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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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很快，像是從指尖飛過的一陣風，轉瞬即逝。
忙碌而又充實的第二學期結束了。
低年級魔法生大多都離開了克裏多魔法學院，返回自己的故鄉。
一些專門研究魔法的高年級學生，還留在學院。他們在魔法實驗室專心實驗，苦學魔法，茶飯不思。
期末考試的成績還算理想。
盡管愛麗絲忙於巡邏，但因為上課認真專注，又有一位天才會長在身邊指導，因此成績勉強能擠進級部前十。
至於維爾利特，還是像往常一樣，無論大小測試，都能輕鬆拿到第一名。
過目不忘的能力，加上優秀的魔法天賦，才智過人的維爾利特，一直是被學霸們抬頭仰望的學神。
也正因為布倫達的存在，學院裏的魔法生們，更加上進的學習魔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得到學神的肯定。
除了“移動的冰山”這個稱號以外，維爾利特同時也被敬稱為“冰雪學神”。
愛麗絲按照約定，和多羅麗絲去了魔法遊樂場，度過了還算愉快的一天。
她有時間也會去巴德叔叔那裏玩。
因為平衡者的工作比較忙碌，每次和巴德叔叔聊天的時間都不長。
布萊克和以前一樣，經常跑出去闖禍。有一次不小心……把巴德叔的橘貓變成了一頭哼哧哼哧叫的老母豬。
變成老母豬的橘貓把小木屋撞出一個大洞。巴德叔因為這件事追著布萊克跑了幾十條街。
每當愛麗絲和維爾利特去幽碧之源的時候，安德莉亞便會把第三魔禁之地的特產“大嘴瓜”送給她們吃。
多羅麗絲沒有再像以前那麽懶惰。
甚至在愛麗絲巡邏的時候，她也會湊熱鬧的跟過去，一邊吃著買來的稀奇古怪的零食，一邊慢慢啃厚厚的魔法課本。
雖然好幾次都哭著說不想再學了，但是在愛麗絲的鼓勵下，又很快振作起來，皺著眉頭讀書。
期末的考試成績有所提升，達到了中遊的水平。
“我終於可以甩掉差等生這個稱號了！”粉發小巫師高興的摘掉了自己頭上戴著的帽子。
“不許在教學樓大聲喧嘩。”
班主任傑西卡冷不丁出現在多羅麗絲身後，愛麗絲本以為多羅會被揍——
出乎預料的是，這一次班主任竟然一反常態，把被扔飛的魔法帽，重新戴在多羅麗絲的頭上。
聲音也非常溫柔：
“這一次的成績勉強及格，再接再厲。”
多羅麗絲下巴都快要驚得掉到地上，在愛麗絲的提醒下反應過來：“謝，謝謝傑西卡班主任的鼓、鼓勵……”
“班長，你的成績沒怎麽進步，是不是沒有全力以赴？”
在提到愛麗絲的時候，傑西卡的語氣變得嚴肅，眼睛眯起，眸光仿佛兩把泛著寒光的尖刀，犀利火辣。
“我很努力了……再說這一次考試也沒有掉出前十——痛痛痛！”
愛麗絲的話還沒說完，腦門上便挨了班主任三個爆栗。
“還敢狡辯？身為班長，應該成為全班的領袖，不能有任何懈怠！”
穿著酒紅色魔法袍的班主任雙手抱臂，上身微微前傾，低頭看著抱頭喊痛的金發小巫師，語氣不容置疑。
為了避免頭上再多幾個包，也為了避免被傑西卡班主任重點針對，愛麗絲放下捂著額頭的手，睜著水汪汪的琥珀之瞳，重重點頭：
“下次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哦？”傑西卡班主任挑了挑細長的眉毛，緊盯著愛麗絲的雙眸，“你知道，我討厭撒謊的學生……那麽，期待你的表現，小獅子。”
說完這句話後，沒等愛麗絲回答，傑西卡班主任抬手撩了撩耳邊的長發，優雅的轉身，紅色的衣袖輕輕揚起，從容離去。
“這對待學生的差別也太大了。”藏在小主人袖子裏的虛空魔杖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哥從前說過，嚴厲的導師才能教出更多優秀的魔法生。”
二代劍魂曈恩說的頭頭是道，“從被揍的次數來看，班主任很看好主人。”
枚保琳絲和以前一樣待在愈魔塔。
愛麗絲抽空也會去見她，兩個人在鳥語花香精靈起舞的魔法花園聊天。
