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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得瑟 氣死他了

  慕容憶擱下拿在左手的糕點,端起茶杯詭秘笑道:“互惠互利嘛,他想要麵子,我想要留在姑娘身邊。姑娘可沒有說不許跟太子合謀演一出戲。”


  要在天子腳下扇太子兩個耳光,不管什麽理由都是死路一條,除非太子他本人同意。所以他隻好拽著自己的好計謀去跟聶雲霄合計合計。


  那聶雲霄一向默默無聞,現在被封為太子,自然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讓自己印記在百姓的心中。


  互為互利的交易,一拍即合。


  當然,有一點他覺得奇怪,那聶雲霄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密謀扇他兩個耳光,糾結了會,他猜想一定是香瑟瑟明裏暗裏透露給他知道的,心想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定下這麽一條幾乎是必死的條約,還偷偷告密,實在可恨之極。


  一會兒,慕容憶放下杯子,拿起剛才吃了一口的點心,若有意味道:“對了,還有一個人,讓在下給姑娘轉達一句話——我讓慕容憶代勞。”


  香瑟瑟指尖一頓,桃兒她們的目光更加好奇。


  問老頭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迷惑問道:“代勞什麽?”


  慕容憶詭秘笑道:“姑娘懂的。”


  香瑟瑟恨恨咬了一口手中的點心,懂,她當然懂,如無意外這句話是葛葉犯讓他轉達的。


  慕容憶美滋滋咬了一口點心,將它放下,又端起杯子笑道:“昨日在下毫無頭緒之際,突然有一個人給在下出了個主意,讓在下把這番話轉達給姑娘。”


  說罷,心裏不忙咒罵這個惡毒之極的女人,給他下了這個難題就算,還在背後留了一手,幸好那個人主動投案,否則一定被她坑死。


  香瑟瑟恨恨地磨牙,該死的葛葉犯,沒想到他會從慕容憶入手!

  一會兒,香瑟瑟戲謔笑道:“如此說來,這就不是你的功勞了,你不過一顆棋子罷了。”


  “此言差矣。”慕容憶擱下杯子,拿了點心一口吞進,滿臉得瑟笑道,“那人隻是要我攔截太子,意在扇那太子幾個耳光之餘還讓他下不了台階。我可是將計就計改為與太子合作,這樣太子得了我的好處,姑娘日後辦事,也方便些。”


  香瑟瑟握著手中的杯子,愛恨交加喃喃道:“還是小紅最懂我的心。”


  “小紅?”慕容憶納悶地扯了扯嘴角問道,隨手拿起另一塊糕點放到嘴邊。


  桃兒聽得雲裏霧裏的,留意到慕容憶奇怪的動作,好奇問道:“慕容公子,你為什麽總是用左手拿點心吃呢?你不覺得一手拿杯子一手拿糕點更方便嗎?”


  慕容憶擱下手中咬了一口的糕點,側頭看她微微笑道:“喔,右手習慣拿來用草紙和清潔鼻中穢物。”


  聞言,香瑟瑟頓時被嗆住了,正欲咬糕點的靈隱和藥奴驟然滿臉黑線,一眾女眷忽然有種胃海翻騰的感覺,默默放下手中的糕點,走了。


  不一會兒,傳來桃兒的喊聲:“慕容公子,我家夫人說了,以後你不必主廚!”


  慕容憶旋即勾起一抹嘚瑟的笑弧。


  問老頭冷冷瞥他,稍帶嫌棄道:“不就是想偷懶嘛,你至於處心積慮地惡心嗎?”


  慕容憶撇撇嘴,用右手拿起一塊糕點扔進嘴裏,不以為然道:“主公,我可是幹大事的人,下廚房隻會埋沒我的才華。”


  問老頭早就知道此人雖然聰明機靈,但就是四體不勤,懶得與他計較,把糕點扔回紙袋裏,他快步追了出去。


  慕容憶還坐在原位,唇畔處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冷笑。


  桃兒攙扶著香瑟瑟下樓,才剛到門邊,迎麵走來一行人。


  這行人有男有女,是一年輕貌美的貴婦帶著兩個侍女和四個護衛。


  桃兒對這少貴婦有點印象,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也沒多在意。


  正好走到樓梯處的問老頭,看見走進來的人,臉色徒然一變,忙低下頭轉身往回走。


  “吖……”那貴少婦突然被什麽絆倒了,整個人向香瑟瑟撲去。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貴少婦的兩個侍女沒能抓住她的手,剛下了樓梯的靈隱和藥奴以閃電之勢各自把香瑟瑟和桃兒帶到了一旁。


  “啪”的一聲,那貴少婦直接摔倒在地上。


  “娘娘!”兩個侍女驚喊一聲,忙跑過去把狼狽摔在地上的女子攙扶起來。


  四個護衛拇指按住刀鞘,唰地把目光睨向香瑟瑟主仆四人。


  聽到這聲呼喚,桃兒想起來了,這摔倒了就是昨日在大街上遇到的,來自都狼國的瑜貴妃。


  見那四個護衛目光凶冷,兩個侍女也是目光惡毒,桃兒掙開靈隱的手,扶著香瑟瑟的手睨向她們不悅責問:“哎,她摔倒了,你盯著我們作甚?”


