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王爺節哀
“他說我們要謀反，要在七天內對付紅家，他還將我軟禁起來了。”紅蕪芯站起來低想了一下，再看向他問，“如果我一直不出現，你打算怎麽做？”
紅慶嶽看了她一眼說道：“昨晚我跟你娘見了麵，她很著急，如果今天再沒你的消息，你娘就會進宮麵聖。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了，該做的隻好提前行動。”
“廢帝？”紅蕪芯試探著問。
紅慶嶽驚愣了一下，再笑了笑說：“傻丫頭，你把我們紅家當作什麽呢？你還真以為紅家有那麽厲害，竟能廢帝。”
“明著沒有，暗著就不知道，否則陛下也不會這麽畏懼紅家。”紅蕪芯神色淡淡地看著他說，“爹，你派夜鶯姐進宮就是想查童女一事對吧？不，應該還有皇宮的動向，你想知道，到底陛下是不是一個可以扶助明君。”
紅慶嶽沒有說話，走到她跟前凝視了她好一陣子才說：“從前我隻以為你是個大不透的黃毛丫頭，想不到你竟然聰慧得這麽可怕，怪不得老太爺也著重栽培你。”
“老太爺著重栽培我？”紅蕪芯迷惑看著他問，“老太爺不是不喜歡我嗎？我一直惹他生氣，他的白發也許都是被我氣出來的。”
“你知道就好。”紅慶嶽看著她笑了笑說，“雖說老太爺偏愛琉芯，但是琉芯身子虛弱，所以，在眾多兄弟姐妹中，老太爺選中了你，如果沒有老太爺的放縱，你以為你能在兗州橫行霸道嗎？”
“你們都很深藏不露。”紅蕪芯微揚嘴角苦笑說，“為的就是鍛煉我的心智麽？”
“如果老太爺真的討厭你，他老早就可以把你軟禁起來了。”說著，他又背過身去輕歎一口氣說，“如果你不是跟邵亦寒私奔，恐怕，你已經成了聯係九家的重要人物。”
“是麽？”紅蕪芯垂下眼眸輕聲低念，如果不跟邵亦寒私奔，會不會就有今天的局麵？那麽，自己早就得到紅家的認同了嗎？
低想著她的心頭又是一陣甜喜，原來他們一直都在看著自己，不僅僅隻是紅慶嶽。她又眉頭又輕輕皺了起來，昨日跟娘大鬧了一場，其實，她是不是也有苦衷呢？
“蕪芯，還在想自己這麽多年的委屈嗎？”紅慶嶽試探著問。
紅蕪芯搖搖頭，再淘氣地笑了笑說：“爹爹，你該不會在故意扯開話題吧？你還沒從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你知道童女一事了，你也知道了陛下有隱疾的事情。”紅慶嶽輕歎了一口氣說，“知道陛下有隱疾，我就馬上讓小桃紅她們尋找滄海遺珠了。但是，細想一下，一國之君，若真的為了自己活命而殘害眾多無辜少女，試問，這樣的人，怎能統治我們國家，怎能造福萬民？”
“你想讓夜鶯姐查清陛下服禁藥是否真實？”紅蕪芯轉到他跟前急切問道，“而且，想看看陛下是否跟傳言一樣昏庸無能，看看他有沒有勸說的餘地，是嗎？”
“嗯。”紅慶嶽輕輕應了聲。
紅蕪芯微微舒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的。自從知道夜鶯入宮和發現南山閣主就是自己的父親後，她就一直揣測著夜鶯進宮的目的。
加上小桃紅之前偷取邵亦寒的滄海遺珠，她大概知道夜鶯的目的。而且邵亦擎突然對紅家虎視眈眈，他一定是察覺到了紅家的異動，就好像他懷疑邵亦寒要造反一樣，這當中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鴻溝。
“如果……”紅蕪芯看了看他試探著問，“如果陛下真的無藥可救了？你們打算推舉誰為皇帝？”
“漢王為人陰險，殘忍無道，萬萬不是皇帝之選。”紅慶嶽看著她笑了笑說，“你認為你的嶽王如何？”
“爹，你就不要試探我了，邵亦寒是不會當皇帝的，你不必提防他，他跟你們一樣，也隻是想輔助皇上而已。”紅蕪芯深吸了一口氣鄭重說道，“所以，我不希望你們以後再針對他了。”
