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結局花開百處紅
“如果朕要追究他，今晚就不是在這裏跟你們說話。”邵亦擎說著把目光落到邵亦寒身上，邵亦寒淡若地看著他沒有說話，邵亦擎輕彎嘴角微笑說，“你做那麽多事，朕懂你的意思，也許這麽多年來真的是我錯怪你了，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父皇到底給了你什麽。你想要平安帶她離開，把上衣脫了。”
“陛下你好色！”紅蕪芯不爽地道了句，“他是我的男人，怎麽可以給你看！”
“你給朕閉嘴，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邵亦擎不爽地白了她一眼又轉向邵亦寒問，“怎麽？還是不願意？抑或你願意把紅蕪芯留給朕？”
“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邵亦寒說著解開腰帶，繼而一手扯下自己的衣服，把胸膛袒露給他再緩慢背過身去。邵亦擎愣了一下，他的後背除了幾道傷疤什麽都沒有了。
“不可能！”邵亦擎急切邁前一步，紅蕪芯忙擋在他的跟前說：“喂，你看看就罷了，你還想摸，不要臉！邵亦寒，趕緊把衣服穿上！別便宜他了！”
邵亦擎哭笑不得地白了一眼紅蕪芯，又看向整理衣服的邵亦寒問：“父皇真的沒有交給你什麽？”
“八個字。”邵亦寒淡若說道，“他要我時刻提醒你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有東西都有它有害的一麵好無害的一麵，就看你自己又沒有能力駕馭得了。”
“嗯。”邵亦擎沉沉地吸了一口氣說，“朕的確太多疑，我會嚐試著相信紅家。”他又走近一步看著邵亦寒說，“其實……謝謝你為朕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隻是想把兵權交給我，但又怕朕猜疑。而且……朕的確放心不下你這個嶽王，不過，嶽王已經跟嶽王妃在火中殉情，朕可以無牽無掛了。”
“對了，哈嚓爾國不是起兵了嗎？怎麽又突然退兵呢？”紅蕪芯一臉好奇問道。
邵亦擎滿帶得意地看了看她說：“哈嚓爾國起兵是朕安排的，如果不是他們故意誘惑邵亦秉起兵造反，朕也不會順利奪取他的兵權。”
“那……”紅蕪芯頓了頓問，“我聽說漢王重傷死了，這又是為什麽？他真的死了嗎？”
“聽說過定海神珠嗎？他敢偷朕的定海神珠，逆天，找死。”邵亦擎鬥誌昂然笑說，紅蕪芯輕輕籲了一口氣——都是太祖祖祖爺爺惹的禍！
“對了，”邵亦擎又轉向邵亦寒問，“你們以後打算怎麽過？”
邵亦寒輕摟著紅蕪芯說：“帶她找個世外桃源隱居。”
“不回紅家嗎？”邵亦擎試探著問。
“紅家有你時刻惦記著就足夠了，我們喜歡逍遙山水。”邵亦寒戲謔笑道。
邵亦擎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又轉向紅蕪芯說：“你呀，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他欺負你，回來找朕，朕隨時可以給你封個妃。”
“你這話是跟我道別嗎？”邵亦寒滿臉不爽冷冷說道。
“給你個壓力也是好事，好了，夜了，朕也該回宮了。”邵亦擎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微笑說：“亦寒，好好保重，你永遠是朕的好兄弟。”
邵亦寒笑了笑把滄海遺珠拋給他，邵亦擎接住珠子笑笑說：“你放心，朕會保重身體的。好好照顧這丫頭，她心眼小，你多擔待些。”
“保重。”邵亦寒微笑說，邵亦擎看了一眼紅蕪芯然後轉身離開。
等邵亦擎走遠後，紅蕪芯又拉著邵亦寒問：“喂，你真的把所有兵都給他了？”
“嗯……”邵亦寒撫了撫額頭說，“明著的都給他了，還有些暗著的，將來還要為他搜羅天下的人傑誌士，總不能單靠兩雙手吧？”
