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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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吵,但是我挺想吵的。”
“所以小姐,你和安定王是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慕容於撩拔了幾下琴弦,似無意地說:“估計他前麵是認真的,後麵才猜到我是故意的,但我一直都想認真吵一次。”
“小姐,那你嫁過去了,以後可怎麽辦?”芸煙憂心地問。
她家小姐,芸煙最是清楚不過,看似開朗大方,
慕容於沉默了一會兒,說:“芸煙,你沒看到我的手指在流血嗎?快去拿布給我包紮。”
芸煙心想,琴音又沒有破,手指劃出血肯定是你故意的,既然是你故意的,我能發現什麽?
“明日清晨,我們去郊外,朱雲楨和紀星在那裏等著,我們可能要在那裏住一晚上。至於美深,隨便你讓她決定。”
芸煙:“……怎麽又讓我決定啊?”
“嗯?又?你覺得你連這種小事都決定不了嗎?”慕容於看她。
“不,不是。”芸煙低頭。
至於美深,還是不要讓她去了,畢竟她今天被人那樣對待了,明天讓她好好休息一天吧。
“對了,小姐你不選一個日子去看柳姨嗎?”
“柳姨回來了?”慕容於問。
芸煙原本猜想,慕容於可能並不知道柳姨已經回來這件事情,所以才一點都不急。可誰知,慕容於是真的不知道。
“不是小姐你告訴傅沛儒那家夥,柳姨住哪裏的嗎?我原本還想問你,小姐你既然知道柳姨住在哪裏,為什麽又不告訴我呢?”
“我並不知道,我隻告訴了傅沛儒,柳杏兒在哪裏。”慕容於看著手上的白布說道。
芸煙問:“那小芹現在該怎麽辦?放了她,讓她自生自滅?”
“怎麽可能?我放了她的話,你覺得柳杏兒會讓她自生自滅嗎?”
“也對。小姐,那我去看美深了,你先練琴吧。”芸煙往屋外走去。
徐翥挺貼心的,找了一個和慕容於在丞相府的住處差不多的地方,也帶有一個院子,隻不過比原來的住處更大,也更……花哨,估計是傅沛儒告訴徐翥的。
這屋子之前的主人是誰呢?
看這屋子的擺設,以及院子裏的花草水池,怎麽看都像一個女子的住處。
慕容於覺得,這個住處比她原本的住處還要像女子住的。是將軍府的男子都是這般住處,而慕容於活的太清淡了?還是這是老將軍某位愛人的居處?
老將軍有幾個兒子不喜歡與人一起練武,也是住的這樣帶院子的屋子。可他們的院子全都是空蕩蕩的,大歸大,隻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們練劍而已,誰也不會沒事兒幹的,在院子裏麵種這麽多花花草草。
將軍府的女眷全是住在南麵那邊的,若有人單獨住了出來,那人的地位必定是較高的,或者,那個人的性情比較獨特。
若是老將軍某位愛人的住處,慕容於可不敢繼續住下去。
而且,她看今日這裏的下人來來往往,打掃這裏打掃那裏,卻沒有人修剪花草,連水都不曾澆過。隨便拉一個下人問,卻說這些花草全是這屋子的原主人負責的,不讓下人動一下。
這花草茂盛如往昔,長的多卻不雜,枝葉錯落有致,並不難看出此處原主人的用心。想來,住在此處的人,定是一位像當年京城四大美女一般的美人吧!
如是想著,徐磬端著藥進來了。
盡管身邊有一位傅沛儒這種在藥罐子裏麵泡出來的人,慕容於把藥端起來的時候,也差點被熏死。畢竟傅沛儒身上更多的是草藥味,而不是熬藥的味道。能聞到,隻不過被草藥味蓋得差不多了。
慕容於:“……”
真是令人難以下咽啊!
而徐磬還在一旁說:“怎麽樣?是不是聞著就很刺激?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了那麽久的藥,你可得全喝完啊!小侄女,喂,回一下神。”
“幹嘛呀?”
慕容於被藥味刺激到,差點就把眼前這個送藥的人忘記了。結果被徐磬一聲“小侄女”拉回了神,哦,這是她最小的那位叔叔,也就比她大個三四歲吧。
“你不喝嗎?我熬藥很辛苦的,你怎麽能不喝?”徐磬一臉痛惜地說。
慕容於再次懵逼臉,這次她是真的要認真問一下了。
抱歉,這位徐公子,我和你很熟嗎?雖說你熬藥很辛苦,我喝藥也是應該的,但你說話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很熟的模樣。我和你今天才見麵誒,怎麽感覺我好像就可以看到你的內麽戲?
