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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屍油

  出了院門,我並沒有在村中多做逗留,氣衝衝的回了錢家小院,進到院裏,獨眼已經回來坐在桌前,他見我黑沉著臉,麵上一頓,好奇的詢問我,怎麽了。


  我擺了擺手,抬起桌上了清水猛灌了一口,扯開話題問他:“轉悠半天了,有什麽收獲嗎。”


  “有啊。”獨眼嘿嘿一笑說:“先前我提那賣羊肉那李大哈家,在過得兩天就要找人送喪,要找的就是俺們錢家班。”說完獨眼,提起眉頭低聲又說:“小少爺,我先前瞧見二順子這小子賊眉鼠眼的出了小院,他那臉慘白慘白的,看著怪嚇人的,你說這小子會不會出什麽事兒了。”


  聽獨眼說完,我心中也有些起疑,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我也沒親眼瞧見,單憑他這一說,實在不足以證明什麽,相對這事兒,還有件事不得不說,我揉了揉幹癟的肚子,問獨眼:“你這肚子餓不餓啊。”


  “餓啊,都快餓死我了。”獨眼聽我問起,也拍了拍肚子,苦笑說:“也不知道咋回事,吃了假飯還是咋的,這肚子它老咕咕的叫喚。”


  這時候聽見我們談話的富貴,也揉著肚子上前來,插話道:“俺也餓了,想吃順子兄弟做的飯菜。”


  “俺們兄弟倆也是,這肚子都快餓扁咯,咱不見順子哥的影兒呢”陳家兄弟也湊了過來!

  “就是,就是,順子兄弟咋還沒有回來呢。”


  “可不是嘛,今兒個老是想吃這小子做的飯菜。”


  大家夥七嘴八舌的談論著,聽得這些差不多得話語,我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轉頭看向酒鬼老頭,酒鬼老頭向我投來一個微笑,也指了指肚子,其意不明所以,他也餓了。


  這一下,小院裏倒顯得有些滑稽起來,人人都在餓著肚子等順子回來做飯,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距離吃過午飯也才過了幾個時刻,你就算吃個饅頭也不可能餓的這麽快呀,如若不是,那麽也許就是這飯菜有些問題了!


  想到這些,我眼中劃過一絲不安,這種種問題串聯在一塊兒來說,不難看出順子這兩天當真是有幾分不對勁,當下我看向獨眼,詢問道:“我們中午吃過的飯菜現在還有沒有剩餘的。”


  我這一說,大家有些不解,不過酒鬼老頭卻是從我話中聽出了一絲意味來,他是個聰明人,被我這一點,立馬收起了笑臉,眉頭慢慢湊在了一起,也許他也從中瞧出了許些貓膩來。


  獨眼想了想,抬頭說:“還剩一點兒,我沒舍得倒了,準備留著當宵夜呢。”


  “太好了。”我和酒鬼老頭相識一看,連忙讓他將飯菜端出來,獨眼聽後訕訕起身進了廚房,不消一會他便抬著個盤子走了出來,在他出來時,我察覺的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給嚇得。


  見著獨眼這幅臉色,我和酒鬼老頭都有些隱隱不安起來,趕緊起身查看,這一看,別說獨眼被嚇著了,我和酒鬼老頭這般也被嚇得夠嗆,隻見盤子中飯菜,此刻到處黑油油的散發著一股子惡心的惡臭,時不時還有幾隻蒼蠅在上麵扇著翅膀嗡嗡直轉悠!

  獨眼有些震驚,不由自主出聲喊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幾人的異態富貴三人自然收在眼裏,此時他們也起身查看,這一看也是連連倒退數步口中驚恐:難道俺們早上吃得就是這玩意!

  我強壓住心中的恐慌,回頭盯著酒鬼老頭,酒鬼老頭眉頭死死的連在一起,就在這桌上沾著盤中的黑油,寫下兩字,屍油!


