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他等了這麽許久
晚秋靜靜的坐在白墨宇的身側,看著他的側臉,還是那樣的好看,許久,就在車燈的光怪陸離中,她輕聲道:“怎麽那麽傻?”
“因為我愛你。”他衝口而出,從烏坎出發的時候,他就發誓再也不會放手她了,從前的每一次他都是把她推給了冷慕洵,這一次,絕對不會了。
說一聲愛,卻遲到了這麽多年。
說一聲愛,他等了這麽許久。
“傻瓜,以後凡事都和我商量一下,我再也不要你去做那種事情了。”想想他在白房子裏那慘痛的經曆,她的指甲就不禁陷進了肉裏,竟是連痛都感覺不到。
“不會了,以後什麽事我都會跟你商量的,晚秋,我想在全國大範圍的開連鎖木材行,你幫我,好不好?”
“好。”那是她之前就答應他的,也是她的主意,是她在烏坎想到的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既能將三年的任務完成,也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隻要他們一起,什麽都可以做到。
一手握著方向盤,白墨宇一手輕輕的落下,轉而握住了她的,“晚秋,我答應你,那東西我會戒了的,如今,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偶爾還會再犯,所以,有一些事還要你出麵,畢竟,在表麵上,你是木材行唯一的股東。”
“哦,好。”他說什麽她都答應,隻要他能戒了毒,隻要他能甩掉伍洛司那個包袱就好。
車子,飛速的行駛在馬路上,那是雲南一個小小的城市,停下來時,卻不是市內的豪華酒店,而是一幢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小樓,晚秋狐疑的隨著白墨宇走下了車,他也不說話,賣著關子的帶著她走了進去。
進去了才知道原來這是他在這座城市的一個立腳點,“以後,大批的木材都要從這裏運走,所以,這裏一定要開一個辦事處,我選了這裏,安靜。”
“好。”這不止是安靜,還便宜,他們現在能省一分是一分,大多的事等著他們了。
帶著她走到二樓,白墨宇指著一間房道:“你睡這間。”然後又轉身而向與她的相鄰的一個房間,“我睡這間,暫時的,要委屈你了。”
她看著他的側臉,他很平靜,可是在那平靜的背後她卻看到了一份雀躍,因為,他又可以重新開始生命了,“晚秋,是真的要委屈你了,我怕,你連見詩詩和果果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懂。
孩子們在冷慕洵那裏,罷了,就在那裏吧,她先忙著這裏的事情,既然已經在這座城市了,那自然是要安排好一切再走。
從此,她要陪著白墨宇走過這即將而來的艱難的三年。
這是她早就許下的諾言,絕對不可以背叛,她不想再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再入迷途一次了。
有一次,就足以。
“墨宇,幫我打聽一下曉丹的狀況。”離開了冷慕洵,可她,卻放不下曉丹。
“好,我去安排。”
進去自己的房間洗了洗,幹淨清爽的出來時,白墨宇正等在門前,也不知道他等了她多久,斜倚在門前的他先是沉思狀,直到看到她的時候才展顏一笑,“醫院說了,曉丹沒什麽大礙,一點外傷罷了,上了藥包紮一下就被冷慕洵接走了。”
白墨宇說起冷慕洵的時候很是平靜,可是一雙眸子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龐,見她沒有回應,他續道:“如果你現在後悔,我就送你回去。”
她輕輕搖頭,“我跟他,早就走到了盡頭,再也回不去了。”冷慕洵欠白墨宇的債,就由她來還吧,因為,白墨宇的初衷也是為了她。
隻三天,卻差點害了白墨宇一生。
看著此刻的他,她真的欣慰了。
“餓了吧。”
“嗯。”還真是餓了,很奇怪的,此刻的晚秋竟是有些想念烏坎的飯菜了。
“走吧,我煮麵給你吃。”
“你會煮麵?”
