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都是菊花惹的禍
紅蕪芯擰眉頭緊緊盯著他,邵亦擎滿帶挑釁地看著她說:“朕知道你會打這批童女的主意,你若不賭的話,恐怕她們會因你招至厄運。”
“賭就賭,誰怕誰呀!”紅蕪芯忿忿應聲,邵亦擎站起來拈著她的下巴笑說:“朕很期待,你輸了之後,邵亦寒的臉長什麽樣子。”
花間的冷霜凝一直有意無意睨視著亭子裏那曖昧的兩人,她又轉向惠貴人說:“看來嶽王妃很得聖心。”其他妃子紛紛扭頭往亭子看去,看見那麽曖昧的場麵,心裏都酸溜溜的。
“陛下,”太監急急走來說,“嶽王和岷王求見。”
“嗯,朕去會會他們。”邵亦擎拂袖走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說,“記得我們的約定。”紅蕪芯慍悶地白了他一眼,邵亦擎冷笑離去。
“蕪芯,怎麽不過來一起賞菊?”花間的冷霜凝微笑說道,紅蕪芯輕挽嘴角快步走過去。隨後就有兩個公公帶著一副畫卷走來。
惠貴人走上前來睨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其中一個公公略作低頭恭敬回答:“回貴人,待會哈嚓爾國使節也會一同來賞菊,這是太後準備賞賜給哈嚓爾國使節的百菊圖。”
“打開來瞧瞧。”惠貴人忙說。兩個公公猶豫了一下然後把畫卷打開,她們紛紛圍過去摩賞。
“啊!有蛇!”冷霜凝扭頭看見竄進花叢之中驚喊一聲,踉蹌倒退一步,不小心撞上了身側的蘇星芸。
“吖!”蘇星芸驚乍地喊了聲猛然向前撲去,踉蹌跌步,頓時將兩個公公拉開的畫卷截成了兩段。眾人微驚,早把蛇的事忘掉,直直看向滿臉錯愕的蘇星芸。
“表姐……”紅蕪芯忙上前扶穩蘇星芸急切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扭傷?”
蘇星芸搖搖頭微笑說:“沒事,我還好。”
“怎麽會沒事?闖大禍了!還是殺頭的大禍!”兩個太監一臉驚懼責備。
“不就一副畫嘛,至於要殺要寡的!”紅蕪芯不爽說道,“再畫一副不就行了嗎?”
“嶽王妃說得輕巧。”惠貴人翹起嘴角輕蔑笑道,“這百菊圖乃先帝親自所畫,每朵菊花姿態各異,栩栩如生,誰能跟先帝的畫工相提並論。還是讓你表姐乖乖洗淨頭顱待罰吧!”
“嗬!”紅蕪芯不爽地抱過斷畫,然後瞪向他們說,“你們在這候著,太後和使節來了告訴他們,這事我紅蕪芯一力承擔,我們去去就來。表姐,我們走!”說完,她就拉著蘇星芸急急走了。
尚文閣
紅蕪芯把這裏的人統統驅走,然後自己攤開空白的軸卷,小心翼翼把先帝的畫拚湊下來。蘇星芸著急問道:“蕪兒,你這是做什麽?”
“先把先帝的畫補回來,再重畫一副送給使節們。”紅蕪芯神色沈靜低念,“我就知道賞花賞畫都不是什麽好事,一點趣都沒有,還次次惹下禍端。對不起,蕪兒又連累你了。”
“現在是我連累你了。”蘇星芸抱歉說道,又深深吐了一口悶氣。
不一會兒,神色匆忙的依丹饒過紗屏跑進來,喘著急氣說:“你們趕緊跑,否則就來不急了。”
“怎麽呢?”紅蕪芯迷惑問道。
依丹喘了幾口氣急切解釋:“太後要殺你們!太後今天請各位嬪妃賞菊就是為了設局殺你們!如果僅是賜畫給使節,何必提前將畫送到菊苑去?為的就是想除去你和嶽王,太後說你們先破毀先帝畫卷,繼而企圖以假亂真,現在派人捉你們,先斬後奏!主子讓我來提醒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她去找陛下,陛下會有辦法為你解困。”
紅蕪芯猶豫了一下再跟蘇星芸對上一眼,紅蕪芯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畫卷說:“可是……我還想把這畫完成。”
“要不……先換個地方吧!”依丹又抹了抹汗珠低念,“還是先躲起來要緊,萬一太後的人來了,陛下也來不及保住你了。”
“嗯,我們走吧。”紅蕪芯忙抱起畫卷,蘇星芸急忙跟她收拾了一下東西裝進箱子帶走,然後兩人就跟著依丹走了。
紅蕪芯和蘇星芸轉移到一處偏僻的荒廢宮殿,依丹說去探情況然後就走了。蘇星芸看著離去的她略帶質疑問道。“她的話可靠嗎?”
