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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禮物 兄妹前探

  待三娘子的身體稍微恢複後,聶雲庭便將他們母子接回睿王府,並對外宣告待三娘子康複後,便正式將她迎娶為睿王妃,其兒子為睿王府世子。


  三娘子算是有了歸宿,香瑟瑟也感欣慰,但免不了擔憂。


  白若惜以三娘子母子的性命正式向聶雲庭挑戰,聶雲庭將三娘子母子迎入府中,也有向她示威的意味。三娘子夾在他們二人中間,是危機四伏。


  更何況,聶雲庭私藏著那麽多女人,天知道她們得知三娘子修成正果後,會不會心生嫉妒,聯手報複。


  另一邊,穹戈夫人雖然不同意他迎娶一個風月女子為妃,但拗不過他,隻好暫且撒手不管。


  至於其他人忽然聽聞聶雲庭“奉子成婚”也是吃了一驚,這些年來,他閱女無數,但這還是頭一次給女人一個名分,而且是正室王妃的名分。


  而白若惜聽聞三娘子不但母子平安,還登堂入室即將成為聶雲庭的王妃,入骨的怨恨在胸中劇烈燃燒。


  響午,香瑟瑟修煉完畢後,桃兒忙給她端來美食,香瑟瑟才剛提起筷子,慕容憶就蹦來了。


  “趕他出去。”香瑟瑟旋即道。


  腳跟未穩就被下逐客令的慕容憶納悶皺下眉頭,一臉無辜問道:“我幹什麽事了?”


  桃兒來到他跟前,輕歎道:“慕容公子,你怎麽就不知道好好反省,每次跑來都讓我家夫人食不下咽,我桃兒可是好不容易把飯菜做出來的,你可別禍害了,若有要事半個時候再來吧。”


  “我……”慕容憶嘖了嘖,欲哭無淚看向美滋滋進食的香瑟瑟,無辜道,“我今天還沒上茅廁,手是幹淨,沒擦屁股!也沒摳鼻屎!”


  “……”香瑟瑟突然胃海翻騰。


  “你怎那麽惡心了!”桃兒見香瑟瑟沒有胃口了,氣急敗壞盯著慕容憶斥責,“你有沒有上茅廁跟我們夫人有什麽關係,趕緊滾!”


  桃兒正想把他轟出去,無奈他輕功了得,一下子被他溜了過去。


  慕容憶衝桃兒抓了個鬼臉,拂袖坐到臉色陰沉的香瑟瑟對麵,詭秘道:“跟你說個事,淩淵帝的母親,懿貞太後要來了。”


  香瑟瑟臉上慍悶的表情微頓,沒有說話。


  慕容憶打量著她的神情,緊接著說:“來得突然,明天就到京都了。聽聞還帶了一份特別的禮物,說要答謝蒼月國對淩淵帝的栽培。”


  桃兒納悶皺了皺眉頭,走過來叨念:“那瑜貴妃不是答謝了嗎?怎麽又跑個太後來?都狼國的人真奇怪,每次都趕集似的來。”


  香瑟瑟琢磨了會,試探問道:“玥蓮公主隨同懿貞太後過來?”


  “沒有。”慕容憶旋即回答道。


  “豫王呢?”香瑟瑟緊接著問。


  慕容憶應聲道:“還在都狼國。”


  翌日,懿貞太後果真來了,京都的百姓紛紛跑到街上看熱鬧,大少官員又忙著宮裏宮外地跑。而且穹戈夫人的壽辰將近,各方麵的人都熱鬧的在籌備,京都內一下子沸騰起來。


  香瑟瑟修煉得太疲憊,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雜事,整天呼呼大睡,還是把桃兒氣得跳腳。


  聽聞聶雲霄醒來了,香瑟瑟帶著靈隱一同前往林中小屋,走到屋子後麵,看見身穿灰白色衣裳的聶雲霄正在枝頭下逗弄手中的鳥兒,他頭上纏著紗布,臉色還有些蒼白,嘴角那抹笑卻很歡愉。


  仿佛看到了當日在普光寺山下茅屋的他,但又似乎不一樣,眼前的他凝視手中鳥雀時的目光似乎更加明亮了。


  忽然察覺有人,正在逗鳥的聶雲霄抬起眼眸來,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香瑟瑟和靈隱,微微一愣,手中的鳥一下驚飛。


  打量著她滿頭白發,聶雲霄試探問道:“你就是黑門主提到的香姑嗎?”


  “你才香菇呢!”香瑟瑟不爽反駁了句,心裏咒罵了句黑自己的柳岩,繼而迎上去,打量看似還有些混沌的聶雲霄,試探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呢?”


