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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成全 昔日情誼

  三娘子心頭忽痛,雙手捂著腹部,眼裏閃爍著淚光,略帶幾分哀求道:“我知道,我不能懷你的孩子,可是,我隻是想跟它相處幾天,就幾天。緩幾天,可好?”


  “癡人說夢話。”白若惜冷冷道,緊握著拳頭,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她推倒在地。


  聶雲庭漠視三娘子的哀求,臉色微沉,冷聲道:“時間越長,你越舍不得。三娘子,你一向聽話,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三娘子強忍著在眼眶打旋的淚水,點頭應了聲“是”,便恍惚地退了出去。


  聶雲庭轉向白若惜冷聲問道:“當日我打掉你的孩子,今日你打掉她的孩子,感覺如何?”


  白若惜狠握拳頭,沒有說話,拂袖跑了。


  一會兒,聶雲庭忙穿上鞋子追出去,在風雪裏將頹然倒下的三娘子從後穩穩抱住。


  三娘子渾身乏力靠在他懷裏,輕輕哽咽,沉默不語。


  聶雲庭沉沉呼出一口氣來,握住她冰冷的雙手,沉聲道:“這個孩子,真留不得。權力鬥爭波譎雲詭,更何況,我現在一無所有。若他生下來,隻會成為軟肋。他日他被人捉走或下毒什麽的,為了皇位,我會毫不猶豫犧牲他。到時候,你會更傷心。再緩緩吧,待我奪得了江山,你再給我生兒育女。”


  三娘子輕輕推開他的手,向前走了兩步,沒有回頭看他,雙手捂著腹部,喃喃道:“我想回去跟它好好說話,好好道別。明日,我自會過去領紅花。”


  聶雲庭脫下袍子披在她身上,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看著她離開。


  天將亮未亮,暗衛來到憑欄眺望的聶雲庭身後匯報:“殿下,三娘子連夜逃了,離開了京都。”


  聶雲庭看著閣樓遠處的景色,雙手負後,淡然道:“找幾個最信得過的人,暗中好好保護她,保她母子平安。”


  “保她母子平安?”


  後麵突然傳來一個冷聲,暗衛連忙轉頭看去,見是淮寅,忙拜了拜退下去。


  “你這話,對若惜公平嗎?”淮寅略帶不悅責問。


  “沒有什麽公不公平的,我隻是突然在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兒子罷了。”說著,聶雲庭回過身來對上他譴責的目光,理所當然解釋,“現在我身染劇毒,隨時喪命。此番前往都狼國,禍福難測。一但遇到不測,正需要一個後人替我報複。”


  淮寅輕哼一聲,冷拂豹紋長袍,不以為然說道:“這些年來,你聶雲庭還止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嗎?從前你怎麽沒想過要給自己留後?你說孑然一身才了無牽掛。現在又算什麽?是你對她動心呢?還是因為她是香瑟瑟的朋友?”


  聶雲庭無奈冷笑,放眼遠眺,輕嗤道:“我聶雲庭還需要根據別人的妻子,來決定自己兒子的死活?淮寅,你是太小看我呢?還是太在乎白若惜呢?”說著,回過頭來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遠的眼色。


  淮寅胸中暗驚,沒想到他早就清楚自己的心思,握了握拳頭,他沒有再說話,拂袖離去。


  另一邊,白若惜略帶幾分悶氣打開紗帳,突然一隻結實的手臂將她柔軟的身子攬了回去。


  男人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探眸向前曖昧問道:“怎麽一臉怨氣,是本太子昨晚不夠努力?”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銀國太子,路崇煜。


  “我怎敢怨你?”白若惜低喃了聲,推開他的手,伸手到外邊扯過衣服披上。


  路崇煜湊過去輕嗅她的發香,曖昧低喃:“定然又是聶雲庭讓你生怒。”指尖輕輕劃過她雪白的肌膚,若有意味問道,“日後若是我跟他杠上了,你會選擇誰?”


  白若惜把所有頭發挽到右邊,沒有看他此刻的神情,冷嗤一聲道:“日後的事,以後再說。或許太子回到天銀後,早就忘了誰是白若惜。”


  路崇煜旋即將她箍入懷中,蹭著她燙熱的肌膚,曖昧低喃:“就算忘了天下人,也舍不得忘掉你這妖精。”


  “和親一事,怎樣呢?”白若惜試探問道。


  路崇煜詭秘笑道:“你們的皇帝十分貪心。把順安公主指給了我,想拉攏我對付都狼國。又把思洛公主指給了裴定天,想拉攏他對付聶雲庭。老狐狸!”


