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東風似你西風歸去最新章節

  我的怒火一下被點燃,這次,我們不在管錢是不是王星林偷的了。


  他們班還在上課,我們跑到他們班一把揪著王星林頭發就往外拉。


  他們班輔導員義正言辭的說:你們哪個係的,想幹什麽?

  薛林上前解釋,趁著這個空檔我拖著王星林頭發,和江銘兩人眾目睽睽之下你一腳我一腳把他從二樓踹到了一樓。


  我們輔導員謝老師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硬是把我們拉開了。


  謝老師讓我不要找事,交給警察處理會更好。


  後來我再沒看到王星林,也許是退學了。


  他的行李在我們某一天上課偷偷拿走了。


  就這樣,大一結束了。大二,我們換了新校區,我的高中同學張楚住在新校區,他忙前忙後幫我轉登記,我就搬到了張楚的宿舍。


  我們班上有個女生,叫蔣夏,談不上漂亮,有一對小酒窩,挺可愛的那種,我挺喜歡她的性格。


  她有個男朋友在外地上學,是她的高中同學,她或許把我當成閨蜜,也有可能比較有好感,經常找我聊天。


  那時候的我沒有走出張蘩的陰影,知道她有男朋友更不會主動去撩撥。


  2007年的日子就這樣轉瞬即逝,轉眼間到了2008年大二的下學期。


  某天晚自習下課,我出去買宵夜,居然看到了我在ktv認識的曹萌萌。


  她看到我很意外也很驚喜,說:原來你就在這上學啊。


  我點點頭說:你沒在ktv做了嗎?

  她說:爸爸媽媽在hf上班,不允許她在那上班,總覺得那裏不正經,怕我學壞了。


  我笑了,說:是挺不適合你。


  她作勢預打。


  我躲開問她,現在在做什麽?

  她說:在一家公司當文員。


  我說:你下班都這麽晚嗎?


  她說:是啊,而且下公交車地方挺遠的。


  我說:你路過的那一段不安全,下次我去接你吧。


  她欲言又止,還是同意了。


  我接了她大約一個多月,有一次她休息,我們約好一起坐車回老家。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扯著我衣服輕輕的喊我,我回頭,看到了張蘩。


  我已經有接近一年半沒有見過她了。


  她看起來很憔悴,皮膚看起來很粗糙,像一夜沒睡一樣。我突然看的有點心疼,但理智的沒有問她怎麽了。


  她還是那樣,用她獨特的輕音說:“這麽巧啊。”


  我笑了笑,算是認同。


  她看著挨在我身邊曹萌萌問我:“你女朋友嗎?”


  我很想回答“是”以滿足我作祟的自尊心,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那樣做。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想想還是否認了:“我朋友。”


  她“噢”了一聲,我們就都沒有再說話。


  車來了,張蘩先進了車裏,我跟曹萌萌走在後麵。


  張蘩坐在我前麵,慢慢的睡去。


  我看著她後腦勺心裏百感交集。


  我的心情突然抑鬱變得很差,心疼的厲害,瞬間沒了任何說話的心情。


  到了縣城的汽車站下車後,張蘩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還是揮揮手,轉車回家去了。


  後知後覺的我在後來想起,曹萌萌上車後明顯話也變少變陌生了。


  而張蘩留下那個深意的眼神,結合她後來說的,也許就是她認識她現在老公的時候吧。當然那時候他們還沒談。


  那時候我即將麵臨離校,也不知道將來在哪裏,更不敢跟她承諾或者表白什麽。


  回家後,曹萌萌說讓我以後不要接她了,她爸爸開車接,之後也沒有再找過我,慢慢的我們也就斷了聯係。


  臨將畢業,某天下課後,蔣夏讓我陪她一起吃午飯,吃完飯讓我陪她走走。


  我們沿著學校後麵那個小區的河岸走了一大圈。


  那天走到半路上下雨了,我沒有帶傘,我們撐著一把傘,我把傘都傾斜在她身上。回來的時候我基本全身濕透了。


  她問我後麵有什麽打算,我說不清楚,最有可能的是去蘇州,我鄰居的哥哥在那做房地產,掙得挺多的,而且我爸在上海,離得也近。


  到宿舍樓下,她突然情緒崩潰,哭了。


  她罵我真是個傻子,然後就進了女生宿舍。


  我心裏百般不是滋味,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保持一些距離不是應該的嗎?