“嗯,她是霜凝姐的人,可靠。”紅蕪芯忙攤開畫卷急切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在這等一會,霜凝姐會有辦法解決的。而且邵亦寒應該也在那裏,他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先把畫卷弄還再說。”
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蘇星芸稍微掀起窗戶往外麵看了看,院子來還是寂靜一片什麽都沒有,卻聽見了一批又一批腳步聲。
“蕪兒……好像有點不妥。”蘇星芸轉過身來略帶憂色說道。
紅蕪芯微仰頭看了一下,心頭泛起一陣不安,她抿了抿唇輕吸了一口氣憂慮低念:“要不,你到外麵查探一下?”
“嗯,你在這小心,千萬別亂跑。”蘇星芸說了句急步向外跑去。
蘇星芸翻身躍上牆簷小心翼翼翻到另一邊的屋頂,看見一群侍衛急急跑過,她又忙躲到牆簷的樹上。隱約察覺到他們似乎在找什麽,表情很嚴肅,好像出了大事。
等他們走遠之後,蘇星芸深吸了一口氣又忙翻身落到地上來,才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使勁往後拖,她擰緊眉頭忙把手摸到腰上的鞭子。
“是我!”背後傳來邵亦楠的聲音,“別出聲,跟我走。”
蘇星芸愣了一下被他抱著離開,到了偏僻的地方,她忙從他懷裏掙紮開來回過身不爽責問:“你這是做什麽?”
“我問你這是做什麽呢?”邵亦楠一臉急切地看著她問,“小仙女呢?她到哪去呢?你們為什麽要放火燒了尚文閣?”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什麽時候放火了?”蘇星芸蹩蹙眉頭不爽問道。
邵亦楠擰緊眉頭,急切地抓著她的雙肩問道:“你可知道,尚文閣已經被大火包圍了,惠貴人死在了裏麵!”
“你說什麽?”蘇星芸愕然眨了眨眼眸。
“我就知道不會是你們做的。”邵亦楠舒了一口氣,又滿帶憂色解釋,“尚文閣的太監說,是你們倆把他們趕出來了,不久之後尚文閣就燒起了大火,侍衛去到救火的時候,發現惠貴人死在裏麵了。”
“怎麽會這樣?”蘇星芸迷惑地皺了皺眉頭,又搖搖頭說,“我不小心扯破了太後賞賜給哈嚓爾國使者的畫卷,所以到尚文閣去補救。後來我和蕪兒聽說太後要來捕捉我們,所以早就躲到那個沒人的恒源閣。”
“太後捕捉你們?”邵亦楠迷惑地想了想,又低念著說,“現在惠貴人死了,太後下令全力搜捕你們問罪,皇兄被他們扣在長清宮了,隻是我這個不起眼王爺偷偷跑了出來通知你們。”
“他們認定我們是凶手呢?”蘇星芸不爽責問。
“大概吧……”邵亦楠應了聲,又忽而打了一個激靈忙說,“你剛才說什麽?說你們躲在那裏?”
“恒源閣。”蘇星芸理所當然說道。
“什麽?那小仙女呢?她現在在哪裏?”邵亦楠揚起急目急切問道,“侍衛他們剛才就到了恒源閣那邊去了。”
“糟了!”蘇星芸驚喊了聲連忙跑去。
“星芸……”邵亦楠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說,“不要去!被人捉到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放手!”蘇星芸甩開他的手淩厲叱喝,“難道你要我看著蕪兒獨自受罪,自己卻在這獨自苟活嗎?”她說罷就跑了,邵亦楠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
他們才剛到恒源閣外,就看見紅蕪芯被一群侍衛押著出來了,蘇星芸心頭一緊連忙跑過去,邵亦楠急步上前雙手摟抱著她的下腰使勁將她拉回來急切低念:“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還沒說完,蘇星芸就憤懣轉過身來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繼而向那邊跑去。邵亦楠急急邁了一步低念:“星芸……”
“把她拿下!”侍衛們喊了一聲忙跑上去將她包圍。
“表姐……”紅蕪芯擰緊眉頭低念了聲,“笨死了,既然逃出去了,怎麽就不懂得藏起來了。”
“蕪兒……”蘇星芸推開侍衛急步上前扶著紅蕪芯的雙臂,忙問道,“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紅蕪芯挽起嘴角低笑說,“我沒有反抗,他們沒有為難過。”
“走,趕緊到長清宮去!”侍衛們厲聲叱喝。
“閉嘴!”邵亦楠走上前來,侍衛們紛紛跪下來恭謹喊道:“拜見岷王,岷王萬福!”