“當然,就是簡單了一點,嗬嗬,跟著我,你要吃苦了。”
她懂,她知道他是要節省每一分錢,他們需要錢,需要大把大把的錢,隻是這一次,卻不能再與那東西沾半點的邊了
她相信白墨宇一定可以做到的。
想起伍洛司說起白墨宇的天份時那臉上神往的表情,她就沒有理由不相信白墨宇。
坐在餐廳前,她靜靜的等著他煮麵給她。
隻要開心,隻要高興就好。
九死一生的離開了那個鬼地方,此刻想著還心有餘悸。
麵煮好了,兩碗麵,一人一個荷包蛋,“我本想著也去來著,可是,我的那個犯了……”
她懂,她什麽都懂,鼻子一酸,“墨宇,你吃蛋吧,我不愛吃這個。”她夾著荷包蛋放在了他的碗中,他瘦了許多。
“不行,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聽著他孩子氣的話語,她不由失笑,“好吧,那我們一起吃。”
吃完了麵,她卻覺得渾身都有些不對,卻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也許,是之前的老病犯了吧,可她的血液病那位老伯明明說了的,說她隻要吃完了那一個月的藥丸也就差不多好了的。
這麽久了,不應該呀。
麵吃了,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在,她應該去睡覺了,可是轉身的時候,就是覺得自己好象漏做了一件什麽事情。
“晚秋,你過來。”白墨宇突的叫住了她。
“嗯?”她轉首看著他的眼睛,隔著鏡片依然可以看清楚他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把手給我。”他的大手遞向她,臉上沁著柔柔的笑意。
手遞給他,放在他的掌心裏,他輕輕握住,看著她掌中的指紋,輕聲道:“我有一個東西要送給你。”
“什麽……”
他的另一手卻緩緩放下,然後放在了她的掌心中一張字條,“喏,給你,還有這個。”他的手又在口袋裏一掏,一款漂亮的女款手機就隨著那字條也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墨宇……”以為暫時會沒有機會聽到孩子們的聲音了,因為,她甩了冷慕洵了,卻不想,白墨宇早就為她準備好了。
白墨宇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想什麽他都知道。
這個男人,到底愛著她有多深呢?
愛屋及烏,隻要是她喜歡的,那他便也會喜歡。
“去吧,晚安。”他迎前一小步,俯首就在她的額際印下一吻,“乖,打完了電話就睡覺,明天我要帶你去見提供貨源的那個貨主。”
她點點頭,轉身就衝進了房間裏,撥打著詩詩和果果的電話號碼時,她的手一直在抖,人也在興奮著,孩子們,她太想念她們了。
“你好,你是誰呀?”
多稚嫩的童聲呀,卻是那麽的親切,“果果,是媽咪。”
“媽咪,我要媽咪。”
“我也要媽咪。”
兩個小家夥立刻就興奮了,與她沒完沒了的說著,就是不舍得放下電話。
良久,她才誘`哄著她們若是還不去睡以後就不見她們了,她們這才不舍的掛斷了手機去睡了。
心滿意足的躺下,可她還是覺得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
麵吃了。
她卻還是想念烏坎的飯菜。
翻來覆去,她這是怎麽了?
驀的,晚秋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伍洛司,這個混帳王`八蛋,他到底給她吃了什麽?
天,越想越是不敢想了。
夜,深沉著,也就要天亮了。
可她,卻害怕見到天亮後那初升的陽光。
時間過得越久,她越是知道,她出事了。
十天.
不,也許在地下室裏就開始了,原來,她也成了癮……
晚秋再也坐不住了,光著腳丫跳下了床,雖然一切都還不能十分的確定,可是心底,卻已經慌成了一團,她知道那東西絕對的不能沾,一旦沾上很難戒掉,白墨宇發作時的表現她是親眼所見的。
走到窗前,倏的拉開窗簾,迷朦的夜色中已經隱約可見黎明的韻味,真的就快要天亮了。
打開窗,有風拂來,溫熱的吹著她的汗意頃刻間而起。
不。
她真的不能沾惹上那東西。
她不信。
她不相信。
轉身,脫去了晨褸換了衣服就奔出了房間,她的腳步聲在這靜夜裏敲打著樓梯,白墨宇累了,他睡得很沉,以至於一點也沒有發現隔壁房間裏女子的異樣,晚秋衝到了馬路上,就那麽迷亂的飛快的行走著,她現在不知道要做什麽,隻是很難受,難受的想要吃烏坎那裏的飯菜,可她分明不餓。
隻想以走路來緩解心底裏的那分渴望,可是,那份迫切感卻越來越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她要怎麽辦?
如今,要找那東西其實很簡單,因為,白墨宇的手上有很多很多,多的數也數不完,伍洛司手上的那東西幾乎都是交給白墨宇來販賣了,那男人樂得清閑,卻是害了白墨宇要苦上三年。
不行,她不能向白墨宇要,她要忍著,隻要如白墨宇那般的忍住了,從此也就斷了那東西在自己身體裏的叫囂,絕對的不能成癮,否則,這一生她便完了。
她還有孩子們要照顧,她不能撇下孩子們不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