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痛苦的真相
“啊！”關雁尓嚇得大叫一聲，她驚恐地閉上眼睛，轉身用力地推了一把。
然後她聽到了顧恒的笑聲，她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是顧恒特意在他身後，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於是她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顧恒那放肆的笑容，她不免有些生氣：“你在幹什麽？”
待顧恒笑夠後，他抬起頭，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表情，雖然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散去：“開個玩笑嘛，這樣你就受不了了，等會事情的真相你不是更加接受不了？”
關雁尓看著顧恒那詭異的笑容，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對她說：“快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
但是關雁尓還是擠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說：“你有什麽就直說吧。”
顧恒還是那個詭異的笑容，他說：“還是剛剛那個問題，你覺得他們怎麽樣？”
關雁尓環顧了一下培養倉裏的那些屍體，那種毛骨悚然的不適感又來了，但她還是嘴硬說：“沒什麽樣，我不喜歡屍體而已。”
“是嗎？”顧恒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甚至有些扭曲，“那活人呢？你害怕嗎？”
關雁尓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她隻聽見自己用顫抖地聲音問：“什……什麽意思？”
顧恒看出了關雁尓的驚愕，心裏騰起一種得意的快感，他笑著說：“就是說，這裏的那些不是屍體，是活生生的人呀！還會呼吸呦！”
顧恒大笑著，拉著關雁尓走到了一個培養倉前麵，指著浸泡在營養液的女人說：“你看到了嗎？她還會呼吸，那根連接她鼻孔的氣管在向她傳輸氧氣。”
關雁尓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根氣管。
“你可以看她的小腹，她的小腹會動。”顧恒繼續說著。
關雁尓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的腹部，一上一下，頻率和人呼吸一樣。
“怎麽可能……”關雁尓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她掙開顧恒的的手，跑帶另外一個培養倉前。
那也是個女人，她的小腹也是在微微動著。關雁尓不敢相信，她繼續去查看其它的培養倉。
這個是活的，那個也是活的，還有那個……
顧恒得意地笑著，看著關雁尓像瘋了一樣趴在每個培養倉壁上往裏看著，他大笑道：“你不用看了！培養倉裏麵的全部人都是活人！”
但是關雁尓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不死心地跑著，不停檢查著，她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培養倉裏的人是屍體。但是讓她絕望地是，正如顧恒所說地那樣，裏麵所以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顧恒看著關雁尓精疲力盡地檢查完最後一個培養倉，精神恍惚地癱倒在地上，靠著一個培養倉，雙目迷茫。顧恒心裏的興奮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心疼。
他走過去，蹲在關雁尓的麵前，看著目光潰散的女人，說：“你知道這些活人是幹什麽用的嗎？”
“他們都是實驗品，用來做科學研究的。”顧恒忍住心裏的那些許心疼，對關雁尓繼續說，他看到關雁尓的表情越來越絕望。
“權宸遠研究的是什麽？生物技術。既然是生物技術怎麽會沒有實驗品呢？而活生生的人，就是最後的實驗品。”
關雁尓絕望地捂住耳朵，痛苦地說：“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但是顧恒不理睬她的抵觸，繼續說：“你知道希希上次做手術是怎麽做的嗎？”
關雁尓心裏湧上了一種恐懼感，她捂住耳朵，大聲喊，企圖掩蓋掉顧恒的聲音：“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顧恒那如同毒蛇一般的聲音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就是取出一個人的心髒呀，把他的心髒給希希就好了。如果那個人剛好是個孩子就更好了……”
關雁尓的腦海裏湧出了一個孩子的臉，冰冷的沒有表情的臉，在培養倉裏，被冰冷的營養液浸泡著……
“……你以為權宸遠是想救希希嗎？他不過是想利用希希而已，把希希當做實驗品，在希希身上嚐試各種新技術而已……”
“……不要再說了……”
“……還有覃朗，覃朗想救希希，想馬上治好希希，但是你知道嗎？權宸遠他拒絕了！”
顧恒咆哮道：“他當然拒絕了！如果希希好了，他就少掉一個實驗品了！”
說著他衝上去，握著關雁尓的雙肩，用力搖晃著，衝她大聲喊：“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我親眼看著我哥哥，我愛的女人的孩子，被當成實驗品！而我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我tm不是他的監護人！”
關雁尓像斷了魂的木偶一樣，渾身無力，任由顧恒搖晃，她的臉上滿是絕望。
“而你！而你竟然還想說服覃朗！讓覃朗向權宸遠妥協！”毫無疑問，顧恒把關雁尓勸覃朗和權宸遠好好聊聊當成了勸覃朗妥協，“我以為你是真得愛希希，原來你不過也是把他當成接近權宸遠的工具！”
顧恒用力搖晃著關雁尓，而關雁尓卻仿佛麻木一樣，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關雁尓低聲哀求道。
聽著關雁尓的哀求，顧恒心裏一痛，他情不自禁地鬆開手，有些內疚地看著關雁尓。一個聲音在譴責他，他都在幹什麽，怎麽會這樣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但是他心裏對權宸遠的仇恨很快占據了他的理智，他輕笑著，聲音猖狂：“現在，你還覺得權宸遠是你認為的那種人嗎？”
“出去。”關雁尓抬起頭，臉上沾滿淚水，她衝顧恒大喊，“你給我滾出去！”
顧恒大笑著，他見自己的目地已經達到，就轉身滿意地走了。當然，如果忽略掉他心裏的內疚的話，還有無視掉他心裏一直在大喊的：“不要走，回去安慰她！”的話。
關雁尓看著顧恒離開的背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權宸遠？難道我真得認錯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