“我就知道你使壞！”紅蕪芯笑了笑，又伏到他耳邊嬉笑問，“剛才陛下好得意喲，如果他知道，是你跟耶律佑竄合好，才有了他那一計，他會不會羞到吐血？”
邵亦寒不爽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管好你的嘴巴，走，咱們還有正事了！得趕緊找個窩以後落腳。”
邵亦擎離開了酒樓，沒走多遠就看見在前邊等候的夜鶯，夜鶯看見他春風得意的模樣忙迎上去歡喜問道：“陛下很開心，跟嶽王和好呢？“
“你可知道，蕪芯那丫頭還活著！”邵亦擎激動笑說，夜鶯不可思議地揚起嘴角直直地看著他，邵亦擎輕挽著她的腰邁步向前走去說：“朕可提前說明了，以後你不準假死來欺騙朕。”
“你放心，我還有免死金牌了。”夜鶯抿唇笑了笑。
“對咯，你還有免死金牌。”邵亦擎忽而停下腳步凝視著她問，“夜鶯，你會一直留在朕身邊麽？”
夜鶯低想了一下懇切說道：“會，隻要你需要我，我會一直都在，直到你不再需要我那一天……”
邵亦擎舒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呢喃：“朕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你了，朕的確是一個需要哄得皇帝，就算朕冷落你，你也要不離不棄知道嗎？你要做朕成為明君的明燈。”
“嗯。”夜鶯緊摟著他的腰微笑點頭，雖然紅家這次的危機過去了，但是，難保以後不會有什麽風吹草動，她要時刻了解朝廷的動向看看是否有威脅紅家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見眼前這個男人再孤獨，她突然很想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一直陪著他，與他分享酸甜苦辣，給他溫暖，直到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翌日
蘇媚獨自站在院子仰望天空，紅慶嶽走過來把青袍披到她身上微笑說：“入秋了，天氣涼，得多注意點，你還要管理紅家呢。”
蘇媚暗下眸色拉了拉身上的袍子，再流轉眼眸看向他問：“慶嶽，蕪芯的事……”
“算了吧。”紅慶嶽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說，“還是瞞著老太爺，畢竟我們都習慣了調皮的蕪芯和溫柔的琉芯，給大家留個念想。反正現在‘她們’都嫁給嶽王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來回奔波。”
“你怪我嗎？”蘇媚凝視著他滿帶歉疚問道，“這是你的女兒，我卻欺騙了你十多年。”
紅慶嶽抹了抹她的臉然後將她輕摟入懷微笑說道：“我們紅家哪個人沒有秘密的？隻要心往一處使就對了。媚兒……是我讓你委屈了。”
“你說這天下哪有做小妾做的我這麽風光的？”蘇媚靠在他的肩上微笑說，“來到都城這些天，跟陛下通信是，他的字眼無意間都透露著對紅家恭謹，連我也沾光了，他還說我言辭犀利，不敢再跟我字駁。”
“嗬嗬……”紅慶嶽低眸淺笑說，“蕪芯那丫頭應該猜不出來，我們整個紅家的人幾乎都到都城來了，老太爺也應該啟程會兗州了吧？”
“慶嶽……”蘇媚頓了頓再揚起眼眸看著他說，“我不後悔。”紅慶嶽垂下眼眸疑惑地看著她，蘇媚輕彎嘴角微笑說，“嫁給你，我不後悔。再選一次，我也會嫁給你。”
紅慶嶽緊摟著她的肩膀歡喜得說不上話來，兩人四目相對，正要說話時，蘇星芸就大吼大叫地闖進來責問：“蕪兒呢？”
蘇媚忙收起幸福的笑臉從紅慶嶽的懷裏退開來，稍帶嚴謹微笑說：“天沒亮嶽王就帶蕪芯走了，等他們找到落腳的地方後就會通知我們。”
“豈有此理！”蘇星芸狠狠甩了一下鞭子不爽叨念，“一定是怕我尋仇來了！嶽王，始作俑者肯定是他，我馬上找他們算賬去！”
