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T市有我沒你
是的,是莫曉曉騙他,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跨進富人家的門坎,所以就不惜賣了自己的女兒,而元潤青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見薇薇象莫曉竹才買了這個孩子的。
這是他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釋,除此之外,他真的再想不出其它可能了。
沒必要心軟,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騙他。
無論這是哪個女人,騙他的就是壞女人,就不好。
手僵在半空,終是猶疑著沒有落下去。
可是莫曉曉並沒有倒在地上,她被木少離擁住了,“曉曉,我們走,薇薇也帶走,回頭就把薇薇遷到咱們家的戶口中,他不要我要。”木少離也不管這周遭的人會怎麽看他怎麽說他,薇薇是莫曉竹的孩子,這個時候,他一定要支持莫曉竹,如果真能把薇薇從水君禦的手上搶回來,那也去了莫曉竹一塊心病,而且,有薇薇在,莫曉竹就有可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現在,薇薇是莫曉竹的唯一救命稻草,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答應過李淩然不說出去的。
木少離說完就轉過頭,“水廳長,薇薇是你自己不要的,回頭我就把她的戶口遷到我們木家,到時候,你可別反對。”那聲水廳長,他說得很大聲,周遭的人群中立刻傳來了竊竊私語聲,原來是水廳長呀,大家也漸漸的想起了頭一陣子的城西那塊地之爭,那件事才平息沒多久,怎麽這姓水的和姓木的還在鬥呀,據說當時是因為一個女人。
就是現在這個抱著那女孩的女人嗎?
這女人可真厲害,居然能讓一個堂堂廳長和木家少爺為了她而把T市鬧的人仰馬翻。
一時之間,大家又議論開了,不住的對著莫曉竹指指點點。
身子靠在木少離的懷裏,莫曉竹又困了,渾身都難受著,想起剛剛水君禦對她和薇薇的絕情,她強忍著困意的眯起眼睛,“少離,我們走,別……別……別理他,走……走呀……”
“曉曉……”手臂一擁,眼見著她的眼皮在打架,木少離慌了,“好,我這就帶你和薇薇還有強強離開,曉曉,你要是困就睡吧,放心,有我在呢,薇薇不哭了,好不好?”
“木叔叔,阿姨怎麽了?她臉色怎麽那麽白?怎麽那麽嚇人呀?”小家夥慌亂的揮舞著小手去摸莫曉竹的臉,“阿姨,你別嚇我,別嚇薇薇呀。”
都說親情是怎麽也割舍不斷的,即便薇薇還不知道她口中的阿姨就是她的親媽媽,可是,她擔心莫曉竹的心卻是真的。
莫曉竹再看了一眼女兒,輕喚了一聲,“薇薇,要乖喲,要聽木叔叔的話。”說完,她就昏睡了過去,竟然完全的控製不住自己。
軟軟的身體倒向木少離的懷抱,她這一倒,更有人說三道四了,“這女人真厲害,怪不得能讓兩個男人為她大打出手呢,果然是個人才,說昏就昏呢,比水廳長原來身邊的那個好象是姓冷的小演員還會演戲。”
“可不是嗎,瞧瞧,那樣子真的象是睡著了呢,這麽多人看著她,她居然能說睡就睡,真是百裏挑一,啊,不是,是萬裏挑一的絕無僅有的演員呀。”
木少離再也聽不下去了,“都給我閉嘴,否則,T市有我沒你。”
他這一吼,四周立刻鴉雀無聲了,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木少離可是說了,誰要是再說就從T市走人。
水君禦冷眼看了看木少離懷裏貌似沉沉睡著的女人,也許,她真的是在演戲吧,是他瞎了眼才會看上她,之前她進華翔前就很有可能是早就策劃好的,她比誰都想對元潤青取而代之坐上水太太的寶座。
身形一側,看也不看木少離和莫曉曉,還有那兩個孩子,他大步的走向遊樂場的大門,這一天,不知道是不是來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來錯了。
可是,讓他知道了許多真實的事,這也未嚐不好,因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可是心,卻為什麽那麽的痛呢?
