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多遠是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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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遠啊?”木芷然大聲問。
“不遠啊!再走會兒。”朱雲楨隨意地說。
“還要走多久啊?”木芷然再次大聲問。
“不久啊!再走會兒。”朱雲楨再次隨意地說。
“那我們走了多遠了?”木芷然不確定地問。
“沒有多遠吧?也就一丟丟。”朱雲楨用手指比了一段很短很短的距離。
“那我們大概還要走多少路啊?就還要走幾個剛才走的路?”
木芷然怕朱雲楨又給她來一句“不遠啊!再走會兒”,便又添了後句。
朱雲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就這麽告訴你吧,我們走到一半了,是不是走的很快?”
木芷然頓感窒息,聽到朱雲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木芷然都懷疑自己聽到的和其他人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句話。
她一個出行從來都是用轎子的驕貴小姐,什麽時候落到要在大清晨,跟在五個人身後,像個傻子一樣走半個時辰的地步了。
木芷然果斷地回了轎子。
前麵芸煙笑得不可開支。
木芷然不聞不問,勵誌捍衛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累了嗎?”
紀星悄悄地捏芸煙的手心。
芸煙笑得正開心呢,於是爽朗地回了一句:“沒事,笑得雖然有點累,但是我還能笑。”
紀星滿頭大汗。
朱雲楨聽到紀星說的話後,也問了慕容於這個問題。
然後慕容於說:“你覺得我累了嗎?”
朱雲楨啞然,瞅瞅後麵的紀星,又瞅瞅轎中的木芷然,說:“這不,我看木芷然都累了嗎?都躲回轎子裏去了。”
“哦,你怎麽看的?”慕容於平淡地說。
因為慕容於的語氣太過於平常了,朱雲楨竟一時沒意識到慕容於在給他下套。
“就是回頭看啊!”朱雲楨一臉天真地說。
“如果你背著我,你還能回頭看嗎?”慕容於又隨便地拋出一句話。
朱雲楨想了想,說:“應該能,隻不過頭應該隻能轉到一半,有可能會親上你。”
慕容於沒有對朱雲楨的情話,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原因無他,之前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個月,這些話她每天都在聽,都快聽膩了。
動不動就親,這大概是慕容於對那一個月最客觀的評價。
朱雲楨倒是沒說什麽愛你之類的話,因為他害羞,沒錯,他會害羞,很害羞的那一種。之所以會說出親啊,吻啊,陪你一輩子這種話,不過是他下意識的反應而已。粗暴點說,那些話就是他完全不經大腦考慮說出的話。
反正之後朱雲楨會特別害羞,隻不過也隻是害羞而已,不存在一個人躲起來冷靜一下的情況。
“那我現在累了,你背我嗎?”慕容於麵色如常地說。
“好。”
朱雲楨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看了看慕容於身上穿的衣裙,說了一句好,然後蹲了下來。
慕容於從容地爬上朱雲楨後背。
全然不顧木芷然在轎中的喊聲。
而紀星隻是用略含怨恨的眼神看了芸煙一眼,芸煙嫌棄得連連搖頭。
慕容於注意到朱雲楨突然瞪大了眼,然後咬了咬嘴唇,再然後朱雲楨的臉就已經變得有些紅了。
好了,朱雲楨開始回神了,俗稱,他開始害羞了。
“朱雲楨。”慕容於突然惡趣味地想試試朱雲楨剛才說的那個親法。
“嗯?”朱雲楨因為害羞,並沒有第一反應就把頭轉過去。
沒聽到慕容於的後話,朱雲楨又才問了一句。
“怎麽了?”
“你把頭轉過來,好不好?”慕容於低聲地說,呼出的氣撓在朱雲楨的脖頸上,有一點癢。
朱雲楨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
慕容於湊上去輕輕地親了一下。
吻落在臉頰上。
朱雲楨僵住了,慕容於這樣逗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每次都會有點反應不過來。隻是……
隻是這一次似乎有一點不一樣……
為什麽這一次沒有親到嘴啊?
朱雲楨有點委屈。
慕容於看見朱雲楨那一副又害羞又有點委屈的模樣,把頭靠在朱雲楨肩膀上,笑了。
朱雲楨被慕容於這一笑,弄得更委屈了。
紀星和芸煙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順帶兩張正在假笑的臉。
而美深在丞相府出事以前,每天也是看著這樣的場景幹活的,隻是這一次在郊外,雖然人少吧,可也不是沒有外人,這樣做真的不會太……
木芷然的臉都很扭曲得不是臉了。
“慕容於。”
木芷然扣著窗樞,惡狠狠,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
“你會付出代價的。”
……
其實沒有朱雲楨說的那麽誇張,隻再走了一刻鍾就到了溪流處。
慕容於看著眼前的小溪,問朱雲楨:“你以前在這裏抓過魚嗎?”
