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怎麽了

  “媽咪,真不好玩,你多少也要找一下我,再讓我出來麽。”果果一推櫃門很不開心的走了出來,小嘴也撅得老高,“媽咪,你不幽默。”


  “嗬嗬,果果你嚇了媽咪一跳,怎麽自己跑下來了?詩詩呢?”


  “不告訴你。”果果神秘的一笑,手掩著走廊裏傳來了男人磁性的嗓音,“怎麽了?”


  “回來。”手忙腳亂的把裙子理好了,她大聲的向門外的他喊道。


  門口傳來了低低的腳步聲,若不是她正豎起耳朵在聽,她還真是聽不見。


  他站在門前,身子斜倚在門楣上,“什麽事,說吧。”


  “為什麽要對我好?”男人對女人倘若要的隻是性,那麽,就隻需吃幹抹淨抬腿走人,是斷不會為女人做這些會給女人希望的事情的,因為,這種行為太過親密,仿佛,他與她已是多年的夫妻一樣,可,掐指一算,兩個人在一起的次數才三次。


  這個數字絕對的準確,沒有任一絲的水份,這也讓仲晚秋不由得開始懷疑冷慕洵他為什麽會對她這樣好?

  眉毛微挑,冷慕洵淡淡一笑,“就一個原因。”


  看著他輕描淡寫的就回答了她,她的心口一跳,“你說,是什麽原因?”


  “因為,你是詩詩和果果的媽咪。”這答案總可以了吧,其實,昨夜裏在車上他就知道他弄傷了她的那裏,隻是車上什麽也沒有,才讓他沒有及時的為她抹藥,本來回來的時候就把那個藥交給她了的,可偏偏女人自己不懂得上藥,迫不得已他今天才親自動手了。


  她心一顫,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在猜測著,他手上有藥膏,而且剛剛動手為她上藥時尤為的熟練,那他是不是已經為許多個女人上過藥了?

  想到這個,突然間喉嚨裏就一片惡心,“哇”的一聲,晚秋直奔洗手間,她真的要吐了,他的手指也這樣碰過別的女人吧,尤其是敏秋,一定有的。


  正伸手拉著浴室的門,身後,男人漫不經心的又道:“別告訴我你又有了。”


  這語氣把她之前對他僅存的那一點點的好感刹那間掃個幹幹淨淨,半點也不剩了,“冷慕洵,你真惡心。”說完,晚秋衝進了浴室,飛快的褪下了一身衣物,然後扭開了水籠頭,當溫熱的水澆在發上時,她覺得自己要瘋了,惡心還在,不住的幹咳著,把之前才吃下不久的東西一並的都吐了出去。


  良久,她才舒服了一些,蓮蓬頭的花灑溫潤的滴落著熱水,身上到處都是水滴,他應該走了吧?


  她就算是要有了也沒有這麽快,沒有誰比她自己更知道她有沒有過男人了。


  男人,在她的生命裏就象是過客一樣嗎?竟然怎麽也留不住,比如夏景軒,比如冷慕洵。


  洗了許久,這才如貓一樣的推開了浴室的門,房間裏果然一片安靜,他走了。


  晚秋慢騰騰的走出浴室,全身上下就裹著一條浴巾,一邊走向衣櫃一邊想起了那天柳若馨出現的畫麵,就如同她此刻這般如出一轍。


  隻是,今天再沒有第二個女人來了。


  難道那一天真的就如冷慕洵所說全都是柳若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嗎?

  那些,她已經無從去考證了。


  身`下,雖然因為洗著熱水澡已經舒服了許多,可是那裏依然還是痛著的,雖然不是特別的痛,卻讓她連走路都有些不自在,想想自己剛剛堵氣洗幹淨了冷慕洵為她上的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了,可是,現在難受的是她自己。


  床頭桌上,那一小瓶藥還在,靜靜的放在那裏卻是格外的惹眼,讓她想要忽略都難。


  水珠滴嗒滴嗒而落,這麽些年了,就連坐月子的時候她也舍不得剪了這一頭長發,就是喜歡長發,都說大部分的男人喜歡長發的女人,可其實,女人才最喜歡長發呢。


  也許,她應該自己再上了那藥膏,人不該不顧自己的健康的。


  光著腳丫走向床頭桌,卻在伸手就要拿起那小瓶子的時候,身後突然間傳來悶悶的粗啞的童稚的聲音,“仲晚秋,你在做什麽?”