蘇星芸才剛轉過身，氣喘籲籲地邵亦楠和紅顏輝就跑回來了，邵亦楠一手抓著蘇星芸喘氣說道：“姑奶奶……你……你又去哪？讓我們……歇……歇會兒……”
“去哪？蕪兒跟耶律那群人合謀那我們欺騙那麽久，還莫名其妙關了我們那麽多天，我得馬上找他們算賬去！”蘇星芸忿忿責備，“一定是嶽王把她給帶壞了！”
“那個……你要找小仙女和皇兄，要不等我們大婚之後才去。”邵亦楠一臉討好笑說。
蘇星芸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責備：“什麽大婚小婚的，我現在是快被氣昏了！”她揚起鞭子淩厲責問，“你說，要不要跟我走！”
“天涯海角都隨你了！”邵亦楠說了聲迫不及待拉著她跑了。
紅顏輝站在原地歡喜地笑了笑，蘇媚看了他一眼問：“顏輝，你……”
紅顏輝輕揚嘴角微笑說：“星芸幸福我就幸福，你們放心，我這就跟你們回紅家，但其屬於我自己的責任，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至於林家千金嘛……我還得看看自己跟她是否相處得來，總不能夫妻成對頭吧？”
“嗯，我們也該啟程了。”紅慶嶽微笑說道。
小桃紅挎著包袱獨自離開都城，出了郊外不久，一輛馬車徐徐道來，馬車裏傳來一個溫婉低沉的聲音：“桃紅姑娘，怎麽一個人？”
聽見溫賢仲的聲音，小桃紅心跳微微加速，她輕抿朱唇淡笑說：“尋菊和問蝶還有些事情辦，她們先行一步了。”
“你還打算回雲舞樓嗎？”馬車裏的溫賢仲溫雅問道。
“這是當然。”小桃紅理所當然回答。
“那……”溫賢仲沉默了一會問，“我們的婚事……你還會履行承諾？”
“我們那來的婚事？”小桃紅心頭一急忙帶羞紅反問。
“你也要逃婚？”溫賢仲的聲音略帶失落低念，“我們的婚事陛下都知道了，九家的人也知道了。”
“可……可那不是權宜之計嗎？”小桃紅滿帶急切說，“溫公子，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你不是喜歡蕪兒嗎？別再說這些話，否則……否則……”
“蕪兒已經嫁給嶽王了，要放下她不容易。”溫賢仲眼裏流過一絲遺憾，繼而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低念，“為了不讓她對我心存愧疚，我想開展另一段感情，尋一個真正屬於我的人終此一生。桃紅姑娘，你，可願意？”
“為什麽偏偏是我呢？”小桃紅心頭的滋味很複雜，像是他利用自己忘掉紅蕪芯的愛吧，心裏很難過，但直到他選擇的是自己，又很開心。
“因為……”溫賢仲頓了頓，手心又一下冒汗說道，“你是除了蕪兒之外，再次讓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小桃紅頓時感覺全身發燙，呼吸又跟著紊亂了，但回心一想，她又黯然說道，“可是……我隻是一個青樓女子，而你是……”
“我從不認為你是一個用身份來衡量感情的人。”溫賢仲滿臉急切，語氣又十分沉穩說道，“如果你在乎身份，要不改天我也賣身青樓？”
小桃紅禁不住撲哧一笑說：“溫公子也學會說笑了，既然你不介意身份，為何要坐在馬車裏跟我說話？”
“那是因為……”溫賢仲急了一下，又頹下去抱歉低念，“有些話，當麵對著你我結巴，我怕自己說不出來。”
“是嗎？”小桃紅忙掀開布簾轉上馬車問，“哪些話？”
溫賢仲看見進來的她頓時冒了一陣熱汗，喉嚨也跟著上下蠕動，兩個拳頭微微握緊笑說：“我……我……我是……我是真心……”
小桃紅笑了笑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溫賢仲呼吸紊亂地看了看她手中的帕子略帶驚訝問道：“我的帕子？”
“嗯。”小桃紅羞澀低下頭去說，“一直留著，舍不得還給你。”
“那就一直留著，幫我擦汗。”溫賢仲溫笑一下又張開掌心說，“你瞧，我的手心滿是汗，我說了，上次真的是我出汗了。”