愛麗絲會把自己遇到的趣事告訴枚保琳絲，也幫枚保琳絲去月光之湖采集魔法實驗的材料。
枚保琳絲冰雪聰明，因此哪怕沒有辦法上課，也能通過自學課本學會很多魔法。
當然，要是遇到自己難以理解的地方，也會詢問愛麗絲或者維爾利特。
和那些對維爾利特尊敬又疏遠的魔法生不同，枚保琳絲不怎麽在意對方魔法會長的身份，又是那種勤學好問的性格。
所以維爾利特在空閑時間，也願意耐心解答枚保琳絲提出的問題。
一來而去，她們彼此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
愛麗絲希望阿布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說不定性格會變得開朗一些。
在魔法世界的魔法列車，不需要像人類世界那樣，隱藏在地底之下。
望著透明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愛麗絲把思緒從回憶裏抽離，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好友。
布倫達現在正在低頭看書。
銀色發尾泛藍的長發搭在肩膀上，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睫毛下晶瑩的眼眸沉靜淡然，氣質是與年齡不相符的優雅清冷。
也許是因為在旅途中看書打發時間，維爾利特翻書的速度不是很快。
她在讀的是高級學術類型的魔法書，在愛麗絲看來，高級學術類魔法書，是最好的催眠特效藥。
要是讓她去讀這種晦澀難懂，又沒有什麽有趣圖片的大頭書，愛麗絲保證會哈氣連天，睡眼朦朧。
她們現在乘坐的魔法列車，正是開往北地的魔法列車，這樣的旅程，持續了幾天幾夜。
在動身前往北地之前，維爾利特家族的首領，曾提議使用魔法陣直達目標地點，但是被布倫達婉言拒絕。
身為魔法大家族的繼承人，布倫達·維爾利特擁有被魔法界看好的強大天賦，以及優秀的魔法血脈。
並不是所有族人都喜歡這個自幼便生而不凡的繼承人，眼紅她地位的族中子弟很多。
如若家族首領為了布倫達，開辟超距離傳送魔法陣，那麽勢必會讓那些暗中眼紅的人，對布倫達更加羨慕妒忌。
此行一去，本來便不想驚動太多人。
因為身體裏藏著一個貨真價實的怪物，若是被有心人盯上，秘密很可能會被泄漏出去。
被婉拒之後，家族首領還是放心不下，派了一批可以完全信任的手下，來暗中護送他所疼愛的家族繼承人。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愛麗絲、布倫達坐在車廂中間的位置，以她們坐的地方為中心，周圍呼啦啦坐了一片家族侍衛。
大概有二十號人。
維爾利特這還是少帶了很多侍衛，要是全帶上的話，裝滿兩節車廂都不算誇張。
這些人真可以被信任嗎？
維爾利特家族的侍衛看起來和冰雕一樣，有的雙手抱臂，閉目養神。
有的手裏拿著書，但是卻隻是盯著書上的某個字，過了大半天也沒翻一頁。
還有的望著窗戶，身體坐得筆直，似乎從來沒眨過眼。
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他們是家族的死侍，隻聽從家族首領的命令。所以不用擔心這些人泄漏我們的消息。”
維爾利特注意到愛麗絲的顧慮，壓低了聲音開口解釋。
愛麗絲把手裏的《魔法奇譚》合上，書本在閉合時發出輕微的響聲。
雖然這節車廂的座位沒有全部坐滿，但是坐的全都是維爾利特家族的死侍。
每個死侍都沉默而冰冷，車廂裏安靜的有些壓抑。
愛麗絲的性格開朗，甚至有點活潑，所以她不是很適應這種安靜到可怕的氛圍。
和這些死侍比起來，布倫達給人的感覺要好太多了。盡管性格相對清冷，但卻並不讓人覺得壓抑和寒冷。
至少對於愛麗絲來說是這樣的。
“他們……是不是平時都不喜歡說話？”
一邊說一遍摘下頭上戴著的魔法帽，因為車廂裏麵很安靜，所以即使沒有大聲說話，同一節車廂的人也都可以聽清楚。
“死侍隻會對自己的任務感興趣，任務比命更重要。聊天會使他們的注意力分散，任務的失敗率也會提升。”
維爾利特的聲音輕緩而沉靜。
頭頂的讀書燈緩緩亮起，此時的魔法列車鑽入了列車隧道，窗外的光線刹那變得漆黑一片……