  明顯的,這是小孩子再學怪獸的聲音,好象是果果,手中的小瓶子下意識的背到身後,然後一轉身,“果果,你給我出來,不許裝神弄鬼。”那聲音好象是從櫃子裏傳出來的。


  唇低聲說道。


  隻是小孩子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卻讓晚秋立刻就警惕了,抬眼瞟向四周,驀的,她看到了被撩在窗子角落裏的天鵝絨窗簾好象被人動過了,再也不似之前那樣的平整,而且,她記得也不是鬆鬆的垂下來的,而是掛在一旁的鉤子上的。


  那麽寬那麽厚的一片,那後麵就是大人也足可以藏得下,那可是落地的窗簾呢。


  “果果,來,讓媽咪抱抱,咱們去樓上找詩詩去,不然,她要是發現你不見了會急壞了的。”


  “媽咪,你就穿成這樣去樓上嗎?”果果被晚秋抱了起來,立刻在她的臉上親了一親,與此同時,小家夥壓低了聲音的說道:“詩詩不在樓上,在這裏,還有,爹地。”


  “撲哧”,晚秋笑了,到底是她親生的女兒,總算沒有背叛她,“告訴媽咪,他們是不是在窗簾後麵?”


  “媽咪,你真聰明。”小嘴又是一親,滿臉的崇拜,就差沒問晚秋是怎麽猜到的了,“媽咪,如果我在櫃子裏不說話,是不是我藏的地方更難找些?”


  “嗯嗯,是的。”回親了一下果果,小孩子最在意被認可了吧,不過,她的小果果是真的聰明。


  “果果,還是你跟媽咪最親了,你瞧,詩詩一點都不關心媽咪,媽咪帶你去外麵玩,好不好?”故意的,她是說給窗簾後麵的詩詩聽的。


  “好呀好呀,媽咪最好了。”


  “要不要放風箏?”


  “可是,我們有風箏嗎?”


  晚秋眨眨眼睛,“媽咪會變。”


  “我不信,媽咪你又不是魔術師,怎麽變?”


  “果果你閉上眼睛,媽咪很快就會變出來了。”


  果果好奇的真的閉上了眼睛,卻不消一秒鍾就偷開了一條縫隙,然後注意著晚秋的一舉一動,晚秋走到冷慕洵的櫃子前,把一個人激怒是不是就是動用他的非常在意的東西呢?


  她記得她不小心打開衣櫃時發現了一個還帶著包裝的風箏,不過,當時她隨意的瞟過一眼,那風箏雖然是在盒子裏的,但是明顯的被拆過封。


  能讓冷慕洵一直珍藏的東西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打開櫃門,也拿出了那個盛著風箏的盒子,長方形扁扁的一個盒子,晚秋隨手便從櫃子裏拿了出來,然後走向果果,“果果,睜開眼睛,看,這是什麽?”


  果果很配合,就當剛剛從那條小小的縫隙裏什麽也沒有看見,她刷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看著晚秋手中的長盒子,“媽咪,這裏麵有風箏嗎?”


  “是呀,你瞧,這個畫的就是風箏呢,這風箏很漂亮。”說著,晚秋就動手要去拆開風箏的盒子。


  她的手不急不慢,卻一點也不遲疑,耳朵靜靜的等待著,窗簾後的那個男人還沒有反應,也許,是她猜錯了吧,這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那便更好了,那她就真的可以拿著帶果果和詩詩去放風箏了。


  “嘶啦”,晚秋隨手一扯就扯開了一條膠帶,那聲音刺耳的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仲晚秋,住手。”


  其實,在她撕風箏的包裝的時候就在希望自己猜錯了,卻不想,她還是猜對了,手一頓,“冷慕洵,你怎麽也在房間裏?唉呀,詩詩,你藏得真好,媽咪一點也沒有發現你。”給足了詩詩麵子,孩子就是要這樣陪著玩陪著哄的,不過,她並不打算哄冷慕洵,他不是孩子,他是一個男人。


  “晚秋,把東西放下。”


  “什麽?”她仿佛沒聽懂沒明白似的,“嘶啦”,又在那風箏的包裝盒上撕了一下。


  “仲晚秋,你給我住手。”男人越過了詩詩直衝向她,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搶下了她手中被撕了一半的風箏,“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果果要玩風箏,再說,這房間裏的東西你也沒說過不許我碰。”她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看著他,這時候才明顯的感覺到之前他對她所有的好不過是一種表象罷了,那不是真的,絕對的不是真的,這男人,真正心裏牽掛著的和愛著的隻有敏秋一個女人。


  冷慕洵的臉色變了又變,仿佛很艱難的壓下了所有的怒氣,一旁,果果嚇哭了,他剛剛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小孩子最容易害怕了,“爹地,風箏不能玩嗎?”


