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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認識 相似故人

  詢問過後才知道,原來這現任的須翁城城主是裴禦瞻的好友,來頭是什麽至今也無人知曉,是裴禦瞻特意請他回來管理須翁城的,已有三年的時間。


  此人不經常露臉,鮮少出現在大場合裏頭,從不巴結討好也不允許別人巴結討好,但是在城中威望極高,淩駕於都狼國的俗規之上,以至於她香瑟瑟手中的城池印璽成了一塊無用的破石頭。


  這裴禦瞻大方贈送城池,原來還留有後手,真不知道該氣她好,還是佩服她好。


  桃兒瞅了瞅守在門外威武赫赫的幾人,湊近香瑟瑟耳邊,低聲問道:“夫人,現在該怎麽辦?”


  官員上前兩步,並無輕蔑之意,也無恭敬之色,撂下話:“我們城主正在閉關釀酒,姑娘可以留下住址,待城主出關後,我等必將此事轉告城主。”


  “既然你們城主暫時無暇見我,報上他的名號,總該可以吧?”香瑟瑟莞爾笑道,現在她並著急能不能馬上接管須翁城了。


  都狼國局勢動蕩,須翁城卻一派祥和繁榮景象,想必與這位神秘城主脫不了幹係,才讓裴定天和納蘭褚旭都不敢隨意打這座城的主意。


  或許正因為這位城主的存在,問老頭知道拿了印璽也沒有多大用處,所以才要大費周折。


  如此一來,這位古怪神秘的城主,反而成了都狼國局勢變換的定心珠了。


  官員並不遮掩,臉上旋即洋溢著自豪,朗聲道:“我們城主,人稱瘋子爺!”


  “瘋子爺……”香瑟瑟念得眉頭擰緊,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恍然一愣,瘋子?釀酒成狂?世界真的那麽小嗎?


  “什麽人啊?”桃兒納悶撓著腦袋叨念。


  香瑟瑟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來遞給桃兒,低聲吩咐:“桃兒,去給我弄把琴來。”


  “啊?”桃兒越發納悶,但見她似乎已有一計,便不再多想,連忙聽令行事。


  守在烏堡外的門衛,見香瑟瑟懶在這不走,他們也不再理會她,心想待她等到無趣了,自然會離開。


  許久,桃兒買回來一把琴,這須翁城富庶,琴行遍地都是,這她才沒跑多遠的路。


  香瑟瑟接過琴,將它豎抱在左臂內側,調試了兩個音符,再轉向桃兒提醒:“捂住耳朵,有多遠走多遠。”


  桃兒愣愣點頭,關於香瑟瑟的“琴藝”,在阿洛那裏她也略有耳聞,那是人神都難以恭維的,所以她也識趣躲得遠遠的。


  守在烏堡外麵的護衛見香瑟瑟在弄琴,不約而同勾起輕蔑的戲謔弧度,想想自家那位城主,除了酒,琴棋書畫美女樣樣不放在眼裏。


  這女人要想對他們出塵脫俗的城主大人使美人計,那就是自取其辱,更何況,眼前這女人是什麽貨色,使美人計之前也不懂得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香瑟瑟可沒有理會他們臉上的譏誚,確定桃兒走遠後,修長的青蔥玉指才快速撥弄琴弦,刺耳的音符彈跳而出,如同鋒利的刀刃無情地侵襲眾人的耳蕾。


  “什麽琴藝%&*¥%#……”


  守門的人捂著耳朵,五花八門的髒話脫口而出都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怨憤,見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他們才恍然醒悟,原來這個女人不是要使美人計,而是在這裏變相撒潑!


