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愛的是誰
翌日
紅蕪芯守在床邊，看見蘇柏岸醒來，她忙端過藥碗微笑說道：“外公，該喝藥了。”
“咳咳……”蘇柏岸難受地咳了幾下，又看了一下臉色慘白的紅蕪芯著急問道，“蕪兒，你是怎麽呢？傷勢可有大礙？怎麽受傷呢？”
“隻要外公醒過來，蕪兒什麽事都沒有。”紅蕪芯抿唇笑了笑再喂他吃藥，“表姐來過，她氣虛，我讓她回去歇息了。”
“蕪兒……”蘇柏岸握著她的手微微喘息說道，“外公是為了你才活過來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嗯……”紅蕪芯低下頭去哽咽了一下，她思忖了一會兒說，“外公……趁現在的情況，過兩天，我就想施行計劃了……以後這世上就沒有紅蕪芯了。”
“星芸……星芸她知道了嗎？”蘇柏岸喘了一口急氣憂心追問。
“知道了。”站在門邊的蘇星芸淡淡地說了句，紅蕪芯扭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又忙低下頭去，蘇星芸翹起嘴角冷冷笑說：“你們做的決定，我哪有資格反對？你們喜歡就好。”
“表姐……”紅蕪芯才剛站起來，蘇星芸就抹著淚跑了，紅蕪芯遲疑地看了一眼蘇柏岸。
蘇柏岸搖搖頭說：“算了吧，星芸的性子倔強，一時不能接受。”蘇柏岸微歎一口氣又懇切說道，“蕪兒，以後遠嫁他鄉，可一定要回來看看外公和你表姐。”
“蕪兒一定會的，我先去看看表姐。”紅蕪芯放下藥碗急步往外麵走去，才剛出到門口不遠，就看見蘇媚端著午點從遊廊走來。
“媚兒……”石拱門處突然傳來紅慶嶽的聲音，紅蕪芯忙退後一步躲在柱子後麵抽出麵紗披在臉上。
蘇媚轉過頭去微笑說道：“慶嶽，你怎麽過來呢？”
“看看嶽父和琉芯，還有星芸的情況。”紅慶嶽挽著籃子走過來微笑說，又抹了抹她的臉疼惜說道，“憔悴了不少，你必定擔憂了一個晚上，我昨晚應該留下來陪你。”
“這又是湊熱鬧。”蘇媚睨了他一眼又接過他手裏的籃子微笑說，“你在這等會，我看看爹醒來了沒有。”
紅蕪芯繞到柱子的另一邊看著進房間的蘇媚，又看了一眼留在院子裏的紅慶嶽，她揉了揉手帕又想起蘇柏岸的話——娘早有心儀的人，那爹愛娘嗎？
“爹……”紅蕪芯輕喊了聲從柱子後麵走出來。
“琉芯……”紅慶嶽轉過身來疾步迎上去，雙手小心翼翼地兜著她說，“你傷愈未好，別多走動，快坐下。”
紅蕪芯坐到石凳上又扭頭看了一眼隨後坐下來的紅慶嶽，遲疑了一下，略作低頭問道：“爹……你喜歡娘嗎？”
“我……”紅慶嶽遲愣了一下，愕然地看了她一眼，雖然眼前這女兒常年養在紅府，但跟她見麵的次數並不多，除了必須的請安問好，說話甚少。
一下子麵對這個貼心的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喜不喜歡的？”
“爹，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話。”紅蕪芯直視著他緊接著說，從房間走出來蘇媚忙止住腳步退到一邊去側耳靜聽。
紅慶嶽看了看她雙眸裏的忐忑不安疑惑問道：“琉芯，擔心將來夫家對你不好嗎？”
“我……”紅蕪芯低下頭去羞澀地看了他一眼，又抬起眼眸說，“我隻想知道，你們會快樂。”
“我們……”紅慶嶽遲遲未能回答。
“你們父女兩在聊些什麽？”蘇媚苦笑一下快步走過來打破僵局。
“嶽父怎樣呢？”紅慶嶽忙問道。
“睡下了。”蘇媚笑了笑說。
“哦。”紅蕪芯低想了一下忙問，“爹，九妹的事情怎樣呢？城內的人還是氣洶洶嗎？”
“這事還好，”紅慶嶽歎了一口氣說，“紅家已經把這件事壓下去了，全城的人都在找，相信很快就找到她的。”
“她做了那麽多錯事，還值得維護嗎？”紅蕪芯低下頭去悶悶地說了句。
“她還小，不懂事，從小獨自在外，難免會變得叛逆。”紅慶嶽輕歎了一口氣說，“這次把她找回來就帶回紅府去，你是她姐姐，好好教導她。”
“是。”紅蕪芯應了聲又轉向蘇媚說，“娘，我想今天就回紅府去。”
“好吧，我去跟星芸說一下。”蘇媚應了聲然後站起來走去。
“琉芯，你在坐一下，我去準備車輛。”紅慶嶽拍了拍紅蕪芯的肩膀，他站起來看了一眼蘇媚離去的背影然後從石拱門急步離去。
秋心快步走來急切說：“九小姐，溫公子和兩位王爺都來了。”
