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試探
邵亦寒應約到了溫賢仲的房間，小桃紅也在這裏，他坐下後，溫賢仲忙問：“你們進宮出什麽事呢？為什麽蕪兒回來之後就好像刻意回避我似的。”
“你惹得桃花債的，差點害蕪芯含冤入獄。”邵亦寒不爽地冷睨了他一眼，溫賢仲迷惑地皺了皺眉頭，接著邵亦寒就把冷霜凝的事情全告訴他們。
溫賢仲稍稍籲了一口氣，不由得感概一番，這下真正領會到，“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的話了。他還真沒想到原來自己還欠著冷霜凝的情債，他隻不過一直把她當做故友而已。可惜了一個這麽好的姑娘，懊悔自己當初應該更收斂一點，不應該讓她造成這樣的誤會。
“上次在酒樓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沒想到……”小桃紅說著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溫賢仲，溫賢仲輕揚嘴角苦澀笑了笑沉默不語。
邵亦寒略帶憂色說道：“我現在最擔心蕪芯會像冷霜凝一樣，把自己逼到極端去。你們可有讓她找回自己的辦法？”
“解鈴還須係鈴人。”小桃紅慍悶地白了一眼邵亦寒。
邵亦寒哭笑不得說道：“我也知道我是係鈴人，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解呀，麵對她，我真的什麽主意都沒有了。你們可出一兩個主意呀。”他說著又轉向溫賢仲責備，“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蕪芯一定是因為對你愧疚，所以才不願意記起來的。”
溫賢仲睨了他一眼不爽反駁：“怎麽又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蕪兒變成現在的樣子。”
“現在不是吵架吃醋的時候，麻煩你們拿個男人的模樣出來好嗎？”小桃紅慍悶地白了他倆一眼，他倆沉了沉氣然後各自喝了一杯茶。
邵亦寒放下杯子又向著溫賢仲說：“我不是故意要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但是，蕪芯的確因為背棄了與你的婚約而心中有愧，特別是聽了冷霜凝的話，她的情緒似乎又控製不住了。如果想減輕她的愧疚，我認為，你應該趕緊另找一個女子成親。”
“成親又不是兒戲，說找就找嗎？”溫賢仲不爽反駁。
邵亦寒冷盯著溫賢仲警惕說道：“那是因為你還對她念念不忘，你還時刻覬覦著她，莫非你還想著從本王手中搶走她？”
溫賢仲不悅盯了他一眼反駁：“蕪兒又不是貨物，她不是讓人搶來搶去的，她自己的幸福他自己會選擇！”
“你們到底是在解決問題呢？還是在增加問題呀？”小桃紅冷冷責問，兩個吃醋的男人走在一起就是讓人火氣大。
邵亦寒緩了緩氣又略帶友好說道：“要不，本王在各大王親貴胄中選一個眉清目秀、溫柔嫻淑的女子給你？”
“多謝王爺好意，不必了，賢仲的親事，自己會操勞，不勞煩王爺了。”溫賢仲婉言拒絕。
邵亦寒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不語，又看了看小桃紅說道：“本王覺得你們兩還挺般配，要不你們湊一雙？”
“王爺這話說哪去？”小桃紅沉下臉來急急瞪了他一眼。
溫賢仲又笑了笑說：“王爺上次一個勁地把琉芯推給我，如果我真要下了，王爺你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王爺還想依樣畫葫蘆？”
“琉芯是琉芯，小桃紅是小桃紅。”邵亦寒輕彎嘴角微笑說，“本王看你們經常一個鼻孔出氣，上次又同生共死，要不本王作主，成就你們這段天賜良緣？”
“王爺夠了！”小桃紅狠拍案幾冷冷地說了句，“開玩笑有個度，婚姻大事不是你們喜歡就推來推去的，你們聊吧，小桃紅失陪一會。”說罷，她就拂袖急急向外走去了。
溫賢仲輕吸了一口氣在瞅了一眼邵亦寒責備：“王爺，賢仲現在隻把蕪兒當做親妹妹，你沒有必要防備我。更加不要拿我來跟桃紅姑娘開玩笑，她跟我們不一樣，她可是個姑娘家。”