“他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無欲無求？”紅慶嶽低眸輕笑了一下，他又半帶嚴肅說，“沒有如果，陛下是真命天子，我們隻有盡全力讓他走回正道，而不是一味想著如何將他拉下來。更何況，這是本就不是我們紅家該管的。我們隻是陛下的眼睛，陛下生病了，眼睛能好受嗎？我們隻能幫助他早日康複。”
“嗯，爹你放心，”紅蕪芯輕揚嘴角微笑說，“既然你們著重栽培我，我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才能，夜鶯姐出宮了，我還可以進宮，我當你們的眼睛。”
“很好。“紅慶嶽欣慰地笑了笑。
紅蕪芯稍微垂下眼眸漾起一絲厲色提醒：“爹，我覺得你暫時還是按兵不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特別是從夜鶯那裏得來的消息。”
“你認為夜鶯不可靠？”紅慶嶽試探著問，又搖頭微笑說，“你放心，夜鶯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她是怎樣的人，我清楚，她不會背叛我的。”
“不是夜鶯姐不可靠。”紅蕪芯謹慎說道，“雲舞樓的四位姐姐都很可信，隻是陛下已經懷疑夜鶯姐跟我們紅家有關係，他隻是所以放夜鶯姐回來，又故意在她麵前說要害我，我猜……”
紅蕪芯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說：“他是故意試探夜鶯姐的，更重要的是，他在試探我們紅家，夜鶯姐回來匯報之後，我們紅家必有所動，這樣豈不中了他的圈套？如果他確定了我們紅家安插眼線在皇宮，恐怕圖謀不軌的罪名就扣定的。所以，我們暫時還是按兵不動吧。”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看來我是疏忽了這一點。”紅慶嶽微笑點點頭，再看了她一眼懇切說道：“去見一下你娘吧。”
“我會的，隻是還有些事情要辦，我晚一點再去看她。出來太久了，我得先回去了”紅蕪芯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去，眸光又隨即黯了下來，不知為什麽從心底裏升起一種抗拒，不想見到蘇媚，有點害怕和歉疚，隻要見到她就想跑，所以昨天才迫不及待跟她鬧翻了。
紅蕪芯跟溫賢仲同坐一輛馬車，好一陣子，溫賢仲看著神色怪異的她才試探著問：“蕪兒，怎麽呢？南山閣主為難你了嗎？”
“沒有。”紅蕪芯搖搖頭說，她把頭輕輕靠在溫賢仲的肩膀說，“溫哥哥，不知怎的，腦袋有點昏沉，隱隱作痛，我想睡一下，可以嗎……”
“嗯。”溫賢仲忐忑不安地垂下眼眸看了她一眼，難道生病了嗎？要是小桃紅在這就好了，給她把一把脈，也不知道是胎兒又不穩了。
他的眸光又緩緩暗下來，漢王丟了東西，沒理由這麽沉靜，他又在打什麽主意？漢王妃怎麽會突然上吊？看她的模樣也不是一個臉皮這麽薄的人，更何況，她有這麽厲害的背景，受了委屈，直接讓娘家的人出氣就是了，至於輕生嗎？
良久，紅蕪芯緊抓了一下溫賢仲的手臂，他忙回過神來扶穩她輕聲低念：“蕪兒，不舒服嗎？差不多到王府了，回到王府再好好睡吧。”對哦，她昨晚好像沒怎麽睡覺，怪不得坐著就想睡。
紅蕪芯揉了揉眼睛，扶著溫賢仲的手臂再坐直身子，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又猛然睜大雙瞳，繼而略帶驚愕地從他身邊退開來，抱歉說道：“我……溫公子……對不起……”
溫賢仲愣了一下，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溫婉笑說：“沒關係，你累了而已。”
“我……”紅蕪芯羞澀低下頭去迷惑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溫賢仲微微思索，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猶豫了一會兒，他才微笑說，“你說很久沒出來走走了，所以讓桃紅姑娘陪你出來走走，但是她沒空，所以換我來了，你不介意我陪你吧？”
