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盒最幹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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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春夏和秋冬了,我本來以為,春夏是慕容於的人。直到看到他麵紗上繡的春夏二字,我也隻是想,可能這是慕容於花錢雇的人。結果很不巧,春夏遇到秋冬了,我也沒想到,慕容於竟然替慕容瑜擋了箭。春夏和秋冬都沒有反應,還是在對打,我想,可能是我猜錯了。
不過,慕容於和她那個丫鬟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人。
慕容於看完這張小紙條,重新把它捆在了那隻胖鴿子的腳上,連捆的圈數,繩結都一樣。
然後拍了拍胖鴿子的屁股,那隻胖鴿子吱愣吱愣地拍了幾下翅膀,慢騰騰地飛走了。
“小姐,不把最後那句毀掉嗎?”芸煙問。
“不用,對方太細心了,也太熟悉卿籽了。”
芸煙本意是想,重新抄一遍小紙條上麵的內容,她很擅長模仿人的筆跡,基本上看一遍就會了。
慕容於剛才那句話卻是告訴她,卿籽要傳信的人不僅熟悉卿籽的筆跡,甚至熟悉他的所有。熟悉卿籽所有的小習慣,知道他打什麽結,一般繩結會繞幾圈,傳信喜歡用什麽樣的紙,甚至知道卿籽在把小紙條纏上鴿子的腳的時候,會用多大的力氣……
這說明卿籽與他傳信的人關係匪淺,甚至是一起生活過。
上次,卿籽的小紙條上寫了稱呼,簡單的兩個字主子,可卿籽寫的那些內容,字句中沒有半分尊敬,也沒有半分輕佻,全是平實得像獨白的語氣。
可這次卿籽連主子兩字都不寫了,這張小紙條倒像是卿籽的日記,不再像獨白了。最後一句更像是在提醒,提醒自己要遠離那兩個人。
細心一向是慕容於對一個人做事的評價,得到她評價的太細心的人沒幾個。傅沛儒是其中一個,芸煙照傅沛儒的標準來想像卿籽傳信的人,想想都嚇人。
芸煙想,估計那人和傅沛儒一樣,隻是對一個人熟悉且上心。
“卿籽怎麽想的,竟然用這麽胖的信鴿傳信,他就不怕這隻鴿子飛到一半,飛不動了嗎?”
慕容於倚著窗,說:“不重要的東西,管它飛不飛得動。”
芸煙沒聽懂。
不過,芸煙的疑惑在半個時辰後消失了。
因為卿籽又傳了一次話。
慕容於和芸煙絕對有問題。至於慕容於要帶我們去的地方,我估計是柳家柳習韻的哥哥為慕容於造的。待我進去後,我把路線畫在紙上,然後傳出來。
依舊沒有名稱,可這封信的內容比上封信有用多了。
芸煙“嘖嘖”了半天,才把那隻鴿子放掉,回頭一看,發現慕容於已經坐到床上了。
“怎麽辦?還要帶卿籽去嗎?”
“帶呀,為什麽不帶?”
“可卿籽要……要……”要了半天,芸煙也沒把話說完。
“你又不是沒有去過那裏,你記憶力這麽好,記到了路線嗎?”
“那不一樣啊,他可能邊走邊畫!”
“哦,那隨便他呀,隻要他能把地圖傳出去就行了,可問題是,他傳不出去呀!”
芸煙:……
她怎麽就忘了這茬呢,以後誰再說她記憶力好,她跟誰拚。
真是的,自家主子怎麽這麽喜歡給她挖坑跳啊!
都怪卿籽,要不是他,過了那麽久才放下一隻信鴿,她自己至於會在窗前傻等著嗎,還吹了半個時辰的夜風。
都怪他!
慕容於看著獨自生悶氣的芸煙,心想:芸煙可能真的被夜風吹傻了,幸虧自己躲在窗後等的。
“慕容於,你睡了嗎?”
芸煙被嚇得一激靈,然後不情不願地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慕容瑜。
慕容於聽出那是慕容瑜的聲音,趁著芸煙走過去開門的工夫,從床上坐到了凳子上。
芸煙特別無語的看著坐在凳子上,裝文雅在喝茶的慕容於,忍不住問慕容於:“你喝得下這茶嗎?”
慕容於特小聲地回她一句。
“沒辦法,誰叫我的扇子被季蜜射爛了。”
芸煙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想問慕容於,就這天,你還扇扇子呀?
慕容瑜站在門口,看著門內正在說話的一對主仆,覺得自己來得有點不是時候,心中還有一些莫名的愁緒。
心裏發酸。
大概是因為,自己曾經是被丫鬟和奴仆們圍繞在中心的大小姐。如今為了一人舍棄了他們,舍棄了所有,可現在,自己又要失去那個人了。
也因為,自己曾經有那麽多人陪著,如今不過是想得一人的寵愛,卻也得不到。
而慕容於,不管她是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她都有芸煙陪著她的身邊。至於傅家公子和安定王,雖然他們兩個人是未知數,可來與不來,慕容於身邊,始終不可能沒有一個人。
慕容於見慕容瑜手裏拿著一盒糕點,想來是要給自己的,便讓芸煙招了慕容瑜進來。
慕容瑜有些局促地說:“我剛才去一樓,發現他們也做有糕點,便要了一份。可能比不上你平時吃的,但你也好幾天沒有吃過糕點了,先解解饞吧。”
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糕點,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了,一樓早就關燈了,可能連人都沒有。
估計是慕容瑜借客棧老板的錢去外麵買的。
慕容於看著慕容瑜那緊張的模樣,突然就心生出幾分不忍。
也不拆穿她拙劣的謊話,慕容於隻是接過那盒糕點,吃一口說:“雖然比不上我平時吃的,可這盒糕點也比京城好些糕點鋪子的糕點好吃。”
慕容瑜笑了。
慕容於想,若是自己立刻停下,不再吃這盒糕點,慕容瑜怕是又要多想,以為自己在敷衍她。因此,慕容於混著苦澀的茶水,把一盒幹幹的糕點吃完了。
這絕對不是慕容於吃過的最難吃的糕點,但它一定是慕容於吃過最幹的糕點。
慕容於吃完,隻覺得嗓子疼。
慕容瑜見慕容於吃完了,有些不知所措,許是因為她還沒有想好怎麽說。
慕容於明白了,這盒糕點不僅僅是慕容瑜作為道謝的禮物,也是為她找慕容於說話,找了一個理由。
她並不急,隻是等著慕容瑜開口。
“慕容於,你能告訴我這一次我們要去哪裏嗎?”
好半晌,慕容瑜才開口。
“怎麽了?”
“你說那個地方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連皇上的人都找不到我們。那個地方……是不是……很隱秘,或者……很重要?”
一段話,被慕容瑜說得斷斷續續,不能想象出她開口的艱難。
“差不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