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這閑事本王管定了
“是……”紅蕪芯低頭應了聲,隨後,兩行丫鬟端著托盤穩步走進來,她們依次恭謹站到每一座後,紅蕪芯手撐地板站起來然後走到紅問天的跟前,站在紅問天隔壁的丫鬟端著托盤走上來,紅蕪芯接過遞過來的茶杯雙膝跪下,把杯子高舉到額前略帶抱歉說:“大伯,對不起。”紅問天接過茶杯後,紅蕪芯雙手交疊在額前再恭拜了一下。
“大嬸嬸,對不起。”紅蕪芯高舉茶杯跪倒李袖桐的跟前,雙膝跪落到地上,一陣劇痛,舉起的杯子撒了幾滴水出來,坐在李袖桐對麵的蘇媚一臉嚴肅道:“換。”隨即一個丫鬟端著托盤替換上來,紅蕪芯再次站起來接過茶杯然後跪下來喊:“大嬸嬸,對不起!”手一顫抖,杯子裏的水又撒了出來。
“換。”蘇媚又輕聲說了句。紅蕪芯咬了咬牙根再站起來接過茶杯跪下來,蒼白的唇微微顫抖低念:“大嬸嬸,對不起。”李袖桐接過茶杯後,紅蕪芯繼續跪拜。
候在珠簾後的邵亦寒微握拳頭,若真的隻是處理家事,這番場景紅鈞福怎可能讓他一個外人看見?他是故意讓自己等著這裏,看他們如何羞辱紅蕪芯!難道紅鈞福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意,所以才借用懲罰紅蕪芯一事來給自己下馬威?這可是他的親孫女,至於為了一個外人兒這般折磨她嗎?
邵亦寒稍稍挽起珠簾看去,紅蕪芯還是依次給紅家的人下跪敬茶,甚至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才敬完一個人,她那雙膝蓋還要嗎?臉色都發白了,難道紅家的人都是瞎子嗎?沒看見她虛弱得就快倒下了?這群人依舊是麵目嚴謹,毫無疼惜之情,這群到底是魔鬼還是人?
邵亦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麽氣憤,若說到折磨,這點痛對宮中的把戲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可是……這裏不是皇宮!而且,她是因為自己的冒昧才受如此的屈辱,他在石亭冒昧救下她,紅鈞福故意將他留在這裏,有意無意在他麵前折磨他想要救的人,就是為了告訴他,王爺在紅家也不過如是!想到這裏,他的心更不暢快。
“三哥,對不起。”紅蕪芯雙膝跪下來,無力地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飛了出來,紅顏輝忙伸出雙手把杯子接住,但杯子裏的水還是灑了出來。
“換。”又是蘇媚冷冷的一聲,紅蕪芯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怎麽也爬不起來,蘇媚眉色稍揚冷聲道,“別讓老太爺等太久,萬一誤了入宴的時辰,你的罪名可又多了一條。”紅蕪芯噎了一口氣忙站起來接過茶杯說:“三哥,對不起……”她剛要跪下來,卻被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手臂,她愣了一下扭頭看去,是邵亦寒!
“別再跪了,你的膝蓋真的不要了嗎?”邵亦寒的臉泛上絲絲慍色,又低眸看了看她膝上已經泛起紅暈的地方。
“王爺,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也要插手嗎?”紅鈞福輕冷的語氣略帶不悅。
“既然是家事,紅老太爺又為何將本王留在這裏?”邵亦寒冷笑一聲反問,“紅老太爺是有意讓本王插手,本王又豈可袖手旁觀?更何況,你們要罰也罰夠了,難道還真想要了她的命不成?”
“王爺,這隻是蕪芯為了她自己犯的過錯而道歉。”蘇媚語氣平淡地解釋,“我們還沒有責罰她。”
她的意思是……好戲還在後頭嗎?邵亦寒冷眉輕皺一手奪過紅蕪芯手裏的杯子往托盤上重重一放,“跟我走!”他抓著她的手臂轉身走去,他紅鈞福要借羞辱他的孫女來羞辱他這個外人,他也不屑與這老狐狸謀皮。
“站住。”紅鈞福冷聲喊了一句,繼而淡若問,“王爺,你今日在軒玉苑與老夫的小孫女拉拉扯扯,現在又要強行將她帶走,莫非你鍾情於老夫的小孫女,想要將她納入府中?否則你毀她名聲,意欲何為?”
聽到這裏,邵亦寒的手不覺一鬆,紅蕪芯撲通跪倒了地上,撞下來的膝蓋又是一陣疼痛。蘇媚輕吸了一口氣道:“蕪芯,還不趕緊道歉。”紅蕪芯抿了抿蒼白無色的唇竭力站起來拎過茶杯慢慢跪下來,還有兩年兩二個月零二十四日!她在心裏狠狠地念了句然後跪到紅顏輝跟前說:“三哥,對不起!”
此時,蘭姑腳步急促卻不慌亂邁進堂來躬身欠拜了一下,神色有點凝重。紅鈞福看了她一眼示意讓她說話,蘭姑略低頭匯報:“老太爺,宣喜閣走水了。”蘇媚一下子蹦了起來急急走過去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回二少夫人,火勢不大,已經撲滅,管家已經派人查看過,是有賓客故意將硫磺磷粉藏在壽禮當中,才引發了走水。”蘭姑臉色依舊凝重,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還有,其中一份壽禮還藏著大量的蛇,那邊的硫磺燃燒後,蛇就爬出來四處亂走了。”
“紅——蕪——芯!”紅鈞福咆哮而起,怒指跪在地上的紅蕪芯罵道,“這必定又是你的傑作!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蘇媚二話不說,轉身就甩了紅蕪芯一個巴掌,紅蕪芯猛地撲倒在地上,沒有人敢扶、也沒有疼惜。
“你們憑什麽認定就是她?”邵亦寒這下更是站不住了。
“整個兗州,還沒有對老太爺不敬,就除了這不懂事的丫頭。”蘇眉冷眸往後輕瞥了一眼邵亦寒,冷笑道,“王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這閑事本王今天就管定了,誰敢再她動一根寒毛,就是跟我嶽王府過不去!”邵亦寒厲喝了一聲。
“嶽王府似乎還沒到兗州吧?”紅鈞福一點也不買賬。
“好啦!都別吵了!”紅蕪芯大喊了一聲,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想來這必定是表姐和外公的傑作,怪不得出門的時候,他們的笑容那麽詭異!她輕吸了一口氣撇撇嘴站起來,一抹剛才逆來順受的模樣,滿臉傲慢不屑聲明:“是我做的,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