  看了看白若惜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湊到她耳邊,喃喃問道:“惜惜,隨我回天銀,可好?”


  白若惜抬眸看他沒有說話。


  路崇煜握住她的手心,沉聲低喃:“我不可能讓你當太子妃,但我可以讓你當皇後。”


  白若惜笑笑,並不當真,現在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男人枕邊那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騙的小女孩。


  差不多響午,香瑟瑟帶著靈隱來到茜禹宮,穹戈夫人已經命人給她打掃了房間和準備了酒菜。


  穹戈夫人靠在軟榻上輕晃杯中的熱酒,轉向香瑟瑟若有意味笑道:“瑟瑟,本宮一直以為你是個可造之才,沒想到,終究還是低估了你。”


  她沒想到的是,一向醉心於皇位且玩弄女人無數的聶雲庭,竟然會對這個有夫之婦百般嗬護。


  香瑟瑟看著她斜上方籠中跳躍的鳥,淺淺一笑,莞爾笑道:“瑟瑟乏了,可否先行歇息?”


  穹戈夫人擊了擊掌,采信隨後捧來一個長方錦盒,穹戈夫人看向香瑟瑟秘笑道:“冬日人易困乏,但睡多了,對身體不好。特別是你這些年輕人,該多出去走走。”


  她揮手示意讓采信把長方錦盒送到了香瑟瑟跟前,緊接著說:“你可聽說了,陛下將思洛公主指給了都狼國七皇子,你跟她又是舊相識,你代本宮把賀禮送給思洛公主吧。”


  見香瑟瑟遲遲沒有回應,穹戈夫人勾起一抹陰柔的笑容問道:“怎的,不願意?難道傳聞是真的,你跟思洛公主翻臉呢?所以,她昨晚才下毒害你?”頓了會,她緊接著道,“對了,聽聞,琉璃宴當晚,思洛公主還逼迫你吹禁曲。看來恩怨不淺啊,得讓陛下好好徹查。”


  香瑟瑟這才淺笑道:“夫人說得對,瑟瑟是該好好活動筋骨。”說著,示意讓靈隱接過長錦盒。


  離開了茜禹宮,靈隱略帶警惕道:“夫人,這穹戈夫人和那思洛公主昨晚就聯手害你,今日讓你去送賀禮,恐怕也是一個陰謀。”


  香瑟瑟側頭看向她手裏的錦盒,秘笑道:“正好,有了借口出宮跟納蘭褚旭會合。”


  靈隱見她似乎有了一計,便不再多說。


  香瑟瑟把錦盒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枚極為翠綠的玉如意,她拿過錦盒直接摔倒地上。


  靈隱微吃一驚。


  香瑟瑟轉向她若有意味道:“你把錦盒抱回茜禹宮,說我意外聽見了不該聽的事情,驚慌之下才把玉如意打碎了,問,現在該怎麽辦?可有辦法出宮避避風頭?”


  現在要想皇帝主動放她出宮,怕是不可能的,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借穹戈夫人出宮。


  靈隱輕蹙眉心,把錦盒抱起來,試探問道:“夫人為何不直接用聽到之事,要挾穹戈夫人助你出宮?”


  香瑟瑟雙手覆在腰前,輕邁腳步解釋道:“我自是要用此事要挾她助我出宮,但是,不能太直接。剛才我故意讓她以思洛公主要挾我,這樣,她就會以為我有軟肋,盡管我現在去要挾她,她也心安理得些。”


  “夫人還是想維護思洛公主,不是嗎?”靈隱若有意味道,“她已經卷進這件事情,若非還有利用價值,定然會被穹戈夫人殺人滅口。”


  香瑟瑟看了兩眼靈隱,眸光微暗,輕作點頭道:“阿洛雖對我不仁,但是,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她們想要害我之意,也算是我欠她的。”


  更何況,在她心裏一直把阿洛當作親妹妹,豈能說恨就恨的?

