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夜半偷情
入夜，溫禮泉把溫賢仲召到書房去，沉思了良久，溫禮泉還是直接說出自己的心思：“賢仲，爹希望你能娶紅家的八千金，至於你跟蕪芯的婚約……”
“爹，我隻要蕪兒。”溫賢仲鄭重說道，“什麽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吩咐，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她不適合你！”溫禮泉站起來急切分析，“你是我們家的嫡長子，將來的家業很有可能是你來繼承！爹已經觀測過了，最適合你的是紅琉芯，她溫文大方，體貼善良，她……”
“她隻是適合當溫家的媳婦，是嗎？”溫賢仲深沉反問，溫禮泉頓時接不上話來。
溫賢仲稍微側過身去又咳了幾聲鄭重說道：“爹，我知道婚姻對我們這個家族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都是聯姻，我隻想娶一個我真心喜歡的。我不喜歡琉芯，她是個好姑娘，我不想委屈了她。她雖跟蕪兒長得一樣，但是，我不能看著她卻想著蕪兒，這對她不公平。”
“或者她倆願意共侍一夫呢？”溫禮泉低想了一下問道。
溫賢仲冷冷一笑，再略微搖頭說道：“我看著我娘苦了一生，我不希望我心愛的女人受同樣的折磨，我溫賢仲此生非卿不娶。”
“你……”溫禮泉頓時啞言無語，想起溫賢仲的母親，他的確很愧疚，沉默了一會，他才妥協說道，“算了，你跟她已有婚約，將來你就是她的丈夫，你看緊點她，讓她收斂一點。畢竟涼州不是兗州。”
“知道了。”溫賢仲鬆了一口氣點頭應聲。
紅蕪芯在房裏擺弄著桌上的果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輕巧的敲門聲，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眸然後走去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笑意狡黠的老臉。
“嗬嗬……”紅蕪芯苦澀笑了笑，看著溫康泉為老不尊的笑容警惕問道，“三伯父，這麽晚了，你怎麽突然來呢？”
“不晚，現在好戲才剛開鑼。”溫康泉抹著嘴角的胡子又“嘿嘿”地低笑兩聲，這笑容說多猥褻就有猥褻，嚇得紅蕪芯冒了一身冷汗。
“小丫頭，剛才伯伯可為你吃了不少苦頭，”溫康泉嘴角一勾，笑得更加讓她心驚膽跳，一嘴曖昧說道，“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一下？”
“嗬嗬……嗬嗬……”紅蕪芯輕扯嘴角苦笑一下，她還真沒想到這溫府裏麵還有這麽惡心的老伯，她稍微警惕關了一點門說道，“三伯父，待會溫哥哥過來了，你找他算賬去吧。”
“他要過來嗎？”溫康泉一緊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什麽？放手！放手！”紅蕪芯擰緊眉頭急切叫喊，“老淫蟲！死淫賊，你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溫康泉忙縮回手去白了她一眼，欲哭無淚說道：“你這丫頭想哪去呢？我都多大年紀？孫子都有了，怎麽會看上你這黃毛丫頭？”
“那大黑夜的你來這裏幹什麽？”紅蕪芯躲在門後探頭出來警惕問道。
“你這丫頭……”溫康泉瞪了她一眼，又委屈地來回踱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笑嘻嘻說道：“我聽說你在兗州橫掃了所有賭場，對各種賭法深有研究，有沒有興趣到涼州的賭坊溜達一下？”
哦？原來是賭鬼來了！紅蕪芯鬆了一口氣然後挺直腰杆從門後走出來微笑說：“涼州的賭坊哪有兗州的賭坊？而且，溫哥哥說了，不允許我到外麵去。還有，今日二伯父還說我有辱名聲了，為了嫁給溫哥哥，蕪芯從今而後戒賭了。”
