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愛與不愛
第502章 愛與不愛
他像旋風一般的倦進了大堂，人剛到麵前，一把抓住靈波的手腕，霸道的一個拉動，將她扯入懷裏，居高臨下地看著程靈波，語氣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你來這裏做什麽？丫頭片子學壞了啊，跑出來玩野了是不是?”
程靈波也沒想到會又遇到裴啟宸，這一次她沒注意到，卻沒想到被他遇到，她一時微怔。
那男人立刻上前，想要阻止裴啟宸對靈波的摟摟抱抱。
程靈波立刻對他搖搖頭，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管，那人張了張嘴，便什麽沒有說。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脫裴啟宸的眼睛，自然也沒有逃脫穆威淮的。
裴啟宸淩厲的視線轉向了那名男子，又看看程靈波，然後挑眉，深邃的眸光一片銳利，宛如批判的嗓音低沉的響起：“什麽情況？”
程靈波不開口，隻是對那個男人道：“你回去吧！我認識的人！”
男子似乎不放心，但靈波卻搖了搖頭，那個經理便點點頭。“小丫頭，好吧，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嗯！”程靈波淡淡的點頭。
那人真的走了。
“程靈波，你到底在整什麽？”裴啟宸眼看著男人走開，沒有阻擋，隻是看著程靈波。
“宿舍集體活動！”看都不看裴啟宸一眼，視線直接的盯住一旁的穆威淮。
“程靈波，大晚上不在學校，出現這裏的確不太好！”穆威淮也開口了。
程靈波掙脫開裴啟宸的大手，這才看了眼他跟穆威淮，然後淡漠地開口：“你們來喝花酒？我們來集體活動！”
穆威淮怎麽說也是大學老師，還是程靈波的美學老師，這下形象被打擊的真是一落千丈，人在這裏，上次被自己學生看到，穆威淮自然無話可說，但這次還真的有點冤枉。
“喝酒是真的，花酒也有可能。”裴啟宸玩味的看著她：“你怎麽回事？怎麽在這裏？”
“你不是說有事，又怎麽出現在這裏？”程靈波反問他。
“呃！”被問得啞口無言，但瞬間，妖孽便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喝一杯也不行嗎？丫頭，你管我太嚴格了，我容易叛逆！”
不得不感歎妖孽的思維靈活，總是瞬間就能把尷尬化解。
程靈波也不多說，隻是看了眼他們，“既然如此，兩位上去喝酒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裴啟宸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鬆手，程靈波回轉身，盯著那隻手，冷聲說道：“放手！”
裴啟宸也盯著自己握著她手腕的手，道：“不放！一起走！”
“我們宿舍人在上麵！”程靈波道。
“是嗎？”裴啟宸聳聳肩：“在幾號？”
“1號！”
“得了！威淮兄，你自己喝花酒吧，我先回家了，以後喝花酒這事，別老拉著我，我家娘子生氣了！上麵1號房間，你的學生，靈波的同學，你負責的送她們回去，也順便跟她們說一聲，靈波跟她的男人我回家了！再見！”
程靈波抬眼看他，眼底黑暗閃爍不明。
裴啟宸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凝視著她：“不要太感動，為你拋卻整個森林，值得！”
程靈波一怔，冷聲：“神經！”
穆威淮才是苦笑，什麽時候是他喊裴啟宸出來喝花酒了？他在家寫論文寫的好好的，這斯打電話找他出來喝酒玩，還以絕交為借口，不來不行！他才過來的，明明是裴啟宸，卻把屎盆子扣給自己！
程靈波不說話，隻是看著裴啟宸，在這裏看到裴啟宸，她是有點意外，她也知道紅楓的確有這樣的生意，陪著喝酒，但不出台！
“裴啟宸，神經病你！”穆威淮不理會他們，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程靈波，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你的學生在上麵！”裴啟宸提醒道。“上麵有好幾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不上去，萬一出事，你這輩子良心難安啊！”
穆威淮本來要走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回轉臉看向裴啟宸。“好！我去還不成？”
“成！那是絕對成啊！”裴啟宸嗬嗬一笑。拉起程靈波就走。
大廳這邊，前台頻頻投來好奇的視線，想看又不敢看，這個女孩子真的讓她怕了！
靈波也不抽手，隻是看了眼裴啟宸道：“不上去喝酒，豈不是可惜？”
裴啟宸笑了笑：“丫頭，可惜不可惜的咱先不說。說說你跟剛才那男的怎麽回事？你不會有什麽隱瞞著我的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地看到程靈波眼底亮光一閃，未及細看，她已經垂下眸子，而她眼底的那一抹掙紮，裴啟宸是看的真真切切。
她似乎不願意說什麽，似乎有些事，難以啟齒，如果她跟他的關係沒有到了負距離的位置，他或許會憤怒，而如今，靈波幾乎每晚都睡在他身邊，他們每晚都幾乎纏綿到天亮，他自然也不認為她有什麽別的想法！
