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沒什麽

  多自信的語氣呀,這才象個男人,想起敏敏還有敏秋,不是她輕賤了自己,而是她覺得那姐妹兩個都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偏她,什麽也不知道,身子斜斜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手指點在他的肌膚上,“冷慕洵,你若是不急著換藥我就這麽坐著也無所謂。”她笑,晶亮的眸光中閃爍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嫵媚,這樣的夜,再配上房間裏這樣昏暗的燈光,還有她身上這一件絕對不算保守的睡衣,讓一切都開始迷幻了起來。


  “仲晚秋,你是個妖精,你這是在引誘我,是不是?別以為我傷了就什麽也不能做了。”黝黑的眼眸垂下而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最近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即使是與敏秋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常常會想起她,仲晚秋,她好象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慢慢的滲入到他的心底裏了。


  他的話一下子就嚇到她了,想想剛剛他扯著她的身子坐在他腿上的力道,她仿佛被他的身體燙到了一樣的甩開了他的手而站了起來,“冷慕洵,我才沒有引誘你,是你拉我坐在你腿上的,不過,我不介意你引誘我,你過來呀?”勾勾手指,她壞壞的一笑,他腿上的紗布可是解下了的,他要是敢過來,她一腳就踹到他的傷口上去,這年頭往別人傷口上抹鹽的人通常都是不在少數的,她不抹鹽,隻用腳親吻一下就好。


  “上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仲晚秋,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不要愛上我。”


  打開藥箱的手一顫,她低喃,“就因為敏秋嗎?”


  “什麽?”他隻聽到了她的低喃聲,卻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麽。


  “沒什麽,上這種藥嗎?”她把藥拿出來舉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嗯,你拿去把藥片搗碎了,然後敷在傷口上,再纏上紗布就好了。”醫藥箱裏的藥是他早就讓小吳準備好的,所以,他知道怎麽用,就是想要讓仲晚秋服侍他一次,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男人的手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的了,所以這幾天幹脆就是自己上藥,甚至於連沐浴都省了,幸好出入都有空調,不然,一向有潔癖的他真的快要瘋了,不過,為了傷口盡快的好起來,他才忍了那麽久。


  晚秋將藥片放在了一張紙片讓,然後熟練的就搗碎了藥,看著她的動作,他道:“怎麽,最近經常搗藥?”


  頭也沒抬,她想要把藥搗得碎碎的如麵粉一樣,這樣敷上去效果才好,“哦,詩詩和果果從小每次生病都是不吃藥片的,非要搗碎了才能喝下去,寧願苦也要這樣吃,所以,我習慣了。”


  她隻是很隨意的一說,卻惹得他的身子一顫,看著她隨著搗藥而微微晃動的流海,突然間心底裏竟是湧起一抹溫柔,伸手就去拂了拂她的流海,“以後孩子們再要搗藥,那我來。”


  搗藥的手突的停下,鼻子一酸,她竟是有些哽咽,“誰讓你那時候怎麽也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了,還有,你竟然以為我要靠著孩子粘上你。”控訴著,若不是因為他曾經說過的話,她也不會那麽執著的為了自尊而離開了他那麽幾年,那幾年,其實最苦的不是她,而是孩子們,沒有父親的孩子才最可憐,從小就感同身受的她最為清楚了。


  冷慕洵半晌也沒有吭聲,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回應她吧。


  上了藥,再纏上了紗布,她的動作算不上熟練,卻勉強過關,先是手臂,再是腿,這些傷對於他來說其實就是小傷,根本不算什麽的,可是看在晚秋的眼裏卻是相當的嚴重了,以至於她的藥每次落下的時候都擔心他會不會疼,可是由始至終男人也沒有吭一聲。


  終於好了,她拍了拍手,“好了,你不是說困了嗎?那快去睡覺。”讓他去睡,她卻彎下身子去收拾藥箱了。


  “放著吧,明天讓張媽收拾。”他的聲音沉沉的,仿佛還帶著鼻音。


  “不了,不然,臥室裏都是這藥箱的味道。”


  “沒有呀,我覺得到處都是你身上的味道。”這一句話他說得極快,然後,又是用力的一扯,這一次,卻是讓她後仰而躺在了他的懷裏,她的頭剛剛好的枕在了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上,也許,是因為她之前說過的話,他的薄唇在清澈眸光的注視下緩緩的落向她的……


  他的眼神除了清澈還有一抹仲晚秋怎麽也讀不懂的東西,讓她怔怔的看著他,竟然忘記了躲閃,直到,他的臉越貼越近,近的讓她嗅到了他的呼吸,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他要吻她。


  可是,當她伸出手要推擋在他胸口的時候,他的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


  滾燙的一觸,惹她的身子一顫,他瘋了嗎?