“呸！那老家夥的話不可聽！”溫康泉一臉不爽地說，“他自個頑固，不懂情趣，還要別人跟他一樣頑愚。”
他又抹了抹自己的胡子一臉狡黠嘻嘻笑說：“丫頭，三叔跟你說，什麽都可以戒，唯獨這賭不能戒。雖說大賭傷身，但小賭怡情喔！”
紅蕪芯看著一臉猥褻的他，真的好想狠狠揍他一拳，溫哥哥那麽溫文爾雅，他的三叔怎麽會長這副德行？
紅蕪芯咧起嘴角一臉無趣說道：“可是我從來不喜歡小賭，那實在太沒趣，除非是大賭，否則祖奶奶我可不會輕易出手！”
溫康泉頓時雙眼放亮，又像老鼠的“吱吱”笑了幾下，然後看著紅蕪芯問道：“丫頭，三叔我今天是很佩服你的勇氣的，簡直就是女中豪傑！怎的，有沒有膽量挑戰一下我們涼州最大的賭坊？”
這老家夥竟然誘惑未來兒侄媳墮落！紅蕪芯故作思尋了好一會兒又一臉神秘地瞅了瞅院子說道：“你可保密，千萬不能讓溫哥哥知道，否則他會生氣的，以後也不理我了。”
“放心，除了天和地，你和我，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溫康泉拍拍胸口鄭重說道。
夜半
大吃四方的溫康泉和紅蕪芯從賭坊裏麵出來，溫康泉把兜裏的白銀摸了又摸，雙眼眨著亮光笑道：“丫頭，你可真是我的福將！走，三叔帶你去喝酒吃肉去！”
他們到了街邊的小攤，溫康泉點了幾個小菜後，又不停地撫摸著白花花的銀錠，眨亮眨亮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了，又笑著喃喃低語：“丫頭，以後跟三叔打江山，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紅蕪芯一臉迷惑地看著他，這溫康泉不是溫家的三當家嗎？溫家可是九家之首，他有什麽好東西沒見過？至於對著一對白銀如此癡迷嗎？更何況銀兩又不多。重要的是，他們溫家富甲三方，至於靠賭博來吃香喝辣嗎？
“無趣，我不賭了。”紅蕪芯邈邈嘴一臉發悶說道。
溫福泉急急看著她問：“為什麽呀？剛才不是贏得很盡興嗎？丫頭，可別浪費了你的才華！”
“心裏不高興，不想賭了。”紅蕪芯托著腮慍悶說道。
“誰惹你生氣呢？”溫康泉疑惑地看著他好奇問道，“告訴三叔，三叔給你出頭！”
“不就是二伯父嘛。”紅蕪芯轉過頭來滿臉委屈訴說，“他一口就貶低了我們紅家，我心裏不高興。”
“那老家夥就是固執愚昧，跟他生氣沒意思！”溫康泉擺擺手說道，又把雞腿推到她跟前說，“吃東西，消消氣。”
“不，不出一口惡氣，我心裏就是不爽。”紅蕪芯一臉倔強說道。
“那你想怎樣？”溫康泉看著她信誓旦旦說，“你想怎麽出氣，三叔挺你！這老家夥是該好好教訓一頓！”
“嗯，我有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三叔你一定能幫忙。”紅蕪芯說著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溫康泉一聽半掩嘴巴唧唧竊笑又哈哈朗笑點頭。
“紅九千金……”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音。
兩人收斂了一下笑容繼而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對著紅蕪芯恭謹地拜了拜說：“紅九千金，我們主子想要見你。”說著他把一張紙條遞給她。
紅蕪芯微皺眉色接過紙張看了看，又是邵亦秉！
“丫頭，怎麽呢？”溫康泉看著臉色稍變的問紅蕪芯好奇問道，“如果不想見，那就別去了，夜深了，我們也該回府了。”
“嗯。”紅蕪芯點點頭忙跟著溫康泉走去。
那人忙伸出手來攔截紅蕪芯，臉色突然變得淩厲說道：“紅九千金請不要奴才為難，請馬上隨奴才走一趟，否則……”
“喂，你是什麽人？知道我是誰嗎？”溫康泉不爽推開那人的手，攔在紅蕪芯的跟前不爽責備，“立即給我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這小夥子壓根就沒把溫康泉放在眼裏，一手將他推落地上就抓住了紅蕪芯的手腕強行將她拉走。
