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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現場直簸

  老花抱得起阿香,也扛得起阿香,還能將阿香從懷裏轉移到肩上,像個男人那樣肩扛起女人,讓女人舒適安全倚靠在自己厚實的肩膀上,頂天立地大丈夫。能讓阿香進入到一種狀態,眼半閉,臉靠肩,微露笑意,如入甜蜜夢鄉。


  阿香如泥一般從老花肩膀輕輕滑落,順勢舒展在床上,床上癱了一個睡美人。老花,你現在是皇上了。


  你是說我現在是陛下?

  是的陛下。


  嚇死寶寶了,這皇上可不是好當的,每天都要幹逼下的活,幹得不好就被辭退,壓力好大的。


  陛下有什麽不好當的?你想幹什麽幹什麽,想怎麽幹就怎麽幹,一點能力素質要求都沒有,都不需要海選。


  不管怎麽幹,都是逼下。


  阿香忽然明白了老花陛下的含義,笑起來。你不是喜歡天天呆在逼下嗎?

  呆久了就成傻逼了。所以曆史上好多喜歡逼下的陛下最後都成了傻逼。


  今天就當一回傻逼唄。


  今天就是當死逼我都願意,死在逼下麵前。


  那臣妾不是已經在侍奉您嗎?你還等什麽?

  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真不是時候,不是舍不得,也不是故弄玄虛。先給你欣賞一個東西。


  老花打開電視,擺弄電視機旁的設備。是不是先看毛片?


  看毛片?多老土啊!要看就得看活生生的毛片,現場直播。


  現場直播?你從哪裏直播?現場顛簸吧?

  電視屏幕一陣雪花,北風吹雪花飄,雪花一飄,來年就到。電視熒屏馬上進入到另一個世界,模糊的、虛擬的、在你麵前晃來晃去、你知道它它不知道你的世界。場景有點熟悉,怎麽像尋香樓?尋香樓拍電視了?三級片?裏麵還有一男一女,好像正準備上演三級片。這就是活生生的毛片?畫麵質量太差了。


  咱們繼續看,越看越有味。


  我靠!男的認識啊,這不是“搖一生”嗎?你這是紀錄片還是真直播?

  故事就發生在隔壁房間,時間是正在進行時,人物你說誰就是誰。


  老花搞什麽鬼?又玩什麽新花樣?


  為了讓你嚐新鮮,新鮮才能刺激,刺激了才有反應。


  我靠,太不要臉了!畫麵太汙,阿香看著都有點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越要看,這樣才有意思。連毛都看到了,難道毛片的名稱就是這麽來的?


  電視裏的“搖一生”和小姐都十分投入,忘情地工作,也都好像特別專注地對對方的特殊部位進行研究,把玩,揉搓,嘴拱,舌舔,以各種體位來探索處在不同狀態下的形狀與體感。尤其是“搖一生”的精液精神得到全麵的展現,就如同在進行一場手術,反複撫摸,就像是在麻醉撫慰,小心地打開人體,輕輕切開一個口子,然後扒拉進去,尋找病灶,伸進去對病灶采取手術。一場非常完美的醫學手術教學課。把阿香看呆了,直呼受不了。把老花看熱了,心髒發狂地跳。什麽時候開始搖啊?不知道。他不是“搖一生”嗎?搖得名副其實。這次真正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麽搖的,居然曾經把床搖垮過。


  “搖一生”不僅在對小姐進行生理醫術,還對隔壁老花產生了立竿見影的療效,褲襠一點點鼓脹起來,蛇頭在漸漸翹挺。老花喊阿香,我好喜歡你!把阿香從床單中扒出來,像扒出一粒蠶豆,一隻蠶蛹,一個活生生白嫩嫩的女人的人體,兩坨圓奶,曼妙身姿,一團黑毛。老花說阿香,我想搞你,搞死你!老花咬著牙,嘴唇有點發白,有點哆嗦。


  電視熒屏晃起來,晃得厲害,仿佛發生了房震。“搖一生”在那邊搖起來了。搖起來罷,讓我們一起搖吧!忘記所有傷痛來一起搖吧!明天會發生什麽誰能知道,所以此刻讓我們盡情地一起搖吧!讓我們一起搖吧一起搖吧!忘記所有煩惱來一起搖吧!今日的歡愉成明天的惆悵,不如此刻讓我們盡情地一起搖吧!