  瑜貴妃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顏,放眼看去,恨恨剜了香瑟瑟一眼。


  扶著瑜貴妃的其中一個侍女,冷哼一聲道:“我們娘娘走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們動的手腳,怎麽會摔倒?還特意躲開了,眼睜睜看我們娘娘摔倒!”


  香瑟瑟隻是輕嗤低笑,沒有說話。


  “你笑是什麽意思?”瑜貴妃睨向香瑟瑟冷聲問道,心想,剛才若是她們願意扶一把,自己也不會摔得這麽狼狽。若說此事與她們無關,她壓根不相信。


  香瑟瑟懶得理會她,側頭對桃兒低聲道:“回去吧。”


  “是。”桃兒應了聲,攙扶著香瑟瑟前行。


  才邁了半步,瑜貴妃上前來攔截,四個護衛手中的鋒刀頓時半出鞘。


  靈隱和藥奴雖停在原地,但指尖的殺氣悄然凝聚,二人緩慢掃視過去,目光定格在這四個護衛身上。


  四人身穿銀色盔甲,肩披紅羽毛領的白色袍子,這不是一般的護衛,而是都狼國皇室的暗衛,不,是秘密殺手,稱赤羽護衛。一般情況下,他們隻在暗處活動,很少像這樣,站在廣庭大眾之下。


  瑜貴妃雙手覆在腰前,輕邁腳步,睨向銀發滄夷的香瑟瑟,嘴角噙著陰柔的笑容,冷哼戲謔道:“本宮知道你就是被陛下休棄的香瑟瑟,剛才陷害本宮滑倒,無非就是嫉妒。如此惡毒的女人,怪不得陛下不要你。”


  靈隱眸底瞬間閃過一縷殺氣,剛才這個瑜貴妃撲向香瑟瑟的時候,特意揚起了那雙鋒利的紅爪子,如果不是她和藥奴及時轉移了香瑟瑟和桃兒,恐怕二人會被這個毒婦抓了一臉傷。


  若非看在她是都狼國貴妃的份上,靈隱怕自己按耐不住,在帶桃兒躲閃的時候順便一腳踹過去讓她腹中骨頭盡碎。


  察覺到靈隱逐漸濃鬱的殺氣,四個赤羽護衛也跟著醞釀眸底凜然的殺氣。


  “咕……”


  在這僵持的氣氛裏突然響起一陣擂鼓的聲音,眾人目光怪異流轉,最終定格在香瑟瑟的肚子處。


  香瑟瑟輕撫幹癟的肚子,可憐巴巴道:“桃兒,我餓。”


  “……”瑜貴妃一行人驟然滿臉黑線。


  桃兒無奈搖頭笑道:“好了,這就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藥奴隨後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條給桃兒,淡淡道:“今晚吃這個。”


  靈隱收了殺氣,探眸過去瞄了瞄,眸子裏是一汪嫌棄。


  “喔。”桃兒撅了撅嘴巴把紙條收起來。


  自從香瑟瑟停用苦藥後,藥奴,不,那個黑麵鬼柳岩就換了一個法子折騰香瑟瑟,就是在菜肴裏添加一味藥材。


  偏這些藥材又不是所食用藥材,放在菜肴裏難吃極了。她們不忍心讓香瑟瑟一個人食用這麽難吃的菜,所以都是同甘共苦。


  幸好桃兒的廚藝了得,每次接到藥奴提供的藥,她都會自己嚐一遍,了解藥性後,再嚐試著配菜,這樣做出來的菜肴雖然不至於美味,但勉強還能下胃的。


  主仆四人碎碎叨叨糾結著今晚的晚餐,直接忽略了瑜貴妃這行人,離了客棧。


  “……”瑜貴妃等人汗顏。


  入夜,待桃兒去歇息後,靈隱才來到香瑟瑟的房間,她關上窗戶,再來到床邊,看了看正在擦拭冰肌玉骨笛的香瑟瑟,若有意味道:“夫人,問老頭身上藏有狼瑞蓮墜子。”


