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江水滔滔伊人醉
“讓他去打探一點消息，這麽久還不回來！”邵亦寒又開始數落阿福子了，心頭一陣著急一陣煩躁。
“十一弟、溫賢仲對她都虎視眈眈……”邵亦寒來回踱步一個勁地叨念，“若她闖了大禍，我不在她身邊，那她豈不被逼人占了便宜！不行！”
邵亦寒一甩衣袖急步上前走去，走了兩步又忙折回來喃喃低念：“不……什麽事情都比不上琉芯的約會重要，邵亦寒，記著，你喜歡的紅琉芯。那個死丫頭跟你非親非故，管她是死是活！”
“主子！主子！”阿福子喘著大氣跑來。
“那死丫頭又怎麽呢？”邵亦寒快步迎上去著急問道。
“她……”阿福子喘著急氣說不上話來，他臉上堆滿的憂色讓邵亦寒急得快發瘋了。
“說，她又幹什麽滅盡天良的壞事呢？”邵亦寒滿心著急責問。
“不……”阿福子搖搖頭，擺手喘氣說道，“她……她被逼……逼到江邊……準備投江……”
邵亦寒腦袋一轟，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已經飛了出去，阿福子緩了緩氣吆喝大喊：“主子，你不是要見紅八千金吧？我看見馬車來了！”
邵亦寒止住腳步微握拳頭，厲目一揚箭步向前跑去，腦海裏不斷砸響責備的聲音：紅蕪芯，你敢投江，我必定將你碎屍萬段！你是我的，未經我同意，你敢死，我要你生生死死不得安寧！
紅蕪芯退到江邊，被她招惹的人紛紛圍上來，她的流連浪蕩趕緊帶著人來給她維護，義憤填膺的人不停叫喊：“紅蕪芯，趕緊跟我們去見官！”
“見官？”紅蕪芯冷哼一聲輕笑道，“我紅蕪芯做的事情還要官來審麽？我告訴你們，我早就豁出去了，我就是要告訴紅家，告訴整個兗州城，，兗州是我的，祖奶奶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對自己做的事情不後悔，現在玩膩了，我紅蕪芯要化成厲鬼讓整座兗州陷入噩夢！”
“小仙女……”邵亦楠馬不停趕往江邊，一路上搞得雞飛狗跳。另一邊的小桃紅她們也一刻不敢遲緩，紅家的人、八家的人也紛紛出動了，各處人紛紛往江邊匯集而去。
“蕪兒……”小桃紅從人群中擠出來，夜鶯她們隨即湧上來，小桃紅喘著急氣看著江邊的紅蕪芯兢兢戰戰說道，“蕪兒，趕緊回來了！”
“不能回去了。”紅蕪芯步步向後退微笑說道，“桃紅姐、夜鶯姐、尋菊姐、問蝶姐，我會記著你們的，來世我們還要做朋友哦。”
“永別了，我的朋友們。”紅蕪芯低念了句閉上眼睛後退一步，任由身體往下掉去。
“紅蕪芯！”天際間傳來一聲呐喊。
紅蕪芯看了一眼滿汗淋漓的邵亦寒，他不是見八姐嗎？為何還是來呢？她揚起手想要抓住什麽，人已經向風中墜落了。
“最終，紅蕪芯還是活不到十八歲……永別了，我的使命……”
不舍又哀怨的淚水滑過臉龐，從此就剩下那個高傲紅琉芯，兗州歸於平靜，死寂般的平靜。
“祖奶奶……”
雜亂而震耳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還在往下墜的紅蕪芯猛地睜大雙瞳，這是怎麽回事？飛來橫禍！眼前是黑壓壓的一團，鋪天蓋地而下的是什麽？小桃紅？夜鶯？流連浪蕩？還有一群一群數不清名字的“孫子”！
“啊……噗通……”墜入水中的聲音翻浪而起，如沙入江，激起萬重起伏的波浪。
紅蕪芯在水中翻騰幾圈哭笑不得地冒出水麵，今天是什麽日子啊？為什麽有那麽多人一起跳江？這又不是遊泳比賽，他們湊什麽熱鬧！
陸陸續續冒出水麵的人，著急地四處張望，“祖奶奶在那！”不知誰的一聲喊，齊刷刷的目光立即向紅蕪芯看去，紅蕪芯吸了一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全包圍！”小桃紅吆喝了一聲，流氓們霎時在水中圍成一個圈向中央的紅蕪芯靠攏。
“這下可怎麽辦？尋死也不容易啊？”紅蕪芯鼓了一口氣忙紮進水裏，“你們這群混蛋，可別把祖奶奶逼去跳崖了！乖乖讓條舒服一點的死路來。”
不料，水下邊又是密密麻麻的人浮上來了，紅蕪芯哭笑不得地在心裏咒念了句：你們這群混蛋，存心不想讓祖奶奶活是不是？早知道就不要死得那麽轟轟烈烈，安安靜靜地跳水就好了！
蘇星芸準備好的幾個泅手忙製造混亂讓紅蕪芯在混亂中找到縫隙逃走，“……”紅蕪芯突然被人從後捂住了嘴巴，她掙紮了幾下就在水流的衝擊中蕩漾而去了。
“咳咳……”紅蕪芯被身邊的男子拖上岸去，她跪在地上難受地吐了一口水，又扭頭盯了一眼四處張望的男子厲聲責備，“混賬，你差點讓我溺水而亡！”