“誰說我不喝?會喝的,也不會浪費你熬藥的時間的。”慕容於端起碗,優雅地抿了一口。
唔!哇!要死啦!要死啦!這回味無窮的味道,真是一言難盡,哇啊啊啊!我要吃甜的,我要一口甜的來拯救我,我摸,我到處摸,我再摸,咦?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摸到?
咦?好像剛才徐磬把藥端進來的時候,她就沒有看到類似於蜜餞的存在,隻是被藥的味道一時衝擊,而讓她忘記了這檔子事。
慕容於眼神開始慢慢聚焦,她隻想問,蜜餞呢?
慕容於此刻真的想雙手揪住徐磬的衣領,瘋狂地搖他,問他蜜餞去哪裏了?是不是被他吃了?吃了的話,給我吐出來!
雖然慕容於並不會真的這麽做,就算徐磬真的吃了的話,她也不會讓徐磬吐出來。吐出來幹嘛?故意惡心她嘛?
徐磬看她苦到發懵的這幅模樣,有點想笑,這不是挺可愛的嗎?雖然這個在徐磬心中被冠上可愛一詞的慕容於,正在心裏想用哪一把刀解決徐磬合適。
“聽傅公子說,你好像特別喜歡吃甜的。但這次讓你失望了,喝藥並沒有甜品當獎勵,所以,快喝吧。”
徐磬覺得自己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可慕容於就是聽出來了。
“蜜餞也沒有?”
徐磬老實地搖頭,說:“傅公子說這藥並不能配合蜜餞吃,否則會藥性減半。他還說,其他藥藥性減半都無所謂,隻是吃藥的日子會更久一點,但這個藥不行,這是唯一一個不能慣著你的藥。所以,他讓我全權負責這件事,必須要等你喝完藥後才能離開。”
去你的,啊啊啊!傅沛儒你出來,別讓我抓住你,你什麽時候這麽縱容過我!我哪一次吃蜜餞不是偷偷吃的,有幾次還被你抓住了!你什麽時候這麽縱容過我!還其他的藥,藥性減半都沒問題,你什麽時候對我說過!你給我滾出來!
嗯?似乎有些不對。
“他讓你全權負責,你就負責啊?按輩份看,他應該和我是平輩的吧。”
徐磬沒想到慕容於會在意這種事,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又“我,我,我”個不停,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話沒說出來就算了,結果反倒把自己的臉漲得通紅。害得慕容於差點以為自己是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問題。
“我,我,我,我從來不在乎那些虛禮!”徐磬憋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這與虛禮有什麽關係?”慕容於問。
“不,不,不,不是,我是說我親民,親民,小侄女,你懂嗎?”徐磬口不擇言。
“傅沛儒是民?”慕容於再問。
“我,我,我,我隻是說,我不在乎你們這些小輩的名稱。對的,不在乎名稱而已,都是平等的。”徐磬紅著臉說。
“那你為什麽每句話都要喊一聲‘小侄女’啊?”徐磬當然沒有每句話都喊一聲小侄女,這隻是慕容於在逗他而已。
“侄女當然要喊的,但我沒把你們當成小輩啊,都當成平輩了。”徐磬終於不結巴了。
“那是不是我說話,你也能像聽傅沛儒的話一樣,聽我的話?”慕容於開始下套。
“當然了!”徐磬不結巴地喊了一聲,喊完就沉默了。
徐磬覺得很有必要要遠離這個剛找回來的侄女,下套一樣一樣的,和傅沛儒下套讓自己守著慕容於吃完藥一樣。果然物以類聚,難怪能成為青梅竹馬。
呸,想他幹嘛!
“快喝完!我要走了!”
慕容於看著那碗藥,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有白綾嗎?”慕容於轉頭問徐磬,結果徐磬二話不說地從地上爬起來,直走向一個櫃子,在裏麵翻了一根麻繩出來。
“白綾沒有,隻有一根絕對結實的麻繩,要嗎?”
“不要了。”慕容於搖頭,認命地再喝了一口藥。
“說真的,這藥其實不怎麽苦。傅公子說,你喝這碗藥的時候,不給你蜜餞的話,你可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可你竟然直接跳過了前麵兩步,走到了最後一步。我以為是這藥太苦了的原因,所以我就嚐了一口,其實真的不苦。”徐磬認真地說道。
這人,還挺細心的哈,難怪把藥端過來的時候,溫度就已經冷好了。
“為了你的貼心,在下感激不盡,所以我要將這碗藥喝掉了。”慕容於深吸一口氣,捏鼻子憋氣。
“說什麽呢,藥都快冷了,有你苦的。”
慕容於喝藥的動作一頓。
“喝完了?”徐磬看著空碗,問了一句廢話。
慕容於:就算不是廢話,她也不想再說話了。
“既然喝完了,那我就出去澆水了。我在外麵也是看到你的,休想給我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