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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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煙聽著這句話卻又忽然想起彌喃之前問的那個問題。
“那渭老……渭哥哥的學生很多吧?能教出傅公子和小姐這樣優秀的人,肯定有很多學生去找渭哥哥。”
……
這孩子不會以為渭哥哥如果收學生的話,肯定有很多學生都是因為傅公子和小姐這兩個學生才去的吧?
還是要解釋一下才行。
“因為小姐和傅公子他們兩個人是助手的事情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他們在其他人眼中連學生都不算。你知道了,你也要保密的。”
所以之前說助手很忙不能陪自己太久隻是一部分原因嗎?真正的原因是沒有身份來找人吧。
彌喃點點頭,說:“在宮裏嘴巴大的話,是很有可能被滅口的。”
芸煙:“……”
你其實不用邊說邊做抹脖子的動作,因為你在這邊嘴巴大的話,不是很有可能,是絕對,百分之一百地會被滅口。
…………
彌喃在上馬車前看了好一會那位小姐,芸煙似乎發現了便拉了拉那位小姐的衣袖,然後說了些什麽。那位小姐轉頭看向彌喃。
笑了。
後來彌喃好像是被拖上傅公子的馬車的。
彌喃第一次見到渭哥哥,渭哥哥正在和兩個人逗一個小孩子。
後來彌喃才知道那兩個人,一個是渭哥哥的妹妹,一個是醫學派的“葉老師”。再後來,渭哥哥的妹妹進了內營,成為了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大夫。
而那些老師沒過一年就去內營了,留下他們最得意的幾個學生教剩下的學生,隻是偶爾會去外營看看。
至於芸煙她們,也隻是一星期見一次。三個月後,一位老師離開了,彌喃就再也沒見過芸煙她們了。
………………
“彌喃!醒醒!楊老師和葉老師來了!”
彌喃一下就抬起頭來,右肘向斜後方懟去,那人一驚,連忙擋住並往後退。
“我天,彌喃你這是學成精了吧?”那人揉揉擋疼了的手臂,小聲抱怨道。
彌喃不語,內心卻懊惱道:他不該睡著的,竟然還睡得這麽熟。也不知怎麽了,方才竟夢到了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那位小姐還在……
可現在卻……
“你剛才喊我的時候,說的什麽?”彌喃垂眸問道。
一聽到這個,那人立馬就精神了,忙坐在彌喃旁邊,說:“今天內營醫學派的葉老師和楊老師來了!”
“哦。”彌喃淡淡地回應。
那人感到很奇怪,彌喃這是怎麽了?以前內營的老師一來,彌喃絕對是最興奮的一個,可這次為何卻這麽冷漠?
他比彌喃大二歲,比彌喃先進外營,卻比彌喃還要慢一步進中營。這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整天加訓不休息,每天渾身淤青地回去休息,也從來沒喊過累。
估計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等著他去解決吧。
前段時間,彌喃一個人坐在河邊大醉了一場,抱著酒壇子也不說話。要不是守夜的發現彌喃還沒回來,彌喃估計得一個人坐到天亮。
其實吧,這件事和他也關係。那天晚上操練結束,彌喃突然來問他,易亭,你還有沒有酒?
易亭以前勸說過彌喃,說男子不喝酒,豈是真男兒?可彌喃卻以練功太忙,萬一喝醉了那可不行的理由拒絕了易亭。
易亭以為今日彌喃因為練功而太煩躁,終於想通了,才來找他喝喝酒,舒舒筋。於是易亭跑得飛快,從床底下翻出了兩壇珍藏了許久的酒。
他本來還想玩笑一下彌喃,說今天練功時可是出錯了好幾次,對打時也失手了。可他看彌喃那樣,倒不太像是練功引起的煩躁,也就消了這心思。
彌喃先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易亭正想說,你這樣跟姑娘家喝水有什麽區別?
還沒說出口,彌喃卻開始一碗一碗地悶頭喝。驚得易亭連忙搶過彌喃的碗。
彌喃發現自己的碗被搶了,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定定地看著易亭。看得易亭都在琢磨要不要把酒壇子也封好抱回去,可惜了,已經開封過的酒繼續存下去肯定不如沒開封過的酒好喝。
其實易亭就是怕和彌喃爭搶酒壇的時候,彌喃這家夥一生氣,就把酒壇打碎了。
“喂,彌喃,你這家夥你不會喝醉了吧?”易亭在彌喃麵前揮了揮手。
“真醉了啊?”易亭更加可惜自己的酒了。
不過,幸好彌喃醉了。要是彌喃真想喝酒的話,易亭可攔下住,估計連那個碗都搶不過來。
易亭還沒忘記每月一次比賽被彌喃單方麵毆打的那些人,這小子,拚死了也想坐上內營第一的位置。結果坐上了,卻又沒之前開心了。
也許是年紀的問題,易亭一直把彌喃當成弟弟,所以彌喃這樣,他也是心疼的。
月光皎皎,當易亭正在考慮如何把人拖回屋裏休息的時候,彌喃都開口了。
“我沒醉。”
易亭不以為然,說:“醉了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沒醉。”
彌喃不說話了,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易亭:“……”
彌喃現在在幹什麽?為什麽那麽像在哭呢?不會吧?這是不是個被調包了的彌喃?還是說抽肩膀的動作是彌喃新發現的招式?
易亭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個,彌喃啊,你咋了,你說下唄,你,你這樣我有點慌啊。”易亭皺著一張臉說。
“碗。”
“不給。”
“那我說不出來。”
易亭:“……”
鬼知道你是酒醉吐真言還是開始胡言亂語了,再說了,你這喝法不得出事?
“給我。”
“不給。”
“你又打不過我。”
“……還是不給。”
…………
“叫你給你不給,早點給就少挨一頓打了。”彌喃慢悠悠地倒酒。
易亭不想說話,易亭現在隻想從地上爬起來踹翻那個正在喝酒的家夥。
“我記得你以前勸過我洗熱水澡。”彌喃倒沒有一碗一碗地喝了,恢複了之前“小姑娘”的喝法。
“豈止,我把熱水都給你打好了,結果你轉手就讓別人洗去了,你這不是欠揍嗎?說了洗熱水澡更好些,你非要洗冷水,一次都不肯碰熱水。”
易亭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彌喃還在哭,若不是淚水滴在石桌上發出了聲音,易亭恐怕都發現不了。
彌喃到底是年紀小,長得秀氣,這一哭,瞬間又把易亭的長兄心給哭出來了。
之前哪怕意識到了,打架時有淚水滴在他手上,可都不如現在來得直觀(打架時彌喃就沒讓易亭看到過正臉)。
“我隻是怕,怕洗過一次熱水後,就會忘記冷水的涼。”
“這你以前說過,可我實在不明白,把冷水的涼忘記,這不好嗎?”易亭不解地問。
“不好,”彌喃搖頭,“如果我把她的熱忘記了呢?太久了,我都快記不清了。”
易亭那在一瞬間腦中閃過了許多想法。
“是心上人?”
彌喃明顯因為這個稱呼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算是吧。”
易亭內心複雜極了,自己當做弟弟看的人,習武比自己努力,酒量也比自己厲害,甚至現在,他有喜歡的人了,自己還沒有。
“那你哭什麽啊?今天她出嫁了?有婚約了?”
彌喃垂眸,沒有說話。
易亭驚了,驚得很徹底。
中營是全封閉的,中營裏的那條河都是中營自己鑿的,那幾壇子酒都是他托內營的人出任務時帶回來的,因為據說內營管得比較鬆。
而中營就不一樣了,在這裏,別說出去了,就算是消息也不一定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