“放開我！放開我！”紅蕪芯掙紮著叫喊，溫康泉忙爬起來抓起一張板凳打過去，那小夥子急轉過來一腳把板凳踹開。
“啊！”溫康泉踉蹌倒退幾步，撞落身後的桌麵上，桌子一下子翻倒砸到他的身上，四周的人紛紛逃跑避禍。
“三叔！”紅蕪芯驚喊一聲忙跑回去，那人強行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扯走。
“放開她！”溫康泉從桌底爬出來匆忙之間揀起地上的白銀錠砸過去，那人躲開砸來的銀錠繼而鬆開紅蕪芯折回去扭手殺去。
“不要！”紅蕪芯捂住嘴巴驚喊一聲。溫康泉抓起幾塊銀錠砸過去，繼而側身對開那人的攻擊，然後踉蹌爬起來抓著紅蕪芯的手腕就跑。
“快逃！快到了！”溫康泉朝著溫家的大門匆忙跑去，紅蕪芯跑在後麵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啊”地一聲向前撲去，溫康泉驚愕扭頭看去以為她被逮到了，迎麵就是一個小丫頭撲懷而上。
“啊……”兩人雙雙跌落地上，溫康泉低吟了幾聲揚起手叫喊：“丫頭……丫頭……我這副老骨頭被你催散了！”
紅蕪芯揉了揉麻痹疼痛的下巴忙扶著溫康泉坐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紅蕪芯喘了幾口慌氣張望一下又幫忙捶了幾下他僵硬的老腰。
“咯囉”地一聲響起，兩人怔了一下忙想要爬起來逃跑，不料，溫康泉踩住了紅蕪芯的裙子，急起的紅蕪芯又一下跌下來撞入他的懷中，手肘正正撞到了他的胸膛去。
“啊……”溫康泉擰緊眉頭無力呻、吟一聲，揚揚手低吟，“丫頭，你是故意的！咳咳……死了！我要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紅蕪芯一個勁地道歉又忙扶起他，往他的胸口使勁揉搓，著急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咿……”溫府的大門隨即拉開，兩排挑著燈籠的人小跑出來，溫禮泉他們隨後走出來，跟在溫禮泉後麵的溫賢仲臉色頓皺，三姨娘和溫福泉到是滿帶得意。
看見他們出來了，劫後餘生的兩人可終於舒了一口氣，一下子全身放鬆靠坐下來。
“嗬，你們竟然還不羞恥地苟且在一起！”溫福泉上前一步一臉不悅責備。
苟且？還帶著餘慌的溫康泉和紅蕪芯不約而同在頭頂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溫康泉的兒子一臉羞愧地別過臉去，溫禮泉深吸了一口氣黯然歎息。
三姨娘緊接著上前一步看著還相互搭著手的兩人冷聲說道：“三叔，這丫頭可是賢仲未過門的妻子，你怎麽可以跟她廝混在一起？你如何對溫家眾人交代？你如何麵對溫家的列祖列宗？”
溫康泉和紅蕪芯的眉頭不約而同擰成一團，雖然聽得亂七八糟，但大概意思還能聽懂,就是他倆偷情！兩人頓時死打一出來，才剛從鬼門關跑出來，竟要無故多了一條偷情的罪名！
“你們還不起來，這臉還要丟到什麽時候？”溫禮泉陰沉著臉責備。
溫賢仲皺了皺眉頭忙走過去扶起紅蕪芯，不料，溫康泉一手把溫賢仲繼而將紅蕪芯扯入懷中不爽吼道：“嗬，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還有什麽好掩飾的，我兩相見恨晚，情投意合，那又怎樣？”
“……”紅蕪芯愕然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溫康泉燥怒的模樣，她抖了抖眉毛又忙擺出一副矯情說道：“就是，我決定了，我要跟溫哥哥解除婚約，我要嫁給三叔！”
“不要臉！不要臉！”溫禮泉激怒捶胸頓足，又急氣攻心一個勁地咳嗽，“咳咳……拉開他們！拉開他們！”
“你真丟了我們溫家的臉！”溫福泉盯著溫康泉責備，溫賢仲再皺了皺眉頭把紅蕪芯拉回身邊，其他人也幫忙把溫康泉押起來。