  看著酒鬼老頭寫下的兩字,我心頭一震,想不明白順子為何要在這菜中放下屍油,在一個說他這屍油從哪兒來的!這些都要弄明白了,我不信這小子無緣無故要想弄死我們。


  為了摸清楚屍油的用處,我隻得吩咐他們在門外等候,自己回到屋中將《喪門驅鬼神術》倒騰了出來,翻過幾頁,我便看著這樣一行字,屍油乃生人化僵所存,化到中期油從身落,放於菜中可讓菜肴鮮美可口,猶如鴉片,上癮難解!

  長期食用屍油所摻之物,身體會出現紅腫,幹癟等症狀,不消幾日便能化作生僵同類,若如要解之,還需尋到化僵之人,於糯米水煮之,黃符降之,五香燒之方可能解。


  從書中看懂了屍油的用途和解決方法,我心中疑惑更甚,順子是什麽時候化得僵屍,又是因為什麽化的,這些我們都無從而知。


  就在我放下書之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乒乓作響掀桌子砸碗罐的聲響,聽見這番動靜,我趕緊透過窗戶一看,瞧見小院裏獨眼富貴幾人正和回來的二順子扭打成一團,酒鬼老頭捂著胸口蹲在一旁眼中露著痛苦之色狠狠地盯著他們。


  見著此我一把拉開屋門,衝了出去,震聲喝到:“怎麽回事”


  “小少爺,你快些出手吧,獨眼兄弟在下頭怕是不行了。”富貴死死的扣住順子咬著牙喊道。


  聽他這聲大喊,我低頭看去,瞧見獨眼正被順子惡狠狠的死掐著,眼看就要沒氣兒了。


  見著此番情形,我也不在藏拙,從懷中摸出了骨笛,便要吹響驅魂樂,就在我舉起骨笛之時,酒鬼老頭似是想到什麽,捂著胸口就要像我跑來,卻不料這才一起身胸中又是襲來一股劇痛,整個人又蹲到了地上,眼中盡是無奈之色。


  在這關鍵時刻,我自然不會多考慮什麽,牟足了勁吹起了驅魂樂,笛聲響起,那洗衣平常的喪樂並未響起,反倒是我胸口處突然襲來了一股大力的痛處,這一下直接讓我握住胸口昏死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酒鬼老頭為何如此痛苦蹲在地上,想必他先前也是這般出手製止二順子,也著了道!


  富貴幾人瞧著我和酒鬼老頭相序倒地不起,臉上驚慌之色更甚,咬著牙大聲喊道:“小少爺這狗日的力氣太大了,俺們快不行了。”


  底下的獨眼,因為長時間得不到喘息臉上已經憋得通紅,如若不想個法子,隻怕這人再過上個幾分鍾就堅持不住了。


  在這情形焦急之下,我腦中突閃過一道靈光,竟是想起了喪門神術中,糯米驅僵的法子來,當下我強忍住胸口的劇痛,衝富貴喝到:“去廚房抓一把糯米來,快,晚了獨眼就不行了。”


  富貴聽到,不敢多做遲疑,鬆開手臂,幾個健步奔到了出來,不消一會兒,出來時手中已然緊緊提著一小袋糯米。


  見得此,我又繼續喊:“朝著二順子倒下去。”


  富貴點了點,幾步上前,開了袋口,嘩一下將袋中的糯米全倒在了順子身上,如米粒一般的糯米傾斜而下打在順子的身上,頓時帶起一股股黑煙,隨著黑煙的冒出,二順子揚起了頭麵樓痛苦嗷嗷直叫起來。


  這番叫喊下獨眼這才有了機會腳下一蹬,在地上滾了幾個圈,逃了出來,脫離了順子的獨眼,漲紅的臉慢慢小退下去,正心有餘悸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也許是察覺到糯米所帶來的威脅,順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恐懼,竟轉身就要奪門逃去。


  “不能讓他跑了。”二順子此時神誌已然不清晰,如果他此時在逃脫而去,說不定這最後一絲拯救之法也沒有用處,我捂著胸口,震聲喊道:“攔住他,用糯米!”