  窗外忽然射進來一束強光,仿佛是老花興到極處的放射,晃得人有點眼瞎。老花拔開阿香的大腿,百草叢中簇出菊花一朵,老花不打算演前戲,恐怕耽誤時機,錯失良雞,雞頭正硬,正適合搗米打鳴。窗外的強光忽然變幻成紅光,紅光閃爍,仿佛有盞紅燈在旋轉,老花和阿香都靜了一下,似乎聽到很雜亂的腳步聲,咚咚咚,直衝樓上而來。


  阿香說我們倆都在上麵,下麵沒人值班,不知道是誰來了?


  老花忽然一驚:哎呀不好!莫不是警察來了?


  怕個毛哇!我們是談朋友,隻歸家裏人管,警察管不著。


  也不知老花怎麽的,見了警察就緊張,仿佛老鼠見到貓。貓是老鼠的天敵,警察又不是你的天敵,你不是無法無天無天敵嗎?

  隔壁“搖一生”哩!他在嫖,警察抓了他們怎麽辦?我是為他們緊張。


  那你趕緊讓他們走,警察進了房間就說不清楚了。


  好像警察上來了,“搖一生”下樓是來不及了。


  不是有後樓梯嗎?你帶他們趕緊從那裏下去。


  隻得再一次中止犯罪,雖然遺憾,但和上一次通奸未遂相比,要好很多,起碼沒什麽害怕的。通奸又不是強奸,一次不行以後找機會再來,總有得手的時候。老花提了褲子,光著上身,把鞋子一趿拉,就衝出去猛敲“搖一生”的門。


  敲門聲一浪高過一浪,前浪都被搖動的後浪打死在沙灘上。“搖一生”在搖動中癲狂,在癲狂中癡迷,在癡迷中執著,在執著中搖動。還是小姐耳尖,保持著半醉半醒,半醉中感覺到地動山搖,半醒中感覺到除了山搖還有地動,而且地動不僅來自於床動,似乎還有別的什麽東西在動。小姐本不該關注別的地動,隻應該全神貫注於抽動,“搖一生”在自己體內瘋狂的抽動。但是別的地動實在是太激烈了,並且又不停不罷休,不停更激烈的態勢,小姐不能不關注了。她扭過臉去,發現是門被敲動。出自職業習慣,小姐用手頂住“搖一生”,半抬起身,十分警覺的樣子。有人敲門!


  “搖一生”終於停下來,發現門幾乎要被捶破。老花在外麵喊。打開門,警察來了,趕緊走!

  “搖一生”趕緊從小姐身上滾落下來,連滾帶拔,連根拔起。小姐趕緊從床上滾落下來,滾了一身騷,落了一地漿,抓起內褲堵住,免得肝膽塗地。“搖一生”開了門,老花說都別穿衣服了,趕緊跟我走。小姐關了房燈,沒了燈什麽都看不見,眼不見心淨,男人就是見不得,見不得就不讓他看見。又關了走廊燈。老花說你媽關燈眼前一片瞎呀!小姐暗笑,瞎了才好呢,除了抓瞎,看警察還能抓到啥?

  老花領著二人到走廊盡頭,推開一扇窗戶。窗戶特別大,比別的都大,伸出腦袋去看,昏暗中看到一個鐵架子,從四樓直伸到地麵。這是老花的傑作,如今果然不白作,人傑地靈,人從此直達地麵,派上用場了。老花爬上窗戶,探腳往樓梯下。


  走廊那頭影影綽綽有人上樓來,一定是警察。老花說快點,後麵跟上。現在還有不被警察發現的機會,因為走廊黑暗,警察從亮處忽然到暗處,眼前一片黑,應該看不清遠處的動靜。小姐幹得不錯,反應很機靈。


  “搖一生”光著身子爬了出來,小姐也光著身子爬出來,手裏都攢著衣服,胡亂抓了把,也不知是上衣還是褲子。夜晚的空氣很冷,老花也光著上身,三個人瑟瑟發抖,老花在頭前領路,慌作一團。樓梯由鐵架子焊成,沒有墊板,隻有骨架,鐵條尖角經常容易掛著皮肉鞋子和衣服,老花在頭前,下到一半的時候,“搖一生”和小姐忽然聽到前麵一聲哎喲,老花失足栽了下去。


  “搖一生”和小姐下到地麵的時候,發現老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壓低嗓子喊了兩聲,推了兩把,老花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反正他們是救不了了,時間來不及,隻能先救了自己再說,等警察走了回頭再來救吧。“搖一生”和小姐奔到對麵的大樹下麵,躲在大樹的影子下和景觀帶後,胡亂穿上衣服,各自奔自己的目標去了。


  他們走了,遠離了是非之地,長舒一口氣,即便現在碰到警察,警察也不能把他們怎樣,沒證據了。可是阿香一口氣卻憋在肚子裏,許久吐不出來。她必須要拖住警察,給老花他們足夠的逃跑時間,隻要遠離這個大院,他們就是安全的了,他們的安全也就是尋香樓的安全,他們沒事尋香樓也就沒事。警察叔叔,這麽晚還出來公幹啊!

