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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開心的離開

  同學們終於等到了楊凡宣布放假的這一刻。


  楊凡是等前麵的老師發放完試卷,布置完作業,最後一個來到教室的。楊凡走上講台,先環視了一下全班學生的表情,然後說:“看同學們的表情,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我也不耽誤大家多少時間,簡單講幾點注意事項就放假。”


  同學們都互遞眼色,喜上眉梢。


  楊凡搭眼看了一下絲柔,她正低頭不語,似乎在想心事。楊凡接著說:“第一項:就是注意安全。不論是燃放鞭炮,還是走親訪友,或是其它方麵;安全第一。第二項:不管這次成績好壞,都不要背包袱;你們都是好樣的。咱班的平均成績僅比二班低了3分,比一班低了5分;希望同學們輕輕鬆鬆回家,開開心心過年,養精蓄銳,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學習狀態;明年下半學期,一定可以超過其他兩個班;我有信心,你們有沒有?”


  “有——”全班同學情緒昂揚的喊道。


  楊凡讓前排的幾個同學把“家庭通知書”發了下去,他看著發放完,說:“看完通知書,有疑問的,或有其他想法的同學請舉手。”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舉手,楊凡又說:“第三項: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值日生把教室打掃幹淨,最後走的把門窗關好;明年正月十六見。放假!”


  楊凡說完,走出教室。身後是一片歡呼聲:“噢,理解萬歲!楊老師萬歲!”


  “可以放鬆一下嘍!”......


  絲柔慢吞吞地收拾著簡單的東西;她已陸續把大部分的書拿回家了;隻有文具盒、剛發下的幾份試卷和兩三本的書沒拿。她把東西收到雙肩包準備離開,田馨忽然問:“絲柔,放假了,我看你好像情緒不高哎?你不想放假?”


  “廢話!誰不想放假?我好幾門考的沒你好,當然情緒不高了啦!”


  “別胡說啦!你咋不說你考的比我好的那幾門?平均下來,我還是沒你分數高。”田馨不高興地說。


  “你平均啦?我可沒算過,不知道。”絲柔道。


  “剛才我在心裏偷偷算過了,你的平均分真的比我高。”田馨肯定地說。


  “好啦,不說這個了。過年有時間到我家來玩,二十多天不見,我會想你的。”絲柔誠懇地說。


  “恐怕去不了,我得回老家。我老家的爺爺、奶奶都健在,姑姑、叔叔的一大家子人呢。我爸是老大,肯定得帶頭回。”


  “那提前祝你過年好!我先走啦,明年見。”


  “明年見!”


  絲柔背著包慢悠悠走在教室中間的甬路上,剛走到通向大門的拐彎處,不隻是碰巧了呢,還是有意,剛好看到楊凡站在那兒,他麵無表情地說:“跟我來一趟吧。”然後就朝宿舍走去,絲柔在後邊跟著。


  楊凡讓絲柔坐下,他坐在絲柔對麵,中間隔著一張辦公桌問:“看到通知書了吧?總體比期中還好,為什麽還不高興?”


  “你怎麽知道我不高興?放假可以不用上課了,我高興極了。”絲柔口是心非地說。


  “那就是不想再見到我這張臉了。”


  “為什麽這麽說?”絲柔問。


  “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沒見你正眼看我,那不就是不願見到我了嗎?”


  “不是我不想看你,是不敢看你。我老覺著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跟不是一個人似的。晚上的你很隨意,白天的你太過嚴肅;一覺醒來後,我不敢確定你是不是認真的。”


  “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嗎?怎麽現在又不確定啦?”


  “你剛進教室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你一眼,發現你麵無表情,還是冷冰冰的臉,我就不再自信了。”絲柔低聲說。


  “我那是故意的,害怕別人看出我的喜悅。”楊凡還是板著臉說。其實,他快堅持不住了。


  “現在除了我又沒別人,難道說你還是故意的?”絲柔不相信地問。


  “對,還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逗逗你,看看你不開心的樣子。”楊凡說完,忍不住笑了。


  絲柔從楊凡的眼神中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柔情,她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輕輕地朝楊凡扔了過去,說:“臭楊凡,又在捉弄我;我可是愛記仇的,小心我哪天報複你。”