“蕪兒，出什麽事呢？”溫賢仲輕握著紅蕪芯冰冷的小手，輕聲低念，“遇到危險了嗎？”
紅蕪芯一陣委屈揚起幾欲泛紅的柔瞳凝望著他滿帶關切的溫眸，溫賢仲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輕聲低念：“你這丫頭又把事情鬧大了。有什麽委屈回去之後再慢慢跟我說。”
“嗯。”紅蕪芯心頭一酸低下頭去，這就是她所認識的溫哥哥，不管什麽情況總站在她這一邊，體諒她，關心她，他對她無微不至，為什麽她卻喜歡上了別人？她不希望他難過，可是她又很想陪在邵亦寒的身邊。
“放開我！”溫康泉不爽地推開按住他的人，忿忿問道，“大半夜一群人在這看戲，你們是故意跑來捉奸的？”
“三叔，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人發現嗎？”三姨娘一臉嫌惡說道，“你可是我們溫家的三當家，卻……做出這些醜事，你……”
“什麽醜事呀？”紅蕪芯不爽低吼了句，“兩人真心相愛有錯嗎？”
“就是！”溫康泉跟紅蕪芯對上一眼忿忿反駁，“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了，全駐在門後等我們偷情歸來？”
“做了錯事，還不知廉恥地大吼大叫。哼！”溫福泉一臉責怒地拂袖轉過身去。
“是哪個混蛋出賣我們？”溫康泉冷目橫掃厲聲責問，“竟敢打擾我們風花雪月。”
溫賢仲輕吸了一口氣說：“三姨娘去看望蕪芯的時候，發現她不在房間，害怕她出事了，所以讓府裏的人一起尋找。後來，發現三叔也不見了……”
“原來是你好事多磨！”溫康泉轉過臉去冷睨了一眼三姨娘，不爽追問，“就是你懷疑我們有奸情，所以埋伏在門外等候？”
“你們在門外曖昧，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所有人看見的。”三姨娘一臉正氣地看著溫福泉說道，頓了頓又說，“而且，也不是我詆毀你們。”
“翠珠。”溫禮泉冷皺眉頭喊了聲。
隨後一個丫鬟怯怯走上來半低著頭說道：“奴婢奉三姨娘之命給紅姑娘送更換的衣裳，走到院子的時候，看見三叔和紅姑娘在門邊……拉扯……奴婢害怕，所以退出去了。”
“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的？”溫禮泉冷怒責問，“三弟，你一向放蕩，我都忍你了，沒想到你越來越放肆，竟然欺負到自己侄媳的上邊，你還如何在這個家立足？如何麵對溫家的列祖列宗？”
“好！好！”溫康泉冷笑了幾聲，又踱了幾步冷笑自嘲，“你們等了一夜，為的就是想把我趕出這個家是吧？我也不稀罕留在這裏看你們的臉色，嗬！”
溫康泉說罷拂袖就走，紅蕪芯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說道：“三叔，別走！”
“蕪芯，你站住！”溫禮泉陰著臉吼了一聲，他喘了幾口怒氣冷冷責備，“雖然你還沒過門，但你已經跟賢仲訂下婚約，現在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情，你就該接受溫家的家規懲處！”
“蕪芯，我們走！”溫康泉憤懣吼了聲折回來拉著紅蕪芯轉身走去。
“攔住他倆！”溫禮泉厲聲吩咐，挑著燈籠的下人忙衝上去將兩人包圍。
溫賢仲眸色微縮，他揮開家丁走過去將紅蕪芯攬入懷中，再轉向溫禮泉解釋：“爹，三叔和蕪芯隻是一時氣惱才說出這樣的話，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麵，蕪兒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溫哥哥……”紅蕪芯揚起盈盈淚眸看著他，又在心裏黯然默念：溫哥哥你真傻，我不是愛上別人了嗎？我還跟他私奔，蕪兒已經扯碎了你的心，怎麽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