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見故人

  江芒芒下了公交車就鑽進了一個小胡同，走了兩三分鍾就聞到一股噴香的燒烤味。


  “六哥，來二十個串，四個雞翅，五個板筋，再來一瓶……北冰洋。”還沒坐下，江芒芒就點好了自己要吃的東西，這大夏天的，明明燒烤和啤酒才是絕配，但是考慮到現在的她還沒有成年，所以隻能將啤酒換成了汽水。


  “得嘞！”大排檔老板是一個蓄著絡腮胡的大漢，看起來凶巴巴的，像極了道上混的大哥，聽到江芒芒熟稔的點菜，他還疑惑了一下，這小姑娘以前來過？他怎麽沒什麽印象？

  “六哥，今天生意不行啊。”江芒芒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說漏嘴了，還笑眯眯的和六哥攀談。


  “是不太好，妹子你以前來過？我怎麽沒什麽印象啊。”這時候從廚房走出來一個年強的那男子，看到江芒芒的時候，也奇怪了一下，不過他快人快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問了出來。


  江芒芒一愣，這時她才想起，她現在早已不是那個曾經在這裏打過工的江芒，而是十六歲的少女，江芒芒。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江芒芒就反應過來了，換上了一張笑臉，但是眼神卻透著一股懷念，“以前來過幾次，不過好久沒來了。”


  那青年男子聞言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哦，我說呢，看著你就覺得麵善，得有好久沒來過了吧。”


  江芒芒聞言心中一陣恍惚，她低下頭，可不是很久沒來過了嘛，得有一年多了吧，自從她認識徐天賜之後，就沒時間過來了，然後又被認回了江家，緊接著她與徐天賜一起出了意外，正好查出來與她的心髒匹配，也不知道當時她是如何想的，居然會覺得為了徐天賜做什麽事情都值得，所以就同意了手術，如果是現在的她，別說是徐天賜可能活不了幾天了，就算是他立馬死在她麵前，她最多也就是閉上眼睛而已。


  甩甩腦袋，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欠徐天賜的她已經還過了，現在的她隻是江芒芒。


  而這青年男子就是剛才那老板的兒子，老板叫六哥，大家沒人去問這爺倆的名字，就很自然的將六哥的兒子叫做小六了。


  江芒芒還是江芒的時候，就在這家店打過工，隻不過那時候店並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夜市裏。


  當初她一晚上要打兩份工，還是六哥看不下去，讓她給還在上初中的小六補課，補完課就在店裏做服務生，但江芒芒知道，六哥完全是想要讓她輕鬆一點，否則她一個高中生給人補課，也沒有人會用，即便她學習很好也一樣。


  “嘖，真是晦氣，對麵那家出了事，叫了警察，最近這兩天沒人敢過來，連累我們生意也跟著冷清。”小六將江芒芒的肉串端了過來，嘴上碎碎念的抱怨了一句，正好是在回答江芒芒剛才的問題。


  江芒芒早先在這裏打工，以往這個時候，店裏早就人滿為患了，就連大門口都坐滿了人，哪裏像今天這麽冷清，算上她一共才十來個人。


  而對麵是一家小旅館，四五十一晚，什麽人都接，有時候身份證都不查。住進去的大多數是沒錢開房的小情侶，或者是夜間工作者。


  江芒芒看著對麵冷清的門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