“那……”小桃紅握起他的手輕輕給他擦掉手心汗，緊低頭微笑問道，“上次你是想讓我幫你擦汗嗎？”
“上次還不敢太猖狂，這次不一樣了。”溫賢仲說著頓時將她攬入懷中，心跳加速低念，“我……我希望你不要逃婚，委屈你，嫁給我好嗎？”
“其實……”小桃紅伏在他懷裏甜蜜低念，“其實……如果你肯為我跳一次飛天舞的話，我想我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溫賢仲頓時冒了一陣冷汗，他一臉歡喜摟著她說，“那你可要再給我示範多幾遍，我實在太笨拙了。”
另一邊，紅蕪芯掀起卷簾往馬車外瞧了瞧，邵亦寒一手將她拉回來不爽責備：“給我做穩點！別老動來動去的，馬車都被你掀翻了。”
“我急嘛。”紅蕪芯鼓起泡腮不爽說道，“為什麽兗州突然變得那麽遠？我還迫不及待要見到外公了，還有流連浪蕩他們。”
“真的隻是見見那麽簡單？”邵亦寒滿帶質疑地看著她。
“當然，我還要趕緊回去用牛皮給你做一張臉。”紅蕪芯一臉正經說，“靈兒公主寫信告訴我，你跟耶律佑竄謀一事已經被表姐知道了，她一定想著怎麽追殺你來著。多加一塊臉皮，鞭子抽下去不會很痛。還有，你還要給我跳一支舞，我知道你要臉，帶張假麵皮，你應該會好受一點。”
“……”邵亦寒極度無語地看著她——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紅蕪芯咧起嘴角笑了笑說：“當然……九家的哥哥，除了溫哥哥外，他們都忙著趕去兗州選婿，我得回去好好準備‘迎接他們’。”
邵亦寒禁不住為九家的人抹了一把冷汗，他又輕扯嘴角笑了笑說：“都快做人母親了，還一點都不安分。”
紅蕪芯瞪了他一眼不爽問道：“邵亦寒，你再罵我一句，我也要迎接你！”
邵亦寒忙閉嘴笑笑不語，一會兒，他又問：“為什麽就除了溫賢仲呢？”
“你還沒發現？”紅蕪芯鄭重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詭秘說道，“那天死裏逃生回去之後，我就發現溫哥哥跟桃紅姐對上眼了，處理完九家的事情，我們還要到涼州跑一趟，也給他們撮合撮合。”
“盡想些壞主意。”邵亦寒滿帶寵溺地白了她一眼。
紅蕪芯拉著他的手臂微笑說：“要不是我讓桃紅姐提前給你做了一塊假皮，你的秘密早就穿陷了。”她又摸了摸他的後背問，“為什麽不讓陛下知道？”
“如果讓他知道有一個大寶藏，他還會發奮努力嗎？”邵亦寒淡若笑說，“就讓它留給以後的君皇吧，我相信，現在的陛下不需要它。哈嚓爾國的事情也解決，他們現在也身處各國包圍，唇亡齒寒，他們不敢貿貿然對我國發兵，會一直保持友好關係，”
“那個……”紅蕪芯緊緊盯著他說，“我可不允許你把地圖刻在我兒子身上，醜死了。”
邵亦寒不爽地睨了她一眼，紅蕪芯烏亮的眼珠子鬼靈地溜轉了一下，邵亦寒捧著她的臉戲謔道：“醜死又怎樣，你不也一樣愛不惜手？別人碰一碰都不允許，你不要臉。”說罷，他就緊摟她的腰吻下去。
紅蕪芯躲開他的吻嬉笑說：“你才不要臉！”她又伏到他懷裏幸福笑笑說，“邵亦寒，以後可要麻煩你帶著我和‘八姐’常回家看看了。”
邵亦寒輕撫著她的頭，再掏出那個錦盒疑惑問道：“這錦盒被我們傳的神乎其神，其實你們到底是什麽？老太爺究竟要給什麽東西我？”
“你等會。”紅蕪芯說著拿過錦盒側過身身去，好一陣子她才把打開的錦盒遞給他說，“原來這是三哥製作的，他教我打開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我還真不知道爺爺到底寫什麽給你了，趕緊看看。”
邵亦寒滿臉好奇拈起紙張打開瞅了瞅，又一臉無趣地看著她，紅蕪芯迷惑地看了看忙湊過去看了看，她捂住嘴巴嘿嘿笑念：“紅府選婿，王爺請靠邊！”
邵亦寒冷哼一聲緊抱著她笑說：“靠邊又怎樣，現在恐怕我要走，老太爺還不肯讓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