朱雲楨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己倒沒有下去抓過魚,隻在岸上烤過魚,以前都是紀星下去抓魚的。”
想來也是,朱雲楨怎麽可能自己下去抓魚呢?
朱雲楨從紀星背的東西裏麵,翻出幾盒糕點,說:“你看,這是你最常吃的那家鋪子做的。想著今天早上可能還沒有開門,所以我昨天就去通知了。”說到這裏,朱雲楨又一副惋惜之樣。
“還是太早了,今天我過去的時候,糖蒸酥酪還沒有做好呢。老板作為補償,給了我另外一份小點心,不知道你吃過沒有,嚐嚐看。”
慕容於接過朱雲楨遞來的一個小點心,吃完後說:“那家鋪子老板會拿來做補償的甜品,大多都是才實驗成功,做出來的。今天這麽早,你還能拿到幾份糕點,這已經很不錯了。”
“那你剛才吃的那個怎麽樣啊?”朱雲楨迫不及待地問。
“可能不太對我的胃口,畢竟我和你的口味有點不一樣。”慕容於說。
“哦。”朱雲楨失望地應了一聲。
“那我把這個給木家小女兒吧,丟了也浪費,你餓了就吃其他的。”
朱雲楨突然想起那家糕點鋪子送糕點,都憑著老板對客人以往的了解。可自己並沒有在那裏買過糕點,他去那裏,一直都是給慕容於帶糕點啊。既然如此,今天那個老板送的甜品怎麽可能不合慕容於的口味呢?
“你傻了嗎?我在那家店買甜點多少年了?偶爾還給新做出來的糕點指一點意見。你才給我買一個月的糕點,對於老板而言,憑著對客人一個月的了解,送出去的糕點,肯定不如一個認識多年的客人,送出去的糕點啊!”慕容於彈朱雲楨腦門。
朱雲楨弱弱地“哦”了一聲。
“對了,我要解釋一下,關於剛才木家小姐說的,我真的沒有印象。”
“我當然知道。”
見朱雲楨略微詫異的表情,慕容於挑了一下眉。
“不然你以為我不計較,我的看似不在乎,都是因為我的大方與信任你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信任我,這是我,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可,可,你知道是什麽意思?”朱雲楨犯結巴了,順便把話說的有一點亂。
“你覺得傅沛儒一個從小學醫的人,可能不知道別人在他的碗裏麵下藥了嗎?”慕容於好笑地看著朱雲楨。
“他知道?!”朱雲楨說。
“不,不,那他知道他還吃啊?”朱雲楨問。
“為了看給他下藥的人是誰啊?看那個人要幹什麽?”慕容於特意把話說成了疑問的語氣。
“不,不是,他就這麽放心啊,這不害怕有人專門把他引開,然後對你下手?”朱雲楨不敢相信地問。
“他又不知道。”慕容於才不會告訴朱雲楨,傅沛儒是相信芸煙在自己的身邊呢,而且她自己又不是完全沒有戰鬥力,雖然在公主府裏不能用吧。隻不過那一次落水,是那個人狡猾了,竟然用自己的體重以及岸邊的水草來壓製慕容於,就是欺負慕容於清不見深色的水草。
“那天來的人那麽多,他就不怕有人對你有非分之想?”朱雲楨再問。
慕容於把手肘懟在膝蓋上,托著腮一臉深沉的模樣。
“就是因為我們發現了,有人企圖對我有非分之想,所以他才這麽放心的,畢竟,出事了就找那個人,對吧?”
“可萬一不是那個人呢,萬一下藥的人和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人,不是同一個人呢?再說已經出事了,再找那個人有什麽用啊?”朱雲楨沒注意慕容於又在給他下套。
“管他呢,有個替罪羊羔就行嗎?我也不是怕的人,出事了就出事了唄。”慕容於本來想說,那個人的身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皇上肯定會賞賜自己一大堆東西的。可轉念一想,皇上也可能因為那個人的身份,而把她自己定罪。
說完,慕容於就說不出話了。
咦,難得朱雲楨這麽主動。
“你再說這樣的話,今天一天都不讓你說話了。”朱雲楨故意“恐嚇”慕容於。
誰知,慕容於卻懶洋洋地說:“可以啊。”
朱雲楨沒轍了。
“就算我給傅沛儒下藥了,可這也不能證明我沒答應木芷然一起出去玩啊!”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發現的那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人,就是你啊!我和傅沛儒一下馬車,就感覺到你的目光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