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頭一席話,我倒覺得還真是那麽個事,坐在車上風景依舊,我也覺得煩悶,就要他給說說,我能遇到什麽吉人。
老頭兒自薦道:“小娃子,我們坐在這裏就是有緣,我既然能給你點相,自然也有解決的法子。”
我一聽老頭這一成不變的套路,在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就說:“行,那要是收票子,那我就不解了,你要是不收那我就給你看看。”說著話,我拿出燒的隻剩煙屁股的發黃卷煙又吸了一口,結果這一吸,一口嗆鼻的濃煙就吸進了脖子裏,一下子我的頭裏就跟翻江倒海一樣,捂著脖子咳嗽個不停,同時這腦袋裏也是昏昏沉沉的發嘔想吐。
老頭兒看了我一眼,笑道說:“小娃子,你別激動,我解事隻看緣分不收錢,你要是給我我都不要。”老頭說的輕描淡寫,一幕示錢財為糞土的姿態,看到他這般作態,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就說:“行,那你給我看看吧。”
說著話,我適時的抬出手去,老頭兒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說:“誰告訴你解相一定要看手的。”看到老頭不屑的模樣,我一愣,心中不由笑道,裝的倒還真想那麽回事。
我就問他:“那你說說,我該怎麽解?”
老頭神秘一笑,留了個懸念給我,說:“下車可解。”
這一下,倒讓我有些詫異起來,如是一般的江湖騙子,他不得先扯一番長篇大論把人唬住,待得那人被唬得愣頭愣腦的時候,這不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嗎?可這老頭跟那些個江湖騙子可是有些不一樣啊,老頭兒一不長篇大論,二不提破財免災,難不成他還真有些本事?
這江湖上奇人奇事多了去,要真能要我碰上,我也不會覺得奇怪,這下子老頭的作態可有些讓我拿不定注意,剛開始我以為這老頭就是一江湖騙子,為錢而來,誰想到老頭隻字不提半個子!反而跟我嘮了起來。
他說:我知道你小子心裏頭在想什麽,當年啊我還是坐的這班火車,同樣的身邊也坐了個跟你差不多的年紀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戒備心挺重,身上又帶著好些票子,從他的麵相中我看出了這小子幾天之內必然有場小災,我就把看到的這事告訴了他,結果你猜怎麽著?
老頭將話頭拋給了我,我聽得正如迷,嘴巴微張,好奇的問道:“怎麽著?”
老頭微微一笑,繼續說:“這小子不信,反而還想戲耍我一番,我看透了他這小心思也不點破,後來啊,你猜這小子怎麽了?”
看這老頭神神叨叨的,我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爽道,你他娘的說事就說事一直問我幹什麽,心中雖然不滿,可我麵上還是平淡問道:“怎麽著了?”
老頭哈哈一笑,說:“其實吧,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樣了,反正他下車的時候急的直跺腳,怕是讓我給說中咯。”
說著話,嗚,嗚,嗚!火車到站停了下來,老頭看了我一眼,說:“好了,咱們相遇也算緣分,這是一個錦囊,你要是遇到啥大麻煩就打開一看,定能幫你度過難關,你可別像我以前遇到那小子一樣了啊。”
我本想拒絕的,可一想反正對我又沒有壞處,那就收下來,萬一這老頭當真是那方的高人,我這不是平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嗎,有了這層關係,我對著老頭一抱拳客氣的道:“那就多謝老伯了,我這就下車了。”
老頭見我要下車,臉上笑意更具,說:“山青綠水,有緣再見!”
我點了點頭,走上火車一直站在窗外目送著老頭離去,看著他已經走遠,我摸了摸肚子決定先找家小店吃過東西,結果當我往兜裏一摸的時候,我他娘的驚慌的發現,我兜裏的票子分文不剩了!竟然全都沒了!
我明明記得上車前我特地檢查過的,票子可都在兜裏呢,我急的目光惶恐,直跺腳,就在跺腳間,我的腦中閃過一道驚雷,突然醒悟過來,老頭兒剛才說的那個故事,故事頭的跟我年紀相仿的小夥子,不就是說的我嗎!而這小夥子下車以後急的直跺腳,他奶奶的,我此時也在跺腳啊,我…
終於明白的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差點沒氣的一口老血噴上來昏死過去,我頓時想到,老頭不是給了我一個錦囊嗎,看看裏頭有啥玩意,打開一看,裏麵有幾張散票子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道:“小子,江湖險惡,老頭我也是無奈之舉,下次在見定然繞道而行,錦囊裏有幾張散票子,找處小店吃碗麵,就回去吧!”
我日你娘,這狗日的老道,看到紙條上的字,我再也忍不住,仰天咆哮道,周遭的人見我這幅模樣,都有些訝異,最後無不是避開了我,生怕我一個衝動,就做出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現在好了,我身上的票子全被老頭給偷走了,錦囊裏的這點兒散票子也剛好夠我吃碗麵,坐車回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氣都氣飽了,自然是無心吃麵了,走出車站後,又往郊外走了小半裏,找到了來時的馬車夫,給了票子便回了這衡陽鎮子。
衡陽鎮子我畢竟待過一段時間,哪裏有我生活過的痕跡,還有班主王四在,我倒是能在這裏先生活一段時間,現在的我好想除了衡陽鎮子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了。
馬車行駛的不算快,在加上回去的路崎嶇不平,地上多是滲水的坑窪,在車上晃蕩了一會兒,我便身心疲憊的我便隨著搖晃的節奏酣睡了下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馬車依舊在行駛著,黑臉車夫坐於車前此時也是一臉困意,不時低頭打盹,不時又強忍著睡意,抬頭看路,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老師傅,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聽到我的問話,馬車夫猛地驚醒,抬頭四處看了看,疑惑的道:“這回衡陽鎮的路我不知走了多少年,按理說早該到了呀,怎麽連一半的路程都沒有走到!”
上次離開衡陽鎮,我們同樣乘坐的是馬車,一樣的路程,幾個時辰便到了外頭,現如今走了將近一夜夜不曾走到,要是不按理說,那我們多半是遇到事兒了!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要是在午夜時分還趕不回去,那我們就有危險了,我看著馬車夫問道:“老師傅,你以往走車,遇沒遇過事兒啊。”
老師傅聽完,想了想說:“遇到過,那是好幾年前了,我拉著人出村,結果被一夥響馬給劫了,大家夥身上那點兒票子都給響馬頭頭,我們這才僥幸逃過了一劫。”
我搖頭了頭,淡淡的說:“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有沒有遇到過邪乎的事!”
“哎呦。”車夫臉上擠滿皺紋,趕緊勸阻我道:“小老弟,白天不說人,晚上別說鬼,咱們快打住,這事兒邪乎的很,可千萬別提!”
看到他緊張的模樣,我本想告訴他,我們怕是遇到鬼打牆了,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要真是這個事啊,那我們就在山裏頭停一宿,先避過去再說,免得他知道了,平添些慌亂,當即我坐直了身子,緊張的看著路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