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她其實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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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和你一起冒這個險?”
“我不信你會甘願把自己鎖在皇宮裏。”
“鎖不鎖又有什麽區別?我沒有遊曆各地的想法,待在一個地方也沒什麽不好的。”
慕容於無所謂地說。
“所以你這是拒絕我了?”慕容瑜不相信地問。
“你這相當於是把自己的底牌露出來了。”慕容於沒有說拒絕,但態度已十分明顯。
“且先不要算你我的恩怨,你和我一樣討厭這個地方,你為什麽要留下來?留下來成為那個人的招財樹,成為兩邊製衡的工具。”
慕容瑜繼續試著說服慕容於。
“可我不在乎。而且,就算我答應你了,你讓我一個人跟著你們一起走嗎?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他是侍衛,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慕容於:貌似……
你好像理解錯了,我隻是不想和一對情侶一起逃亡而已。
“一旦這樣做了,這是抗旨,我親愛的姐姐。
我們三個人的畫像會被傳得到處都是,你再也沒有辦法和那些官家小姐一起玩了,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漂亮的衣服了。
沒有丫鬟會伺候你了,除了他,你什麽都沒有。現在的所有你都會失去,你舍得嗎?你能忍得下去嗎?”
“我能忍得下去,你別告訴我,你舍不得。”慕容瑜不可置信地問。
“你舍得,是因為有人陪你闖,我舍不得,是因為有人在這裏等我。”
“你可以為他放棄所有,我也願意為了他留在宮中。
待你們安穩後,也許他會給你想要的繁華,把你曾經失去的補回來。
我在宮中,倒也不至於太無聊。因為我想要去的地方,我有辦法自己去,他也會帶我去。
更何況,他現在又沒有住在宮裏,談何束縛?”
一席話,說得慕容瑜啞口無言。
是啊,慕容於本就是能耐得了孤寂苦悶的人,怎會怕這個。
好半晌,慕容瑜才啞著聲音問道:“可他終究會去娶的人,你難道不想他一輩子隻能擁有你一個人嗎?”
慕容於噗嗤一聲笑出來,低聲說道:“你可知當朝皇帝對他究竟有多麽偏愛?
你可曾聽聞一句話?
隻要七皇子不想娶妻生子,哪怕一輩子都是一個人。皇帝也會替他扛下所有的流言與壓力。
他若沒有這份寵愛,娶多少妾室我都不會在意。但凡事都有底限,到了該走的時候,我也不會留下。
但他有這份寵愛,他能用。
若他動了娶妾室的想法。要麽,我一紙休書休了他。要麽我便殺了他所有的妾室,讓他休了我。
總之不可能是和離。”
慕容於看見慕容瑜吃驚的神色,有些無趣。
慕容瑜因為什麽而感到吃驚,她並不想知道。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慕容於也並不急著趕慕容瑜走。
慕容瑜還在想有什麽沒說,有什麽辦法可以說服慕容於幫自己。
盡管慕容瑜覺得這並不大可能。
腦中幾番掙紮後,慕容瑜認輸般地開了口。
“你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嗎?”
正常人肯定是會的,畢竟抗旨不遵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輕則隻死一人,重則滿門抄斬。
可慕容於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
“我為什麽要告訴他?我不僅不會告訴他,我還會幫你。但至於能幫到多少?我可沒有保證。”
這大起大落的,慕容瑜表示她老了,承受不起。
“所以你是要和我一起走嗎?”
慕容於腦中冒出一個地名,那地方好像……她非去不可。
“會,但是我並不是想逃走,我是要回來的。”
“你既然沒有打算走,那你還去幹什麽?”慕容瑜不理解地問。
“這你就別管了。還有,我要你的記憶作為代價。”
“什麽意思?你是打算喊傅沛儒用藥把我記憶抹滅嗎?”
慕容瑜皺眉。
我的姐姐誒,您可太高估傅沛儒了。
他無法抹滅人的記憶,但是他可以讓人變得癡傻,讓記憶隨之封存;他也可以讓你一輩子醒不過來。
不過,他可以讓你的腦袋遭受重創,然後把你救活。這種法子多半會讓人失憶的。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知道你這麽多年來,為什麽要捉弄我而已。”慕容於頓了一下,說:“以及,我娘究竟幹了什麽讓你那麽生氣。”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慕容瑜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慕容於看著處於生氣邊緣的慕容瑜,實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反應會這麽大。
難道因為我娘小時候對我太溫柔了,所以她心生嫉妒。以至於之後的日子,每每想起來麵目都會扭曲一陣子?
“你回去慢慢考慮吧!我不急,我也有的是時間。反正距離正式宣讀聖旨的日子還久,不用太慌張地下決定。”
慕容瑜這才想起聖旨還並未發布,隻是奇怪朱鴻萱都不知道的事情,慕容於為什麽會知道。
反正別人的生死與我無關,慕容於回去後是死是活,隻能聽天由命。若她設計陷害我,我也不介意把她拉下水,讓她死在我前麵。
“小姐,你真的打算帶他們去那裏嗎?”
“怎麽了?”
慕容於正端著一碗糖蒸酥酪吃得不亦樂乎。
“要不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芸煙小心翼翼地問。
慕容於沒回答,隻是邊吃邊看著芸煙。
芸煙被盯得心虛了些,說:“我就是覺得這樣太浪費了,而且萬一大小姐以後說出去怎麽辦?”
“殺了唄!再說怎麽可惜了?那個地方什麽優點都沒有,就是保護措施好一些,不用它留著幹什麽呀?”
芸煙覺得如果那個人還活著,此時定要被慕容於氣的吐血,胡須倒立。
若是哪一天,自己去給他燒皋金的時候,無意中說漏了嘴,後果肯定比忘記帶燒雞更嚴重。估計棺材板都會被拍爛了。
“她也挺可憐的。”
慕容於突然抬起頭說了一句。
“她一直以為是我娘害死了她娘。在這種時候,她竟然能不談這件事,和我一起商量逃跑的事情。
這件事她既然能在意那麽久,這說明她也是很在乎她母親的。可如今這麽輕易地做了抉擇,這說明,她也是恨她母親的。
但不得不承認,她挺在乎那個是侍衛的。
可惜了,另一個人卻沒有她那麽熱心。”
芸煙不明白。
自己的母親死了,記掛那麽久不是應該的嗎?
在餘生的幸福和往日的恩怨中,明顯前者才是智者的選擇啊。
在身邊的愛人和已逝的親人中,選愛人怎麽了。怎麽就變成恨親人了?
究竟是你說話太深奧,還是你對我瞞了一些事?
算了,反正我不在乎。先去買隻燒雞鎮壓一下他吧,萬一真半夜拍棺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