  剛回神的獨眼,先前差點兒被順子掐死,此刻胸中正憋了一口氣呢,見著順子要跑,他一咬牙口,隨後抓起兩把糯米,助跑兩步猛撲過來,直接一下敷在了順子背上,跟著又是一把糯米狠拍進二順子口中。


  待得二順子嘴裏不停地冒起黑煙,他這才鬆手而退,二順子口中又是被塞進一口糯米,臉上痛意更具,似是被惹怒一般,他竟也不在逃跑,一個回身,又惡狠狠的定向了獨眼。


  獨眼打了個冷顫,一連退後了數步,心中竟是起了絲絲懼意。


  就在二順子頂上獨眼之時,富貴幾人相視一看,繞到一邊悄悄塞了幾把糯米在手中,一咬牙大喝一聲,也學著獨眼的模樣,一下將二順子撲倒在地,順子倒地口中自然又被狠狠灌進了幾把糯米,跟著又是黑煙直冒。


  見得幾人默契配合將順子壓翻在地,我露出讚許之色,揉了揉已經緩和不少的胸口,慢慢挪到酒鬼老頭身邊將他扶起,並要了張黃符,有了黃符在手,我心中也多了不少底氣,同時對著富貴喊道:“將這小子的頭拉起來。”


  富貴幾人聽罷,大喝一聲,手上青筋冒起,咬著牙緩緩的將順子的腦袋拉了起來,我上前一步,手上大力一揮,將黃符貼在了他的額頭,黃符貼上順子的身體一下僵硬了下去,不在掙紮!

  做完了這番,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原本平和的小院現在已是一片狼藉,盆瓦罐的碎片到處都是,雖然小院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不過好在二順子已經被我們成功製服,剩下的便這能照著喪門神術中的將他放置大鍋裏煮之一番了。


  見到大家都無事,我也不在遲疑,揮揮手便讓得幾人將順子抬進柴房,跟著生起一把猛火,架起了大鍋,又倒進些糯米,做好這些這才讓富貴幾人將順子丟進去。


  火越燒越旺,不消幾刻,大鍋中已經冒起了白泡,漲沸個不停,而順子泡在其中,身體上的黑油也慢慢的脫落在鍋中染黑了鍋水。


  隨著大鍋的漲沸,黑水也越來越濃鬱,躺在大鍋裏的順子臉上的蒼白已經開始消散,煮上一陣,這小子卻突然睜開了雙眼,見得我們再次圍觀,順子有些不解,疑惑的問:“你們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俺呀。”


  順子這番話問出,並無一人應答,奇怪,他喃喃嘀咕一句,剛欲抬手,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他左右掃視兩眼,猛地驚呼道:“你們狗日的怎麽把俺丟鍋裏咯。”說完他就要起身跳出。


  見著這一幕,眾人麵上皆是一緊,縱身而上,又將他給按了回去,順子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怒腦的大喊大叫起來:“媽的,你們就算要把俺煮了吃,那也得把俺拔了衣裳洗幹淨嘛,哪有你們這般餓死鬼模樣的。”


  “你小子還記不記得先前的事兒?”我被這活寶氣的笑了,沒好氣的問他。


  順子撓了撓腦袋,低頭想了一陣,而後像破浪股似得搖晃起來:不記得,不記得。


  見他實在想不起來,當下我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跟他講了一遍,聽過我話,順子眼中一愣,久久說不出話來。


  趁著鍋煮的時間,我又問他:“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有了不對嗎。”


  順子又低頭沉思一陣,而後抬頭說:“要說不對勁那還是昨天送喪,俺這屁股不小心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回來後就老想著吃生肉。”


  聽他說完,我便回想起昨晚送喪順子一屁股坐塌的那個土洞來,想必那時候他就已經著了道了,屍毒潛伏在體中,直到今日才發作!

  了解完了事情的起因,鍋中的黑水已經開始散發出濃重的惡臭,我便照著書上所說,又拿了五根清香,依次點燃,插在其中,待得清香慢慢燒斷隻於香灰,順子臉上的最後一絲慘白這次啊就此消散。


  而這時,躺在大鍋中的他,也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祖宗們,快把俺弄出來,燙死人啦!

  隨著這聲嘶力竭的慘叫,小院裏又是一陣七手八腳的忙亂,而後不停的傳出一陣陣毫不遮掩的大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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