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有意無意
第961章 有意無意
走出環保局的辦公大院，走在街上，喬以陌長籲了口氣！
第一天的上班，可真的不輕鬆。尤其成為了顧風離手下的一名小兵，可不是一般的悲催。上午被他那樣近距離的一番審問讓喬以陌整個人都虛脫了，幸好後來亓雲峰買煙回來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擺脫呢！
剛走出單位大院不多久，電話也響了，拿起電話，看到裏麵顯示的號碼，喬以陌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接通電話：“易安，你的事順利嗎？”
那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嗯，順利，陌陌，想我沒有？”
喬以陌表情一僵，愣了下，繼而笑了笑，道：“想了！”
“我也很想你，好想現在就回去，見到你！”宋易安在電話裏深情款款地告訴喬以陌。
“我也想見到你，但是要以學業為重，好好讀書，繼續深造，你的前途會更光明的！”喬以陌微微垂了眉眼，心中卻是百轉千回，好不容易忘記的事，卻在顧風離突然出現後分崩離析，她跟宋易安，到底該如何走下去？她怎麽能毫無愧疚的跟著宋易安呢？
宋易安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語氣柔和地問道：“陌陌，那你考上沒有？”
“考上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就打來了！”
“環保局？”
“嗯！”喬以陌點頭：“今天第一天上班！”
“太好了，祝賀你，我的陌陌是最棒的！”
“宋易安也是最棒的！”喬以陌真心這樣覺得。宋易安現在研一在讀，他們在大四快畢業的時候確定了戀愛關係。當時說好的，三年裏，各自都不戀愛，宋易安讀書，她工作，等宋易安畢業了，他們就在一起！
隻是，後來發生的事，讓喬以陌不敢告訴宋易安，每次接到宋易安的電話，她都心存愧疚，想要坦白，卻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就一直一直擱淺。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宋易安便掛了電話：“陌陌，我去實驗室做實驗，過陣子再給你打電話，好好工作，暑假我回去看你！”
“好的！”喬以陌點點頭。
掛了電話，她一個人走在雲海的小巷子裏，路過一家米粉店，走進去，要了一碗米粉，然後吃完，一個人步行往回走。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她走坐在廣場上看公共電影，電影裏播放的是周星馳的《大話西遊》，她看的開心，隻是笑容荒蕪。
接到宋易安的電話，想起顧風離，想起那一場錯誤的風花雪月，頓時心情鬱鬱，靠在椅子背上，看著電影的屏幕，唉聲歎氣。
“怎麽看這麽開心的電影還好像不開心？”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喬以陌猛地回頭，發現竟然是顧風離。
顧風離就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喬以陌頓時有些緊張，還沒想出該怎麽回答，卻聽見顧風離說道：“沒想到那個說家裏有事回去陪父母的人在小店裏吃了米粉，在廣場裏看電影，卻拒絕上司的要求，喬以陌，你還真是稀罕。”
謊言被揭穿，喬以陌頓時羞愧難當，不敢抬頭，隻是問道：“你跟著我了？”
***
“我沒有盯梢的習慣！”顧風離淡淡一笑，眼眉裏含著幾分意味深長。下班的時候車子路過看到她在街上打電話，然後他就走了，司機送他回去，他回家取了私家車，準備出來吃飯時，結果又看到走街串巷進了米粉店的她，於是就一路跟著，他可不認為是故意盯梢的！
喬以陌愣住，微微低頭，她還真是自作多情，怎麽以為他會跟著自己呢？
可是，他這樣無處不在，隨時出現，讓人太難捉摸了！她有些尷尬，垂了眉斂了眉眼，沉默！
無法解釋時，唯有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顧風離伸了伸懶腰，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淡淡開口：“有不開心的事啊？”
“……”
“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跟領導我說說，怎麽說我也是領導，家裏有困難的話知會一聲，局裏幫你解決！”
“多謝局長，還好，沒有困難！”喬以陌哂笑。
顧風離擰了眉，眼睛眨了眨，突然道：“那以前一定有困難吧？”
“……”喬以陌瞬間臉色蒼白，覺得顧風離真的就是個地雷，在自己身邊這麽突然出現，有意無意地跟她說著某些話題，就是要她心驚，要她害怕，要她想起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可是，這對身為領導的他有什麽好處？
不過，至於顧風離到底要幹什麽，她真的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顧風離已經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就算她裝的再淡定，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那一夜的存在。