開著車子疾駛在馬路上,他發瘋一樣的把車速飆到最快,根本無視那些不住按著喇叭被他超過的車的抗議,車子,一路駛向郊區,他想去見元潤青,不知為什麽,明明是很氣很怨,可是,突然間在車子駛離遊樂場的那一刻他又想去找元潤青確認一下了。
車窗大開著,汩汩的風吹進來,他的心卻還是一樣的亂,薇薇不是他的女兒,這個答案來得太快太突然,突然的讓他真的無法消化了。
除了先前想到的可能性,他再也想不出其它原因了。
終於,眼裏看到了那家精神病院,那天是李淩然陪著他一起把元潤青送過來的,當車子停下,當元潤青發現他和李淩然的意圖時,她曾大喊大叫的拒絕,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把她送了進去,隻希望她可以重生,重新為人,至少心胸開闊些,至少不是總去傷害別人。
不是總去傷害別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想到他一直給元潤青的評價,他想起了他剛剛對待薇薇和莫曉曉的態度。
薇薇哭的渾身顫抖著,那小人仿佛是從他身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樣。
他傷害薇薇了嗎?
可,她不是自己的女兒的這個認知讓他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害一點也不比薇薇和莫曉曉差了。
他被騙了五年多。
“哢嚓”,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他下了車去按了鈴,這裏是全封閉式的管理,所以,任何人要進去之前都必須征得院方的同意,否則,不會放任何人進去的,就是因為這裏嚴格的管理,他才同意把元潤青送進來的。
總還是他的妻子,不管怎麽樣,他希望她以後能好好的活著。
守門人推開了窗子,“先生,找誰?有預約嗎?”
“我來看望一位病人。”
“要預約才可以進來,先生請先與這裏的醫生預約一下吧。”
“哦,好吧。”水君禦慢吞吞的不情願的應了一聲,也是這時才想起他現在連打電話的通訊工具都沒有了,他的水機掉在了水裏,“老伯,我手機掉了,沒辦法打電話,你看,你能不能替我打個電話進去。”
“不行,醫院裏有明文規定,隻要想進來的,必須與病人的主治醫生預約好了的才可以進來。”
“我真的是病人的家屬。”從沒有一刻,他是這麽的想見元潤青。
“以前,小報的記者來也是這樣說的,結果進去之後一陣亂拍詆毀我們醫院的形象,所以,我們醫院就有了這個規定,如果先生家的親人真的被送進了醫院,我想簽協議的時候是應該看到這條要求的,是不是?如果你說不知道,那就說明你的親人並不在我們醫院裏。”
水君禦想不到這守門的老伯口才這麽好,幾句話就把他說得啞口無言,好象當初簽協議的時候真是有這一條的。
他突然間發現再有顯赫的身份,可是,當別人不識的時候,他也一樣尷尬。
在那些人的眼裏,他就跟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嗬嗬……”他笑了,他現在拿不出手機,別說是給醫生打電話預約了,就連想要找個人想辦法都不可能,他沒有電話可打,“老伯,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借我打一下?”
“我這門衛的電話是醫院的內線電話,我不能借給你打。”
“那你自己的呢?借我打一次,我給你錢,哦,我打一次給你一百塊錢好不好?”市話打一個小時也沒多少錢,他都給這麽多了,老伯應該借給他手機一用了吧,他記不得這裏醫生的電話號碼,可是安風的他是記得的,找到安風,就什麽都簡單了。
“報歉,我是老人家了,我沒手機。”老伯不客氣的拒絕了,還真把他當成是什麽小報記者了。
水君禦真急了,舉目掃向周遭,精神病院大多都是建在郊區或是比較偏僻的位置的,他這眼一掃,還真是沒有發現有人經過,“老伯,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你打個電話去問問你們院長,就說是有一位水君禦先生來……”
“嘭”,門衛的窗子直接關上了,老伯理都不理他。
原來,在陌生人的眼裏,他什麽也不是。
嗬嗬,他笑了。
找了根煙點上,一邊吸著一邊走向自己的車,再坐進去,現在,他或者回去,或者希望有奇跡出現能讓他碰見這的院長和元潤青的主治醫生,否則,看那老伯的意思他真是甭想進去了。
煙,一根一根的抽過,理智也在一點點的回歸,腦子裏不住的回想著遊樂場上莫曉曉睡著的樣子,她應該不是裝的吧,醫院裏她吃的那些藥可都不是假的,那些也不是莫曉曉或者是其它人刻意的要讓他知道的,而是他動了點小手段才探知的。
她應該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李淩然那個人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雖然以前與李淩然打交道都隔著一個元潤青,可是他也不是一天兩天認識李淩然了。
越想,越亂。
什麽也理不清。
他就那麽呆呆的坐著想著,也在等著機會進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