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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偶遇 機關少年

  納蘭褚旭呢,忍,忍,忍!

  還好這個阿洛沒有內力,傷不了他的筋骨。


  這筆帳,他會向香瑟瑟討回來的,至於怎麽討,嗬嗬……


  “哎……”阿洛跌坐在地上,抹了抹額上淋漓的大汗,有氣無力擺擺手,看向香瑟瑟說道,“小姐,我沒力氣了。”


  香瑟瑟也感覺有點乏了,微微一笑,看向裴定天笑道:“啞奴,隨便找個沒有人的角落將他扔出去。然後各自去歇息吧。”


  這個惡毒的女人!納蘭褚旭在心裏狠狠咒罵了聲,打了一頓,還敢遺棄親夫!


  裴定天抓了納蘭褚旭的一條腿,直接拖出去,扔牆角下,盯了許久,他腳尖殺氣凝聚,狠狠一腳往納蘭褚旭的心髒踹去。


  納蘭褚旭忽然抓住他的腳,雙目一睜,凜然的鋒芒帶著閃電之勢掀地而起。


  來不得及防備的裴定天整個人被他掀了起來,再狠狠摔落地上,“咯囉……”骨裂的聲音,“噗……”他猛然吐了一口黑血。


  寒風刮地而起,繚亂了納蘭褚旭在黑夜中飛舞的墨發,衣袂殺氣縈繞隨暗風浮動,霹靂的殺氣如閃電掠過寒薄如冰的雙眸,鋒冷而淡漠道:“想說話嗎?你已沒有這個機會。”


  話音未落,納蘭褚旭的墨發在狂風中亂舞,來自地獄般的殺氣集聚五指,辣掌一揮,劈出五道寒光。


  裴定天雙目驚懼,騰地而起,用力太猛,觸動了靜脈又猛然吐了一口黑血,他疾步轉身,借助輕功向香瑟瑟的屋子飛去。


  納蘭褚旭嘴角浮起陰森的冷笑,掌心冷壓,葉子落在他指間,繼而如同犀利的鋒刃奪命追去。


  裴定天吸了一口寒氣翻身躲開,隻因被傷及筋骨在先,此刻無法敵他,更無法將那人兒帶走,隻好保命逃去。


  納蘭褚旭沒有追上去,盯著他逃離的方向,輕蔑冷嗤:“膽敢誘拐我的女人,找死。”


  香瑟瑟昏昏沉沉差點睡了過去,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鼾聲,隨後一隻手壓在了自己的腰上。


  她皺眉,想到什麽,腦子猛然清醒,渾身雞皮疙瘩驟起,觸電般推開某人的手坐起來,險些沒大喊出來。


  點了燭火,才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回來了,而且,還沾了渾身泥巴,她哭笑不得剜了他一眼,看了看自己也身上粘的泥土,再看看被他玷汙的床,恨得咬牙切齒,衝上去一把將他拽下來。


  “吖……”納蘭褚旭故作痛喊了聲,又用髒兮兮的手去扯她的手,將毫無防備的她拽倒下來,翻身一壓,如同抱著一個軟娃娃,便故作美美的睡了,嘴角噙上美美的笑意。


  知道這個女人怕髒,他特意滾了一趟泥巴,效果還是滿意的。


  “起來……”香瑟瑟急得快哭了,被他壓著險些沒窒息過去,好不容易推開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又被他像隻癩蛤蟆一樣壓了下去。


  她想死的心都來了,這男人是來討債的嗎?

  咬咬牙,她竭力抓住這男人的手,正欲狠狠咬下去,無意瞧見他血肉模糊掌心,頓時一片驚心。


  心想著剛才阿洛並沒有利器傷他,難道是啞奴動的手腳,還是他自己傷到的?