  警察沒人理她。


  來的都是公的呀?難怪叫公幹了。


  一個年輕的警察盯住她,很天真很傻的樣子,好像很奇怪阿香話的意思。就是公的出來幹唄,哈哈!阿香特別親切地瞅著他。


  媽的我還以為你罵我們公狗呢!


  啊?公狗?阿香想都沒想到這個詞,完全出乎預料,超出自己的智商了。


  旁邊的警察瞪了年輕警察一眼,很嚴肅的樣子:別跟她廢話!


  我是這裏的老板娘,他跟我說話不是廢話,是找對人了。


  你是老板娘?我們查房!

  怎麽不先通知一聲啊?我好有個準備。


  準備什麽?準備銷毀證據啊?

  準備熱茶熱水唄。不管你是警察還是警犬,來的都是客人,都應該盛情款待。


  你話還挺多啊?不像個安分守己做生意的。


  其實大家都是熟人,別那麽嚇人嘛。你們雷公呢,我跟他關係好著呢。


  這個警察以前隱約感覺到尋香樓有點背景,但是不確定的事情不能當真,不能當真的事情就要公事公辦。你跟雷教導是什麽關係?

  關係深著呢,就看你怎麽去想象了。


  別亂說話啊,小心擔責任。


  那我是說話呢還是不說話呢,警察叔叔?

  問你什麽就說什麽,沒問的就別逼逼。


  好吧,那你問吧。


  當然要問,現在就問你,你房間剛才是不是有個男的?

  你怎麽知道的?

  你當我傻呀?這男人的衣服還在呢。


  是有個男人,不過他不是別人的男人,是我男朋友。


  是嗎?拿證了嗎?

  談朋友還得先拿證嗎?那是什麽證?叫戀愛證嗎?沒聽說啊。


  他叫什麽?

  老花,老就是老爺爺的老,花就是花心的花,都老爺爺了還花心,所以就叫這名。


  那他人呢?


  剛剛出去了,不是花心嗎?哪能老守在這裏,老守這裏就不是老花了,是老手。


  老板娘,你很不老實啊。


  我是不叫老石,我男朋友叫老花,我不一定非得叫老什麽吧?我還不老。


  小王,給我仔細搜搜,我到隔壁房間看看。


  隔壁有什麽好看的?黑不隆冬的,連個燈都沒有,怎麽會有人呢?雖然燈沒有人沒有,阿香還是菊花吃緊。門是開的,馬拉隔壁,怎麽門都不關?門要關了,警察就不會想到要看。馬拉隔壁!門怎麽是開的?誰幹的?誰幹的?沒人嗎?沒人你還開著門?出來!你跟我出來!你不出來就以為我不知道裏麵沒人啊!


  嚷嚷什麽?是不是想通風報信啊?阿香這麽嚷很讓人生疑。所以阿香還在嚷的時候警察就把燈打開了,沒燈不會開嗎?開吧,開了正好證明沒人。瞧瞧,沒人吧,沒人就關了燈吧,費電。


  別關!費什麽電?我看你是費力氣。你說這房間沒人,怎麽床上亂七八糟?忘記打掃?忘記打掃怎麽還有衣物?客人忘記了的?什麽客人?是男女人嗎?居然穿男人衣服還穿女人衣服。我靠!床都還是熱的,還濕了一塊,是什麽玩意?聞聞,一股騷味。小王,你在房間裏繼續搜,我到外麵看看。


  阿香菊花緊得一點縫都沒了,她不能回答警察的一大堆問題,問題太多,回答起來有難度。年輕警察把房間的物證一件件收集起來,連衛生間都不放過。阿香說警察叔叔坐啊。小王不坐。阿香說大郎不在家,我給叔叔溫杯酒暖暖身子好不好?小王不暖。阿香說叔叔今年多大了?小王還是不回答。阿香繼續問叔叔結婚沒有?小王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要回答大人的問題。阿香說叔叔好帥哦!小王心裏笑起來,他是笑阿香怎麽問這麽幼稚的問題。他可不是小孩子。


  小王,過來,這邊好像有情況。走廊盡頭有警察在喊。阿香菊花爆了,莫非老花他們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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