邵亦楠稍微沉下臉來冷聲說道:“她們都是陛下請進宮的貴客,現在真相還沒查清楚,哪由得你們在這大呼小叫?”
“奴才等知錯!”侍衛們忙低下頭怯怯應聲。
長清宮
邵亦擎臉色陰沉坐在榻上,太後坐在他的旁邊,冷霜凝立侍在邵亦擎的旁邊,邵亦寒坐在右邊的椅上,隨後紅蕪芯和蘇星芸就被侍衛押著進來了。
邵亦擎還沒發話,太後就率先怒拍案幾淩厲責問:“說,是不是你們縱火燒了尚文閣,還泯滅人性殺了惠貴人!”
“沒有。”紅蕪芯連忙回答。
“沒有?”太後為翹嘴角冷笑一聲,先睨了一眼邵亦寒,再盯向紅蕪芯冷聲責備,“你擅自扯破先帝的畫卷,再妄圖以假亂真,被惠貴人揭發,心生恨意,所以殺人滅口,為了毀屍滅跡所以縱火,是不是?”
“一點依據都沒有。”紅蕪芯滿臉無辜低聲說道,邵亦寒輕歎了一口氣再白了她一眼——這死丫頭,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慎言。
“你還敢頂撞哀家!”太後陰沉著臉冷厲責備,“別以為你是嶽王妃,就可以目中無人!這天下還不是嶽王的天下!”
“太後請息怒。”邵亦寒忙站起來拱手說道,“蕪芯隻是被冤枉了,所以才一時口出狂言,還望太後見諒。”
“冤枉呢?嶽王怎麽知道嶽王妃被冤枉呢?”太後冷厲低問。
紅蕪芯抿了抿唇忙苦笑說道:“離開菊苑之後,我和表姐隻是忙著作畫,後來聽說太後怪罪,我們就躲到恒源閣去作畫了,沒有縱火,更加再沒見過惠貴人。”
“噢?你不是把尚文閣裏的人全趕出去了嗎?”太後睨視著她冷冷問道,“你從哪聽到哀家要怪罪呢?”
“我……”紅蕪芯看了一眼冷霜凝,又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不說話?”太後冷哼一聲繼續說,“尚文閣被火燒之前,哀家從來沒有下令怪罪,你又何來聽到消息躲到恒源閣去?你跟惠貴人有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還敢說不是你動手殺人嗎?”
太後說罷怒拍案幾叫喊:“竟敢在宮中縱火殺人,來人,把她們拖下去亂棍打死!”
“太後,你這也太過武斷了吧?”邵亦寒臉色微沉冷厲說道,“人證物證,什麽都沒有,就一口咬定是本王的愛妃縱火殺人,這似乎草率了,如果太後不懂得審理案子,那還是交由朝中大臣來查辦,陛下自有定奪。”
“嶽王,你用陛下來壓哀家?”太後站起來慢步走到邵亦寒跟前,盯著他冷冷說道,“她是你的王妃,你一心護短,哀家可以理解。但是,你想借這件事來跟哀家作對,你就大錯特錯了。”
太後又側過身去垂下眼眸睨視紅蕪芯淩厲吩咐:“尚文閣的太監就是人證,而且,惠貴人是收到她們的信息才到尚文閣去的,不是她們殺的還是誰?你們還不認罪嗎?”
“含血噴人。”蘇星芸慍悶翻起白眼冷冷說了句。
“噢,一個比一個囂張,來人!”太後淩厲宣喊,“給哀家用刑,打到她們說出真相為止!”
“太後要屈打成招?”邵亦寒陰沉著臉說道。
“這不是屈打成招,隻是按程序辦事。”太後坐到位置上冷冷吩咐,“給哀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