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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 深深地恐懼

  第1212章 深深地恐懼


  魏靜寧來了就拉著顧寧川去看顧媽媽了,顧風離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日裏的空氣,帶著燥熱的因子,讓人無法清心寡欲。


  曹澤銘跟喬以陌並沒有當天回雲海,因為喬以陌怕曹澤銘開車太累,於是兩人去了酒店。


  夜深了,同床而眠的兩個人仰躺著,曹澤銘忽然覺得,自己忍不住某種叫囂的欲望。


  他靠近她,就控製不住。


  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總是在一寸一寸的瓦解,變得薄弱的不堪一擊。他深呼吸,側過身子,麵對陌陌,溫柔地道:“陌陌,我睡不著!”


  喬以陌沒有說話,她一直也沒有睡著。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曹澤銘見她不語,閉著眼睛,於是撐著頭部,看著她,那柔嫩的小臉,他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如瓷般柔滑的觸感,在這寂靜的黑夜裏,令人的心也不自覺變得柔軟起來。還有她偶爾輕顫如蝶翼般的眼睫,仿佛在不經意間被撥動的心弦,如此充滿了蠱惑。


  喬以陌還是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入住酒店,她隻是不想他開車回去太累,卻不曾想他一點要睡的意思都沒有。


  他看到她眼睛眨動了一下,不禁笑道:“睡不著,就不要裝睡,我們做點別的吧?”


  喬以陌咬唇,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著他,輕聲道:“如果,你真的睡不著的話,就……做你想要的事吧!”


  她已經嫁給了他,早晚都要,其實對於她來說,早一步晚一步,真的都一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事,她應該盡義務。


  曹澤銘一頓,眼中有著驚喜。“陌陌?你心甘情願嗎?”


  喬以陌點點頭。“是的,甘心情願。隻是,我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經不是清白的女人,所有的事你都知道,我無法給你的純真。倘若你不嫌棄,怎樣都好!”


  曹澤銘一震,驀然抬頭,他的笑容一分一分地自嘴角褪去,眸光瞬時暗了下來,定定望住她清寂淡漠的眼,他皺眉,英挺的眉宇間竟然暗藏了幾分少有的薄怒,他冷聲道:“陌陌,不想接受我,就這樣貶低你自己嗎?”


  喬以陌抿唇,“不是貶低,而是事實。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曆,如果你也有經曆,我或許會覺得公平,倘若你沒有,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曹澤銘一怔。


  喬以陌望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你有過別的女人嗎?哪怕隻是性,沒有愛的女人,你有過嗎?”


  曹澤銘眼光一顫,眼底有著痛苦閃過,他望著她的眼睛,眼底都是深邃,一字一句地道:“那麽,你到底是希望我有還是沒有呢?”


  喬以陌輕聲道:“我希望你有!”


  “為什麽?”


  “因為那樣,是公平的,我不必愧疚的那麽深,我會尋找到平衡點!”她老實回答:“其實,從我做錯那件事開始,我就沒有想過再有感情。可是,很多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理智總是被感性控製。我很想做一個單純快樂的人,不愛不恨,也不會痛苦不堪,但是這都是奢望!我想知道,你跟別人做過沒有。”


  她那樣清清冷冷的聲音,仿佛勘夾雜了太多的無奈和卑微,而這,恰恰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曹澤銘心間狠狠一顫,眼光立變。他忽覺有什麽在心口上狠狠的刮了一刀,他望著她的眼睛,點點頭。“是的,我不是處男!”


  聞言,喬以陌怔了下,是的,他二十八歲了,怎麽可能是處男?這個世界,哪裏還有二十八歲的處男呢?這太不現實了!


  “你滿意了吧?”他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句,“你覺得公平了吧?”