  聶雲霄稍稍皺緊眉頭,下意識提起手來輕摁包紮的腦袋,再回頭看了眼在林中飛翔的鳥兒,收回目光看向香瑟瑟說:“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但好像記得它們,好親切。”


  香瑟瑟微微一笑,不料,冒出一句話:“既然你什麽都記不得,那以後你就跟這些鳥隱歸鳥巢吧。”


  聶雲霄動了動嘴巴微咬下唇,尷尬的模樣有些委屈,垂在身側的手輕輕勾住衣裳,低了眼眸委屈瞅向她。


  跟在香瑟瑟後麵的靈隱不由得扯了扯嘴巴,看見一個大男人擺出一副娘們的表情,實在受不了。


  “或者給你另外一個選擇唄。”香瑟瑟走到他跟前,捏了捏他瘦弱的肩膀,詭秘笑道,“我這裏不養閑人,你若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以留下,但是,要替我幹活。沒有工錢,包你三餐和住宿以及一切辦公費用,大魚大肉任你挑,但我們不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你也可以選擇拜托這些鳥給你找回家的路,若是選擇留下,讓小黑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聶雲霄輕握拳頭遲疑了會,側頭看向在枝頭上“吱吱喳喳”啼叫的鳥兒,收回目光轉向香瑟瑟,試探問道:“我真的可以留下嗎?”


  “可以,但是,我這裏隻有終身製,沒有暫時。你可以好好考慮。”香瑟瑟抿唇笑道,繼而豎起手指念叨,“一……二……”


  “我留下!”聶雲霄迫不及待應聲。


  靈隱側過頭去,這哪是讓人好好考慮選擇,分明就是逼奴為娼。


  香瑟瑟滿意一笑,旋即張大掌心,掌心處有一顆烏柒的藥丸。


  聶雲霄先是微愣,遲疑了會,才提起手準備拿下她手中的藥丸。


  香瑟瑟卻忽然合上了手心,低垂眼斂淺淺低笑,把握著藥丸的手藏到身後,一會兒,抬起烏柒明亮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戲謔道:“還沒幹活了就想吃東西,在我這是要不得,多勞多得懂嗎?”


  說著,她轉身走去,笑道:“我會讓小黑盡快給你安排工作。”


  聶雲霄準備拿藥丸的手還愣在半空中,遲疑了會,才放下手來,揚聲笑道:“香姑你放心,我會好好幹的!”


  “……”聽到這兩個欠揍的字眼,香瑟瑟驟然止住腳步,惡狠狠扭頭瞥了他一眼。


  聶雲霄怔了怔,觸電般捂住自己的嘴巴。


  “喊我……”香瑟瑟咬牙切齒低念了聲,琢磨了會,鄭重道,“宮主。一宮之主。”


  “哪個宮?”聶雲霄連忙問道。


  香瑟瑟微微一笑,瞬間陰下眼眸,冷聲道:“多嘴會被勾舌頭。”


  聶雲霄忙禁閉嘴巴,搖頭示意自己不再八卦。


  香瑟瑟收回目光意欲前行,又回過頭來看他,莞爾笑道:“從今天開始,就要過新日子了,提前給你放一天假,跟你那些好像熟悉的朋友慶祝一下,給自己想個好名字方便稱呼。”


  “嗯,知道了。”聶雲霄連連點頭笑道。


  香瑟瑟沒有再說話,帶著靈隱快步離開。


  走遠後,跟在她身後的靈隱試探問道:“夫人,為什麽不讓他把藥吃下去?此人狡詐,極有可能並未失去記憶,萬一反咬一口怎麽辦?”


  香瑟瑟下意識止住腳步,提起手來,凝視著手中烏柒的藥丸,若有意味喃喃道:“世人都有心機,若是隻能依賴於藥物去控製一個人,那是多麽可悲的事情。”


  低念著,她兩指相挫,粉碎了指尖的藥丸,大步向前走去,莞爾笑道:“我不要因為別人的惡心,失去自己的本心。背叛就背叛了,這世界本來就波譎雲詭,我香瑟瑟也不是沒輸過。”


  聶雲霄還站在原地,凝視著香瑟瑟離去的方向,眸色漸顯複雜,若有意味喃喃道:“真的可以開始新的日子嗎?”


