽其他班超不過兩個重點班？楊老師，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的離開，我有很大的責任。”
這個時候，絲柔才聽出一點眉目來，她著急地問楊凡：“怎麽？你被開除了？還是要把你調走？”
楊凡看絲柔著急的樣子，就笑著盡量平撫她，說：“我沒被開除，也還沒人說把我調走；隻是有傳聞說有這個可能，我在做最壞的打算。”
“你打算怎樣？”絲柔問。
“還沒想好，想好了就告訴你。”楊凡鎮靜地說。
“楊老師，我或者我爸能為你做點什麽，才能彌補我的過錯？”田馨誠心問。
“什麽也不用做。”楊凡幹脆地說，“順其自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
楊凡的態度更加的讓田馨覺得對不住他和絲柔，她懷著懺悔的心離開了楊凡的宿舍。自此，她還是“百事通”田馨，但她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田馨離開後，絲柔淚眼汪汪地問楊凡：“我們真的會分開嗎？”
楊凡不想騙她，說：“不一定。即使分開，也是暫時的。如果我不調走，我們就不會分開；如果我被調走，等我安頓好了，再想辦法給你轉學；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聽楊凡這樣講，絲柔的淚流得更急了，她不理解地問：“為什麽別人就那麽容不下你呢？我們倆人相戀，關別人什麽事？我們又沒妨礙到誰，幹嗎非處心積慮的拆散我們？”
楊凡不知該怎樣回答她了。她的生活空間太單純，沒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如果告訴她實話，他擔心她會對學校這種神聖的地方，對教師這種神聖的職業感到失望，有不好的印象。楊凡自己能以平常心看待是因為他知道，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少不了嫉賢妒能之人，很平常，也很正常；社會是個大舞台，各色、各相、各種各樣的人都得登台亮亮相，否則，人們就分不清美醜、好壞、對錯了；沒有比較、沒有對照、沒有對手，也很難認清自己。楊凡自己能夠理解並消化掉對自己不利的因素，而絲柔還是個學生，年齡也小，還沒真正走向社會；他不想讓她過早地裝下這些陰暗麵，這樣的現實對她來說有些沉重，他不想讓她承受壓力，於是，楊凡隻好這樣對她說：“也許學校有這樣的規定，師生不準談戀愛；也許是我們的師生戀真的給學校帶來了負麵影響，把我調走當做一個處分也是應該的；就把這件事看成是我為我們的戀情付出的一點代價好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幹嗎隻處分你不處分我呀？我也有份呀？倒不如讓學校把你留下，開除我好了。”絲柔氣憤憤地說。
楊凡阻止她：“別說傻話了。我在哪裏也是教書，隻不過是換個地方；你要是被開除了，這考學就徹底沒希望了。就你現在的成績，我保證考大學一定沒問題。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沒那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