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王學斌
王學斌坐在市的辦公室,他現在完全心不在焉。
知道了關於苗金清居然是包征的手下,這一點讓他頗為不爽,不爽的原因他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
居然有這麽一個人,能力可能在他之上。
對於這樣一個信息被抹掉的人,找他雖然猶如大海撈針,他有絕對的信心找到這個人,卻絕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深海大老板手下的人。
這個人,他碰不到。
這個人,卻能隨時隨地地置他於死地。
這一點,就是讓他最為不爽的原因。
他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依舊坐在辦公室裏悶悶不樂,什麽都不想幹,他甚至讓左偉也出了辦公室,自己靠著沙發椅,腳放在那深紅色的巨大辦公桌上,仰躺著,瞪著天花板,出神地看著,腦子什麽也不想。
就這樣看著看著,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當兵時候。
那個時候他才十歲,班長正拿著皮帶在他後邊追著,大罵著,他一邊咬緊牙關,一邊堅持著,他已經落後了一大截了。
八公裏全副武裝拉練,是他體力極限,他一直都是瘦瘦弱弱的身體,這樣的超體力拉練一直都是他的噩夢。
“你跑這麽慢,在戰場上早死透了!動作快點!”班長大罵著,他一直好奇,班長怎麽做到一邊跑步一邊罵人還不帶喘氣。
屁股上結結實實挨了一鞭,這讓他的雙腿不得不加快速度,好躲過班長的皮帶。
眼看就要到終點了。
他突然就站在了寢室裏。
寢室裏正有著三個人圍在一起玩著鬥地主,他站在窗邊,正向外望去。
屋外的對麵是女生寢室,他正疑惑著,感到有蒸汽從手中冒出,他不知什麽時候,手裏拿著大缸茶杯,上邊寫著“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還有著偉人的頭像在上邊。
他一失手,缸裏的熱水灑在了他的手上,他一吃痛,手中的茶缸一下跌落在地。
他彎腰去拾的時候,發現應該是水泥地的地板,怎麽成了瓷磚?
他直起了腰,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場景。
此時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自己又回到了市。
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站到了落地窗前,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燈火輝煌,接著,他向下看去。
王學斌一下驚醒了。
他坐了起來,他的胸口和後背已經被汗給浸透了。
市地處沿海城市,這裏的天氣溫度適宜,所以他一直都是穿著短袖短褲,隻有個別出門正式情況下才會選擇西裝革履。
不過正式情況非常少,大多數都是袁明打理,隻有公司內部重要會議他才會出麵,從他掌管到現在為止,他就剛到市見了那一群公司管理層正式會見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
哪怕是此時。
他站了起來,辦公室裏雖然開著空調,涼爽的室溫並沒有讓他從之前的夢境清醒過來。有那一會兒,他看著熟悉的落地窗,他依舊不敢往前走去。
他過了片刻,平靜了自己的情緒,才緩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窗紗緩緩的向兩邊挪去,露出了窗外正被陽光照射的大片美好景色。
他再一次想到了之前的夢境,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夢境似乎是想給他什麽提醒,他又說不上來。
難道?
他向下看去。
有那麽一瞬間,夢境跟現實重疊在了一起。
王學斌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氣,他看到包拯的臉和地麵的街道莫名地重疊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就像此時,他往下望去,一陣眩暈之後,他習慣了視覺帶給他的衝擊,樓下那些汽車和人群,就像縮小了幾倍的玩具一樣,陽光明媚,四處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就像那些街邊的樹木一樣, 處處播放著自己的花朵,即便那些花瓣被淩風過吹拂的風,它們除了凋謝,別無所發。
王學斌怔怔地站在窗前。
他的俯視,是包征的俯視。
他的所望,是包征的所望,他的一切,也是他的一切。
對他來說,他已經完全無所謂了。
就像他此時已經在家,但是王學斌知道他在幹什麽,他在做什麽,或者,他想做什麽。
他,就是證人。
王學斌就是個局外人一樣,目視著,她,或者他。
在香港的某一角,兩人就是街巷的對立麵。
兩人之間,互相對視一眼,他,或者她。
她麵睹了他犯下命案。
他麵睹了她犯下命案。
兩人之間。
互為證人。
他看到了她犯下了命案。一街之間。
她看到了他犯下命案。一街之間。
時間之輪回。
他,或者她。
嘿!不管是他還是她!
下了樓梯,拚命奔跑,努力截到了前麵的一輛出租車,隻為攔截更前邊的車輛。
下了車,跟著前邊的車輛,努力地往前奔跑。
誰知,那是更陰暗的一麵,思索了半天,依舊跟上。
那一麵,黃色,暴力,!
某個風月店裏的主持人摟著你的臉,分不清他或者她,是男還是女,在你耳邊輕輕私語。
你愛?不愛?
看著你視覺上的愛戀!
不管是你,還是您。
進入了這個充滿著,還是漁網,還是魚王。
這裏邊,除了隻露著一張嘴,全身被透露著黑色皮麵所覆蓋的人群,還有著那些不知羞恥,往你身上去湊的不管是男還是女的人體。
換做是你。
或者是我。
都會惡心到了極點。
可是,他。
或者是她。
沒有因為這些反應而去惡心到。
隻有那些豬肉鋪才讓他們的思緒回到了原點。
不得不去感歎一聲。
隻有那些不純潔的豬,讓那些信奉伊-斯-蘭教,或者是猶-大教的人。這些都是占據著人類的百分之一半。
剩下的一半。
是我們。
中華之國教。
道教。
或者,是引渡到中國之大教。
佛教。
說來都是可笑。
在唐朝之前。
這個時候,尤其是在麵臨了末世的時候,這些教徒的選擇。
說白了,也是一大諷刺。
尤其是現在。
不管是他,還是她。
在麵臨末世,尤其是此時。
誰還講究那麽多呢?
無非就是兩個字。
生!死!
就在那一瞬間,王學斌突然意識到了,包征想要做什麽,他衝出辦公室!