  “你害得我昨晚一夜未眠,滿腦子全是你;我捉弄你一下,算是扯平了。”楊凡動容地說著,眼中的柔情在不斷的流露,絲柔被“電”的滿臉通紅,害羞地低著頭,喜悅卻難以掩飾。楊凡見絲柔低頭不語,隻是抿著嘴笑,就說:“轉變的還挺快,剛才還跟丟了魂兒似的沒精神,眨眼的工夫就偷著笑了。我要不給你吃顆定心丸,恐怕你這一個假期都高興不起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


  “好,怨我。隻要你高興,說什麽都行。我下午就回家了,你還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楊凡問。


  絲柔沒有回答,問:“你怎麽回?騎車還是坐車?”


  “騎車回。騎車方便。坐車倒是輕鬆,但中間隔著縣城;我是外縣的,沒有直達車,還要倒車,很麻煩的。”楊凡道。


  “你走了,假期裏會不會再回來?”


  “有事就回,沒事就不回來了。你若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肯定會回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絲柔剛想說什麽,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楊凡起身開門,一看是一班的夏雪嬌。夏雪嬌不等楊凡說話徑直進了屋,猛一抬頭看到絲柔坐在那裏,就有些意外地說:“你也在呀?我來找楊老師借點東西。”扭頭衝楊凡道:“楊老師,你有沒有長點的繩子?放假了,我想把被褥帶回家拆洗,需要一跟長繩。”


  “找找看吧。”


  楊凡到處翻著找了找,最後在書架底下找出一根長點的包裝繩,就問:“不知道這根夠不夠長?”


  “我看夠。謝謝你了,楊老師。你忙著,我先走了。”說完衝絲柔點了一下頭,轉身出了門。楊凡把門關上,坐回原位。


  絲柔已從田馨那裏知道了她就是夏雪嬌,也知道她有事沒事總愛往楊凡宿舍跑,楊凡也曾承認過,就有些醋意地說:“夏雪嬌還經常來嗎?我記得告訴過你,她喜歡你的。”


  “她每次來總有事的,沒事不來。她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喜歡她。”楊凡說得很認真。絲柔禁不住問:“為什麽?我覺得夏雪嬌挺漂亮的。”


  “我也覺得她挺漂亮,但漂亮我就一定要喜歡嗎?”楊凡直視著她問。


  絲柔搖了搖頭,說:“她總來糾纏你,目的很明確的。”


  “我不動心,有用嗎?現在又多了個上司,更不敢動心了。”楊凡道。


  絲柔微笑著看楊凡,楊凡長睫毛下的那雙眼睛足以將她融化。她溫柔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總行了吧?好了,我們不說她了。快中午了,我該回家了;你也收拾一下東西,下午早點回吧。”說完,絲柔站起來;楊凡也站起來問:“要不要我送你?”


  “大白天的,還是別送了。”


  楊凡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準備給絲柔開門;絲柔失落的撲到楊凡懷裏說:“楊凡,我現在一點也不喜歡放假。”


  楊凡明白她的意思,說:“我記得曾有人瀟灑地對我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過完年很快就回來了。’這麽快就忘了?”


  “人家舍不得離開你嗎?”絲柔的眼淚流出來了。


  楊凡幫她擦著淚說:“別這樣,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看到你難過,我回到家也會心不安的。”


  “知道啦!”絲柔看著楊凡說,“我沒事的,你就安心回吧。回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說完,絲柔給了楊凡一個脈脈含情的笑,眼中還有閃閃的淚光。這個笑足以讓楊凡的心震顫,他不由分說吻住了絲柔,並把她緊緊摟在懷裏;他想讓她感受到他的激情,讓她在一個假期裏回想起他的熱吻都會心動,感覺到溫暖,不再有離別的憂傷,他的目的達到了。絲柔抬起頭注視著楊凡說:“楊凡,你總有辦法讓我想你又不難過,我會開心等你過完年回來的。”


  楊凡笑著點了點頭,順手把門打開,依然微笑著說:“注意安全!過年別到處亂跑,小心生病,等我回來。”絲柔點點頭,衝他擺擺手,轉身走出了門。她邁著輕盈的步子朝校門口走去,楊凡目送她走遠了才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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