但是，她不會承認的，死也不會承認。
“太晚了，還是回去吧，雲海的治安並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顧風離淡淡地開口說道，並沒有再繼續撩撥什麽，和讓喬以陌又是意外的。
“呃！是，局長說的是，那，再見！”喬以陌趕緊地站起來，她覺得這正好是趕緊逃離他的機會兒。
“你好像很開心，終於逃離了我的視線！”顧風離瞥了她一眼，似乎隻一眼就能看清楚她內心所想。
聞言，喬以陌臉一紅，反正自己在這個人心中的印象也不咋地，她也沒想能咋地。於是道：“局長說笑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好的！”顧風離看著她，微微一笑：“很期待跟你的明天再見啊！”
喬以陌聞言，眼中流淌過一抹糾結，唇邊的笑容有點苦澀，看的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再見。這讓顧風離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什麽時候他成了別人不待見的對象了？
但是，當他看到她唇邊那抹苦澀的笑意時，竟讓他微微怔忪了一下。
喬以陌轉身，離去。
顧風離望著她的背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微光。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喬以陌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劉科長人已經來了，喬以陌嚇了一跳，看看表才七點半，她覺得自己提前半小時到已經很早了，結果科長比她還早。
她趕緊道了聲：“科長，早！”
“不早了！”劉科長淡淡地應了一句，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熱情。
喬以陌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科長，但是明顯感覺出科長的疏離。
***
她怔了怔，不知道回答什麽。
結果劉科長又道：“秘書科的工作就是，早晨最早一個來，下午最晚一個走！”
喬以陌一下惶然，似乎明白科長為啥這樣的臉色了，難道是昨天下午自己下了班就走，惹到科長了？喬以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那麽，她是不是以後都得最後走呢？
於是，她抿唇，沒有說話，裝作什麽都沒有聽懂，就去拿拖把，想先把辦公區打掃一遍。
許是見她主動幹活，劉科長放下手裏的文件，又道了句：“秘書科要負責局裏早晨的簽到，人員到了都得來咱們科裏簽到，你先不要打掃了，來，過來把這份名單看看！等下有人來簽到，你盯著點！”
“是！”喬以陌就放下拖把。
拿過去名單，看到是個考勤表，局裏好像有一百多口人，看著名單一直排到112個，顧風離出現第一個。接著按排名，昨天接他們的那位李副局長排名第二，然後有第三副局長，還有第四副局長，一直排名居然有六位副局長，喬以陌被嚇住了，怎麽這麽多副局長呢？
她完全懵了，就小聲問劉科長：“科長，咱們局裏有這麽多副局長啊？”
劉科長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道：“有的是部隊回來帶來的編，不占局裏的編，像這位彭局，這位陳局，都是以前部隊的，還有這個，魏局也是！像咱們局，嚴格說是一正三副，班子配備齊全，局長兼任書記！”
喬以陌有點不懂，完全疑惑。
劉科長也沒再解釋。
不多時，陸陸續續就來了人。
安曉培來的時候看到她，想要簽字，但是那考勤表是原來的，還沒登錄上他們三個新人的名字，所以沒地方簽字。
喬以陌趕緊問劉科長：“科長，安曉培，蔣楠我們三人的名字怎麽簽？”
“考勤表要重新做了，還要重新做電話號碼簿，你們三個先後麵依次簽上吧！”
“是！”喬以陌就把本兒掀到後麵，安曉培寫上。
這時，來了一位年輕的男同事，瞅了一眼喬以陌，開口：“喲！劉科，你們科裏來了位漂亮妹妹啊！”
“是呀！剛來的！”劉科長連介紹都沒有介紹。
那個男的從自己兜裏掏出筆，在考勤本第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喬以陌看到是執法大隊，穆斐。隻是，他簽名並不是隻簽了自己，他還幫他們科裏另外一個人簽了名字，好像是陳淩！
喬以陌一看這樣，一時沒有思考，就直接脫口而出：“哎！你怎麽簽了兩個名字！”
年輕男同事一聽到她這麽質問自己，頓時眉頭一挑，“我哪裏簽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簽了兩個名字了？”
喬以陌就沒有見過這樣睜著雙眼說瞎話的人，他怎麽可以這麽明目張膽地簽了兩個名字，還這麽矢口否認！
劉科長聽到兩人的對話頭都沒有抬，完全是置之不理。
喬以陌因為太認真而漲的臉色通紅。“你明明就有！”
“小同誌，雖說你是新來的，但是也太較真了吧？你今天可是冤枉我了，哥哥我不跟你計較，以後你給我注意點啊！”
“科長——”喬以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明目張膽不講道理的年輕人，一時間被說的啞口無言，眼圈瞬間就紅了，隻能求助劉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