“原來是這樣。”愛麗絲恍然大悟，把手裏的《魔法奇譚》放入魔法帽，“我們聊天，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不會。死侍不會隨便聽我們聊天，也不會輕易受到他人的影響。”
暖黃色的燈光下，把視線從書頁密密麻麻的魔法文字上移開，維爾利特轉轉頭向靠著車窗的愛麗絲，
“死侍都接受過特殊的鍛煉。隻要死侍本身不加入聊天，他們的神經便可以一直保持最警覺的狀態，睡覺也是如此。”
“喵”
牛奶中分貓從帽子裏探出頭來，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胡須，然後非常人性化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帽子裏忽然伸出一隻手，拽住了牛奶中分貓的後頸，把它一下提了起來，放到金發小巫師的膝蓋上。
接著，一顆腦袋從帽子裏鑽了出來。這顆從帽子裏鑽出的腦袋，頭上還戴著一頂複古的藍黑色禮帽。
愛麗絲一眼便認出，這顆腦袋的主人是哈奇羅蘭。
“哈嘍，”帽子裏探出的腦袋左右晃了晃，“沒想到我會在這裏麵待著吧？各位！”
“羅蘭，你是在什麽時候鑽進去的？”
愛麗絲記得，自從獲得了自由以後，這個魔鏡便整天往外跑，來無影去無蹤的，也不知道跑到哪裏瘋玩。
在臨行之前，她有查看過自己的魔法儲存空間，並沒有發現羅蘭藏在帽子裏。
在踏上前往北地的列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也沒有見哈奇羅蘭從帽子裏跳出來說話。
要是這幾天她真的一直在帽子裏一聲不吭的待著，那就更加奇怪了！
“讓我保留一點神秘感好不好？”
哈奇羅蘭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然後環顧四周，在察覺到周圍的氣息後，她縮了縮脖子，“我暫時不出去了，還是待在帽子裏比較舒服……”
“那你從帽子裏鑽出來幹什麽？”愛麗絲的語氣不解，頭上的金色呆毛微微彎曲，語氣疑惑。
中分貓非常不滿的搖了搖尾巴。
抬起兩隻爪子，想要把哈奇羅蘭摁進帽子裏去，隻有主人才能提它的後頸肉，別人誰都不許！
“住手……你給我住手！要是再按我，我就把你的小魚幹全都吃了——”
哈奇羅蘭一邊拚命反抗，一邊大叫著威脅。
中分貓可不是一般的貓咪，力氣甚至比拖拉機還要大。
哈奇羅蘭如果不用魔法隻是比力氣，根本贏不過牛奶中分貓。
中分貓聽到魔鏡這麽說，立馬挪開了放在對方腦袋上的小爪子，扭過頭來，衝著小主人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這隻貓可以當演員了，不當演員真可惜。”窩在袖子裏的虛空魔杖嘖嘖讚歎。
“做人要有同情心，”曈恩不讚同韋德的看法，“何況大家都是一個主人。嘴下留情吧，魔杖前輩！”
“我隻是開一個玩笑，你這是在針對前輩。”虛空魔杖氣呼呼的，“要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你以為你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略略略”曈恩一點都不害怕韋德生氣，還非常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火藥味有點濃……一直保持沉默的銀雪默默在心裏想。
“我這次出來，當然不止是為了透透氣。”
哈奇羅蘭左看看布倫達，右看看愛麗絲，臉上的笑容變得神秘起來，
“現在這種氛圍，非常適合講冰女的故事奧？”
“冰女的故事？”愛麗絲一隻手點在下巴上，困惑的重複了一遍，“是和極北之地有關嗎？”
“喵？”
剛剛還眼淚汪汪的中分貓，被哈奇羅蘭的話題吸引，好奇的瞪大了貓眼，豎起耳朵叫了一聲。
“隻知道那個傳說，我也沒見過真正的冰女。”鏡靈勾唇一笑，“說不準這一次我們會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