“秋心，我是八小姐。”紅蕪芯略微沉下眸色提醒了句，秋心抿抿唇低下頭去快步離開，冬雪和春桃急步走來守在紅蕪芯的左右。
隨後，邵亦寒他們就急步走來了，溫賢仲掃看了一眼眼裏多了一絲失落，邵亦寒忙走到紅蕪芯的跟前著急問：“紅千金身體怎樣呢？”
“還好。”紅蕪芯黯然低下頭去，他始終最關係的還是“紅琉芯”這個身份。
“那你知道你妹妹的消息嗎？”邵亦楠著急問道。
紅蕪芯低頭竊笑了一下，這混蛋孫兒還真好，看他瘦了一圈，嗯，是個好子孫。
“蘇老怎樣呢？”溫賢仲溫婉問道。
“暫無大礙。”紅蕪芯扭頭看了他一眼問，“溫公子，你憔悴了不少，因為九妹的事情嗎？”
“我隻恨自己沒能保護她。”溫賢仲苦澀地笑了一下又暗自歎了一口氣。
“你都病得要死了，有什麽資格保護我的小仙女？”邵亦楠不爽地叨念了句。
邵亦寒不悅地努了努嘴，為什麽她的眼裏總是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呢？莫非還在誤會船上的事情？低想著，他又狠狠盯了一眼溫賢仲。
“溫公子……”紅蕪芯低念了聲又揚起眼眸凝視著他說，“我見過蕪芯。”
“你見過她？”他們仨不約而同著急問道。
紅蕪芯暗地瞅了一眼春桃再低下頭去說：“九妹她很好，你們不用掛心。”
“那她現在在哪裏？”溫賢仲著急追問。
“我們八小姐怎麽會知道？”春桃忿忿地說了句，“九小姐回來之後，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把小姐推到水池裏去，害我們八小姐昨天差點到了閻羅殿！”
“你胡說什麽？我的小仙女怎麽會這樣做，別含血噴人！”邵亦楠不爽地反駁。
春桃皺了皺眉頭忿忿反駁：“她連全城的人都敢得罪，更何況是我們家小姐，哪一次回家，她不是故意找我們小姐麻煩的？”
“主子的是非是你們誰便說的嗎？”邵亦寒冷聲責備了句，春桃抿抿唇委屈低下頭去。
“咳咳……”紅蕪芯輕咳了幾下，又看向春桃說，“春桃，去看看我爹準備好馬車了沒。”
“是。”春桃點點頭離去。
“對不起……是我把她慣壞了。”紅蕪芯抱歉地說了句，又難受地咳起來。
“八千金。”溫賢仲邁前一步略帶抱歉說，“如果蕪兒真的做了什麽讓你難過的事，希望你原諒她，有什麽怪責之處盡管落在我身上。”
“喂！”邵亦楠不爽地往溫賢仲的胸口捶了一拳，“誰準許你替小仙女背鍋了？她的事是我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賢仲捂著胸口踉蹌倒退幾步，又看了一眼紅蕪芯說：“八千金，等我找到蕪兒再向你道歉。”
“溫公子以為是我冤枉了蕪芯？”紅蕪芯沈靜的雙眸流過一絲不悅站起來問道。
“我隻想找到蕪兒，告辭。”溫賢仲拜了拜急步離去。
“你站著，誰準許你去找小仙女的？我不會讓你先找到她的！”邵亦楠一邊叫喊一邊追著去。
紅蕪芯略微流轉眸光向後看了一眼遠去的溫賢仲，黯然的雙眸又是著急又是心痛——溫哥哥這傻瓜，蕪兒隻是換個身份嫁給你，你為什麽就是不接受呢？
“你在乎他？”沉默了良久的邵亦寒邁前一步問道。
“跟你有關係麽。”紅蕪芯側過身去冷冷說道。
邵亦寒一手抓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來，紅蕪芯心頭顫跳了一下，冬雪忙邁前一步，邵亦寒冷冷轉過眼去盯了她一眼再回過頭來凝視紅蕪芯驚乍的雙眸說：“他愛的是紅蕪芯，不是你。”
“你放開我。”紅蕪芯使勁推開他，又踉蹌倒退幾步，冬雪忙上前一步攙扶著她，紅蕪芯擰緊眉頭盯著他說，“他愛的是誰，我清楚，不用你教訓我。他們都爭先為九妹定罪，你呢？”
“蕪芯頑劣，沒有我替她開罪的理由。”邵亦寒冷聲說了句就忿忿拂袖離開了。
“是，她在你心中從來都一無是處。”紅蕪芯在心裏難受低念了句又扶著冬雪坐下來。
“八妹，我們來看你的。”紅雨芯和紅蓉芯微笑從石拱門走進來，“剛才看見二叔準備馬車，你要回紅府了嗎？”紅蕪芯微微點頭。
邵亦寒急步走出蘇府，又扭頭往裏麵的方向看了一眼，腦海裏又響起紅蕪芯說的話，她說要回去解鈴，怎麽會是推琉芯下水呢？可是他又相信紅琉芯不會說謊的，她那麽完美。
“死丫頭，我一定會比誰都更早找到你，看你還怎麽作惡！”邵亦寒低念了句急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