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共坐一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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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你在嗎?衣服做好了,你要不要出來看一看?”美深在門外說。
“你拿進來吧。”慕容於說。
“好的。”
美深推門而進,然後把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慕容於笑了笑,說道:“好像沒有見到過像你這麽有禮貌的人了。”
美深有些不解。
慕容於卻不打算接著解釋了。
因為傅沛儒和芸煙正在看著自己。
眼神中,裸的,顯露出一種威脅:你剛才說誰沒有禮貌?
慕容於禮貌又不尷尬的笑著說:“美深,你也忙了這麽久了,快去休息吧。”
“我不用在這裏守著嗎?衣服一旦出問題,我就方便改呀。”美深問。
慕容於還準備說一些理由,支開美深。
可傅沛儒卻開口道:“我先替你家小姐看看,以男性的審美來檢查這條裙子。”
去你的男性審美。
芸煙擔憂的看著傅沛儒,不知道他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檢查這條裙子。
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甚至還有一些亂。
慕容於看著鏡子裏麵的人,芸煙望著傅沛儒那邊,手上卻沒停。
然後,慕容於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頭發,越梳越散,越梳越亂。
慕容於看著自己像雞窩一樣的頭發,終於開了口:“芸煙,人有三急,別憋壞了自己。”
“啊?”芸煙沒反應過來。
看向鏡中,發現鏡子裏的慕容於正看著自己。
傅沛儒也聞言看過來。
“噗!”然後沒憋住,笑了一聲。
美深也把注意力從裙子那裏轉移到了慕容於身上。
結果什麽都還沒看到呢,一隻大手,就強行把自己的腦袋,轉了回來。
然後美深聽傅沛儒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這袖口可以加兩根絲帶,打成糊蝶結。至於顏色,杏黃吧,好看些。”
“哦,我知道了,那小姐覺得呢?”美深試圖將頭轉過去。
傅沛儒又將美深的頭強行轉了回來,說:“不用聽你小姐的,聽我的。你小姐的審美簡直是讓人堪憂。”
慕容於翻了一個白眼。
關鍵是美深還認真地問了一句:“真的嗎?”
慕容於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小姐,我剛才就是被蟲蟄了一下,有點癢,所以才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芸煙說給美深聽。
慕容於“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美深已經抱著衣服走到了門口,聽見芸煙這樣說,便停了下來。
“芸煙姐姐,如果你還是癢的話,要不要我幫小姐梳發呀?”
“不用了,你還是快去做衣服吧!現在也已經沒有很癢了。”
“好吧!”美深推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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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慕容於弄完了。
“有什麽問題嗎?”慕容於小聲的問。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她做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傅沛儒一本正經地回答。
“她剛才那樣看,你怎麽檢查呀?”芸煙不相信的問。
“用手感受,假裝看衣服,把衣服拿來聞一聞就好了。我的手可金貴了,一點藥品碰了就會發紅。”傅沛儒較真地說道。
“哼,你還挺自豪的,作為一個學醫的,一碰藥品,手就發紅,連最基本的掂量重量都做不到。”芸煙不服的說。
“那又怎樣?有人替我量不就行了。”
慕容於趕在他們倆開口之前說:“別吵了,萬一小姑娘在房間裏感應到了,一個不小心,手抖,就把袖口剪掉了。怎麽辦?”
“怎麽可能?你別烏鴉嘴。對了,待會兒把衣服送過來時,你再檢查一遍。”
“害怕我檢查的不徹底啊!”
“誰說了?我是害怕她拿回去重新做時做手腳。”
“喲,你怎麽這麽仔細了?”
“我明明一直都這麽仔細,好不好?是你太笨了。”芸煙說。
“小姐,昨天我去問了。無父無母家境貧寒,在很多地方都打過工,之所以來我們這裏,是因為她不想在風餐露宿,給的錢少沒關係,隻要能吃飽睡好就行了。這是她進府前說的話。進府之前,經常被流浪乞丐兒欺負,反正就是那些典型的悲催女孩。”芸煙又接著對慕容於說道。
還沒有等慕容於說話。
傅沛儒就說:“這個小丫頭,感覺有些不對。之前你們說,她才14歲,可是我怎麽看她,怎麽感覺都不隻14歲,反倒有點像17,8歲。”
“怎麽可能?美深那麽年輕,她每個去打工的地方,除了一些較遠的,其他的我都去問過,他們說的年齡與現在的對上了的。”芸煙不可置信的說。
“可能是我有些大驚小怪了吧?不過,十四歲和十七八歲的骨架是很不一樣的,她看著這麽瘦小,也不可能在十四歲的年紀,長出了十八歲的骨架吧!”
“知道了,我們小心點就是了。”慕容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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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前一刻。
“烏鴉嘴。”傅沛儒看著眼前這件新衣說道。
慕容於奇跡般的沒反駁。
美深低著頭準備挨罵。
芸煙仔仔細細地把那件衣服看了一遍。
然後說:“其實這衣服,雖然沒有美深之前做的那件衣服好看,也還可以。好歹是一件新的。”
“對不起,二小姐。我剛剛改完衣服,準備拿給二小姐檢查時,遇見了大小姐的人。她們說讓我把衣服給她們看一看,我就給她們了。結果她們就不還了,然後把大小姐的衣服給了我。”美深低聲說道。
“沒事兒。反正我也不怎麽在乎穿什麽衣服。”慕容於安慰道。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好歹還給你用心挑選了袖帶,結果卻穿在別人身上了。我都沒能看一眼。”傅沛儒小聲嘀咕道。
幸好沒有人聽見,被慕容於和芸煙聽見了,又少不了一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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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於與慕容瑜身形相似,因此慕容於穿她的衣服並未有太大的差異,慕容瑜的丫鬟才敢搶衣服。
“人家男子都是騎馬或者走路來,你倒好,居然蹭小姐的轎子。”芸煙邊扶慕容於下轎邊說。
坐在裏麵的傅沛儒沒皮沒臉地說:“你不能坐吧!羨慕吧嫉妒吧。”
“我才不像你,我為了小姐著想,才不會和小姐坐一架轎子。”芸煙生氣的說。
“又不是頭一次坐了,誰在乎啊!別生氣了,小芸煙。”傅沛儒討好的說。
芸煙正準備放過他的時候,傅沛儒又說了一句。
“你看,這裏哪裏有馬嘛?”
芸煙聞言一眼望去。
還有十幾匹未被牽引到公主府馬廄的馬正在嘶鳴著。
你當我是瞎的嗎?
他們附近還有幾位騎馬的公子。
聞言,都尷尬地看了看自己身下的馬。
可能這是一隻跑的飛快的驢。
等慕容於和傅沛儒進去後,朱雲楨才放下驕簾。
朱雲楨有時候坐轎子,有時候騎馬。這取決於他要去的地方。比如今日公主府,便是坐轎子。比如和兄弟一起去喝茶,便是騎馬。
朱雲楨下轎子時,問了紀星一個問題。
“一男一女共坐一架轎子,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夫妻了。不是夫妻的人,怎麽可能這樣坐。”紀星老實的回答了。
紀星回答後才反應過來,朱雲楨問的是誰。
紀星看著朱雲楨臉色有些發黑,忽然覺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