  香瑟瑟頓時停了手上的動作,沒有說話。


  靈隱緊接著說:“今天在審理奪子的案子時,慕容憶經過問老頭的身邊,特意劃破了問老頭的衣服,露出了那狼瑞蓮墜子。他的動作輕巧利索,還沒觸碰就劃破了衣服,可見此人內功深不可測。”


  香瑟瑟沉思不語。


  靈隱邊邁步邊回想:“問老頭到了鬧市那客棧時,就已經把狼瑞蓮墜子藏起來了。”


  見她沒有說話,靈隱皺了皺眉頭,琢磨道:“還有,今天碰到了那個瑜貴妃的時候,問老頭即刻躲避,明顯是怕與瑜貴妃碰上,這問老頭極有可能是都狼國皇室中人。而暗中做手腳讓瑜貴妃撲倒的,又是慕容憶。這個慕容憶是故意引導我們去發現端倪,揭穿問老頭的身份。此人的背後的真正主子,恐怕另有其人。”


  聞言,躲在窗外竊聽的慕容憶,旋即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弧。今天瑜貴妃之所以會出現在那間客棧,當然是他的精心策劃,幸好這個靈隱洞察力厲害,才不枉他做那麽多小動作。


  沉默了會,靈隱若有所思說道:“靈隱馬上去查查這個問老頭是究竟什麽人。”


  “不必了。”香瑟瑟淡然笑道。


  窗外的慕容憶頓時皺了皺眉頭。


  “為什麽?”靈隱迫切坐到床邊,慎重提醒,“這二人貿然出現,居心叵測,萬一……”


  香瑟瑟提起手來,不以為然輕搖頭,勾起一抹陰損的笑容道:“問老頭接近我有所圖謀固然不假,但是,慕容憶想借我之手對付問老頭,沒門。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無需知曉,既然他們愛鬧就讓他們各懷鬼胎鬧去,我還平白撿了便宜不是?”


  躲在窗外的慕容憶一臉恨鐵不成鋼擰緊眉頭,兩個拳頭握得青筋暴露,恨不得一拳把窗戶捅破,直接把心裏的話抖出來。


  這女人難道沒有一點好奇心嗎?難道就沒有一點警覺嗎?是太笨了還是太自負了?不,是可恨!太可恨了!


  慕容憶氣得咬牙,忿忿拂袖悄然離去。


  確定窗外沒了動靜,靈隱這才湊近香瑟瑟耳邊,小聲低念:“夫人,真的不查嗎?”


  香瑟瑟理所當然點點頭說:“說了不查當然不查,就算是隔牆有耳,但特意說給人家聽的,必須得遵守,這是誠信。”


  “……”靈隱汗顏,瞅著她嘴角那抹陰損的笑,心念:敢問,你真的是為了對一個居心叵測的人誠信才不查嗎?

  “難道您一點都不好奇他們是什麽人嗎?”靈隱試探問道,不,對於那兩個就居心叵測的人來說,“好奇”二字太輕巧了,尤其是那個慕容憶,不得不防。更何況,那個問老頭身上還藏著狼瑞蓮墜子,一定是攜帶陰謀而來。


  香瑟瑟淺淺一笑,腹黑之意盡露無遺,詭秘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我偏不要拆穿他,不去揭曉,我就要憋死他。”


  “……”靈隱驟然滿臉黑線,原來這才是真相。


  但回心一想,這招用得惡毒呀。


  慕容憶這人十分自負,喜歡賣弄,他挖空心思就是希望香瑟瑟識破問老頭的身份,想牽著她的鼻子走,豈料她一點都不感冒,想必此刻他一定在房間暴跳如雷,說著一大竄髒話。


  更何況他過分自負,這小小挫折必定不會打消他揭穿問老頭的念頭。不管他百般折騰,香瑟瑟越是不理會,他就會越著急,到時候不用查,他就會忍不住主動把事情交代。


  高,這一招實在太高了!


  靈隱離開不久,一股怪風吹襲到窗戶上,香瑟瑟知道是某人拖著他的木輪椅來了。


  “本座已經讓人賞了聶雲霄兩個耳光,還滿意吧?”


  窗外是葛葉犯低沉的聲音,聲音雖小,那得瑟的意味一點都不缺,甚至比慕容憶還囂張。


  她動了動唇正欲說話,又傳來葛葉犯的聲音。


  “你以為利用慕容憶這種雜碎,就能刁難本座。小香,想算計本座,你還嫩著。”


  小香……終於被他惡心到了。香瑟瑟磨了磨牙,故作輕歎一聲道:“也罷,你過關了。”


  “那麽……”窗外的葛葉犯詭秘笑道,“你是不是該賞納蘭褚旭兩個耳光了?或者,找人代勞。本座也可以代勞,價錢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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