  現在迂回此舉,也算幫助自己,幫助她。


  “靈隱到茜禹宮去,你呢?”靈隱緊接著問。


  香瑟瑟琢磨了會,輕聲道:“我去見見我大姐和順安公主。”


  既然身在宮中,她還是想認真查查阿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二人不能再回到過去,但她希望解開阿洛的心結,免得她繼續被人利用。


  姐妹一場,也算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嗯,夫人萬事小心。”靈隱輕作點頭道,抱著錦盒快步往茜禹宮走去。


  看著靈隱走遠,香瑟瑟站了會,聽見輕盈的腳步聲,回過身一看,看見已經來到跟前的聶雲霄,心髒不由得抖了三抖,忙倒退半步。


  聶雲霄看了看她臉色的驚色,輕咳兩聲,莞爾笑問:“瑟瑟見了我,為何如此驚慌?”


  香瑟瑟輕扯嘴角微笑,忙穩住自己的腳步,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微笑道:“五皇子突然出現在身後,我當然害怕。”


  “都怪我唐突了。”聶雲霄抱歉道了句,話音剛落,一隻灰色的鳥拍打著翅膀落到他肩頭上,他輕輕抬手,鳥兒跳落到他的指背處嘰嘰喳喳地叫。


  香瑟瑟看了兩眼他手背上的鳥兒,輕揚嘴角試探笑道:“看來這些鳥兒都很喜歡在五皇子手上低語,不知道,皇子能不能聽懂它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聶雲霄唇瓣處浮起一抹詭秘的笑容,輕抬眼眸定格在她的眸子處,別有意味沉聲低念:“你這幾日不都到藏書閣看有關鳥類的書嗎?那可查知,人類能不能聽懂鳥語?”


  香瑟瑟聽見這話,心底一片駭然,下意識到退半步,盡量壓製著心中的惶恐,輕扯嘴角笑問:“五皇子……你怎麽知道我在藏書閣呢?”


  她去過藏書閣兩次,兩次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換句話說,他不該知道。


  聶雲霄邁前兩步,輕輕抬起手中的鳥兒,帶著幾分陰森的笑容,反問道:“我若說,是它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他這個目光很複雜,似冷似平淡,似殺氣又似玩笑,讓香瑟瑟顫抖的心跟過山車似的急轉翻騰。


  她步步倒退,他步步逼近,香瑟瑟竭力穩住氣息,輕聲低喃:“信。”


  這個男人的確可怕,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隻要等到一個人,哪怕是宮女或太監,都會有機會逃離。


  聶雲霄沒有繼續逼近,提起另一隻手來,低垂眼眸,輕撫鳥兒的羽毛,沉聲道:“我生來就有一種天賦,可與鳥獸交流。當年母後告訴我,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會被人視為怪物。所以,我一直將此事隱瞞。”


  說著,他稍稍抬眸看向香瑟瑟,微笑道:“瑟瑟,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


  香瑟瑟迷惑看著他,此刻他的眼眸很明淨絲毫沒有威脅和殺氣,而是透露出幾分孤獨寂寞。


  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她試探問道:“你……的病是假?”


  “咳咳……”聶雲霄旋即虛弱咳了幾聲,側頭看她淺笑道,“你看我這個模樣,有假嗎?隻不過,這個病,是我自己賜給自己的。”


  說著,他突然張開雙臂陰森笑了兩聲,笑聲滲人,手中的鳥也被驚走。


  香瑟瑟看著他似是瘋狂的樣子,心中暗驚。


  一會兒,他又止住了笑聲,滲人的神色也蕩然無存,宛如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笑看香瑟瑟,緊蹙眉心訴苦:“太子有父皇,聶雲怒有納蘭褚旭,聶雲庭有穹戈夫人,我隻有我自己。所以我故意讓自己大病一場,脫離皇宮。”


  他稍稍把手抬起,剛才被驚走的鳥兒又回落他手背上,抬著手背,他把鳥兒轉到跟前,低眸凝視著它,勾起一抹冷厲的笑容道:“從離宮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利用自己的天賦作部署。借助它們,我可以知道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


  “三皇子中毒……是你所為?”香瑟瑟試探問道。


  聶雲霄嘴角的笑容退了厲色,把手中的鳥轉向她,側頭看她淺笑道:“得知聶雲怒的陰謀後,我就來一個順水推舟。隻是聶雲庭命大,毒不死他。”


  香瑟瑟緊蹙眉心緊接著問:“穹戈夫人的毒,也是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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