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紅家的使命
邵亦楠氣急敗壞地拉過蘇星芸責問：“你一個姑娘家摸一個大男人的胸膛做什麽？你有這樣的癖好，摸我的不就行了！我都被你親了，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
“閉嘴！”蘇星芸甩了他一個巴掌不悅地吼道，“那隻是誤會！”
說罷，她又扭頭看了一眼紅顏輝，他很冷靜，冷靜得讓她有點害怕。從前的他，隻要她稍微碰一下別的男人，他都會迫不及待跑上前來大吼大叫，但是，今天的他卻好像隻是一個看熱鬧的過客。
“我告訴你。”耶律靈甩著自己的小辮子一邊走一邊說，“在我們哈嚓爾國，男人的胸膛是很神聖的地方，行成人禮之後，除了妻子，即使是父母也不能隨便看更何況是摸。一個女子觸摸男子的胸膛，就代表她願意成為這個男的妻子，若再跟其他男人廝混，就會被判死刑。”
“是他抓著我的手，我又不是故意的！”蘇星芸憤懣反駁，又不爽地盯了一眼略帶黯傷的耶律佑。
“我也告訴你。”邵亦楠走到耶律靈跟前鄭重盯了她一眼，再一手將蘇星芸拉到自己的身旁，抓起她的手說，“第一，她不是哈嚓爾國的人，她是我們軒鴻國的子民，不必守你們的規矩；第二，我們軒鴻國女子的唇也是個很神聖的地方，一旦她被男子吻了，那麽，那個男子就必須非卿不娶，女子也必須非君不嫁。而她的唇，已經是我的了。”
蘇星芸的臉一紅再紅，忙要把手收回去，邵亦楠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再睨向耶律佑淩厲說道：“她已經是我邵亦楠、岷王的女人，所以，還望二皇子另覓所愛，把聖旨退回去吧。”
“岷王不是要納我的七皇妹為妃嗎？怎麽轉個眼又跟本皇子搶呢？”耶律佑不緊不慢問道。
蘇星芸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紅顏輝，忙甩開邵亦楠的手淩厲說道：“夠了！”她喘了一口氣掃視了一眼他倆鄭重說道：“我不管你們耍什麽把戲、用什麽陰謀詭計，我蘇星芸要嫁的人都不是你們！”
頓了頓，她看向紅顏輝，走到他身旁抓著他的衣袖，再睨向他們鄭重說道，“我跟他早已定親，所以，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我不同意！”邵亦楠急切邁前一步說道，蘇星芸才剛要反駁，紅顏輝就下意識把自己的衣袖抽回去了，蘇星芸愣了一下眼扭頭看向他。
紅顏輝微低著頭略帶抱歉說：“星芸，對不起，我……我不能跟你成親。”
“……”蘇星芸愕然愣了一下，邵亦楠猛然眨了幾下眼眸直直看著紅顏輝，耶律佑的目光始終落在蘇星芸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紅顏輝才揚起頭來抱歉地凝視著蘇星芸，鄭重地看著她說：“對不起……是我欺騙你，其實，我跟林家千金早就訂立婚約了，明年開春，我就要跟她成親了。所以……我不能娶你。”
“你說謊。”蘇星芸直視著他說道。
“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問蕪芯，她不會騙你的。”紅顏輝低下頭去歉疚低念，“我說要娶你，隻是騙騙你而已……”
“你說謊……”蘇星芸深吸一口氣，推了他一把厲聲說道，“你在說謊，紅顏輝！你在說謊！”
“我要說的就是這麽多，信不信由你，總而言之，我不會娶你的。”紅顏輝說完就急急轉身跑了。
“喂！”邵亦楠瞪著遠去的他忿忿叫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他說著，他又看向被拋棄的蘇星芸，她呆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微喘著氣緊扶著椅把。
“蘇姑娘，”耶律佑走到她跟前微笑說，“既然他跟你已經沒有瓜葛了，那你也無需介懷，就隨本皇子會哈嚓爾國，我一定會……”
“請你們離開好嗎？”蘇星芸低著頭喃喃低念，“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請你們暫時不要打擾我好嗎？”
耶律靈剛要反駁，耶律佑忙扯住她的衣袖示意讓她別說話，他再轉向蘇星芸微笑說：“那，我先回驛館，改天再來看你。”說完，他朝邵亦楠點了點頭就帶著耶律靈。
