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箭落壺口,筷穿人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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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慕容於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朱雲楨:“???”
你這是典型的把我的錢榨幹後就回家啊!
“要不再玩會兒?”
慕容於看著朱雲楨,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三個大字你還有錢?眼神代表了她的疑問。
朱雲楨感覺到了一萬點的刺激以及傷害。
“既然你還想讓我再玩會兒,但你又沒有錢了,那我們就去亭伶閣呆著吧!”
朱雲楨還沒有從沒有錢的刺激中緩過來,聽慕容於說要去亭伶閣待會兒,臉色更加不好了。
“亭,亭伶閣?”
這回換慕容於遲疑了,亭伶閣在朱雲楨的心裏印象不怎麽好嗎?
“對,就是亭伶閣,怎麽了?”
朱雲楨不好意思說太貴了,隻能內心滴血地拉著慕容於的手往亭伶閣走。
慕容於開心比什麽都重要,麵子什麽的,那些都是些什麽東西?
“亭伶閣怎麽了?”慕容於鍥而不舍地問。換作其他的,她肯定不會再問了,朱雲楨不想說就不說了,沒必要逼他開口。
可亭伶閣是她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好的,是內營最大的財源收入。
慕容於想聽自己的愛人對自己心血的評價,同樣,她作為宮主,想聽一下這個最受寵的七皇子對亭伶閣的評價。
朱雲楨被磨得受不住了,才支支吾吾地說:“太貴了。”
慕容於一愣,貴?
貴與外人所悉知的亭伶閣搭邊嗎?莫非朱雲楨去過副樓?
“亭伶閣哪貴了?”慕容於憋出一句。
“除了一樓,哪哪都貴。”
副樓的最高層是負一樓,所以朱雲楨這麽說,慕容於還是沒有辦法判斷朱雲楨是否去過副樓,待會兒問問牧娘好了。
“你去過二樓?”
“對,那裏的確很好,但也真的貴,也算是值得吧。”
不可能呀,如果朱雲楨能買到二樓的房間票,她不可能不知道啊!隻買一次的話,又會比長期來的人難搶票,價格也會貴許多,朱雲楨不像是會用那麽多銀子換一間房的人啊。
“你去二樓幹嘛?不可能純看風景吧!純看風景,你不得虧死。”
“還的確隻看了風景,我也不知道能幹些什麽,那就隻能看風景了。”朱雲楨回憶起來肉都有些痛。
“不是?你連二樓能幹些什麽你都不知道,你就買房間,你你不是傻嗎?”
“也不是我買的房間,我隻是出了一半的錢而已。那天下午一個經常去那裏的朋友有事,他去不了,就讓我去享受享受,說隻給一半的錢。”
“你在裏麵呆了多久?”
“半個時辰都不到吧。”
慕容於:“……”
慕容於好想對朱雲楨說,傻子,你被坑了。如果到了一定的時限,沒人去那個房間的話,這個房間將重新被賣出去,賣得的錢歸亭伶閣。
而房間裏原本的主人隻需要付他遲到的費用,也就是在房間裏麵待兩刻所需要的費用。
通常一個房間是二個時辰,用兩刻時間來等待遲到的人,沒等到人,一分鍾都用不了,就能把那個房間賣掉,而朱雲楨花了一個時辰的錢,卻連半個時辰都沒有待到。
這明顯是房間已經賣掉,隻是那個主人提前走了,然後朱雲楨再出現接了剩下的時間。朱雲楨出現的時候肯定用的他朋友的名字,而朱雲楨作為客人,並沒有在房間裏麵呆上一個時辰,所以多餘的錢將會掉進朱雲楨那個朋友的錢袋裏麵。
常客都知道這件事,但慕容於是常客,也隻是“一樓”的常客。而這個時候再講,已經沒有用了,反倒還顯得自己在挑撥離間。
…………
大廳還算安靜,悄悄說話的聲音在四周響起。朱雲楨其實很好奇,願意在一起討論學習的人多,可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摩擦。這安靜是真安靜,吵起來也是真吵。因為觀點不同而吵起來的知識人也挺多的,這種情況,亭伶閣是如何解決的呢?