“給我閉嘴，做了錯事還敢亂嚷嚷。”邵亦寒垂下眼眸瞪了她一眼，紅蕪芯委屈地低下頭去又忽而擰了擰眉心伏到地上去。
“蕪芯怎麽呢？”邵亦寒忙蹲下來扶著她著急問道，紅蕪芯蹩蹙眉頭說不上話來，他往她的腰側看了一下，才知道她的腰下又滲血了。
“這是哪裏？”邵亦寒著急看了一下這荒郊又急忙抱起她憂急沿著小路趕去。
到了附近的山洞，邵亦寒點了火把，又急忙將紅蕪芯抱到火堆旁，著急地給她處理傷口。
“呃……”紅蕪芯低吟一聲睜開眼皮，邵亦寒忙將她抱起來微笑地抹了抹她額上的冷汗，紅蕪芯迷惑地眨了眨眼眸問道，“我是怎麽呢？”
“你的傷口裂開了，已經處理好了。”邵亦寒輕撥著她的發絲溫聲低念，“死丫頭，傷還沒好就敢玩水，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是活得不耐煩了。”紅蕪芯垂下眼眸低念了句，她又忽而打了一個激靈往自己的傷口一摸，再愕然看著他。
“放心。”邵亦寒的指尖遊走在她的臉頰，俯貼到她耳邊輕聲呢喃，“該看的都看到了，該做的也做了。”
紅蕪芯靈透的白臉霎時像掉進了大紅染缸一樣，雙手忙交叉按在肩上，身子一下子在他懷裏蜷縮成一團。
“給你包紮了傷口，烘幹了衣服，都怪自己剛才為什麽心無旁驁，大好時機竟然忘了趁人之危！”邵亦寒一臉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垂下眼眸看著她怯懦的模樣邪佞低笑說，“不怕，現在還可以繼續。”
“你無恥。”紅蕪芯忙側過身去像要坐起來。
邵亦寒雙手環抱著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俯貼到她耳邊低沉呢喃：“紅蕪芯，你我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你是我的人，不準逃離。”
“邵亦寒你放開我，我馬上就要嫁給溫哥哥了，你不能……”紅蕪芯才說了一半就被他厚大的掌心捂住了嘴巴。
“你再說要嫁給其他男人的話，我馬上要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看你還怎麽嫁人。”邵亦寒垂下眼眸冷睨著她說道，“反正我在你麵前就是一個無恥之徒，也不在乎多一個罪名。”
紅蕪芯眨了眨眼眸，他忙鬆開手，她垂下眼眸黯然問道：“邵亦寒，你清楚嗎？我不是八姐……”
“我當然知道。”邵亦寒輕聲低念，“你是我的蕪芯。”
“……”紅蕪芯怦動了一下，又扭頭向後迷惑地看著他問，“你今天不是去見八姐嗎？怎麽到江邊去了？”
“你說呢？你闖了大禍，我還坐得住嗎？”邵亦寒又氣又是急地責備了句。
“我闖禍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紅蕪芯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跑了出來，走了兩步又跌在地上難受地咳嗽。
“蕪芯……”邵亦寒急忙伏身過去。
“不準過來！”紅蕪芯淩厲地道了句，“邵亦寒，我紅蕪芯雖然不夠你厲害，但是，你若強迫我，我會選擇死。”她哽咽了一下問，“你既然選擇了八姐，為何還要糾纏我，你欺負我還不夠多嗎？難道你真的要我下輩子孤獨終老？”
“不是我糾纏你，是你勾了我的魂。”邵亦寒凝視著她的後背輕聲低念，“走到江邊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那麽在乎你，我可以不愛你八姐，但是我不能沒有你呀。”
“你說謊！”紅蕪芯泛著淚光，又抹了抹難受說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我為什麽得罪了全城，為什麽投江，這都是你逼的？你忘了嗎？你若在乎我，為什麽還要帶漢王到雲舞樓去？”
“傻丫頭，是你逼我帶他去的！”邵亦寒伸出雙臂環住她顫抖的雙肩哽咽低念，“你說我不來你就愛著溫賢仲，跟我跟斷義絕；如果我帶他來，你就跟我沒完沒了，你說，我該怎麽選擇？”
“我哪有這樣說？”紅蕪芯轉過頭去反駁。
“我聽上去就是這個意思。”邵亦寒握住她的手心放到自己的臉上輕聲呢喃，“蕪芯，我一直不敢直麵自己的心，直到你落水那一刻，我知道，我深愛的人是你。”
“你幹嘛說得那麽好聽？”紅蕪芯抽噎了一下又低下頭去抹淚，“你是不是又要我幫你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