“喔？”邵亦寒拈起杯子笑笑說，“難道你對她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溫賢仲極度不悅地盯著他，邵亦寒抿唇笑了笑放下杯子問道：“因為她是青樓女子？也對，你溫賢仲可是溫家的繼承人，即使娶不到紅家的女兒，也隻會跟九家八戶的其他女子聯姻。小桃紅雖是好姑娘，但門戶不配。”
“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隻希望你不要再取笑小桃紅姑娘了。”溫賢仲鄭重提醒，“我溫賢仲要跟誰成親，不必你來操心。你的心思還是花在蕪兒身上。”
靠在外麵的小桃紅翹起嘴角冷嗤一下，再仰起頭來輕舒了一口氣。她摸了摸臉然後低下頭來，才剛要邁步離開，就看見一抹煙紫色的倩影，蒙著臉紗的紅蕪芯。
小桃紅愣了愣微笑說：“琉芯，你來了。”
房間裏的兩人聽見小桃紅的聲音，忙開門出去。紅蕪芯點點頭沉默不語，溫賢仲輕推了一下邵亦寒慎重低念：“她需要人疼惜，特別是你，可別再傷她的心了。”
“就是，盡量體貼她，不要讓她感到你對她的愛少於蕪兒。”小桃紅緊接著小聲提醒。
邵亦寒不爽地白了一眼這兩人，分明就是心有靈犀，還不承認自己兩人有曖昧！
“琉芯……”邵亦寒輕揚嘴角走上前去。
紅蕪芯倒退一步溫婉地垂下眼眸低念：“那個……我之前說要離開……”
“不要走！”邵亦寒緊握住她的雙手急切說道，“琉芯，留下來好嗎？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以後我會一直陪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傷心。”
“一直陪著我？那蕪芯呢？”紅蕪芯揚起眼眸質疑問道，“你陪著我，她怎樣呢？”
“我……”邵亦寒遲愣了一下再扭頭看了一眼拚命給他施以警告的兩人，他再收回目光滿帶寵溺微笑說，“你放心，蕪芯很乖巧，而且最近她都很忙，她不需要我多陪。隻要你願意，我每天都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你。”
“是嗎？”紅蕪芯黯然低下頭去問道，“蕪芯她一直不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如果為了我而冷落她，你不怕她像我一樣也跟著走呢？”
“怎麽會呢？”邵亦寒溫柔地輕撫她的頭微笑說，“我會處理跟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死人邵亦寒！竟然對八姐那麽溫柔！對我就一直凶神惡煞！紅蕪芯在心裏慍悶吐了句，她為了想查他們到底對她隱瞞了什麽，所以才假扮成“紅琉芯”，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沒想到這邵亦寒竟然變臉了！
紅蕪芯背過身去淡若說道：“處理？你怎麽處理呀？我跟她從小就不和，同在一屋簷下的話，恐怕……”
“不怕。”邵亦寒從後輕抱著她微笑說，“你放心，我會好好嗬護你，絕對不會讓蕪芯欺負你的。”
“你也認為蕪芯會欺負我？”紅蕪芯扭頭向後略有意味問了句，心裏又在狠狠咒罵他——該死的邵亦寒，在你心裏，我就是惡毒的女人嗎？
“她喜歡小打小鬧，你不一樣，你溫柔大方，體貼可人。”邵亦寒溫婉回答，他就是喜歡她的小打小鬧，偶爾又小鳥依人，像隻做錯事的小貓躲在他懷裏。
“那……”紅蕪芯向前走了幾步問，“你喜歡我多一點呢？還是喜歡蕪芯多一點？”
“當然是……一樣。”邵亦寒微笑說。
“一樣？”紅蕪芯扭過頭來睨了他一眼，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其實……”紅蕪芯又低下頭去說，“我這次回來，本隻是想代蕪芯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邵亦寒迷惑問道，後邊的小桃紅和溫賢仲疑惑對看一眼。