邵亦楠看了看呆滯的蘇星芸，他遲愣了一下走過去說：“你別難過……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吃虧了。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還有……”
蘇星芸揚起一雙狠辣的厲目盯著他責問：“你沒聽見我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嗎？你聾了嗎？我的事不用你管，用不著你在這同情心泛濫！”
“我不是同情心泛濫！我是真的關心你！”邵亦楠繃緊眉頭急切說道，“我說了，我早就愛上你了，我不是……”
“那又怎樣？”蘇星芸看著他冷冷問了句，邵亦楠頓時啞然無語，她低下頭去冷嗤一聲自嘲低念，“紅顏輝不也說愛上我了嗎？結果呢？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隻是騙騙我而已。”
“他是他，我是我！”邵亦楠急切說道，“我……”
“有分別嗎？”蘇星芸站起來冷笑一聲譏誚道，“不也還是男人。”
她眼圈微紅別過臉去哽咽了一下，繼而深吸了一口氣忿忿繞過他向外走去，才剛走到廳門口，就看見走來的紅蕪芯和溫賢仲。邵亦楠連忙追出來，看見戴臉紗的“紅琉芯”頓時愣了一下。
蘇星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向溫賢仲看了一眼，溫賢仲暗暗地向她回了一個眼色。蘇星芸微揚嘴角笑笑說：“琉芯，進去坐吧。”
“嗯。”紅蕪芯點了點頭走上前來，她看了看蘇星芸泛紅的眼圈關切問道，“表姐，你的怎麽呢？哭過呢？”
“我是誰呀，怎麽會哭了呢？”蘇星芸扶著她到一邊坐下笑笑說，“隻是沙子入眼了。”她又轉向愣在後麵的邵亦楠叱問一聲，“你說是不是？”
“嗯。”邵亦楠苦笑了一下點頭。
紅蕪芯握住蘇星芸的手懇切說道：“表姐，雖然……我從小就住在紅家，跟你很少見麵。但是，你認識我的親表姐，如果……如果遇到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說。雖然……雖然不懂得安慰你。”
“傻瓜。”蘇星芸揚起嘴角，捧著她的臉笑了笑說，“我都說是沙子入眼，沒事。隻要你跟蕪芯都平平安安，表姐就不會不開心。”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紅蕪芯溫婉應了聲，她又轉向邵亦楠說，“岷王，之前聽蕪芯說，陛下要你把我弄進宮，是嗎？”
“我……”邵亦楠一下子急了，忙別過臉去抱歉嘀咕，“小仙女怎麽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蘇星芸陰沉著臉盯著他責問：“好好的，他為什麽要把琉芯弄進宮去？”
“我……”邵亦楠挑起眼眉四處張望說道，“我不清楚，陛下隻是……好奇吧！這世上怎麽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嗬嗬……”
“送我進宮好嗎？”紅蕪芯突然問道，邵亦楠愕然愣了愣。
“為什麽要進宮？”蘇星芸緊皺眉頭急切問道。
“我……”紅蕪芯低下頭去沉默不語，蘇星芸又把厲目睨向溫賢仲，紅蕪芯忙拉著她的手說，“跟溫公子無關，我隻是想進宮看一下嶽王的情況。”
“我……我不會帶你進去的。”邵亦楠忙背過身去說，“既然小仙女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那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了……我是不會帶你進宮的。”
“知道什麽？”蘇星芸走到他跟前瞪著他責問，“說！”
“表姐，你別嚇唬岷王了。”紅蕪芯站起來溫婉說道，“陛下隻是想從我這裏知道一些關於嶽王的事情，沒事。”
溫賢仲走到蘇星芸身邊輕聲低念：“由得她吧，不管是紅蕪芯或著紅琉芯，都聰明伶俐，不會有事的。她擔心嶽王才把自己逼成這個樣子，如果現在一直攔著她，恐怕她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嗯。”蘇星芸無奈地應了聲。
紅顏輝若有所失地在大街上遊逛，走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想起蘇星芸那個呆滯的模樣，他的心就跟著隱隱作痛。