  好不容易脫離他的魔掌,香瑟瑟再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這模糊的血肉沾了泥巴,裏邊還有碎瓷片。


  皺了皺眉頭,她隻得端過水盆小心翼翼給他清理掌心的傷口。


  納蘭褚旭眼皮輕動,雖然想偷偷看她此刻的溫恬的模樣,但還是忍了下來,靜靜感受,雖閉著眼睛,仿佛也能看到她溫柔如水的臉龐。


  掌心處似有一股暖 流沿著血脈慢慢匯入心髒,化作一絲微妙的情愫瘙癢他的神經,讓他情不自禁回想被蝴蝶追逐的她,唇畔處滿滿浮起一絲笑意。


  “嗷……”腹中一陣劇痛,讓還在浮想聯翩的他瞬間扭曲了嘴角美滋滋的笑。


  “敢玷汙我的床,踹死你!”給他包紮完畢的香瑟瑟惡狠狠地往他腹部踹了兩腳,將他腦海中的旖旎統統踹走。


  這個女人……納蘭褚旭欲哭無淚抱著腹部在地上打滾,心裏不停咒罵這個毒婦。


  將他揍了一頓後,香瑟瑟緊皺眉頭看了看他身上參差不齊的腳印,為免他明天醒來報複,她叨喃了句“揍了一個晚上都沒吐,行,賞你。”說著,她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再給他換上幹淨的衣服。


  納蘭褚旭伏在她懷裏任由她搬弄,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也不再去咒罵她了,心想一下子溫柔如水,一下子凶猛如虎,女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給他換好衣服後,香瑟瑟又把自己的床單給換了,抹了一把熱汗,再扭頭盯向躺在地上的男人,為免他待會又爬起來作惡,她緊咬牙根將他拖到柱子旁,然後找來繩子將他與柱子捆在一起。


  折騰完畢後,她也累了,跌坐在地上靠著柱子眯會,卻因實在太累了,竟挨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許久,聽見她吐氣如蘭的呼吸聲,納蘭褚旭稍微睜開眼瞅了瞅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兒,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心尖莫名顫動。


  這個女人那麽可惡,怎麽也得討點補償。


  他詭秘低笑,仰長脖子,嘟起嘴巴向她的櫻桃小嘴親去,肩膀傾斜,靠在肩上的人兒忽然滑了下去,他的心肝頓時提了起來生怕她就此驚醒,沒想到她枕著他的腿,仍穩穩的安睡。


  這個女人,睡著了就沒有警惕心,被人吃了也不知道,以後得多個心眼。


  這回看不到她的臉,他動了動肩膀,雖然手臂被箍得緊,但手肘還能動,稍稍提起掌心撫在她的腦袋上,森寒的鋒芒添了幾分溫柔,似乎在心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可能因為地板寒涼的緣故,枕在他腿上的香瑟瑟無意識蜷縮成一團。


  納蘭褚旭輕嗤低笑,抬頭看了看梁柱上的帷簾,繼而扯下自己身上的掛飾,指尖相挫,借助內力和玉碎把帷簾打下來,帷簾飄落正好罩在香瑟瑟身上。


  第二天,阿洛小心翼翼把房門推開,躡手躡腳走進來,因為昨晚將某人揍了一頓,今天起來翻遍角落也沒看見某人的身影,多少有點心虛和害怕,特意來問問小主子的指示。


  繞過拐角就看見某男像個粽子似的捆在柱子下,某女卻壓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阿洛竭力壓住心中的千回百轉的迷惑,踮著腳尖走過去,小心心翼翼蹲下來。


  她剛要伸手去拍醒香瑟瑟,納蘭褚旭忽然睜開駭人的寒眸向她睨去。


  “啊!”阿洛頓時失聲尖叫跌坐在地上,臉色鐵青。


  香瑟瑟被阿洛的尖叫聲驚醒,觸電般坐起來,因為起得急,酸痛的脖子被抽了一下。


  “嘣!”納蘭褚旭突然把捆在身上的繩子繃斷。


  阿洛連忙撲過去抱住香瑟瑟,竭斯底裏大喊:“啞奴!啞奴!快來!救命啊!救命啊!”


