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隔閡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原點一樣，回到了最初，回到了我，牧野，夢奇，許可四個人一起鬧騰一起上學時候的景象。


  我不知道有了如今的情勢，我是該感謝許可或者牧野讓我和夢奇重新和好還是應該感謝宿命，讓我們都回到了最初的天真的燦爛。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杆秤，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四個人看似親密實則卻又留有隔閡。


  距離近了，難免會疏遠。遠了，又會重新拉近。可是無論怎麽做做什麽，都是達不到所謂的親密無間毫無空隙了。


  然而距離產生美亦不過是我們為此找來的冠冕堂皇的一個借口而已。


  “你應該感到慶幸。”這是顧音對我說的話。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你最親密的朋友。有個陪你無話不談無惡不作無所不為的朋友豈不是應該感到無比慶幸嗎？”


  她說的很對。對此，我表示完全的無條件的認同。


  在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正一起泡在一個咖啡館喝咖啡。“午後”——一個很愜意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端著咖啡杯，時不時淺啄一口的優雅姿態總是不由得讓我想起數年前那個在KTV張牙舞爪的唱歌的姑娘。一個野性豪放，一個卻是幽靜可人。


  真是變化大的可怕，真是歲月過得無情的可怕。


  “人總是變得。夏昆，你敢說這麽些年你一點都沒有變嗎。”顧音笑的莞爾，很美，我卻很不習慣。


  “我當然是變了，隻不過變得沒有你多罷了。”


  顧音笑了起來：“夏昆啊，你真自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自己是看不出自己的變化的嗎？”


  我被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逗笑了：“那麽顧音，你告訴我，我哪裏變了。”


  她扳著手指：“變高了，變瘦了，變得更帥了。”


  我表示很無奈：“這一點我看鏡子自己也是可以知道的。”


  “夏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戀！”


  “謝謝評價。”


  “好吧，我來說說實話。”顧音放下了咖啡的杯子，“你變得更加寬容，更加的大度，更加的有男子氣概了。”


  “哦？”我饒有性質的問她。當然，前提就是這些話是誇我的，不然或許我會之間拍拍屁股走人也未可知。


  “單單這麽說你一個人好像對牧野他們不是很公平啊。你看你們四個人，從一開始的脆弱，情感的脆弱、心靈的脆弱、友情的脆弱，到現在的堅強，信任，彼此扶持。誰又能說不是最大的改變與收獲。”


  我笑了笑：“顧老師。”沒有反駁。顧音說的很有道理，心知肚明，隻是沒有矯情的如顧音這樣子直接點破了罷了。


  臨近高考的日子總是有一種無形之間形成的緊迫感。縱然平日裏麵再不學習的許可也是繃緊了頭皮的做卷子、問題目。


  “昆哥，你打算考什麽大學？”許可問完我題目之後，咬著筆蓋問我。


  我用筆帽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卻是答非所問：“聽說咬筆蓋會變笨的，許可，你已經那麽蠢了還想要更蠢一點嗎。”


  然後許可目光憤憤的轉過頭去繼續埋在了他的作業堆裏。


  十分鍾過後，我發覺我的胳膊被推了一下，然後塞過來的是許可的紙條。


  “學霸和學渣的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沒有愛了！”


  啼笑皆非。我想許可真的是咬筆蓋咬的智商下降了，不然為何一直不停的再刷新他智商的下線。


  我側過頭，看他真一臉專注的盯著卷子。試卷之上鮮紅的三十三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有什麽好不可能的。”


  許可利索的伸手擋住了分數。


  “不好意思，我已經看到了。”我依舊笑的一臉的欠抽，“三十三啊——”


  “靠，昆哥，你多少分，這麽嘚瑟。”


  “不好意思，鄙人不才，區區八十而已。”


  許可一臉的痛心疾首：“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沒法兒過了。”


  像是變臉一樣：“昆哥，說實話啊，這次你打算報考那一個大學了。高中的時候你已經遷就我們了，這次都大學了，你不會也要屈尊放棄好的大學吧。”


  我甩給他一個你想多了的表情：“你覺得可能嗎？”


  許可好委屈：“昆哥，人家不想和你分開啊。”


  “那你好好努力？”


  “昆哥，一百天的時間，你覺得學渣能夠變成學霸嗎？”


  “所以啊，我打算給你製定一個計劃，你看牧野、夢奇成績都差不多，也還可以。就你掉鏈子掉的太嚴重了一點。”


  許可表示他的誠惶誠恐，我拍了拍他的頭，將那個無比戰栗的表情自動歸結成了喜極而泣。


  雖然，他沒有哭，更別說什麽眼淚了。


  “是這樣的。”我清了清嗓子，“我打算自我犧牲一下，降低一個大學的檔次，而你隻需要達到和牧野、夢奇差不多的高度。這樣一來，我們四個人又可以在同一所大學了。”


  “可是做不到啊！”


  “所以製定了一個許可惡補計劃，來來來。”我從抽屜裏麵掏出了一疊試卷，指了指最上麵的幾張，“今天看你也累了，就先把這五張給做了吧。哥也就不為難你了。”


  許可的臉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


  “還不快謝主隆恩。”


  “奶奶的，夏昆，老子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