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他是理所當然
關雁尓麵無表情地坐在火堆旁邊，手上拿著電擊棒，全副武裝地看著顧恒……提著的蛇。
半響，關雁尓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那是什麽？”
顧恒把捏著的蛇丟到地上，語氣平淡地說：“蛇。營養價值高，蛋白高，肉質鮮美，是野外難得的美味佳肴。”
關雁尓有些驚恐地看著那條五顏六色的蛇，它的頸部插著一把小刀，在地上紋絲不動，應該是死了。但是，這也絲毫不能緩解關雁尓內心的恐懼。
“吃這個？為什麽是它？”關雁尓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是她對這個物種有什麽厭惡。隻是這一天她真得見到太多的蛇了，先是在花園裏覃朗被蛇咬，然後是她在追蹤黑衣人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蛇嚇到，在森林裏也是時時刻刻可以看到盤旋在樹上的蛇。這一天看到的蛇比她以往看到的加起來還多。
“我說了，營養豐富。”顧恒慫了慫肩。他看著關雁尓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也不驚訝，畢竟大多數女生提到吃蛇都是這種表情。
於是他好心地加上一句：“你要是不想吃蛇肉，我還摘了一些野果。”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皺巴巴的果子。
蛇肉和野果，毫無疑問正常人都會選野果。所以關雁尓接過了野果，問：“這個果子可以吃嗎？”
顧恒已經拿出小刀準備處理那條蛇了，聽到關雁尓的話回道：“可以，我以前在野外吃過。”說到這裏顧恒突然露出一個有些奸詐的笑容，“如果你不敢吃野果，可以吃這個。”說著把那條死去的蛇提起來在關雁尓麵前晃了晃。
關雁尓一陣惡寒，連連擺手：“不用了……不過這條蛇沒有毒嗎？”
關雁尓有些畏懼地看著那條蛇三角形的頭和色彩鮮豔的皮膚，這兩者可以說是大多數毒蛇的標配了。
顧恒用小刀熟練地把蛇皮去掉，一邊說：“蛇肉都是沒有毒，隻要把蛇的有毒部分去掉就可以吃了。”
關雁尓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處理現場，不想再看下去，就低下頭吃野果。
“嗯，這個果子味道還不錯。”關雁尓一邊吃一邊稱讚，雖然外表皺巴巴地，但是吃起來鮮美多汁。
顧恒有些得意地揚了揚嘴角，然後又想到什麽：“你不要都吃了，留幾個給希希明天吃。”
關雁尓抬頭，深深地看了顧恒一眼，然後感慨地說：“你對希希很不錯嘛。”
顧恒一愣，他沒有想到關雁尓會這麽說，有些摸不著頭腦：“希希出生後，我就是他的貼身保鏢，照顧他是理所當然。”
關雁尓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他，她知道顧恒不願意說他當初因為失職而導致希希受傷的事情，她也不打算挑明：“嗯，我知道。”
可是看著關雁尓那眼神，顧恒覺得關雁尓意有所指，於是他的心裏有些發毛。
於是顧恒轉移話題，說：“你對希希挺好的。”
這真的讓顧恒非常意外，最初他以為關雁尓是為了討好權宸遠才會照顧希希，但是相處下來，關雁尓對希希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一開始，希希對關雁尓惡語相向的時候，關雁尓沒有生氣，後來希希被黑衣人抓住的時候，關雁尓不顧生命危險來救他，這已經不是用討好可以解釋了。
“你為什麽要追過來？”顧恒盯著關雁尓，深邃的眼眸裏帶著著微妙的感情，“你不怕那個黑衣人對你動手嗎？你還懷著孩子。”
關雁尓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她說：“我怕希希出事。我答應了宸遠要照顧希希，怎麽可以讓他出事了。”
不僅是因為她和權宸遠的承諾，在最近的相處中，關雁尓已經把希希當成了她的親弟弟，每天聽到希希親昵地喊“姐姐”，她又怎麽會對希希沒有感情呢？而每一個姐姐在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抓後，都會去救他。
“就因為權宸遠的原因嗎？”沒想到顧恒聽了關雁尓的話，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那你就不應該來救他。”
關雁尓驚訝地看著顧恒突然冷下來的臉，有些莫名其妙：“希希是宸遠的弟弟。”
“弟弟？”顧恒冷笑了一聲，聲音裏帶著的不屑和嘲諷。
顧恒盯著關雁尓，表情有些猙獰，他用帶著恨意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權宸遠隻不過把希希當成實驗品罷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關雁尓聞言，憤怒了，“權宸遠不是那種人！”
“不是哪種人？”顧恒靠近了一步關雁尓，那張帶著恨意的臉一步步靠近關雁尓，“把活人當實驗品的人嗎？”
關雁尓看著這樣的顧恒有些畏懼，但還是反駁道：“他當然不是這種人！”
顧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你去過地下實驗室嗎？”
地下實驗室？關雁尓的臉色變了變，又是地下實驗室，上次覃朗也是對地下實驗室態度不明不白，現在顧恒也是，地下實驗室裏到底有什麽貓膩？
“地下實驗室屬於高級機密，我不想談這個。”關雁尓轉移開這個話題。
顧恒不屑地看著她，嗤笑：“你不過是被蒙在鼓裏罷了。”
關雁尓沒有再理睬他，地下實驗室裏的事情，她到時候會親自問權宸遠，而不是在這裏和一個不熟悉的人討論。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也冷了下來，關雁尓漸漸地感到睡意襲來。
關雁尓努力睜開想要保持清醒，但是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她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顧恒看著關雁尓臉上帶著的困意，他冷著的臉也慢慢緩和過來，他靠近關雁尓，讓她靠著他的肩膀，低聲說：“如果困，就睡吧。”
聽了這句話，關雁尓終於撐不住，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幽靜的森林裏，溫暖的火堆旁，紅色的火焰照著關雁尓沉睡的臉。顧恒看著那恬靜美好的容顏，像著魔一樣，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碰。
顧恒的臉上帶著又像是悲傷又像是懷念的感情，聲音低啞地說：“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