  他忽然一翻身壓住她,然後唇帶著一股戾氣落在她的脖子上,一路向下。


  喬以陌的腦袋瞬間短路,一時間轉不過思維來,身體是緊繃的。


  曹澤銘翻著她的身子,狂野的視線對上她的目光。


  喬以陌被他壓住,動彈不得。


  曹澤銘扯掉了彼此的衣服,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飽滿胸膛,他強壯熾熱的身體牢牢地壓在她的身上,那一雙帶著憤怒和壓抑的黑眸直視著她,雙手在她身上摸索著,卸去了她的衣服。


  他太瘋狂了!

  “……不……”她突然害怕起來,聲音沙啞地低喊。


  “你說過,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他用她剛才的理由堵她。


  然後,說完,傾身吻住她的臉龐。


  喬以陌真的害怕了,她做好的一切的思想準備,在這最後的一刻,在他托著她的臀-部準備入侵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幻化為一種恐懼,深深地恐懼,她的眼淚突然流下來。


  曹澤銘突然一愣,凝神看著她的表情,停在這一刻。


  那晶瑩的淚珠讓他做不下去。他的眼中是受傷的神情,滿滿的哀傷和苦澀。


  終於,他完全放開了她,然後下床,抿唇,一言不發,拾起了地上的衣服,穿上衣服後,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起身離去。


  床上,喬以陌的眼淚稀裏嘩啦地流了太多,在曹澤銘轉身離開的刹那,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住他,可是,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


  她知道,她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曹澤銘一走就是一個半小時,大約一個半小時候,喬以陌的電話響了,是一條短信,上麵寫了一句話:早點睡吧,明早五點我的司機過來接你,送你回雲海去上班。


  他生氣了?


  喬以陌心中一抽,想起他離開時,那眼底浮現的一抹暗色,傷他,是她不想做的事,可是,還是不受控製的傷害了!她莫名的感到悵然,對自己也無力的搖了搖頭。


  回了信息,隻有酸澀無奈的三個字:對不起!


  ***

  曹澤銘看著手中的信息,苦澀地一笑,把手機放在床邊,薄唇緊緊地抿著,把所有情緒一絲不露地封鎖起來,昏黃的燈光與陰影的交錯間,讓他的臉大部分都顯得陰暗晦澀,聳然有致的輪廓似是蒙了灰一般頹敗。


  她的心思不在自己這裏。


  即便是她嫁了自己,又能怎樣,她心裏想的是別人,他知道今天他若繼續堅持,就會得到,可是,那樣又有什麽意思?勉強得到的隻不過是讓自己內心更空虛而已,想要女人,他可以要很多,隻是,他也很奇怪,為什麽一定非要她不可?


  嗬,曹澤銘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他知道,做出所有的決定,必然承擔所有的結局。終究,她還是愛上了別人。這場婚姻,到底是對是錯,他到底還有沒有信心扭轉此刻的僵局?


  不知是過了多久,毫無頭緒,他從來都知道,陌陌是個不可愛的女人,可是,他就是喜歡她的倔強,喜歡她很多時候對現實即使毫無辦法也不妥協的倔強。他想他大概是有自虐傾向的。


  整個心都被這丫頭攪亂,所有的情緒和意願都跟性子背道而馳,愛的卑微卻又難以自拔,想要她幸福,可是她不幸福,自己內心還期待著萬分之一的轉機。


  他在隔壁開了另一間房間,有點自嘲自己的無奈,那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卻不願意強迫她,多麽可笑啊!可是,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甘情願。


  她臉上的淚水,到底暗含了多少層的意思?

  曹澤銘想起那在無聲中落下的淚,最後變成斷斷續續的啜泣,那眼淚深深地劃傷他的心髒,猶如持續的酷刑,而他,甘之若飴。


  他們隔了一扇牆,卻足以分割為兩個世界。


  他還能堅持多久呢?


  他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喬以陌果然接到了曹澤銘司機的電話,早晨五點鍾,她已經收拾好了,昨夜失眠了。


  直到上了車子,也沒有接到曹澤銘的電話。


  司機她是認識的,所以也放心上了車子。剛上車,司機就給她一個熱騰騰的外賣早餐包,“嫂子,這是曹總給您買的!”


  喬以陌微微地訝異,下意識地問:“他呢?”