  直到很久以後我在蘇州,有一次我給她打電話,我才知道,他們早就分手了,就在那年開學後不久,她一直等我表白,但沒有等到。


  2008年6月,大二結束,我去蘇州實習。


  剛剛去的時候,有一天我從爸媽那回蘇州,在汽車南站坐車時錢包被偷了,我知道是一幫新疆人幹的。


  當時登車人很多,有一個新疆人假裝一起擠車,跟在後麵。車門開的時候趁著一堆人往上擠,他從後麵迅速掏走錢包往後撤,等你發現的時候車已經啟動了。


  我身無分文。隻好找我哥借了兩百塊,度過了一個月。


  那時候一天隻吃一頓一塊五的泡麵,窮困潦倒,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借錢時別人的漠然。


  三個月後,我去我們項目附近的小商品市場買東西,與攤主閑聊得知他們即將要拆遷,我不由靈機一動,我們項目有個一到三層的裙樓,麵積好幾萬平米。倒是可以把他們招商到我們項目去。


  我把這個構想告訴了我們經理,他很感興趣,讓我去調研了下出了一份可行性的招商策劃報告。


  我很高興我的意見得到采納,幹勁十足。


  年底開盤,我們做的商鋪銷售極好,經理推薦我做銷售主管。


  那年既賺了錢,又提了職,很高興。


  我就這樣平淡的過了些日子,有一天晚上我在網吧上網。


  我清楚記得魔獸世界還沒有重新換代理,我們好像是在開荒黑廟還是太陽井。


  突然我的qq瘋狂的閃了起來。


  我點開看,qq“嘀嘀嘀”得響個不停。


  我看到張蘩發了一張張的照片,背景有我上班的ktv,有我練習吉他的操場,有第一次她讓我做她哥哥的地方…


  最後一張照片是高中學校教學樓的樓頂,需要翻個窗戶才能進去,她站在樓頂上拍了個微笑的自拍,像樸樹歌曲裏的那些花兒一樣好看。


  她沒有回複一句話,我狠著心也沒有回複。


  這些照片是我這些年年少青春的所有記憶,我不知道她是在緬懷過去還是為了和我們的過去做個了斷。


  我的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出來了。


  那晚,我坐在網吧的椅子上,眼淚止不住的流,哭得像是個丟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可那又怎麽樣呢?


  我們都回不去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狠著心再沒有回頭。


  2009年5月。


  學校要做答辯,我請假回了學校。


  那時候動車和高鐵還不普及,我坐了一班綠皮到學校,已經是半夜一點。


  身心俱疲的我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旅館隔音效果極差,畢竟一晚才三十塊錢。左邊傳來的是嘩啦啦的麻將聲,右邊是女人的夾雜著床板吱吱呀呀聲,我被騷擾的一夜沒睡。


  當天答辯結束,蔣夏不知道為什麽沒來,下午我離開了學校,坐公交車去火車站,準備回蘇州。


  公交車媒體電視放著阿桑去世,歌迷送行的場麵,背景音樂是一首《一直很安靜》。


  阿桑的歌像有魔力一樣,我的眼淚瞬間濕了眼眶。


  這首歌在阿桑活著的時候我沒怎麽聽過,反而阿桑走了以後我聽了很多年。


  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


  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為鄰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


  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你說愛像雲要自在飄浮才美麗


  我終於相信分手的理由時候很動聽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


  以為自己要的是曾經


  卻發現愛一定要有回音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


  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除了淚在我的臉上任性


  原來緣份是用來說明


  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

  我突然醒悟過來人生那麽長,有些人最終是要離開的,有些人是該放棄就要放棄的。


  我聽著歌詞,突然就如佛家得道高僧一般突然頓悟。


  我想到世事無常,人這一輩子要經曆太多的挫折和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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