  冷慕洵緩緩俯下了身體蹲在果果的麵前,“不是的,可以玩的,爹地這就讓人送過來兩個漂亮的大風箏,果果和詩詩,你們兩個想要什麽樣的風箏?”


  “我不要送過來的,我就要媽咪拿給我的。”


  可是,果果一點也不知道冷慕洵的真實想法,這盒子裏的風箏他不想讓人動了,“果果,要聽爹地的話喲,這盒子裏的風箏真的不能動。”


  “為什麽不能動呢?”忽閃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閃爍著淚珠,果果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哦,這個風箏有特別的紀念意義,若是壞了就再也沒有了,聽爹地的話,咱們去樓上的玩具間裏再玩一會兒,一會兒的時間新的漂亮的風箏就會送過來了。”


  果果不是不聽話不講理的孩子,聽到冷慕洵的聲音放輕柔了,她便也不氣了,也許爹地說的對吧,這風箏真的不能碰,“詩詩,走,我們去樓上去玩,媽咪,你換了衣服就上來喲。”


  “好。”晚秋硬是擠出一抹笑,卻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其中的苦澀的味道,隻一試,便又是試出來了。


  果果牽著詩詩的手,兩個寶貝一前一後的退了出去,冷慕洵則是親自收好了那個風箏,卻沒有放回到櫃子裏,而是直接拿著走出了房間,晚秋頹然的坐在床頭,眼睛望著櫃子的方向,久久也不移開視線。


  那一天的放風箏活動她缺席了,頭有些痛,身`下也不舒服,就由著冷慕洵帶著孩子們去玩了,她也樂得輕鬆,呆呆的躺在床上,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是那個風箏的盒子,她覺得自己好傻,她不應該去計較的,也不應該去七想八想的,可是,當冷慕洵因為一件東西而對她吼著的時候,她的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既便是不愛她不喜歡她,可她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也強過那個冷冰冰的風箏吧?


  “媽咪,起床了,吃晚飯了。”詩詩玩累了,跑到她的床前搖著她的手臂,很是擔心的樣子。


  “嗯,去餐廳等媽咪,媽咪一會兒就下去。”不能生氣,也不值得生氣,或者,原本就是她不對吧,真的不該去試探他,敏秋就是他的底線,那是她所不能觸碰的。


  那天晚上她吃得很少,這就是一整天沒有運動的後果,就連餓都不會了。


  那一夜,兩個人仿佛誰都怕碰觸到白天裏那個風箏的事情似的,所以,冷慕洵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就倒地而睡了。


  新手機,除了白墨宇和冷慕洵誰也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便也沒有人會打擾到她。


  清晨起來時,孩子們與冷慕洵又一次的比她早了,有點汗顏,卻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一身便裝走進餐廳裏幾口就吃完了早餐,說好要去看爺爺的,結果,就她醒得最晚。


  走向冷慕洵的車子,“果果,怎麽起得這麽早?”


  “爹地叫我和詩詩的呀。”


  好象沒聽到鬧鈴聲,冷慕洵倒是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呢,這修行她比他可是差多了。


  BMW拉風的駛出別墅,沒有開冷氣,車子開得慢,也把車外清晨的風吹了進來,和煦的吹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是那麽的舒服,也緩解了她想起爺爺時心頭泛起的那份感傷。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冷慕洵買了一大束白菊花,那雪白的花兒看起來是那麽的嬌美,也讓她不由得回想起了與爺爺生前在一起的時光,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卻讓她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


  “晚秋,孩子們的戶口我已經讓人移到我的名下了,從今天開始一個叫做冷詩詩,一個叫做冷果果。”


  “什麽?”車裏明明很安靜,他卻突然間的冒出了這一句話,嚇了她一跳,詩詩和果果什麽時候改姓了?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昨天就讓人去辦了,已經辦好了,希望你能理解,我想在爺爺見到孩子們的時候給爺爺一個驚喜。”


  那也不必要一定要冠上冷家的姓吧,而且,他根本都沒跟她商量。


  算了,說也沒用,他是先斬後奏,既便是她現在埋怨了他又能怎麽樣,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早就把一切都辦好了。


  目光不經意的掃向車外,後視鏡裏遠遠的一角一輛桔紅色的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隻是因為那顏色吧,冷慕洵送她的手機是桔紅色的,他好象尤其的喜歡桔紅色,隻看了一眼,晚秋就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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