  司機小沈道:“曹總說有事處理,可能要晚一點回去,讓我送您回雲海。”


  喬以陌心中微微的酸澀,是啊,他該多生氣啊?


  他們領證了,他要她天經地義,她給他也天經地義,可是,她卻沒有給他,最後的關頭她哭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什麽哭。


  到底是因為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次給他還是因為自己這樣做了就是個隨便的女人,還是心裏麵想念著另外一個人呢?

  或許,都有吧!


  小沈看了看後麵坐著發愣的喬以陌,隨口說了句:“嫂子,曹總看起來沒有睡好,很沒精神的樣子。”


  喬以陌又是一怔,他昨晚生氣,肯定沒有睡好,自己都沒有睡好,哭了很久,無聲的落淚,連眼皮都是腫的。


  看她臉上劃過擔憂,小沈道:“嫂子,曹總對你真的太有心了,一晚上沒睡,一早幫你定好早餐,自己還沒有吃,就惦記你。以前也是,隻要聽到你有事,曹總立刻丟了最重要的工作立刻去找你……嫂子,曹總胃不好,最近很忙的,您以後給他多養養胃吧!他很可憐的!”


  喬以陌一下心顫,突然急切地開口:“他在哪裏?”


  小沈搖頭,“應該在酒店啊,剛才進酒店了!”


  “你稍等我一會兒!”喬以陌說完就急匆匆地下車,然後邊走邊打電話。


  因為某種苦酒而滋生的淒惶一點點流入了心窩,她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好久沒有人接電話。


  她就一直打了好幾個,直到第五遍響起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喂!”喬以陌低聲道。


  “有事嗎?”那邊的語氣很無奈,也很悲涼,似乎又有點委屈。


  喬以陌張了張口,輕聲道:“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去!”


  “你自己先回去吧!”語氣聽起來很淡漠,看得出曹澤銘也有情緒,這就像是剛開始認識的曹澤銘,那時候的他,嘴巴毒辣,也桀驁不馴。


  “你在哪裏?”喬以陌並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放棄。


  “幹嘛?”


  “我想見你!”她說。


  “陌陌,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曹澤銘也很直接,語氣裏有著壓抑。“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你!”


  “我想見你!”她隻說了四個字,還是那四個字。


  “……見我做什麽?”他沉吟了一下,語氣裏有點無奈。


  “你在哪間房?”她說。


  曹澤銘又是沉默了良久,輕聲地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希望離你最近,如果你有心,就會知道我在哪裏,如果你沒有心,即使我站在你麵前,你也看不到我!”


  他沒有心軟,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喬以陌聽著電話裏電話掛斷的聲音,習慣性地咬住唇,唇角蒼白,漸漸失去了血色,她沒有去總台問,而是重新上樓,進了電梯,按了先前入住的房間的樓層號,他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是左側還是右側的房間?亦或者是對麵?


  她要敲門,即使會打擾別人,即使可能被人罵神經病,她也要他跟自己走,而不是留下他一個人,他開車她不放心。


  當決定嫁給他時,他們已經榮辱與共,他的健康就是她的人生財富,她要跟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努力愛上他,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她去愛。


  或許,說愛,有點褻瀆,可是,倘若失去了曹澤銘,她這一生,都會後悔,她知道的。


  她想到先前住過的那間客房的床是靠著左側牆壁的,她站在左側的門口前,深呼吸,然後輕輕地敲門。


  門在半分鍾後打開,果然,門開後,曹澤銘站在門口。


  喬以陌心中是無限感慨,就連選擇房間,他都選擇離她最近的地方,一扇牆壁的距離,他也要緊緊靠著的,距離相對最近的!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他的目的如此的明確,而她,卻做不到。


  看到這麽快喬以陌就找了來,曹澤銘是微微訝異的,但是,他抿緊了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沒有說一個字。


  喬以陌看到他,盯著他那雙暗沉的眸子,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幽深一片,她望著他,驀然驚覺自己的心亂了,思緒都亂了,甚至上來要說什麽,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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