  不一會兒,忽然察覺到背後多了一個人影,他下意識輕斂眸色,揚起嘴角回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柳岩把手提向自己,手裏是一顆藥丸。


  柳岩暗沉著臉,提著手中的藥丸,冷冷道:“把它吞下去。”


  聶雲霄遲疑著沒有反應。


  柳岩緊接著冷冷警告:“本座不管你是否真的失去記憶,但你若留下,必須把這顆丸藥吞下去。還有,此事不得告訴她,否則,本座會讓你生不如死。”


  聶雲霄淺淺一笑,拿過藥丸,毫不猶豫直接吞下去。


  夜裏,香瑟瑟正準備進入夢鄉,門外就傳來輕巧的敲門聲,被擾醒的她氣急敗壞咬了咬牙,掀開被子坐起來,咬牙切齒低念:“葛葉犯你有毛病是不是?動不動大晚上跑來!”


  “聽上去,是個男人的名字。”


  房門外傳低沉的戲謔聲,香瑟瑟愕然微愣,好像是負春秋的聲音。


  她連忙換上衣服,打開房門,見站在眼前這黑衣人臉上獨一無二銀光閃閃的半截麵具和他性感的薄唇,便肯定他就是負春秋。


  “義兄……你怎麽在這?”香瑟瑟愣愣問道。


  上次在淩霜城來去匆匆,並未與他見上麵,他要幹什麽,她多少是了解的,但是,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負春秋看了一陣她的眸子,詭秘笑道:“來辦一件趣事,順道來看看你。”看著她銀色的發絲,他微微沉了眸色,若有意味道,“當日得知你被戴上相思斷命環的時候,義兄就該替你把他殺了,這樣你就不用遭這份罪。”


  香瑟瑟低垂眼眸,苦澀笑道:“義兄千裏迢迢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挖苦我的嗎?”


  負春秋斂了眸色,沉默了會,銀色麵具下露出幾縷賊光,低沉笑道:“聽聞都狼國的懿貞太後給蒼月國帶來了一份厚禮,就放在蒼月國皇宮的雲雀樓裏。”


  香瑟瑟察覺了他蠢蠢欲動的賊光,戲謔笑問:“是什麽寶物讓義兄夜半難眠?”


  負春秋輕搖頭,微沉眸色若有意味道:“除了一支隨行的軍隊外,懿貞太後還特意派了十個赤羽護衛護送這寶物。都狼國的赤羽護衛不是吃素的,幾乎個個能以一敵百。”


  停頓了會,他刻意打量香瑟瑟的神情,試探問道:“你可知道現在都狼國的形勢?裴禦瀚母子先後到來,無非就是為了穩住皇位。”


  香瑟瑟抿唇淺笑問道:“義兄是想夜探雲雀樓?”


  “你敢不敢一塊去?”負春秋詭秘笑問。


  香瑟瑟瞅了他一眼,戲謔笑道:“夜探皇宮,義兄不認為瑟瑟是個累贅?”


  負春秋理所當然點頭:“嗯,你的確是個累贅。但或者會有意外收獲,莫怕,隻要你有一顆毛膽,盡管你是累贅,義兄自認還能應付。”


  “好。”香瑟瑟揚起嘴角笑道,雖然不知道負春秋這家夥打的什麽主意,但是,她自己也是蠢蠢欲動。


  夜深,兩個黑影掠過皇宮的圍牆,在負春秋的帶領下,成功避開了各路巡邏的眼線,香瑟瑟心想這個家夥該不會一直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吧?


  很快,二人落到雲雀樓的屋頂,從窗戶潛了進去,沿著樓梯小心翼翼往下走去。


  來到底層的時候,看見一個罩著金色綢布的鐵籠,香瑟瑟慢步走過去,負春秋忙摁住她的手謹慎低念:“小心有詐。”


  “她總不會送個暗器給皇帝吧?”香瑟瑟不以為然笑道。


  她伸手過去輕輕挽起金色布簾,心頭微微輕顫,鐵籠裏裝著的是一個渾身纏滿比三根手指還粗的健壯男子,他臉上是血肉模糊的傷痕,布滿血絲的雙眼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憂憤厲色。


  籠子裏的人隻是用森寒的厲色冷冷盯著外邊的兩人,盤坐在籠子裏,幾乎一動也不也動,若不是聽見他醇厚的呼吸聲,她還真以為籠裏的人已經死了。


  “認識他嗎?”香瑟瑟輕聲問道。


  負春秋走過來湊近一看,輕搖頭道:“沒見過。”


  “哎,你是什麽人?”香瑟瑟對著籠子裏的男子試探問道。


  負春秋觸電般捂住香瑟瑟的嘴巴,見籠中的男子依然盤坐著一動也不動,他才鬆了一口氣放開手來,瞪了她一眼,小聲責備:“外麵還有人守著,萬一他吼出來,你想找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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