“是嗎？”紅蕪芯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迷惑低念，“為什麽我迷迷糊糊的，想不起來了。”
“可能睡久了吧，等一會就好了。要不下馬車走走？”溫賢仲溫婉笑問。
“也好。”紅蕪芯輕了聲又往臉上一抹，少了臉紗甚是不習慣。
溫賢仲忙說：“你等一會，我給你去買塊臉紗。”
最後，“紅琉芯”還是換了她最喜愛的煙紫色，配著臉紗和溫賢仲閑步街上。溫賢仲看了看她滿帶愁傷的雙眸試探著問：“琉芯，怎麽呢？”
“我聽說……”紅蕪芯止住腳步稍微抬起眼眸溫婉低念，“嶽王出事了，是嗎？”
“他隻是進宮了。”溫賢仲微笑說，這丫頭還真的不管什麽時候都惦記的邵亦寒的事情。
“我跟他已經沒有瓜葛了，我知道自己是不應該再過問他的事情。”紅蕪芯黯然地低下頭去苦澀說道，“算了吧，不要再想他的事情了。”
“他很緊張你，正四處打探你的消息呢。”溫賢仲看著她溫和說道，“你若再不見他，他恐怕就要發瘋了。”
“他不是已經有蕪芯了嗎？”紅蕪芯酸澀地說了句，才剛抬眸就看見了前邊的鴻禧酒樓，靈雅的雙眸頓時流過一絲詭秘之色。
她剛要邁步過去，溫賢仲忙扯住她的衣袖問：“你要去哪裏？”
“我記得，漢王好像約了我今天在這裏見麵。”紅蕪芯若有意味說道。
“不要見他，他不是什麽好人。”溫賢仲急切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有辦法應付的。”紅蕪芯說著就把衣袖抽回來向鴻禧酒樓走去。
紅蕪芯走進廂房就看見邵亦秉一驚一喜的表情，她低了低眼眸走過去，邵亦秉忙站起來微笑說：“本王還以為你不來了。”
“王爺以錦盒相請，琉芯能不來嗎？”紅蕪芯淡淡地說了句繼而坐下來。
邵亦秉苦澀笑了笑然後坐下來問：“你真的要跟本王分得那麽清楚嗎？”
“王爺，錦盒呢？”紅蕪芯直接問道，邵亦秉看了她一陣子在把錦盒掏出來推給她，紅蕪芯剛伸手過去拿住錦盒，他忙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紅蕪芯驚了一下忙把手縮回去。
“對不起，本王冒犯了。”邵亦秉略帶抱歉地歡喜暗笑一下，又一臉嚴肅說，“本王隻是想問，你把錦盒要回去了，以後還會見本王嗎？”
“王爺何必明知故問呢？”紅蕪芯垂下眼眸輕聲低念。
“嗯。”邵亦秉別過臉去，忙把放在錦盒上的手縮回去。
“民女告辭。”紅蕪芯拿過錦盒急急要走。
“急著走嗎？難道連聽本王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邵亦秉擰緊眉頭急切問道。
“王爺又想說什麽？”紅蕪芯止住腳步輕聲問道，“你就不怕……”
“不怕，本王就想跟你說。”邵亦秉一臉懇切說道，“坐下來，聽本王說幾句話好嗎？”
“嗯。”紅蕪芯應聲坐下來。
邵亦秉喝了半杯酒垂下眼眸說道：“本王的妃子昨晚去世了。”
“王爺節哀順變。”紅蕪芯忙說了句。
“你就隻有這句話？”邵亦秉皺緊眉頭直直看著她說，紅蕪芯迷惑地眨了眨眼眸沒有說話，邵亦秉微縮目光黯然說道，“本王想聽得不是這句話，而是，你願意成為本王的妃子。”
紅蕪芯揚起厲目輕聲責備：“王爺，您的妻子屍骨未寒，怎麽可以跟琉芯說這些話？”
“本王隻是想你清楚我的心意。”邵亦秉凝視著她急切說道，“難道你不懂嗎？本王不想你一直拒人於千裏之外，如果你願意，漢王府內所有的妃子本王都可以不要！”
“王爺，你再說這些話，恐怕琉芯真的不能聽下去了。”紅蕪芯蹩蹙眉頭鄭重說道。
她正欲站起來，邵亦秉忙揚起手說：“別走！你不喜歡聽這些，本王就跟你說別的。”紅蕪芯輕噎了一口氣坐下來，邵亦秉嘴角微彎歡喜說道：“既然你不喜歡聽喪事，那本王跟你說喜事。”
“喜事？”紅蕪芯迷惑看了他一眼問，“漢王妃才剛剛去世，會有什麽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