  “……”納蘭褚旭驟然滿臉黑線,睨向阿洛驚慌失措的樣子,冷冷道,“我隻是不喜歡被束縛,不是要吃人。”


  香瑟瑟拍拍阿洛的手輕聲道:“阿洛莫怕,沒事。”


  阿洛因為心虛,還是緊緊抱著香瑟瑟,時刻警惕著,但又不敢看他陰森森的目光。


  納蘭褚旭動了動身子,故作痛喊一聲,抬眸睨向香瑟瑟。


  阿洛擔心被他發現了端倪,嚇得小心肝隆隆作響,摟著香瑟瑟一個勁打哆嗦。


  香瑟瑟不緊不慢對上納蘭褚旭的鋒芒,冷聲道:“你不用瞪著我,昨晚趁你醉酒,我將你毒打了一頓。怎的,夫君敢有意見?”


  這語氣……這意味……這個女人……納蘭褚旭把眼眯成一條細線,作惡完畢還敢盛氣淩人。


  “阿洛,打水過來,我要洗臉。”香瑟瑟淡然說道。


  阿洛瞄了瞄沒有吭聲的納蘭褚旭,忙爬起來向外跑去。


  香瑟瑟輕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再低眸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冷哼道:“夫君又想殺了我,是嗎?”


  “豈敢?”納蘭褚旭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笑道,再揉了揉胸膛,笑問,“娘子可否……”


  “不可以。”香瑟瑟直接打斷他的話,冷聲道,“很抱歉,我從來沒學過醫務,所以,要處理傷口或者搓藥酒,找阿虎。”


  他提起被包紮的右手,向她示意。


  香瑟瑟往他的手淡淡瞅了一眼,不以為然微笑道:“你昨晚是被太君的人扛回來的,或許是太君給你弄的。”


  “喔。”納蘭褚旭應了聲,笑而不語。


  未及響午,納蘭褚旭剛出門不久,太君就派人來傳話,香瑟瑟獨自前往緣境,途經後園假山,忽然看見一隻腳從花叢裏伸出來。


  她微微嚇了一跳,屏住呼吸繞過花叢探眸看去,看見一個人趴在地上,手執毛筆在畫些什麽,時而響起兩聲鬼祟的竊笑,笑得很輕,生怕被人知道似的。


  他身上還遮了不少樹枝,頭上也戴了草圈,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


  “終於想出來了。”


  是個半分成熟的男聲。


  少年興奮的伸展懶腰,雙腳激動的瞪了瞪,爬起來的時候突然瞧見不知何時站在這裏的香瑟瑟,他驚恐跌靠在假山處,險些沒失聲喊了出來,隨手把剛才所畫的東西藏到身後,再警惕張望。


  確定沒有其他人後,他稍微定了心神,睨向香瑟瑟警惕責問:“你是什麽人?”


  香瑟瑟打量了他兩眼,這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直覺他盛氣淩人的眉宇跟大夫人有幾分相似,且看他的衣著華貴,如無意外,應該就是旭王府的嫡長孫,納蘭北峰。


  “你又是什麽人?鬼鬼祟祟在這做什麽?”香瑟瑟先入為主反駁。


  “我……”少年一時語噻,但又馬上爬了起來,仍舊把剛才的東西藏在身後,不悅道,“誰敢說本少爺鬼鬼祟祟?”


  “原是府裏的少爺。”香瑟瑟淡然道了句,無意瞧見地上散落的幾張圖紙。


  少年神色一緊,忙撲下去把所有圖紙掩蓋起來。


  香瑟瑟試探問道:“是……機關圖紙嗎?”


  少年眸色微訝,扭頭向上看她,試探反問:“你懂機關術?”