看她細眉處的落寞，裴啟宸心生憐惜，他突然伸手，將她擁在懷裏，淡淡開口：“好！你不說，我不問！信你！”
程靈波的心，一下子柔軟的不行。
妖孽永遠是妖孽，他知道如何打動她的心！
她不願意說，他便不相問！
一句“信你”讓程靈波的心扉無限柔軟，她隻是淡淡地開口：“我累了，想回去！”
他答，“好，回家！”
直到坐進車裏，裴啟宸還在想剛才的一幕，那男人分明是看靈波的臉色，那是個成熟的男人，一個大男人看一個小姑娘的臉上，還有那張至尊VIP卡，他怎麽都覺得奇怪。但，他不想再問，因為別人不願說的事，強求，隻會讓彼此累！
“吃飯了嗎？”他隨口一問，看了眼腕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沒有！”程靈波淡淡地回答，她從美院趕過來用了一個小時，根本沒來得及吃。
“為什麽不吃飯？”裴啟宸皺著眉頭看她。
程靈波埋著頭，輕聲道：“家裏沒吃的！”
裴啟宸一下突然覺得有點又心疼又好氣：“你傻啊？沒了不會去買啊？非要餓著肚子？餓壞了怎麽辦？”
程靈波悶聲道：“那又如何？”
她覺得一麵度裴啟宸，她整個人的情緒似乎就變了，好像什麽都可以說，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是讓自己費解。程靈波苦苦思索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她完全想不清楚緣由，有點懊惱。
裴啟宸眼睛幽深的看著她，溫柔的如同夏日夜晚的月亮海，能溺死人，他輕輕撫摩程靈波柔亮的頭發，歎：“丫頭——”
隻是，話出口，欲言又止。
看著她白皙的肌膚，十八歲漂亮而粉紅的麵頰，那帶著淡漠的眸子，微微糾結的細眉，還有那形狀飽滿的嫣紅唇瓣，懶洋洋，淡漠漠的神情，裴啟宸歎了口氣。
程靈波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開始怦怦亂跳：“幹嘛歎氣！”
裴啟宸隻是道:“你有了秘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有危機意識！不過不管了，去吃飯，想吃什麽？”
程靈波丟給他一句“隨便”便坐在車裏，把視線轉向了車窗外，她很淡漠，不說話，頭側過去，不看他這邊。
這樣的姿勢，似乎以回避的姿態，莫名地就讓裴啟宸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也不說話，隻是把視線轉向車窗外，隻是看著外麵，不知道想些什麽！她很安靜，裴啟宸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下，轉頭不時得看她一下，她一直無聲，安靜地幾乎叫人遺忘了她。
那微側著的身影，是背對著他的，她似乎在回避他。
裴啟宸的眼神漸漸深邃，他隻是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靈波是寂寞的，他跑出來玩，而靈波呢？她一個人，一直是一個人！今天似乎跟宿舍的舍友一起去紅楓，卻被他截了回來。她雖然有秘密，可是她似乎不快樂，從剛才看到自己，她就一直淡淡的，不解釋，也不說話。
程靈波有點茫然，她的視線望著車窗外，看到了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有情侶，有一家三口的，有三五成群的，卻沒有獨自一人的！
路過廣場，看到在廣場上跳舞跳繩玩氣球的孩子們，她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麵，她也曾經這麽天真無邪過，她也曾經那麽無憂無慮過，她也曾經沒有故事沒有曾經過。
在那個她不得不經曆的曾經裏，她成了父母離婚的犧牲品，他們拋棄了愛情，也拋棄了她。
在最艱難黑暗的日子裏，她曾渴望過，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醒來了，有人能告訴她一聲，“靈波，這隻是個噩夢，不是真的！”
隻是，這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她以為，她從此不再孤獨，可是今天看到裴啟宸跟穆威淮去紅楓喝酒遇到自己的刹那，她知道，自己奢望了！
自己就不該把心釋放出來，應該藏起來，藏在無人可以觸及的地方，心，這種東西，真的不能隨便示人。
一旦釋放，自己那顆心，就會再也尋不回。
她抹掉眼淚，又恢複了淡漠的情緒。仿若剛才那一刹，那一瞬間的脆弱，不是真的！
傷心落淚，悲傷欲絕從來不屬於她程靈波，眼淚不過是讓臉上更髒一些而已！
裴啟宸一直沒有打擾她，他也不曾看到她的眼淚，他隻是感受到了她的寂寞，他斂下眉睫，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她這樣的身影，這樣的淡靜，讓裴啟宸刹那間，心裏一酸，側頭看了她一眼，一隻手輕輕地伸過來，撫了撫她的頭發：“這個周末我們出去玩吧？”
“不！”她沒轉臉，隻是看著深夜的街頭，過往的車輛，拒絕了他的提議。
“有事？”他又開口。
“畫畫！”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