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回家的路好短

  出了大楊莊騎到大馬路上，楊凡對絲柔說：“摟緊我安全點兒。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坐摩托車，手都不知道放哪裏。”


  “本來就是第一次坐嗎？心裏還挺緊張的。”


  “不用怕，沒事的。我騎慢點兒，你隻管抱緊我就行了。”他早就猜出她會害怕來了，因為他隱約聽到她喘氣有點急促。


  眨眼工夫，縣城到了。楊凡下車買了二十個酥餅放進後備箱，又問絲柔：“再給你父母買些什麽帶回去？”


  “什麽也不用買。便宜的你肯定不買，貴重的就該起疑心了：什麽樣的好朋友給帶這麽貴重的禮物？時間不早了，還是快點走吧；你有這份心意，我知道就行了。”絲柔說。她知道楊凡是誠心想帶禮物給她父母，就是不知道該帶什麽好才問她的。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帶什麽。她們家商店裏有的都不稀罕，沒有的她也不懂；楊凡恐怕這方麵還沒她知道的多呢？

  “那就等你父母認了我這個女婿在孝敬他們。”楊凡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路上，絲柔問他：“要是我父母不願意你當我們家女婿呢？”


  “那我就好好表現，爭取早日達標。動之以情，讓他們認可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以，我代表我爸媽同意。”絲柔開玩笑說。


  “你就代表你自己好了！”楊凡本想再問她同不同意，可後來一想又不問了。她畢竟比他小那麽多，再怎麽聰明也還是不夠成熟；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發展的太快，幾乎有些讓他控製不住；他要留足夠的時間讓她考慮，讓她成熟，讓她更清楚地認清自己是個怎樣的人；讓她做出自己最想要的選擇。盡管楊凡知道自己有多麽喜歡她，喜歡的連他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但楊凡也不會讓她草率做什麽決定。他覺得維持好目前的關係，談一場真真正正、刻骨銘心的戀愛，哪怕是將來痛徹心扉，也是另一種浪漫。


  絲柔見楊凡沉默不語，就說：“楊凡，今天一天我覺得像做夢一樣，可不真實了；你說這是為什麽？”


  “跟我一樣，高興的過頭了；感覺就不真實了。”


  “你說的真對，確實是這樣。”


  “現在感覺真不真實？”


  “現在嗎？實實在在看得見你，摟著你是真實的。”


  “那你就摟緊點，可別放手，否則又成不真實的了。”


  “我明白。這一生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是我的初戀，我要把你，把初戀變成永恒！就算有人來跟我搶，我也要和她分個高低；即使有人來搞破壞，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哪有那麽嚴重？我有那麽好嗎？”


  “你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喜歡你的不止我一個。你現在是我的楊凡，我不會讓別人把你搶走的。”說完，絲柔又用力抱緊了楊凡。


  楊凡心裏偷著笑她。幾個月前還把他恨得不行，現在又把他愛得不行；真是直率的可愛。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兒。雖然是個女孩子，也有膽小的時候，也知道害怕，但不矯揉造作，不裝腔作勢，讓人感覺真實、可信；即使耍脾氣，生氣的時候，也不讓人覺得討厭；總想親近她，逗她開心；這都是楊凡為什麽那麽喜歡她，憐愛她，想和她相守一生的原因。


  摩托車在寬闊、平坦的馬路上行駛著。剛過完年，路上的車輛並不多，騎自行車的也很少；盡管這樣，楊凡的摩托車開的也不快。他是個做事極其認真的人，安全第一，他很清楚。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絲柔的話也少了；楊凡集中精力開好車。不到兩個小時，絲柔家就到了。在離絲柔家不遠的一處商店旁邊，楊凡把車停了下來；車停穩，楊凡對身後的絲柔說：“下車吧，到家了。”


  “啊？這麽快就到了？”


  絲柔頭靠在楊凡的背上，還不知道到家了呢！

  絲柔下了車，看了看黑下來的天對楊凡說：“天都黑了，你一個人還要騎那麽遠的路，要不住下算了，明天再回。”


  “不用了，我一個男人沒事的。”


  見絲柔掰著手指頭在算什麽，楊凡笑她說：“你都多大了？還掰著手指頭算數？算什麽呢？”


  “我在算，你這一回，我們又要九天見不到麵；直到第十天開學才能相見；我好舍不得你離開我！”絲柔傷感地說。


  楊凡聽絲柔這麽說，把她摟過來，深情的看著她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分開幾天，等你再見到我的時候，你會覺得我更好。這幾天，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書，熟悉熟悉課本；開學後又該進入緊張的學習了；開開心心等我回來，好不好？”


  絲柔點了點頭，擁抱著楊凡說：“好吧，你趕緊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行，看著你安全進屋，我就走。”楊凡說完，放開絲柔，從後備箱拿出了巧克力和酥餅遞給絲柔；絲柔接過楊凡手裏的東西，舉著另一隻手和楊凡再見，邊走還邊回頭看看楊凡；借著商店的燈光，她每次回頭，都看到楊凡在專注地看著她；為了讓楊凡早點回，她緊跑了幾步進了屋。


  楊凡見絲柔進了屋，沉思片刻，就把摩托車發動著，騎上去掉轉頭往回走；摩托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