  香瑟瑟輕搖頭,微笑回道:“隻是我的一朋友喜歡研究機關術,我瞧過一些他的圖紙,所以會看一點。”


  “誰?”少年迫切問道。


  香瑟瑟笑而不語,淡然笑道:“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她轉身離開。


  少年連忙爬起來,伸手攔著她的去路,冷聲責問:“你還沒告訴本少爺,你究竟是什麽人?”


  “大少奶奶。”香瑟瑟輕聲道。


  少年一聽,忙警惕倒退半步,輕蔑冷哼道:“哦,你就是納蘭褚旭娶回來的壞女人!”


  香瑟瑟側頭看他,雖然他比自己高半個頭,且年齡與自己有些相仿,但輪廓還有稚嫩,在她眼裏,就一小屁孩,不值得計較。


  她淺淺低笑,便作離去。


  少年卻不依不饒攔在她的跟前,警惕責問:“你笑什麽?是不是準備向我母親告狀?說我在這不學無術?”


  果真一小屁孩,別人還沒開攻,他就一股腦把秘密抖出來了。香瑟瑟無奈淺笑,故作恭敬回答:“回三少爺,瑟瑟這是要去給太君問安,您別誤會。”


  她明白這小屁孩的顧慮,像機關術這種科學的玩意在這個時代屬於旁門左道,大夫人一心望子成龍,定然不允許他沉迷於此,所以他才會躲在這裏自娛自樂。


  少年琢磨了會,才輕聲警告:“我母親不喜歡我研究這些,你不許跟她跟說,否則,本少爺饒不了你。”


  “是。”香瑟瑟甚是客氣應了聲。


  遲疑了一會兒,他再試探問道:“你真的會看機關圖紙?”


  “略懂一二。”香瑟瑟淺笑道。


  少年將信將疑看著她,再把手中的圖紙遞給她說:“我不相信,你看看。”


  香瑟瑟接過圖紙掃略看了兩眼,禁不住微微吃驚,本以為這少年隻是在研究機關鳥這些玩物,但看上去並非如此。


  隻是,她對這方麵了解甚少,從前也隻是在玉麵羅刹的指點下才懂了一些。


  她輕抬眼眸,微笑問道:“三少爺這是為誰設計園林?”


  “你真能看懂?你也研究機關術嗎?”少年迫切問道。


  香瑟瑟輕搖頭,合上圖紙交還他微笑道:“我隻懂在旁邊看看,並不了解。隻是之前我那友人喜歡鑽研機關術,我被他熏陶了一二。”


  看見少年蠢蠢欲動的目光,她連忙補充一句:“隻是他已經離開了京都,否則,他肯定會與三少爺你成為知己的。”


  少年略帶失落卷起圖紙。


  香瑟瑟微笑說道:“三少爺若真的喜歡研究機關術,又怕大夫人責怪,我可以幫你在外邊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你就可以精心鑽研,不怕被人打擾。”


  少年擰緊眉頭盯著她琢磨了許久,最後冷哼一聲,不悅斥責:“我知道了,你又想像納蘭褚旭對付二叔那樣,引導我玩物喪誌,再向我母親和父親告狀。好趁機讓讓納蘭褚旭奪了我的位置!你這個壞女人,心腸果然惡毒!”


  說著,他忙去收拾自己的墨盒和其他東西,往小木匣一賽,便匆匆跑了。


  香瑟瑟甚是無奈,罷了,這是一個被家族鬥爭荼毒的小屁孩,若跟他計較,有損智慧。


  雖在途中耽擱了一陣,到了緣境太君並沒責罰,細細碎碎的說了些家長裏短的客氣話便讓她回去了。


  香瑟瑟很是納悶,本以為昨日跟她吵了一架,今天肯定會受責罰,沒想到卻如此平靜。


  莫不成,昨晚那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幹了些什麽?

