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不是他的孩子?
權宸遠咳了一聲,“嗯,你來宣布一下吧。”
他心中已經做了準備,看似並不在乎親子鑒定的結果。
家庭醫生有些膽怯的看著權宸遠,他拿著手中的報告開口念到,“少爺,您與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沒有任何親屬關係,但那位先生和小姐卻是……”
這個報告如五雷轟頂般的直衝到了權宸遠身上,他微微借助沙發做好,以防止自己失態,“把報告拿來我看看。”
他有些無法接受,那身上的冷意也是瞬增,接過家庭醫生手裏的一張薄薄的白紙,他細細的閱讀起來,宮逸凡跟奶豆奶糖血液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親子做親子鑒定的人是自己的家庭醫生,所以這一紙檢查報告也是深信不疑的。
萬萬沒想到,關雁爾耍了自己這麽長時間。
權奶奶一閉眼差點暈了過去,還好一旁的蘇錦雅立馬攙扶住了她,權奶奶穩了穩身子說道,“我還以為這麽些年你怎麽也會懂事點,沒想到,你還是這麽讓人討厭。”
尖銳又帶著滿滿的嘲諷的聲音全都穿入關雁爾的耳內,但關雁爾把奶糖放在了座位上,整理了整理身上的白色皮草,從古木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緩緩走到權奶奶的麵前,本來單純青澀的麵龐因為妝容的修飾而突然變得強勢淩厲起來,那清脆如銅鈴般的聲音開口,“您說我不懂事?那我可要好好問您了,一直咄咄逼人的是您還是我?”
還沒等權奶奶再開口,她轉身回到座位上,“跟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打擾了,再見。”
關雁爾抱起沙發上正在咬手指的奶糖,看了一眼宮逸凡。
她心想既然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必要再去說這麽多了。
宮逸凡從奶媽手裏接過奶豆,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就往門外走著。
權奶奶被氣的渾身哆嗦,那蒼老的聲音咒罵道,“你這小賤人。”
權宸遠重重的歎了一聲氣,失憶後的關雁爾為什麽變成了這副模樣,那曾經天真無邪的少女又去哪了?
他望著遠處頭也不回的關雁爾,胸口處一陣痛楚。
“奶奶,我先扶您回去吧。”蘇錦雅從沙發上攙扶起權奶奶,嘴角在讓人不易察覺的瞬間微微彎起,這關雁爾倒是為自己清理了個大麻煩。
權奶奶點點頭,“謝謝你,錦雅。”蘇錦雅和關雁爾如此一對比,權奶奶又對她的好感又上漲了一層。
蘇錦雅扶著權奶奶,柔聲開口道,“宸遠,你不要太傷心了,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早就跟權宸遠徹底撕破了臉皮,這表麵看似帶著滿滿的關心卻是話中有話,還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她細長的胳膊扶著權奶奶,一老一少一邊交談著,一邊往樓上走去。
隻留下權宸遠和幾個仆人在客廳內,俊逸男人的指尖夾著那張報告,他另一隻手拿住報告,將那薄薄的一張紙撕碎,如漫天雪花一樣飄落了一地,看似他的動作很輕,可誰有看的出那細微的動作飽含了他滿滿的憤怒和悲痛。
關雁爾和宮逸凡一人懷裏抱著一個寶寶,從出門的那一刻,她眼裏的淚花就如傾盆大雨一樣,一滴接一滴的落了下來,那本精致的妝容也全被淚水衝花。
她仍舊一步不停地往那囂張的橙色蘭博基尼走去,但那張小臉上仍舊帶著滿滿的淚水。
宮逸凡歎了聲氣,看關雁爾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安撫道,“既然打算開始新的生活了,過去的就盡量忘記吧。”
雖然看著關雁爾這幅模樣,但他心中微微竊喜著,在這默默關注並愛著她的這幾年,每每看到她和權宸遠恩愛的場麵,他心中也是泛著無限的酸痛,但現在關雁爾已經徹徹底底的離開了權宸遠,相信時間長了,關雁爾也會愛上自己。
關雁爾一手打開車門,但她腳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和權宸遠之間的誤會已經是越描越黑的,況且自己已經做到了如此絕情的地步,兩人一定沒有什麽餘地可留了,她聲音輕的可怕,答道,“好。”
考慮到還有兩個寶寶,關雁爾這次就做到了車後座上,宮逸凡打開主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那深邃如大海的般的碧藍眼睛從車後鏡裏看了一眼後座上的關雁爾,那張小臉上還帶著些淚痕,但她棕色的玻璃球瞳仁內已經沒有了淚水。
他這才放心,啟動了車引擎往大宅外行駛而去。
車廂內除了宮逸凡踩動汽車油門還有奶糖咿咿呀呀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關雁爾就如一個瓷娃娃一樣,正坐在了後駕駛的皮座上。
等車行駛出了這豪華又讓人驚訝的富人區,關雁爾才細細的擦起臉上的淚痕,有些哽咽的開口,“我不知道如何謝謝你,要是沒有人,我都不知道怎麽辦……總之,真的很謝謝你。”
她知道宮逸凡有錢有勢,要什麽就來什麽,她能給的他一定也不缺。
宮逸凡輕輕笑了一聲,“你要是真想謝謝我不如就以身相許吧。”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他仍舊帶了些認真成分。
這最常見的玩笑話,卻為難住了那坐在後座的人上,關雁爾微微垂下了頭,她根本就無法答應宮逸凡這一要求。
到紅綠燈路口,他熄滅了汽車引擎,笑著說道,“看把你為難的,隻是玩笑而已了。”但那笑聲似乎帶著一絲絲的苦澀,讓人忍不住心疼。
“再說,我還有小琴呢。”他看著那還是垂著頭不吭聲的關雁爾,有些慌張了,宮逸凡連忙解釋道,甚至把陸夏琴搬了出來。
關雁爾笑了出來,“我知道了。”
車子引擎又重新啟動,車廂裏又恢複之前的寂靜。
那繁華的街道上,有著無數來來往往的行人,縱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路燈仍然很亮,橘黃色的路燈照在了那些行色匆匆的人身上,街邊嘈雜的音樂無一不彰顯這座城市的繁華。
可關雁爾的心中卻痛的快要麻木,她回想起和權宸遠的曾經過往,那些都如過往煙雲般,隨著車輛的行駛速度,一點點的隨風從她心中消散。
她緩緩地開口,“明天就走吧。”
那輕的如羽毛一樣的聲音,就那麽旋轉飄落在了主駕駛的宮逸凡的耳朵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