紅蕪芯低想了一下煞有介事說道：“我跟蕪芯告別的時候，她很難過，她說你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卻有事情瞞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轉過身來沉重地看了他們一眼問，“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他們仨神色詭秘地對看了一眼，紅蕪芯更加能確定自己的想法了，她再接著問：“到底瞞著她什麽？”
“沒什麽。”小桃紅走上前來微笑說，“最近蕪芯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琉芯，你不必在意。”
“可是，她說她察覺到了。”紅蕪芯略帶急切說道，“她說，桃紅姐你常跟邵亦寒竊竊私語，甚至到了擠眉弄眼的地步……”
“她該不會以為我跟小桃紅有什麽曖昧吧？”邵亦寒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說，“死丫頭，就愛吃一些亂七八糟的幹醋，有的沒的都喜歡耍脾氣。”
“我跟嶽王怎麽會曖昧了？”小桃紅哭笑不得說，她還真沒想到那丫頭會有這種想法，她搖搖頭微笑說，“我們都隻是在說一下關於她的事情。意見不合吧，就吵起來了，但又把蕪兒擔心，所以才暗地反駁。”
“嗯。”紅蕪芯點點頭，她當然不會懷疑小桃紅跟邵亦寒有曖昧，隻是要找出他們的秘密，就要先亂了他們的心神。
紅蕪芯又緊接著問：“蕪芯做了什麽錯事麽？為什麽你們要私下討論而不讓她知道？”
“這……”小桃紅頓了頓又轉向溫賢仲，溫賢仲思尋了一下走過來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微笑說：“蕪兒她之前捉了九家的人，我們隻是為這件事討論，這丫頭喜歡鬧就罷了，但是這一次實在太過分了。”
“喔？”紅蕪芯暗了暗眼眸，她以為他的溫哥哥會懂她的，原來不是。紅蕪芯垂下眼眸輕聲問道：“溫公子既然認為她做得不對，為什麽還要放縱她？為什麽不責備她阻止她？”
“我……”溫賢仲遲愣了一下，她的苦心他怎麽會不知道了？雖然她平時愛打愛鬧，但是，她每做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隻要是她做的他都支持。
但現在撒了一個謊就要多撒一個謊來掩飾。溫賢仲為歎了一口氣說：“蕪兒做事魯莽，她認定了的就會去做，誰也阻止不了她，沒有辦法，我們隻能縱容她。”
“桃紅姐，你呢？”紅蕪芯把目光轉到小桃紅身上，她很難過，原來自己的行為在他眼裏也是那麽不堪，他們也是無可奈何才支持她。
“我嘛……”小桃紅冷睨了一眼溫賢仲，如果不順著他的說嘛又掩飾不了他們為何常竊竊私語，如果順著吧，又損了紅蕪芯的名譽，她還真想敲死溫賢仲算了！
“蕪兒是有點頑劣。”小桃紅苦澀笑道，“我們隻能多操點心。”小桃紅又想起紅琉芯渴望得到疼惜愛護，她邁前一步輕撫著紅蕪芯的發絲微笑說：“你跟她不一樣，你嫻熟大方，行事穩重，不用我們操心。其實我們更在乎你，隻是蕪兒太驕縱，所以我們才無奈對她多關注一點，你別放在心上。”
“驕縱？”紅蕪芯黯然笑了笑，她又轉向邵亦寒問，“真的是這樣嗎？你也認為她驕縱頑劣，你也更在乎我嗎？”
“當然。”邵亦寒硬著頭皮笑道，繼而來到她跟前輕撫著她的頭溫柔笑道，“像蕪芯那丫頭隻能讓人寵她，受不得半點委屈。你比她善解人意多了，可我卻因為你善解人意而忽略了你，對不起。”
“我不懂。”紅蕪芯垂下眼眸冷冷問道，“既然你們都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一直寵著她？喔，我記起來了，有一句話叫做，放縱不是愛。”她仰起頭來抓著邵亦寒的雙臂懇切問道，“你對她，是放縱呢？還是愛？”
“我……”邵亦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理所當然會說是愛，但又怕傷了“紅琉芯”的心，如果說是放縱，那就違背自己的心了，雖說是權宜，但他還不想說出口。
“那你愛我嗎？”紅蕪芯伏到他懷裏輕聲問道，“我和蕪芯，兩個隻能活一個，你會選擇誰？”
“說什麽傻話呢？怎麽會兩個隻能活一個呢？”邵亦寒苦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