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她是我的女人
“扶她進去。”梅太妃淡若地說了句，兩個侍女攙扶著手足無力的紅蕪芯往紗簾後走去，紅蕪芯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梅太妃的衣裳，眼裏充滿了懇切的哀求，梅太妃語重心長地說了句：“這是你的光榮，並不是每個女子都能烙上皇家的印記，你不用覺得委屈。”紅蕪芯還是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梅太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扒下塞在她嘴裏的布。
“太妃……是不是蕪芯不夠好？”紅蕪芯有氣無力地問了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梅太妃疑惑地問。
“為什麽要強迫我？難道你就沒想過蕪芯會自願刻下這記印嗎？”紅蕪芯反問，整個人虛脫似的把頭伏到身旁的侍女肩上。
“你剛才不是在掙紮嗎？”梅太妃冷笑反問。
“那是因為……給我打下記印的不是邵亦寒而是別人……”紅蕪芯緩了幾口氣輕聲說，“在我們紅家，女子的身體是很聖潔的，除了丈夫，不允許任何人偷視半分，所以……能看我身體的、碰我的，隻有他，其他人都不可以，包括父母親人。”
“……”梅太妃疑惑地看了看她，難怪她上次因為更衣之事哭得死去活來，還讓亦寒一怒之下把婢女的手臂給砍了，梅太妃沉思了一會兒問：“紅家對你很重要？”
“我……”紅蕪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答，如果說是，那麽按照太妃那句話“事事以他為尊”，則又是犯了大忌；如果說不是，也不知道她的思想會不會很極端，讓她自個刺青作為證明。紅蕪芯再三猶豫之下深吸一口氣突然張聲大喊：“邵亦寒才是最重要！”
“別大聲嚷嚷。”梅太妃瞪了她一眼又馬上適宜嚷是女堵住她的嘴巴，梅太妃背過身去淡若地說，“既然你認為亦寒最重要，那就應該為他作出改變，把紅家的規矩通通忘了。不要讓亦寒為了你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你是他的未來的妃子，你應該為他分憂，而不是他為你奔波。今晚，就是你告別過去的重要開始，宋嬤嬤，好好給她上色。”
“……”紅蕪芯被兩個侍女夾帶著扶進去，果然這個老女人是腦袋有問題的，想事情都不按照常人的思維來進行，她也是女人，為什麽就不懂得為自己的同胞爭取一點自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宋嬤嬤坐到床邊解開紅蕪芯的衣裳，脫下她紗白的罩衣和水綠的綢裙，隻剩下一件單薄的像牙色肚兜，凝雪玉肩仿若取自天山的一段碧玉。“在這般迷人肌膚上刻下淩雪香蘭，必定更讓王爺陶醉不矣。”宋嬤嬤嗬嗬讚歎，紅蕪芯含著淚哀切地看著她，宋嬤嬤沒有理會她的請求反而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銀針自豪說道：“你放心，太妃肩上的芍藥都是出自老奴的手，隻要你不掙紮亂動，不會有差錯的。”
宋嬤嬤把手撫在紅蕪芯的雪肩上抹了一下，然後把帶顏料的燙紅銀針慢慢靠近，紅蕪芯含著淚使出渾身的最後一點力氣拚命掙紮，宋嬤嬤忙示意兩個侍女到床上按住她，宋嬤嬤又淩厲提醒：“不要在掙紮，否則你會更辛苦！”她說著把銀針此下去，紅蕪芯絕望地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枕上。
“砰！”外麵的門一下子被撞開了，繼而傳來邵亦寒的一聲咆哮：“母妃是你帶走了蕪芯嗎？”梅太妃愣了一下站起來，沒想到他找到這裏來了。因為她隻知道他今晚會出現在雲舞樓，並不知道他就在斜對麵的房間，剛才紅蕪芯那竭斯底裏的一聲喊就是想讓他知道她在這裏。
還沒等太妃說話，邵亦寒就疾步往裏麵走去了，宋嬤嬤和幾個侍女恭謹地低頭站在一旁，紅蕪芯還躺在床上無力動彈。“蕪芯……”邵亦寒急忙坐到床邊，疼惜地抹了抹她委屈的淚水，又忙給她穿上衣服，將她抱起來擁入懷中疼惜地說，“不用擔心，我來了！”紅蕪芯伏在他懷裏難受地哽咽抽泣。
“宋嬤嬤……”邵亦寒冷冷低念了三個字，盎動的嗜血怒目輕冷扭轉過去，宋嬤嬤和幾位侍女立即跪下來求饒。
“是哀家吩咐她們這樣做的，”梅太妃依舊一副淡若地走進來說，“這次你又想砍誰的手臂？你既然能把玉簪送給她，你就料到母妃會這樣對她，不是嗎？”梅太妃小邁兩步繼續說，“你從小在宮裏長大，你知道宮裏麵的規矩，哀家隻是幫你分憂而已。”
“她是兒臣的未來王妃，即使要給她下印記，那也是由兒臣親自來做！”邵亦寒深沉地緩了一口氣，又鄭重地說，“母妃，我敬重你，我也希望你尊重我和蕪芯，這裏不是皇宮，她也隻是我邵亦寒的女人，兒臣不想因為任何規條而把她嚇壞了。兒臣，不希望有一天因為恐懼而不敢接近任何女人。”
邵亦寒輕冷地說了句便將紅蕪芯抱起來急急向外走去，梅太妃倒退了一下坐到床上低聲問：“他為什麽一直責怪我？我有錯嗎？他是先皇的兒子，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符合先皇的規定，不是嗎？”
邵亦寒急急將紅蕪芯抱回天字號廂房，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床上，他拉緊了一下她的衣裳抱歉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她今晚在這裏就將你帶走了。”紅蕪芯還緊緊拽著他的衣衫，朦朧的淚眼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
“別哭了好不好？”邵亦寒看見她不斷流出來的淚水，心也跟著慌亂，就好像上次一樣，這細碎的抽噎聲哭得他的心都快碎了。紅蕪芯緩緩伸起手來摸到頭上，然後把淩蝶玉簪拔下來塞回他的手裏懇求說：“放過我，好不好？”
“蕪芯，沒事了，真的沒事了！”邵亦寒將她摟在懷裏疼惜地說，就是不肯接過她手裏的玉簪。
“為什麽就是利用我呢？換別人，不可以嗎？”紅蕪芯伏在他懷裏輕聲道，“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再見到她，再也不想。邵亦寒，放過我，你們家跟紅家一樣可怕，蕪芯不想再留在任何的牢籠裏。”
“好，我們的交易中斷，你不必再當我的假情人，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邵亦寒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苦笑說，“你放心，待會我就會跟母妃說清楚，我們沒什麽關係都沒有，我不會讓她再打擾到你。”
“你的話可信嗎？你總是出爾反爾……”紅蕪芯滿臉委屈地看著他，心裏總是很不踏實。
“主子，時辰到了。”外麵傳來阿福子的聲音。
“蕪芯，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待會我再回來。”邵亦寒將她放回床上溫聲道。
“開始了麽？”紅蕪芯急切地拉著他的衣衫問，邵亦寒略作點頭，她緩了一口氣說，“帶上我去，我也要去。”
“你這個樣子，能做什麽？”邵亦寒不又是疼惜又是責備地問，紅蕪芯沒有再說話隻是懇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