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良辰 幸福滋潤
納蘭褚旭快步走上去,提起手來抹掉她眼角的淚水,哽咽笑道:“怎麽,知道自己的淚水可以讓我撕心裂肺,就一個勁淚流,故意把我折騰死對不對?”
他在她眉心處輕輕記上一吻,凝視著她的眸子,沉沉低喃:“瑟瑟,愛我可好?“
香瑟瑟頓時哭笑不得推開他的手,揚起淩厲的淚眸,鄭重道:“納蘭褚旭,我可不是好招惹的!”
納蘭褚旭溫柔抹著她臉頰的淚痕,戲謔道:“我也不是好招惹的,若你再說違心話……”
香瑟瑟忽然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快速退開來,揚起眼眸鄭重說道:“從今天開始,你納蘭褚旭就是我香瑟瑟認定的男人。你隻能是我的,不管身心!”
納蘭褚旭滿帶歡喜凝視她霸道的樣子,意猶未盡摸了摸被她吻過的唇,戲謔道:“我的心已經是你的,我的身體你打算什麽要了去?”
香瑟瑟驟然臉頰通紅,如盛開的牡丹,她不再跟他說話,也不去看他藏著壞意的眼眸,故作淡定轉身就走。
納蘭褚旭可沒有饒了她,快步追上去從後將她擁入懷中,湊到她耳邊喃喃道:“當初說好可以生孩子的,你不是想食言吧?”
香瑟瑟臉頰紅得更加厲害,耳邊吹著他曖昧的邪風,惹得她渾身無力酥麻。
她挺住底氣側頭向後瞅了瞅他得瑟的嘴臉,嬌嗔一聲,推開他的手,不以為然邁步上前道:“我答應生孩子,可沒有說明什麽時候,你等著,不急。”說著,她輕快前行。
“不急,可別忘了今天要幹什麽。”納蘭褚旭道了句,故作野狼般飛撲追上去。
“啊……”香瑟瑟大叫一聲,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納蘭褚旭把她帶到新宅子,才剛進門,候在兩邊的家丁侍女恭謹福身喊道:“相爺,夫人!”
“走,去看看我們的新房。”納蘭褚旭沒有理會這些家仆,牽著香瑟瑟的手健步往二人的房間走去。
這二人的屋子是雙層的,臥室在閣樓,納蘭褚旭特意把旁邊給丫鬟住的小房間改為書房,與凝暉堂一樣,將書房和臥室打通,隻是,書房外還有一個小陽台,可攬清風可賞明月。
香瑟瑟輕輕把門推開,明澈的烏眸瞬間被跳躍的紅光染亮,她慢步走進屋內,隻見裏邊不僅鋪了鴛鴦被枕,貼滿雙喜字樣,還點了龍鳳燭。
她竭力想壓製胸中的激動,但還是忍不住低喃了聲:“納蘭褚旭……這是……”
“我還欠你一杯合巹酒。”
香瑟瑟順著他的聲音看去,隻見他已經倒了兩杯酒,她慢步走過去接過酒杯,與他交手合飲,酒入血液激起一陣旖旎,忽然回想嫁給他的那個晚上那種無奈又緊張的感覺。
喝過酒後,納蘭褚旭把兩隻酒杯擱在桌麵上,慢步走到她的跟前溫聲低喃:“瑟瑟,還滿意不?”
香瑟瑟羞澀低眸,隻見他的手緩慢提起,她的心隆隆顫跳,這遲來的洞房花燭夜還是讓她有點慌張,隻是,沒有被他擁入懷中,隻見他直接提起的手拿過酒壺坐到旁邊的椅上。
香瑟瑟擰緊眉頭瞅了瞅他風輕雲淡的樣子,這個時候,他不該走過來抱著自己說些有的沒的的甜言蜜語嗎?
他竟然選擇喝酒。
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隻知道缺什麽補什麽,最厲害的就是在燥怒的時候發情。
納蘭褚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側頭看她微笑道:“瑟瑟,今晚過後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我不擅長猜女人的心思,你想要什麽,都要直接跟我說,懂嗎?”
“嗯。”香瑟瑟站在原地應了聲。
納蘭褚旭細細品過杯中的酒後,歡喜笑道:“這酒倒是不錯。”
目光往台上的龍鳳燭瞅了瞅,他輕搖頭道:“這合巹酒喝得匆忙,不能品出酒的味道。還好,這沒有規定成親後,夫妻對飲必須合巹。瑟瑟,你要不要過來細嚐?這可是如意館秘製的酒。”
“不必。”香瑟瑟無語白了他一眼,冷淡回答,一筐熱情被他澆涼了。
隻是說起這酒,剛才到沒什麽感覺,現在倒覺得有點麻辣,整個人好像微微發熱,這酒的後勁挺大的。
“喔。”納蘭褚旭淡然應了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微笑道,“那以後你想要什麽就盡管跟我要。”說著,眸底深處流過曖昧的亮色。
香瑟瑟沒留意他這個目光變化,隻知道自己站在這裏有點糾結,是繼續站在這裏看他喝酒呢?還是自個找樂子去?
