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幸運之上的幸運

  李建磊見楊凡沉默不語，隻管靜靜地聽，就問：“你還沒進入這個圍城，是不是很想進來？”


  楊凡答非所問地說：“你想不想出來吧？”


  “說實話，不想。”李建磊回答得很幹脆，“就算是跳出這個圍城，早晚還得進下一個；另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也不見得就是好的；說不定還不如這一個呢？還是不出去的好。”


  “那你就安心守著媳婦好好過唄。你要有媳婦還是自己的最好那種想法，你媳婦的缺點在你眼裏也就不是缺點啦。”楊凡勸慰李建磊。


  “你這沒結婚的比我這結了婚的看得還明白？”


  “人家這叫旁觀者清。別看楊凡沒結婚，可有女朋友了呀？給你說的，恐怕也是經驗之談吧？”王賓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沒錯，是經驗之談。”楊凡看了一眼絲柔對王賓和李建磊說，“這小丫頭毛病也不少，她父母說她有點‘二’。一開始，不喜歡學數學，我上趕著給她補課都不讓；不補就不補，我也不怪她，順其自然；現在，催著讓我幫她學習。我還沒和她戀愛之前，招惹了她就敢給我撂臉子，還是我先理她，她才肯搭理我的；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她脾氣也挺強，她強的時候，我不強就是了。總之，兩個人不能同時犯一個毛病，一個人‘犯病’的時候，有一個人清醒就行了。”


  “你們現在才隻是戀愛，和真正的結婚過日子是有區別的。如果真正的過起日子來，你還能這麽瀟灑，這麽能容忍媳婦，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李建磊道。


  “這話要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可能懷疑，但從楊凡嘴裏說出來，我深信不疑。你見他什麽時候說過大話？什麽時候說過沒把握的話？”王賓問李建磊。


  李建磊不語。


  “我在你倆麵前說夫妻過日子之道是‘班門弄斧’啦。對也好，不對也罷，就當是戲言。點心也吃完了，茶也沒色了，天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吃晚飯啦？”楊凡看著眾人問。


  “沒覺得坐下多長時間呀？這麽快就要黑天啦？”李建磊看了一眼窗外說。


  “再聊一宿也不會覺得長。好不容易見個麵，亂七八糟的事多著呢；好多都還沒來得及說呢。要是開會，恐怕早坐不住啦。”王賓淨說大實話。


  “好好想一想，今晚吃什麽？我請客。想吃什麽盡管說，不要考慮為我省錢。”楊凡誠心地說，然後問絲柔：“你想吃什麽？”


  絲柔搖搖頭：“不知道。我隨大夥兒。”


  王賓想了一下，說：“天這麽熱，別的也不想吃，有一家燒烤味道可好了，不如我們就喝點啤酒，吃點燒烤吧？”


  絲柔問楊凡：“就是煙熏火燎烤出來的那一種？”


  “不是。”王賓搶答說，“是烤箱烤出來的，衛生幹淨，吃了健康。放心吧，妹妹，保證你吃得滿意。”


  楊凡又問李建磊：“你的意思呢？”


  “那就啤酒、燒烤唄！”


  絲柔小聲問楊凡：“你也要喝酒嗎？”


  楊凡明白她的意思，對李建磊和王賓說：“我還要騎摩托車回家，酒就不陪你們倆喝啦。見諒，其他照舊，好不好？”


  “沒問題。安全第一，還是倆人；改天不騎車的時候罰你多喝，今天就免了。”李建磊笑著說。他已看出，楊凡非常在意他的小女朋友。從倒開水到拿點心，從說話的語氣到問話的態度，無不透著關心和溫柔。他堅信，楊凡是被這個小女生征服啦！

  回家的路上，絲柔對楊凡說：“李建磊好像不愛他媳婦，王賓倒沒看出來。”


  “他是沒放下朱珠。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朱珠屬於那種小鳥依人型的，給足了李建磊充分展示大男人的機會；那個時候的李建磊自信滿滿。他現在牢騷滿腹，多半是他的心理問題。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就沒那麽多怨言啦。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人總得朝前看，你說對不對？”


  “你的話總有道理，我相信你。”絲柔說。見過李建磊和王賓，她更加慶幸自己愛上楊凡是多麽的幸運，而能被楊凡愛是幸運之上的幸運。有多少比自己優秀的多的女孩子是望塵莫及。這樣一想，她心裏被幸福塞得滿滿的，並不由自主把楊凡摟得緊緊的。


  一連幾天，楊凡帶絲柔去了幾十裏外的大河邊學了釣魚，一百多裏遠的人工湖看了荷花，劃了船；還去了“五嶽之首”的泰山看了日出。當看到太陽從天邊穿透雲層緩緩升起時，絲柔一掃爬山的疲勞，衝著東方激動地高喊：“太陽公公，您早啊？”


  楊凡學著老公公的語氣回應她：“小丫頭，你比我更早！”


  二人的應答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而多數人投來的是羨慕的目光；不是所有人都能當眾把自己的激情釋放出來的。有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慨歎道：“年輕真好！”


  爬山回來，絲柔幾天都呆在家沒再出去玩，腿疼的比開運動會時還厲害。楊凡卻什麽事也沒有，就留在家裏天天陪著她玩，幫老太太做飯。楊凡媽張羅著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全家人齊動手，做了茄子肉餡的包子，包了茴香肉餡的餃子，烙了韭菜雞蛋的菜合子；還做了許多小吃。雖然都是普通的家常飯，但絲柔卻吃得特別香。盡管天氣很熱，絲柔的胃口卻有增無減。在楊凡家的十幾天，她體會到了另一種家的溫暖，親情的溫暖，愛的溫暖。沒想到，這些都成為她日後另類選擇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