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人事不知
“安靈教?裏世界的新生教派?”任道是猶豫著問道。
寧家登搖搖頭“如果是正經的裏世界新教派,我們這裏肯定會有備案,可是我記得最近一次出現新生教派還是二十幾年前,搞氣功的那幫人托關係走後門,想在裏世界弄到合法的名頭,沒想到弄巧成拙,被上一輩幹脆地上報給國家,之後才展開了反氣功的活動……”
任道是當即吐槽道“就算真的是新教派,估計也找不到家族的負責人,沒備案也正常吧。”
寧家登聳聳肩,低頭思考著什麽。
建國以來,受國家承認的教派就隻有道教、佛教、天主教、基督教和教五大宗教以及一些與少數民族有關的民間信仰。
這個範疇涵蓋麵已經非常廣泛了,包括四大家族在內的裏世界勢力幾乎都能囊括其中。
但涉及裏世界,宗教就不隻是一個信仰那麽簡單,可細化的流派多不勝數,道教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這些事真正的政府機關隻能籠統處理,細節還是要交到代表國家處理裏世界事務的“專業人士”,四大家族手中。不過千百年來,國內可發展的各類裏世界流派已經相當完善了,加上近現代的靈氣衰頹和科學普及,傳統教派都信眾愈少,根本就沒有孕育真正新流派的土壤。
而不入流的詐騙之徒又接觸不到裏世界的“高層”,這就導致四大家族負責表裏世界界限模糊的宗教部門基本等同於廢除了。
晁千琳突然說“安靈教,這個名字一聽就很西式嘛,感覺像是天主基督相關的教派,需不需要問問基督教的人?”
寧家登卻搖搖頭“這事兒還是問宗教事務管理局最快,不過我覺得八成沒什麽指望。你想想他們做的事情,猥瑣發育,違法亂紀,肯定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搞不好,就是個邪教。”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問還是要問的,寧家登立刻打電話騷擾了已經下班的宗教事務管理局,用四大家族的權限得到了最快的回複。
“他們也沒聽過安靈教。”
任道是又吐槽了一句“哈,他們是什麽辦事效率你還不知道嗎,不搞出規模鬧出亂子,他們壓根發現不了。”
晁千琳在一旁嗤笑了幾聲,看到寧家登依舊顰眉思索,便問道“你剛剛要到的資料又說了什麽?”
寧家登本來不想把這些內部資料分享給事務所,可想到之後保不齊還要再麻煩他們,也隻能把眾誌成有限責任公司的電子檔案往桌上一放。
資料上和任道是從黃毛腦中讀到的信息沒什麽出入,比較出人意料的隻有公司法人黃金成居然是個完全沒有案底的“幹淨”公民,手段相當高明,公司賬目做的堪稱完美,收支工整,依法納稅,一條尾巴都沒露過,十足的老油條,所以反黑組一直都沒有找到辦法對付這夥人。
任道是隻掃了幾眼資料就喃喃自語“看來隻能從那位臧先生身上入手了,他八成就是安靈教的人。”
晁千琳卻道“可是如果法陣活動真的是他們召集信眾的手段,這方法性價比也太低了吧?就算不造成人員傷亡,亂塗亂畫本身也算是破壞公物,底限就是罰款和拘留。比這效率高、效果好的方法有的是,哪怕是運營流媒體做宣傳呢?”
任道是攤攤手“鬼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把人抓住不就清楚了?”
晁千琳道“我覺得,搞教派的人都是營銷高手,既然他們用這種方法,就說明投入與產出相當。”
“你的意思是,他們對信眾的質量要求很高?”任道是有些明白了。
寧家登也跟著連連點頭“有可能,畢竟現在這環境搞宗教不容易,傳播渠道太大眾反而留不住人,還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不過老任說的也對,抓住人就什麽都清楚了。既然反黑組盯了他們這麽久,明天我們直接上門不就行了?”
他這話等於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任道是也沒反駁,連晁千琳都表示要跟著一起湊個熱鬧。
事情暫且定下,寧家登、晁千琳和白明各自回家,隻剩下任道是坐在沙發上發愣。
晁千琳之前已經說過了今天見過晁雨澤的事,任道是猜想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不免悶悶不樂。
他不知道自家安排跟著晁千琳的是誰,想打探消息都無從下手。
【估計又是什麽離間她和我家的話吧,晁雨澤那小子真是欠揍……】
他憤憤地想著,自己吃了晚飯,還喝了點兒小酒,為了調節心情,又約了個之前相好的姑娘到事務所來胡來了一番。
這種事情很難控製,兩個戰士一不小心鬧到了淩晨三點。
任道是本以為還有六小時才開工,也不算太過,沒想到淩晨五點,他正摟著溫香軟玉呼呼大睡,手機就在枕頭底下炸響起來。
“喂……哪位啊……”
“是哥,出事了!快到昨天咱們解陣的地方來!”
聽到寧家登的聲音,任道是的第一反應是他真的上了熱搜,發現不是那麽回事後,困意立刻占了上風“這麽著急嗎,我剛睡啊……”
“出人命了!”
“……怎麽回事,因為昨天沒解的那兩個陣?”
寧家登似乎在和身邊人說著什麽,好半天才又來回話“有點兒關係。晚上我安排了民警在這邊值班觀察情況,結果剛剛有一夥人過來擦除法陣,民警隻是過去問他們是哪個部門的,就被襲擊了。
“對方拿著刀,有人受了傷,血發動了法陣,那邊有個人被傳走了一半,還有個民警整個人被傳走不知道下落。”
“傳走了一半?”任道是可算知道人命出在哪兒了,立刻爬起來,褲子穿了一半才突然反應過來,“這麽嚴重了,你不該上報給奚頭兒嗎,給我打什麽電話啊?”
“就是奚頭兒讓我找你的啊。”
“喂,昨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昨天我真的是想找藍晶,剛才也先報給了隊裏,但是奚頭兒說隊裏沒人手撥給我,讓我先找你。”
任道是暗罵一句,隻能回道“行吧,我這就過去看看情況。”
床上的姑娘已經醒了,愣怔怔地看著他,還沒緩過神來就被他塞了滿懷的衣服,趕出了事務所。
這倆人以後再也沒聯係過暫且不提,且說任道是收拾一番出了門,重體力勞動過後隻睡了兩個多小時,精神全靠那點兒好奇心和怨氣吊著,腦子渾渾噩噩的,腳下像踩了棉花。
他就這麽飄著出了電梯門,剛咳亮聲控燈,餘光中就有道黑影飄過,緊接著後腦挨了重重一下,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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