什麽洞房花燭,什麽合巹酒,到他這裏都是自作多情。
盯了他許久,她走到他跟前氣急敗壞責備:“納蘭褚旭,你什麽意思?”
納蘭褚旭快速喝光杯中的酒,抬起眼眸來略帶無辜看著她問:“怎麽呢,娘子?”
“你就帶我來這裏看你美滋滋的喝酒嗎?”香瑟瑟不悅責問,這臭男人什麽情況,煽完情後竟然不負責任,既然要獨自喝酒,好歹也說一句“你滾吧”。
“怎麽會呢?”納蘭褚旭擱下酒杯,意味深遠道,“我不是說了,你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嗎?”
“我……”香瑟瑟正想反駁,忽然意識到他這話裏的曖昧意味,她驟然臉頰一紅,氣急敗壞責備,“你混蛋!”說罷,轉身就走。
納蘭褚旭疾步而起從後將她擁入懷中,急轉身上前幾步,直接將她壓落床上,凝視著她的眸子沉聲低喃:“說,我要你。”
香瑟瑟氣急敗壞瞪了他一眼,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上他的唇。
納蘭褚旭旋即反客為主,隨手扯下紅色的紗帳。
翌日,倦懶到午後,快活了整宿的兩人才起來梳洗回旭王府複命。
昨日太君本想支開香瑟瑟後,然後在郭香苑給納蘭褚旭慶祝生辰,著重談談去留的問題,豈料他追著香瑟瑟去了,兩人還沒了蹤影。
“你去意已決?”屋內傳來太君冷淡的聲音。
“是。”屋簷外的納蘭褚旭語氣堅決回答,“日後旭兒每個月至少一次回來探望奶奶。”
許久屋內沒有回應,納蘭褚旭也不再多說話牽著香瑟瑟的手轉身離開。
回到凝暉堂,進入房間納蘭褚旭就坐到案幾旁淺笑道:“看看有什麽想帶走的,都收拾好了。”
“不回來了嗎?”香瑟瑟側頭看他試探問道。
納蘭褚旭隻是笑著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有些陰森詭秘折射幾分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香瑟瑟收回目光,轉過屏風打開衣櫥右下邊的箱子,打開雪魄寶石的錦盒,指尖輕碰寶石那層虛假的冰霜。
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看見這塊寶石的時候,就覺得它跟納蘭褚旭也別像。看似光芒萬丈,但表麵上又蒙著一層迷惑世人的冰霜,觸手可溫。
所以,她向穹戈夫人把它要過來了。
歡喜合上錦盒,她正想伸手去拿起盒子,無意瞧見擺放在盒子上邊的一雙玉佩,準確來說是一塊斷成兩半。
她輕輕拿起兩塊玉佩,這玉佩分開的時候什麽都不是,然而合起來看卻是一雙交織在一起的龍與鳳。
看著這似是狂嘯又像是交配的玉佩,讓她情不自禁想起昨日的溫存,緋紅的臉頰又添了幾分色彩。
“小羊,過來。”香瑟瑟兩指相挫喊了聲。
她實在不明白,這男人骨子裏頭就是頭狼,怎麽就膩上這個稱呼呢?
不多會,納蘭褚旭便屁顛屁顛走過來了,香瑟瑟提著玉佩好奇問道:“這哪來的另一半玉佩?”
