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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不可抗拒之愛

  接下來的日子裏,絲柔真的主動向楊凡請教了許多學習方麵的問題。問的最多的還是代數、幾何方麵的。楊凡發現,遇到某些數學方麵問題的時候,絲柔就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站在原地不敢動。楊凡就引導她用排除法去尋找最有可能正確的答案。楊凡的耐心和因勢利導使絲柔受益匪淺,她對做數學題居然有了興趣,每當自己獨立做出一道題時,她都開心的不得了,心情舒暢的不自覺哼著小曲;楊凡聽到後總偷偷笑她。她目前的學習狀態,好的不能再好了;有時到了忘我的地步。


  一個晚自習,絲柔用了兩節課的時間證明出了一道幾何題,一對答案是正確的;她高興地喊出來:“哇塞,終於搞定你啦!”喊完,一抬頭,看到講台上坐著的楊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站起來紅著臉,難為情地說:“對不起啦,失控,失控啦!請大家不要介意。”說完,低著頭悄悄坐下了。


  講台上的楊凡抿嘴笑了;同學們見楊凡笑了,也都跟著偷偷笑了;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開來。絲柔用一隻手遮著臉,眼睛在指縫裏偷著看楊凡,她看到楊凡的眼睛在盯著書,但笑意依然寫在臉上。


  回家的時候,絲柔問楊凡:“你不怪我擾亂課堂秩序?”


  “這不算擾亂課堂秩序,充其量算個小插曲;正好使同學們的神經放鬆一下。”楊凡笑眯眯地說。


  “為我開綠燈?”絲柔問。


  “不,換了任何一個同學我都會這樣說的。你是學習太投入了;以你現在的學習狀態,我保證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學。”楊凡胸有成竹地說。


  “如果我考不上呢?”絲柔反問。


  “如果你考不上,那就是我這個老師不稱職,我辭職不當老師了,幹別的去。”楊凡說得很幹脆。


  “為了不讓你辭職,我也一定要考上。”絲柔堅決地說。


  “你中計啦!”楊凡笑著提醒她。


  “你設的陷阱我才不怕呢!反正你是愛我的,又不會害我!”絲柔撒嬌道。


  楊凡緊握了一下他拉著的手,說:“你都把我看透了,我無話可說了。”


  二人手牽手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燈下映出兩個長長的影子。


  夏日的夜晚,削去了很多白天的熱力,偶有涼風吹來,令人神清氣爽。楊凡很享受這種陪著絲柔走在街上的夜晚。如果天氣好,時間不太晚,他倒喜歡陪著她走回家。這樣,他們就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交流了;正是這樣的交流,絲柔從楊凡那裏學到了很多的學習方法,也從楊凡那裏重新認識了一些曆史人物。就拿曹操和劉備來說,她以前聽過評書《三國演義》,覺得曹操是個奸雄,狡詐、多疑;認為劉備是個仁義之人,有情有義,為人謙和;經楊凡一分析,她對二人的看法有了180度的轉彎。楊凡分析說,曹操不擾民,他讓他的軍隊閑暇時間開荒種田,自給自足;曹操親自參與軍事會議,親自上陣領兵打仗,他指揮、參與的“官渡之戰”是曆史上有名的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著名戰役之一;曹操愛自己的妻子兒女,不管他的心情有多麽的不好,他都不會衝妻子兒女撒氣;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愛,又怎麽可能真心愛別人,愛百姓呢?而劉備則不然,他把妻子看成衣服,把兄弟看成手足,衣服可以隨時扔,隨時換;手足則不行;如果哪個女人找上劉備這種男人當丈夫會有好日子過嗎?他為了收買人心,可以拿自己的兒子當誘餌,這個人太自私;劉備本人一無謀略,二無能力,最大的優點就是會收買人心,利用身邊的人為他做事。他對身邊的弟兄也確實不錯,所以,像劉備這樣的人做朋友可以,要是選丈夫的話,還是選曹操那樣的男人更可靠。說曹操是一位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和思想家一點不為過。


  楊凡的分析和解釋讓絲柔認識到曹操是個有勇有謀,很大氣的人,相比之下劉備就平庸了許多。他最大的優點——會收買人心,也是他成就三國鼎立——蜀國的原因之一。


  和楊凡的交流,也使絲柔對楊凡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她的楊凡是“不凡”的。他像一本書,每打開來重新讀一遍,就會有不同的發現;那些難解的函數、幾何題目,在他眼中是那樣的簡單、有趣;那些曆史上的重要人物,就像存在他腦子裏似的,隻要他一張嘴描述,他們就會自動跳出來,跟見到了真人一樣——活靈活現。


  一次,絲柔和楊凡討論“濫竽充數”這個詞。絲柔就單純地把“濫竽充數”理解為沒有真才實學,混在有學問的人裏麵充數;或者以次充好,並說出了這個典故的來曆。按理說她知道的夠多夠全麵的了,楊凡卻問她:“你想過沒有?為什麽齊宣王在的時候,會出現南郭先生這種人,並且還能在樂隊中混下去?”


  “因為齊宣王愛聽三百人的樂隊齊吹,南郭先生不會吹,裝模做樣的混在裏麵看不出來呀。”絲柔說。


  “我卻認為是選拔吹竽人製度的不嚴格和齊宣王愛聽多人齊吹的這種環境造就了南郭先生這種人的‘濫竽充數’。齊宣王死後,他的兒子齊湣王喜歡獨奏,打破了原有的模式,破壞了培養南郭先生這種人的環境,南郭先生也就混不下去了,不用趕就自己偷偷溜走了。我們當今社會,特別是大的、好點的單位,哪一個裏麵沒有‘濫竽充數’之人?隻是人們沒有發現,或發現了不便說出罷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很有道理哎。”絲柔驚異地說,“你這個人不當官真是可惜了,你能把咱班管理的那麽好,如果管理一個部門,一個單位也一定沒問題。”


  “別瞎聯係啦,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楊凡阻止她。


  現在絲柔眼中的楊凡,遠比她表麵看到的更有內涵和深度。他以前不曾顯露過,她沒發現而已。現在,她真的是佩服起楊凡來了,對楊凡的愛也更加的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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