  他受傷了。


  難道,是要讓她補償他這幾天無處疏解的渴`望嗎?


  種種的疑問隨著他的吻而融化了,也許,心底裏的那份濃烈的愛還在,所以,她仿佛受了他的盅一般的讓她的丁香隨著他的舌而輕舞著,甜蜜的味道充溢在口齒間,讓人迷醉。


  那是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原來,還是滿心的氣怨,可是在走進房間看到他身上的傷時,什麽都改變了。


  她原本就不相信敏敏的,至於敏秋,也許隻不過是風少揚的妻子罷了,冷慕洵就算是再愛也是娶不了她,所以他之前才說過要讓她做他的妻子一輩子。


  那時候,他以為她可以替代敏秋的位置,不是為了愛,而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女人成為冷太太的身份。


  多纏`綿的吻呀,晚秋真想就這樣一直的繼續下去,隻要吻,隻要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原來,她竟是離不開他的,喜歡他吻著她的感覺,那種如夢的意味真美,讓她緊閉著眼睛,隻想把生命裏某些殘忍的東西摒除出去。


  發絲從他的手臂傾瀉而下,宛如若瀑布一樣的撒在床上,吻著她的同時,他的眸光也落在了她的發上,喜歡她的長發,從來都是,她墨黑的發仿佛飄著古老的墨香,帶著純美的古文字的味道,其實,她是不同於敏秋的。


  心,在想起敏秋的時候讓吻緩緩終結,也還給了她以呼吸,讓她得以粗喘著睜開眼睛帶著氤氳的氣息回看著她,“晚秋,給我些時間,好不好?”他輕聲漫語,唇貼上了她的耳垂,那細小的軟軟的耳垂帶著她身體裏的馨香,竟是,怎麽也抹不去。


  “什麽?”低低的問,她總是無法在第一時間明白他在說什麽。


  “等我忘記敏秋,然後,別離開我。”


  第一次的,他是帶著溫情的對她說話,第一次的,他的聲音裏帶著些微的祈求的意味,原來,他也有虛弱的時候,原來,他也有憂傷的時候,溫泉室裏他與敏秋的聲音漸漸遠去,那再也不是他帶給她的阻礙了,不去想,也不去相信,那聲音遙遠的飄到她不知道的方向,也許一輩子她都不會說起,當然,前提是敏敏不會提及。


  她不出聲的任由他的唇繼續在她的耳垂上磨梭著,當兩處不同的柔軟與柔軟相觸時,她隻感覺到了心的躍動,甚至於比他吻著她時還跳得的厲害。


  怦怦……


  怦怦……


  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一絲的猶疑。


  低啞的嗓音再次的響起,“你相信嗎?我很愛她,很多年了,可我,從來也沒有碰過她。”


  他把晚秋當成了傾訴的對象了,或者,他這樣的話語想要對一個人傾訴很多年了,隻是一直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於是現在,他找上了她。


  繼續的聽他低語,他在沉澱著他的心的同時,也把他的故事悄悄的說給了她,“我愛她,可她卻嫁給了風少揚,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她迷惘的搖搖頭,突然間覺得原來他也是這麽的可憐,沒有誰比她更知道愛一個人卻得不到那個人的感覺了,因為,她就是,她愛著他,而他卻一直的告誡她不許她愛上他。


  “嗬嗬,是寧紫蘇,是她硬生生的從我的身邊搶走了敏秋,然後,她讓敏秋嫁給了風少揚,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玄妙,我竟然與我的弟弟風少揚同時的愛上了敏秋。”


  “可你們,都是寧紫蘇的兒子。”


  “是吧,但我的身體裏雖然流著她的血,可她,從來也不把我當成她的兒子,她心底裏真正的兒子隻有風少揚。”低低的訴說著,冷慕洵褪去了所有的冷硬的外殼,脆弱的就象是一個才剛剛失戀的女子講述她已然失去的愛情。


  “罷了,不說了,也許,我與敏秋之間是真的沒有緣份吧,她現在懷了風少揚的孩子了,晚秋,你真的要給我些時間,好不好?也許,我貪心了一些,可是,因為詩詩和果果,我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


  感動,除了感動就是感動,抽了抽鼻子,她的眼角溢出了淚,原來,當一個男人把自己的心剖給自己的時候,那也就是她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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