  她正在琢磨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整個人被扯到了路徑的樹叢後麵,她定下神來,見是剛才的納蘭北峰,不覺微微吃驚。


  納蘭北峰鬆開她的手,踟躇了會,繼而冷傲道:“你隨本少爺來,去看看我的機關園。”


  香瑟瑟在他的半恐嚇、半懇求下,帶著幾分好奇,便與他悄然出了旭王府。


  二人坐馬車來到東街,納蘭北峰命令她蒙上眼睛,再扯著她的衣袖再巷子裏頭繞了半天,來到一處僻靜的宅子,他解下蒙在她眼上的黑巾,自豪道:“這就是本少爺機關園,進去瞧瞧!”


  香瑟瑟隨著他走進去,放眼看去,是幽靜的院子,並無什麽特別。


  納蘭北峰雙手負後,大闊步,趾高氣揚走在前邊笑道:“這裏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到處機關重重。你可要小心跟在本少爺後麵,否則一不小心就被扔了出去。這可是本少爺用每個月的月錢一點一滴建起來,來得可不容易。”


  香瑟瑟淺笑問道:“三少爺設計者機關園是為了享受呢?還是懲罰惡人?”


  納蘭北峰側頭向後看了看她,理所當然說:“當然是為了享受。”他再快步跑進屋子裏,向她招手喊道,“你快來,我讓你見識本少爺設計的逍遙椅!你一定會讚口不絕!”


  香瑟瑟才剛走進屋子裏頭,未來得及看屋裏的擺設,就被他半拉半推地押到一搖椅坐下來,隻見他跑到擺設玩意兒的木架處按了一下。


  大窗戶外的水車開始慢慢轉動,天花板緩緩落下來一個像箱子的東西,快於椅子齊平的時候,突然那“箱子”伸出幾個像錘子的東西來,一下一下輕輕拍打她的腿。


  香瑟瑟還在驚喜的時候,突然傳來編鍾的清脆響聲,窗外又送來陣陣涼風,一切都那麽愜意。


  此情此景,不好好眯一會兒,怎麽對得起體內嗜睡的細胞呢?

  “怎麽樣……舒服吧?”


  聽見納蘭北峰氣喘籲籲的聲音,香瑟瑟側頭看去,才知道自己在享受的同時,納蘭北峰在角落裏汗流浹背不停地搖動杠杠。


  “行了行了,你歇會。”香瑟瑟忙壓了壓掌心笑道。


  納蘭北峰這才一邊抹汗一邊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問道:“怎麽樣?這是本少爺設計的,神奇吧?”


  香瑟瑟抿唇淺笑點頭,雖然這跟玉麵羅刹那大膽的機關相比有點小巫見大巫,但是,這對她來說,一個小屁孩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見她隻是讚許的點點頭,納蘭北峰撅起眉頭不悅問道:“點頭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一點都不驚喜嗎?你不覺得神奇嗎?”


  “設計是不錯的,但是還有待改進。”香瑟瑟恬然笑道。


  納蘭北峰著急起來了,馬上想到了她的那個友人,他把她帶過來就是想看一下她的反應,好間接跟她口中所說的人比較一下,沒開想到她的反應那麽平淡,是不是自己的設計很差勁,還是她背後的人很厲害?

  香瑟瑟坐起來向那杠杠走去,伸手按順時針的方向轉了一圈,有點吃力,她側頭看他說:“這個太費力了。若是在這閑息一個晚上,豈不累死了好幾個下人?”


  納蘭北峰憋急,迫切走過去解釋:“這比起之前已經省力多了!我加了十二顆天珠下去,它轉起來比之前快多了!”


  香瑟瑟迷惑低念:“十二顆天珠?”納蘭北峰迫切點點頭,她試探問道,“你怎麽會有十二顆天珠?”


  他所指的天珠指的是金剛石,因為稀罕,所以價值連城。但是,以大夫人的娘家實力,不可能有那麽多銀子,更何況,他是瞞著他母親的。


  “我……”納蘭北峰略帶心虛別過臉去,冷聲道,“撿的。”


  香瑟瑟不以為然淺笑道:“你若不說實話,我可就回去問大夫人。”


  納蘭北峰氣急敗壞反駁:“喂!你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出爾反爾?說好了不準告訴我母親!”