“你想想自己丟哪呢。”納蘭褚旭若有意味道。
香瑟瑟蹙了蹙眉心,輕聲道:“這玉佩不是我的。”她把其中一半分出來說,“這是初次與穹戈夫人見麵,她贈送給我的。那時候,她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
納蘭褚旭輕皺眉頭,隨手拿起兩塊玉佩看了看,當日在機關園外無意看到地上有半塊玉佩,他本不屑一顧,隻是忽然想起這人兒的寶貝箱子裏頭似乎有相似的半塊玉佩,便以為是她落下的,所以拿了回來。
拿回來之後,發現兩塊玉佩還真的能合在一起,他見這兩塊玉佩裂得蹊蹺,定是包含著什麽約定之類的。
本想質問她,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也把這事給撂下了。
納蘭褚旭握住手中的兩塊玉佩,雖不知道有什麽端倪,但也多了個心眼,低眸看她霸道提醒:“以後,除了我給你的,別人的東西都必須問過我才能收下。”
“我可不允許男人在我的世界裏霸道。”香瑟瑟不以為然輕哧一聲,把箱子合上微笑道,“這個箱子都帶走吧……吖……”話音未落,就被突然蹲下來的他從後擁緊。
納蘭褚旭雙手勒住她的纖腰,湊到她耳邊曖昧低喃:“那就看看今晚窩裏鬥,誰略勝一湊。”
香瑟瑟慍悶回過頭來,就被他吻上了。
兩個家奴把箱子扛到馬車上,香瑟瑟才剛上馬車,就有一個小廝衝衝跑來納蘭褚旭跟前說:“大少爺,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香瑟瑟輕挽帷簾看向納蘭褚旭,微笑道:“我先行回去打點。”
納蘭褚旭輕作點頭,隨小廝走去。
香瑟瑟的馬車轉上大街,忽然來了一匹脫韁的馬,“小心!”家奴驚乍喊了聲,香瑟瑟倉惶抓住窗柩,馬車閃躲之際直接撞到了路邊的貨攤,“嘭”的一聲,馬車裏的箱子滑出來摔到了地上。
幸好沒傷到的人,穩住馬車後,家奴心急如焚挽起帷簾看了看馬車裏的香瑟瑟,急切問道:“夫人,您……”
香瑟瑟定下心魂,輕搖頭說:“我沒事,趕緊把東西收拾好。”
“是。”家奴應了聲,忙跳下馬車把箱子裏翻出來的東西收拾起來。
香瑟瑟才剛下了馬車,突然一個人跑來抓了一支珠花便跑了。
家奴忙喊了聲:“小偷!”
很快那人便轉過了街角。
“拿什麽呢?”香瑟瑟急切問道。
“是一珠花!”家奴連忙回答。
“你在這看著!”香瑟瑟留下一句話,隨即抽出馬車旁邊的匕首,割斷韁繩翻身上馬追去。
家奴猛然噎了一口唾沫,本以為這夫人弱質芊芊,抓起小偷來還這般英姿颯爽,看來那珠花定價值連城。
“駕!”香瑟瑟策馬轉過街角,很快便看到了逃跑的藍衣男子,這裏人流多,以免誤傷路人,她隻好翻身落地一邊追趕一邊吆喝,“抓小偷!給我抓住那藍色衣服的小偷!小偷,藍色衣服的,別跑!”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男子踏著屋頂而來,翻身落到攔住那逃跑的小偷,疾手快如閃電奪過他手中的珠花。
小偷倉皇跌落地上,顧不得多看,連撲帶滾逃跑了。
香瑟瑟氣喘籲籲追上來,感激道:“謝謝。”
“不必,我隻是不想被人當作小偷而已。”男子莞爾笑道。
圍觀的人見沒什麽稀奇的也就散了。
香瑟瑟蹙了蹙眉心,這下才留意到他也是身穿一件藍色的衣服,她抱歉一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正想把珠花還給她,無意多瞧了一眼,竟發現這隻不過是劣質的假貨。
他頓時眯起眼打量香瑟瑟,他本不想多管閑事,隻是聽見這個女人一直喊“藍色衣服的小偷”,他心裏不高興才插手了,沒想到這女人窮追不舍的竟隻是一支假的珠花。
“姑娘,你被騙了,這是假的。”男子輕笑道,心想這個女人若是知道自己為了一件假東西狼狽地追趕了那麽久,定要抓狂了吧?
豈料,這女人非但沒有著急也沒有驚訝,明澈的烏眸裏閃耀著一種色彩,那就是——請把珠花還給我。
“多謝公子。”香瑟瑟再次道了句,正想伸手把珠花拿過來,這人卻把珠花藏到身後了,她眸色微斂淺笑道,“公子,既然心善,莫讓人誤會。”
“你已經誤會了,本公子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心善。”男子忽然詭秘笑著,提起拿著珠花的手,指尖輕勾意欲把手中的珠花折斷,看著她逐漸著急的模樣,嘴角擒上一抹興趣盎然的笑意,正欲說話,臉色徒然驟變。
香瑟瑟看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納蘭褚旭,微微一愣,心下又多了兩分安心和得瑟,低眸看去才知道納蘭褚旭二指掐住那男人的手腕。
雖然不知道他的力度有多大,但看見那個男人臉色驟然鐵青,就知道自家的男人生氣了。
她也不管了,忙把珠花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