  尖銳刺耳的音符翻越圍牆,直透空氣,震懾隨風飄揚的柳條,池麵漣漪激蕩,驚醒了悠然坐在柳樹小憩的男子。


  猛然睜開一雙光彩奪目的墨柒銀眸,染了三分訝然,飄逸的劉海隨風浮動,俊如雲霧繚繞的眉峰稍稍輕蹙,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要跟隨他的迷惑,而凝固起來。


  烏堡外,守門的人再也受不了這魔音的虐待,紛紛拔出手上的劍,意欲衝上去,忽然嗅到一股清冽的桃花酒香,他們猛然止住手上的動作。


  風雲頃刻間凝固,清冽的桃花香如襲人心魂的孤獨侵蝕著每一寸骨頭,一抹雪白的身影迎著柔和的細風從天而降。


  烏黑柔順的邪魅劉海輕撫驚若仙人的俊顏,和熙陽光掠過發際映落深入墨海的星眸,折射成一縷邪魅的亮光,仿佛天際邊五彩綿雲中,飛揚而起的絮光。


  這回香瑟瑟才摁住琴弦,看向立在前方的白衣男子,唇畔不由得浮起一絲意料之內的笑意。


  此人綽號瘋子,是玉麵的一個江湖好友,機緣巧合與他認識,但行蹤詭秘,三娘子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愛酒成狂,性格古怪,身上終日一股花與酒的香氣,白衣翩翩,容顏俊美,墨發如絲,與那潔癖盎然的玉麵站在一起,不知道折煞了這世間多少俊男美女。


  而她這手“魔音”也是承襲於他,說是用來教訓這世間對她不懷好意的男人。


  瘋子腳尖輕點地麵,百步塵囂自動退避,翩翩白衣如出塵的白雪盈風浮動,最後緩緩垂攏,留下一抹桃花酒香。


  目光觸及香瑟瑟那如雪銀發,他心頭猛然輕顫,訝然低念:“怎生一個比一個變得可怕?”


  守在門處的護衛不由得驚訝,這個女人竟然用這麽爛的琴藝把閉關一年多的城主大人給請出來了!


  香瑟瑟淺淺低笑,莞爾笑道:“好徒兒,別來無恙。”


  “……”聞言,瘋子著急的俊顏驟然滿臉黑線。


  守衛瞪大眼珠子,這白發女人竟然稱呼城主大人為徒兒!


  瘋子忽然低垂眼斂,濃密的睫毛遮擋了眸底的顏色,邪魅的薄唇勾起一抹娟狂的淺笑,墨發未動,人已轉移,搖動彌漫著桃花酒香的空氣,向她席卷而去。


  香瑟瑟抿唇淺笑,展臂騰飛而起,躲開他的襲擊。


  瘋子翩翩而起,眸底閃過一片訝然,笑念:“還學會了輕功,徒兒,沒給你瘋子師傅丟臉!”說罷,如飛鷹般掠過,擒住香瑟瑟的腳踝。


  “哎……”香瑟瑟踉蹌落地,險些沒摔倒,幸好被他挽住了後腰。


  “要不師傅再教教你輕功。”瘋子戲謔了句,目光落到被他輕握腳踝處,看見他的腳踝上相思斷命環,心下暗驚,訝然道,“相思斷命環!”


  “混賬!”這回桃兒竭斯底裏大喊跑過來,緊咬牙根雙手推開沒有防備的瘋子,斥責,“誰讓你輕薄我們家夫人!”


  被桃兒這麽一推,香瑟瑟失了重心,踉蹌倒退兩步,差點沒摔倒。


  “夫人!”桃兒急切喊了聲,倉惶回過身來想要扶住香瑟瑟,卻不想把重力加了下去,直接把沒能摔倒的香瑟瑟給壓下去了。


  “哎……”為穩住腳跟的瘋子訝然揚起手來意欲上前一步。


  桃兒觸電般扭頭睨視過去,示意讓他不許靠近香瑟瑟。


  瘋子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桃兒那清秀卻散發著傲氣的嬌俏容顏,渾身的骨頭像被融化了一樣,竟一下子提不上力氣。


  這混亂的場麵,門衛看得一愣一愣的,太不可思議了。


  入夜,瘋子來到香瑟瑟的房門外敲了敲門,輕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香瑟瑟擺好了茶具應聲道。


  瘋子隨後推門進來,抿唇笑笑,來到她跟前蹲下來,提起手來輕碰她的腳踝。


  “你幹嘛!”香瑟瑟一腳向他踹去。


  瘋子掐住她的腳踝,隨後揚起一白色瓶子,詭秘笑道:“別誤會,隻是來給你上藥。”


  香瑟瑟納悶擰緊眉頭,推看他的手,將信將疑問:“給我上藥?”