  香瑟瑟淺笑反問:“那麽,你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納蘭北峰握了握拳頭,傲然努嘴說道:“是……是明珠姑姑的嫁妝。”


  香瑟瑟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這家夥竟敢在老虎頭上偷虱子,真是活膩了。


  她眸色微沉,鄭重提醒:“郡主的東西你都敢偷,怎的,不怕她弄死你?”


  “她是我姑姑!”納蘭北峰理所當然反駁,停頓了會,再撇撇嘴說,“更何況,她那麽多嫁妝,才不會在乎這麽點東西。”


  香瑟瑟雙手負後,悠然邁步淺笑道:“東西再小,都是她的。你那姑姑向來小氣嫉妒,現在她好不容易盼來一段姻緣,你卻暗中拿了她的天珠,若有什麽事,她豈會饒你?”


  她回過身來看了看他略帶緊張的神情,緊接著說:“更何況,這天珠雖小,但價值連城,明珠郡主又向來喜歡炫耀,大婚當日,她怎麽會不拿出來顯擺?”


  納蘭北峰下意識揉緊雙拳,皺眉不語。


  香瑟瑟走到他跟前稍稍陰下臉色詭秘笑道:“要是郡主查起來,順藤摸瓜找到這裏,到時候會怎樣?”


  “可是……”納蘭北峰心急如焚說道,“天珠已經放進去了,拿不出來了!那現在該怎麽辦?”


  香瑟瑟稍作思忖笑道:“為今之計,隻要找來另外十二顆天珠放回去就行了。”


  “去哪找?”納蘭北峰迫切問道,他又擰緊眉頭,拚命搖搖頭說,“不行,那要三萬兩,我哪有那麽多銀子?”


  “我有呀。”香瑟瑟淺笑道。


  “真的?”納蘭北峰喜出望外問道,香瑟瑟微笑點頭,納蘭北峰恭維嬉笑道,“那就太好了!納蘭褚旭那陰森森的家夥怎麽會娶到嫂子你這麽好的人呢?”


  “當然,有條件的。”香瑟瑟話音剛落,納蘭北峰嘴角的笑瞬間僵硬,她緊接著說,“我可以幫你找來十二顆天珠,但是,在你還清欠我的債務之前,這裏抵押給我。”


  納蘭北峰忙警惕倒退兩步,盯著她責備:“你這個女人竟然趁人之危,想將我這裏占為己有,做夢!”


  香瑟瑟淡然拂袖轉身走去,慵懶笑道:“你若不願意,我這回去讓大夫人給你解決這件事情。”


  “站住!”納蘭北峰迫切追上去攔截在她的跟前,氣急敗壞叱喝,“你這個女人怎那麽陰險?我好心帶你來見識,你竟然趁火打劫!跟納蘭褚旭一樣心腸歹毒!”


  “是你不知道深思熟慮罷了。”香瑟瑟莞爾笑道,“如何,這筆交易是做呢?還是不做?要是你不願意,一旦明珠郡主發現天珠不見了,我會馬上把你供出來。那你這裏就會化為烏有,想要贖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這個女人……”納蘭北峰急得雙眼通紅,憋屈盯著她,帶著哭腔責備,“你這個女人怎那麽陰險?一定是納蘭褚旭讓你來算計我的是不是?”


  這樣欺負一個小弟弟,真是罪過。香瑟瑟仍笑意滿臉道:“還有,要是三年內你沒有能力把這裏贖回去,從此歸我了。”


  納蘭北峰越發憋屈哭訴:“你這個陰險的女人!比那個陰森森的納蘭褚旭更加可惡!怪不得我娘說你是個壞女人!”


  最後,他還是一汪眼淚簽了契約。


  香瑟瑟甚是滿意收起契約,側頭看他凶巴巴的雙眼,淺笑道:“走吧,帶你去找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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