“三少爺……”背後突然傳來蘭姑的聲音，紅顏輝心頭微微揪緊回過身去，蘭姑迎麵走上前來微笑說，“隨奴婢走一趟好嗎？”
“嗯。”紅顏輝點點頭跟著她走去。
到了那座隱蔽的宅子，除了蘭姑守在外麵，依舊隻有蘇媚一人在這裏。蘇媚喝了一口飲茶，再稍稍挑起眼眸試探問道：“顏輝……蕪芯她怎樣呢？”
“小嬸放心，就沒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紅顏輝苦澀說道，“今天找我來，又是為了什麽？”
“你說呢？”蘇媚看著他淡笑說道，“不也還是為了你的婚事。”
“我是不會娶林千金的。”紅顏輝別過臉去說，“小嬸，你就別再逼我了好嗎？我不喜歡她，我不要娶她！”
“顏輝啊……”蘇媚站起輕邁了兩步說，“你可知道你們兄弟三人，為何隻有你一直被投閑置散？”
紅顏輝愣了一下忙扭頭看去，蘇媚轉過身來看著他說：“不是你資質不好，也不是我們對你的偏見，隻是還沒到適當的時機。你的機關術學得好，老太爺一直都看在眼裏，雖然偶爾有些小衝動，但是，在大事麵前還是能冷靜分析。”
紅顏輝急切站起來問：“既然你們都認為我不差，為什麽偏偏將我排斥在外？我知道大哥二哥總是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我就天天學那幾個沒用的破機關……”
“你錯了。”蘇媚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紅顏輝擰緊眉頭疑惑地看著她，蘇媚又向前走了兩步說，“這機關術對我們紅家來說非常重要，你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嗎？我們紅家哪處不是潛藏著機關？你爹就是機關術的佼佼者，而你，是他唯一的接班人。”
“唯一……”紅顏輝愣眨了一下眼眸迷惑低念。
“沒錯，我們紅家的子孫都是分開來培養，這你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門獨特技藝。而你們又是各自保密的。”蘇媚輕邁了兩步說，“但是，要你們真正承擔起自己的使命，就是從你們的婚姻開始，我們紅家是一個特殊家族，婚姻從來隻是一個工具，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你也是因為婚姻買賣才嫁給二叔嗎？”紅顏輝慍悶問道。
“是。”蘇媚直認不諱，淡若說道，“我跟你二叔隻有家族使命，其他的，都沒有。”
走到門外的紅慶嶽頓時止了止腳步，泛酸的心頭微微揪緊，再黯然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自己，她應該跟著自己心愛的人海闊天空去了吧？
“我不可以接受！”紅顏輝忿忿背過身去說，“我不可以容忍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更何況……”
“那你是要放棄我們對你的期望嗎？”蘇媚鄭重問道，紅顏輝迷惑扭頭看了她一眼，蘇媚走近一步說，“你跟林千金成親那一天，就是你承擔家族使命那一天，我們會把屬於你的責任交給你，如果你不願承擔，你現在就可以帶著星芸遠走高飛！我們不會追捕你們，也不會為難你們。”
“可是……”紅顏輝頓了頓不解問道，“難道我娶了星芸就不能承擔使命嗎？”
“星芸是我的外侄女，她重情義，又率直，不畏強權，的確是個好姑娘。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能屈服在家族使命之下的人，你甘心……你願意讓她成為紅牆下的女人嗎？”蘇媚淩厲問了句，再背過身去哽咽了一下，眼角微微發燙。
門外的紅慶嶽頓時黯然神傷，他知道她在說自己的委屈，她不想蘇星芸重蹈她的覆徹，她不希望蘇家的女人再陷入紅門，她希望蘇星芸能代表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紅顏輝頓了頓黯然說道，“我隻想她開心。”
蘇媚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說：“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麽多，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