  瘋子點點頭,下意識往她的腳踝看了眼,理所當然解釋道:“我這獨門膏藥能幫你去除腳上的疤痕。這可是我專門為我家蠻兒配製的,一般人,我不給他。”


  “你家蠻兒?”香瑟瑟迷惑低念。


  關於這個瘋子,她並不了解多少,隻是隨著玉麵偶爾見過他幾麵,此人瀟灑不羈,比玉麵的性情更加古怪。


  一次玩笑,他教她彈奏令人難以入耳的“魔音”,還非要把她認作徒弟。她不認輸,點評了他醞釀的酒,也要將他認作徒弟。


  兩人的來往僅此而已,關於他的背景抑或真實姓名,毫不知曉。準確來說,玉麵也不知曉。


  “嗯。”瘋子輕作點頭,抬手把瀟灑的發鬢挽到耳後,秘笑道,“我爹的徒兒,我的師侄。”


  “你爹的徒兒?你的師侄?”香瑟瑟納悶低念。


  瘋子輕甩瀟灑的劉海,俊美的容顏添了幾分自豪,解釋道:“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天賦異稟,才能直接越過了我爹,若不是怕拂了他老人家的臉,他還得喊我一聲師傅。”


  “……”香瑟瑟沉默不語,好自戀的一個人,真心不知道他爹被他氣得臉是紅的還是綠的。


  她拿過他手上的藥瓶,輕嗤戲謔道:“專門給你家小師侄配製去傷疤的藥,你經常虐待他?”


  瘋子冷白了她一眼,本來不想多說,流轉眼珠子琢磨了些什麽,緩慢站起來,娓娓道來:“這蠻兒本來是我撿回來,結果被我爹搶了去。那年雪很大,看見一個十歲的男孩一年好幾天在山邊等著,將近年關,應該是等他的家人給他送年福吧。除夕夜,他終於把人盼來了,他臉上綻放的久遺笑容,讓我至今難忘。然而那家奴帶來的並非年福,卻是冰冷的刀刃,一下子在他弱小的身體上砍了數刀。”


  “……”香瑟瑟不由得一怔。


  瘋子走到窗邊看向外邊深不見底的夜色,輕歎一聲道:“聽聞是家族鬥爭,必須的將他置於死地。幸虧我爹醫術高明,這才保住了他性命。當然,還有他的意誌,他不相信那是最疼愛他的母親下的手,頑強活下來,就是為了尋找一個真相。”


  “那些年想要奪他性命的殺手來了又去,統統都成了蠻兒練手的靶子。”沉默了會,瘋子雙手恨恨握住窗柩,落下兩個深深的印痕,咬牙低念,“世間竟有如何惡毒的母親,為了權勢,為了地位,竟將養了十年的兒子拋棄,還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對付他,非要將他置於死地。”


  “真的是他……母親指使的嗎?”香瑟瑟輕聲問道,想起了納蘭褚旭相似的遭遇,心頭忽痛。


  這世間最可怕的,莫過於至親的背叛,正因為如此,納蘭褚旭才會那麽恐懼,恐懼被遺棄被背叛。


  她下意識低頭看著相思斷命環的地方,腳上的傷疤,或者如同他心上的傷疤,要抹去它,需要很沉重的代價。


  “嗯。”瘋子點點頭,回想道,“他十七歲那年,我陪他回到了他的家鄉尋求答案,查證的確是他母親所為,那時候他絕望的模樣,我以為他活不成了。隻是,分隔一天,他卻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滿腔的怨憤,卻隱藏著鬥誌。我猜,他可能親手血洗了家門吧。”


  低眸笑了笑,他回過身來玩笑道:“我沒多問他做了什麽,對那些肮髒的人,死活也與我無關。說來,好些年沒見到蠻兒了,也不知道他完成我爹交托給他的事情沒有,突然好想去逗一逗他。”


  “我想見見他。”香瑟瑟若有所思念道,同樣被家人丟棄殘忍傷害,她想看看,他跟納蘭褚旭是否一樣,畏怯得不敢在相信任何人。


  瘋子琢磨了會,輕作點頭微笑道:“無妨,有機會帶你去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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