一個人跑去通知牧娘,一個人盯著慕容於和朱雲楨。
到處都已經坐滿了人,除了一個角落。
慕容於拉著朱雲楨落座,其他人隔著簾子紛紛往這邊望來,部分人開始尋找站在大廳裏麵的那些看管的人。
慕容於十分利索的拉上簾子。
“別說話,在這裏麵最好是靠寫,順便再練一下字。”
墨水早就放在這裏了,每一個小時就會換一個新磨好的台硯。
朱雲楨提筆寫:我記得這裏不能坐人吧?
慕容於寫下:你才不是人。
朱雲楨: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裏好像不是每個人都能坐的位置。
慕容於:什麽意思?
朱雲楨換了一張紙,寫道:上次我朋友說,這個位置大概是被人定了,從來沒見到過有人坐這個位置,其他人坐會被趕出去。我以為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沒人了,所以你才能拉著我坐在這裏。可剛剛我們坐下,那些人卻立馬投來了目光,這個規矩並沒有消失。
朱雲楨停筆,轉而看著慕容於。
慕容於歎了口氣,寫道:傅沛儒幹的,不關我的事。
慕容於的字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寫出來的字,娟浩秀美,小巧勾娟,反倒龍飛鳳舞的,行雲流水。
朱雲楨突然想讓慕容於寫一次自己的名字。
“這位小姐,上次你作的畫忘記拿走了,這次可一定不要忘拿了。”牧娘輕輕拉開簾子,把一幅畫卷遞給了慕容於。
慕容於打開,是一幅山水畫。
“畫的真好。”
“你有興趣去看看畫中的地方嗎?”慕容於提議道。
牧娘忙接嘴,“小公子不妨去看看,就在這亭伶閣的後麵。”
“還是不了,這畫畫得如此之好,見到畫就猶如見到了畫中之地,何必再去?”朱雲楨委婉拒絕。
牧娘看一眼慕容於,再看一眼朱雲楨,捂嘴輕笑。
“是牧娘打擾了。”
朱雲楨聽到這並不熟悉的稱呼,才把記憶中那個風情萬種的牧娘和剛才那個捂嘴輕笑的牧娘對上座。
隔壁有人在悄悄討論牧娘。
“你們覺得牧娘這人如何?”
“這亭伶閣的老板當真是心好啊,這便宜且不說,免費的東西也多,從來不賺我們窮書生的錢,隻賺那些富貴人的錢。”
“切,誰讓你說這個了?讓你說長相。我覺得……”
朱雲楨聽著有些煩躁,旁邊的慕容於也頻頻皺眉。
“哈哈哈哈!”
聽到“精彩”處,那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聲音還是小,隻不過笑聲聽起來很讓人惡心。
“咚!”
“咚!”
“咚!”
“咚!”
四聲悶響,血液與腦漿飛濺。
朱雲楨用寬大的袖袍把慕容於遮住,以免受到汙染。
慕容於現在的內心隻有三個字。
咦!惡心!
沒有人尖叫,都被嚇得不敢叫了。
“來人,給我拖出去,丟進河裏喂魚。”牧娘冷聲說道。
“是。”
隨著那幾個人清理屍體的動作,兩個隔間裏的簾子也隨之搖晃。朱雲楨看到那四個人腦袋上都有一個洞,而牆上插著四根筷子。
朱雲楨立馬望向站在二樓樓梯上的牧娘,她手裏麵還拿著一根筷子,一隻手撐在樓梯柵欄上,另一隻手舉著筷子做投擲狀。
牧娘的麵容依舊是冷的,而動作卻顯得十分隨意,就像投壺一樣,箭落壺口,筷穿人腦。
這幾個人的一生就如此輕易地結束。
“我保護你們的安全,讓你們有一個舒適的地方讀書,而不是為了讓你們在此閑聊,說著比外麵那些畜牲都不如的話。記住了嗎?”
大廳裏的人齊刷刷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